「此事我暫時還不能插手,再等等。╔ 總裁,染指你是個意外╗」
向依白當眾做出如此無禮的動作,無疑是對燃靈族全體族人的羞辱;十三郎本以為麥少飛會勃然大怒,即便不將向依白滅殺,也勢必要與他說個明白。如今卻聽他這樣說,不覺有些愕然。
「這都能忍?」
聽起來似在讚嘆,十三郎眼裏滿是嘲諷,說道:「我佩服你!」
「你懂什麼!成大事者,本就要忍常人之所不能。」
麥少飛表情平靜,眼中暗藏險惡光芒;他高碩的身體微微前傾,仿佛一隻即將出擊的獵豹。
他望着向依白等人,口中淡淡說道:「我不瞞你,四寶園不歸我管。」
「果然是這樣。」
十三郎暗暗嘆息,心想從某種意義上講,「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實在是至理名言;一個種族如果內部不能協調一致,實力再強都沒有用。
「你不是少主嗎?」
「少主又不是族長!」
麥少飛被觸到痛處有些焦躁,面孔抽搐說道:「如果我活的聖子資格,一切自然不同。╔ 二嫁豪門——愛上失婚女╗」
十三郎悻悻然聳肩,說道:「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多要點好處。」
若在平時,麥少飛聽到這麼無恥的言語,必定會反唇相譏;此時他連理都沒理,雙眼如毒蛇般死死盯着那群人,目光卻顯得異常複雜,渴望、依戀,還有悔恨與愧疚。
十三郎略有些奇怪。順着他的目光認真看去,結果發現一個讓他疑惑的現象。麥少飛所看的並不是向依白,而是一名面目冰冷的黃衣少女……
「不會吧!這麼狗血的事情都有?」十三郎暗自搖頭,默默想道。
…
…
這廂各揣着別樣心思。那邊向依白等人已經來到五方殿門口,幾名少女執事早已看到這些人的跋扈,雖不識其身份,卻知道他們必定來歷不凡。連忙迎上去,恭敬施禮。
當先一名俏麗少女開口道:「敢問幾位前輩,可有請帖?」
「請帖?」
向依白的目光在少女身上轉了轉,仿佛要鑽開她的衣衫一覽內里風光。╔ 濱州書院╗他的嘴角撇出小小的弧度,嘿嘿連聲道:「請帖我沒有。不如你替我拿一張?」
身為一族預備聖子,向依白再怎麼淫邪狂妄,也不至於自屈身價朝一名低階少女尋釁;此舉固然因其本性所致,卻明顯有所指。
少女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皮膚上蠕動,還帶着黏濕的感覺,心中一陣噁心。她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說道:「前輩既然沒有請帖,請隨晚輩前往大廳就坐。還有這幾位……」
「哈哈哈!」
向依白放聲大笑。身後幾人同時變色;未等少女明白過來,向依白陡然大喝:「放肆!」
磅礴的威壓轟然放出,如泰山壓頂,席捲周圍十丈內的空間。幾名少女身體猛然一頓。俏臉瞬間煞白;當頭那名少女唇角溢出鮮血,眼神驚恐。
「既然需要請帖。我就以你作為扣門之物,看看能否有資格進入五方殿的大門!」
說着話。向依白大袖一卷,少女的身體全然不受控制,竟如石塊一樣朝門上撞去,眼看就是香消玉殞的結局。其它幾名少女面色驚惶,齊聲發出驚呼。╔ 蛇王的小小賴皮妃╗
「唉!」
一道嘆息忽然傳來,蒼老的聲音隨之響起:「下屬無知,向道友何等身份,何苦與她計較。」
隨着話音,空中出現一隻火紅巨掌,在少女堪堪要撞上大門的那一瞬間將她撈住,安然放回地面。下一刻,向依白身前出現一名長須老者,面目神情略有些悲苦,拱手道:「多年不見,向道友的修為又有精進,可喜可賀!」
「聚墨老人。」
向依白眼神微凜,見他如此輕鬆將自己的手段化解,心中有些驚異。抬手還了一禮,他說道:「我還以為少飛兄主持大局,你這樣的功勳元老就沒了位置;怎麼說?是不是新人新貌,燃靈族的規矩改了,連我也需要有請帖方能進入二層?」
聚墨老人聽得出話里的誅心之意,表情依舊那麼愁苦,說道:「老朽別無所長,只靠識得幾樣寶物度日,如何當得起道友所言。」
不願在這個話題多做糾纏,老人將目光轉向其餘幾人,說道:「這幾位是……」
見他不接話頭,向依白心中暗罵,卻不能不隨之轉身,說道:「我來介紹,這位是魔魂族牙木、血殺族陸默,還有……」
牙木全身罩着黑袍,如一團不停起伏的黑雲,根本看不清體態形貌;陸默則全身血紅,身體挺立如一根染血的利劍,仿佛隨時要取人性命。╔ 環球書院╗見向依白介紹到自己,兩人都只是略做示意就不理不睬,渾然視老人於無物。
