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劍!」
提到劍,十三郎雖不精通,可也不能說陌生。╔ 都市血狼╗
好歹他和塔山相處數年,平日總有些探討研習,一起戰鬥也有過多回,不僅熟知各類飛劍屬性,自己還曾親手煉製過不少。
之後大變,十三郎遠走魔域,峽谷前鬼道的一番話,讓他生平第一次興起練劍的興頭;只可惜後來屢經變故,十三郎忙於眼前,緊趕慢趕地提升戰力,劍道便也耽擱下來。
再往後他來到紫雲城,有心拾起來修習,偏又碰上院長大人,一番「奇遇」後被下了禁制,不用說,劍道又被擱置,成為無法顧及的目標。
現如今,十三郎隱患消除,且身負天絕,更在古劍門修養期間多於鬼道等人接觸,幾大長老輪流伺候着,真是想不學都難。
學歸學,十三郎身體抱恙無法真正上手,便唯有在理論上下功夫。之前大先生問及劍道,他所以能夠說得頭頭是道,與這段時間的耳濡目染是分不開的。這也正應了那句話,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雖然不能學豬跑,逞城口舌總歸錯不了,倒也像那麼回事兒。
子午劍陣從大先生手中施展出來,威力意境不知比木葉高出多少重山多少里水,甚至高出幾層天那麼多;指望以十三郎如今的造詣有所領悟,無疑是登天之舉。
然而大先生既然開口問了,必然有其依據想法,最妙的是。他施展的是劍氣,演示的是劍陣,問的卻是劍。
簡單的劍,簡單的問題,簡單到讓人莫不着頭腦。╔ 總裁臣服,前妻別改嫁╗
簡單到令十三郎頭大如斗,好生躊躇與煎熬。
……
……
什麼是劍?
十三郎毫不知恥的從拿出一把飛劍,前後左右翻來覆去的打量。好像要從上面找出一朵花兒。
大先生冷眼旁觀,沒有打斷沒有追問,心裏卻忍不住納罕。暗想這把劍的品質同屬上層,裏面還暗含佛力,難道是……
「小子的寶貝倒不少。」他不無憤怒地想着。耐心等待十三郎的答案。
時間流逝,日落黃昏,星辰無影,晨光漸顯;轉眼間,十三郎枯坐一宿。
又是一天……
再一天……
日出日落,日落又日出,十三郎靜心盤坐,身體緩緩恢復,精神卻日漸憔悴,好似進入無邊夢境。沒有醒轉的那一天。
大先生不知何時離去,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手裏多出一把精鋼打造的輪椅,黑漆漆暗沉沉,還刻着不少符文。
「還不錯。」
看了一眼依舊沉浸於苦思中的十三郎。大先生灑洒然坐下準備看看風景,沒成想身子陡然一沉,險些連人帶椅陷入泥中。╔ 超級小道士╗
「玄鐵用得多了點,忘了開啟陣法。」他訕訕地說了聲,隨即發現自己是自說自話,不覺有些悻悻。
「好在夠結實。」
……
……
又是一天朝陽起。十三郎迎着漫天紅霞,徐徐抬起頭。
「劍乃兇器,主生死,執殺道,非君子不能掌。」
說罷,他以平靜的目光看着大先生,靜等他的評語。
大先生冷冷地望着他,有些失望。
「三天靜悟,就得出這些?」
「是的,學生就想到這些。」
「劍是兇器,那刀呢?槍呢?斧鉞勾叉打狗棍呢?都是兇器?」
「是的,它們都是兇器。」
十三郎神情依舊平靜,老實回答道:「學生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認為,劍與其它武器並無不同,都是兇器。」
大先生此時才聽出其中的味道,略頓後問道:「君子之說是何意?」
十三郎回答道:「劍乃兇器,但與其它兇器相比又有不同。╔ 軍門寵妻╗它劈砍不如刀,穿刺不如搶,輪砸不如棍,樣樣可為樣樣重用,符君子之道,是以僅為君子所掌。」
「君子劍?是這個意思嗎?」
「不錯,正是君子劍。兵乃人所制,且掌於人手,當以人心類別。君子劍,狂者刀,猛士槍,刺者匕,皆與人有關,也要按照人性來區分。」
十三郎漸漸興起,全沒有發現大先生的神情如何。
「其它的……我還沒想明白。」
「明白個屁,不用明白了,你啥都沒明白!」
大先生再也遏制不住,暴怒大喝道:「虧了我在這兒守着好幾天,這麼點簡單的道理都想歪了去,簡直是廢材!」
「什麼猛士狂者君子小人,通通都是扯談,劍乃君子是沒錯,但卻不是你所說的那個君子。」
「什麼是君子?世間可有君子?或許有過,但是都死了;將來或許也會有,也會一個接一個的死,而且是橫死!」
「了解了你的過往,本座還以為你真的是大徹大悟,原來依舊沉迷與幻,愚頑不靈,痴蠢呆傻,幾不可教!」
「……」
狂風暴雨中,十三郎倉惶四顧,無可尋安身之所。
……
……
「首先要搞清楚,我問你的問題到底是什麼?」
咆哮了半天,大先生怒火稍歇,嘲弄說道:「連問題都搞不明白,豈能找到正解?」
十三郎目光迷茫,心想這算怎麼說法,小爺我就算不