除這兩人外,向依白身邊還跟着一名大漢,同樣頭生雙角,顯然是他的隨從之類,沒有專門介紹。
聚墨老人的面容沒有什麼變化,客氣地與兩人見過。待介紹完這兩位,向依白最後指着那名冷若冰霜的黃衣少女,說道:「寒寒,就不容我說了吧。」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朝黃衣少女拱手道:「老朽見過鍾姑娘,不知姑娘為何與向道友同來,可是為了……」
「順道。」
黃衣少女吐出兩個冷冰冰的字節,看都不看老人一眼。她的目光冷漠,又似帶些仇恨怨毒,自顧看着那根朝天火炬,對周圍的一切宛如未見,全然不予理會。
向依白有些羞怒,朝老人喝道:「聚墨何出此言,難道你認為,我不能與寒寒同行!」
老人苦笑說道:「道友勿怪。天狼角蚩兩部距離遙遠,老朽不明就裏,這才有此一問。」
向依白冷笑,目光從鍾寒寒身上掠過。╔ 軍門寵妻╗眼裏露出一絲火熱,隨即朝老人說道:「此言差矣!心意若誠,又怎會在乎千山萬水之隔。我告訴你,此次秋獵之後,在下欲懇求族中先輩,向寒寒姑娘行媒聘之約。老人若是有暇,不妨來我角蚩族觀禮,我一定竭誠相待。不讓您受到一絲委屈。」
這是他來後唯一的客氣話,未等老人回答,他又說道:「對了,勞煩通知少飛兄一聲。在下尋不到他,就不另行通知了。」
黃衣少女忽然開口,冷聲說道:「向依白,你還沒有成為聖子。」
向依白微怔,傲然道:「此次秋獵。在下必定成功!」
少女冷哼一聲,再無言語。
聽了他們的話,聚墨愁苦的面容越發愁苦,道道皺紋擠在一處。仿佛摺疊的溝壑。
輕咳了兩聲,老人說道:「此事容後再議。極為既然前來,不如陪我入內;稍後老朽要擔當主持。不能一直在此處耽擱,還望幾位道友體諒。」
別人自然沒什麼意見,向依白卻不答應,揮手阻止老人,指着那名身形猶自顫抖的值守少女,說道:「此女如此輕慢與我,當如何解決?」
被他這一指,少女眼中露出惶恐,哀求的目光看向老人,不敢出聲。
老人微楞,說道:「道友既已施以懲戒,何苦與她計較?」
向依白冷笑道:「非是我量小,小小一名值守修士,都敢對我如此不敬,角蚩族的顏面何存?」
老人無奈說道:「以道友之意?」
向依白背手而立,說道:「一介弱女,我也不好取她性命;這樣吧,廢去修為,給我跪拜三次,這件事就此作罷。」
老人微怒,說道:「道友未免太過,此女不識你身份,僅僅詢問一聲,有何大錯?道友的手段高超,她今後修為再也難以寸進,何必再施辣手。老朽身為五方殿主持,不能不行監護之責,道友看老朽薄面,讓她陪了禮,也就是了。」
少女聽聞,身形一陣劇烈顫抖,幾乎搖搖欲墜;她不知道對方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手段,到老人如此說法,才知道自己已經絕了繼續修煉的希望,眼中頓時露出絕望。其它幾名少女紛紛低頭,內心悲哀又暗自慶幸,複雜難明。
周圍看到這一幕者,無不憤慨而又不敢出聲,偌大的場地一片安靜,如同死地。
黃衣少女將目光從火炬上收回,掃了向依白一眼,發出一聲冷哼。
向依白似有所感,眼中有異色閃過,揮手道:「既然是這樣,讓她叩頭謝罪,我便不追究。」
說罷,向依白傲視周圍,凡與之目光相觸者,無不退避。
…
…
「放你娘的屁!」
驟聞一聲粗俗霸道的暴喝,麥少飛身形如箭,在空中掠過一道殘影。未等人們明白過來,他雙掌在胸前合抱,一團巨大的火球驟然成形,瞬時間轉為一條咆哮火龍,搖頭擺尾四爪猙獰,猛惡無匹。
火龍剛剛現身,麥少飛雙手再點,張口吐出一縷精氣,森森熱浪席捲而出,仿佛要將空氣點燃。那條火龍得到精氣滋補,身形變得越發龐大,兩隻龍眼竟帶上一絲紫芒。
「紫炎!」
向依白大驚失色,眼中露出不可置信,大叫道:「麥少飛,你瘋了不成!」
「辱我聖物,欺我族人!還敢信口雌黃,向依白你好大的膽子!」
麥少飛根本不理,伸手朝向依白一指,火龍咆哮一聲,化作紅影朝向依白撲去。
「殺了你,方能雪我燃靈之恥!」
霹靂般的怒吼,麥少飛傲立當空,神情睥睨,竟如天神一般。周圍的燃靈族人頓時群情振奮,望着空中的少主,目光狂熱。
「我靠!」
十三郎忍不住爆了粗口,讚嘆道:「這貨……比我能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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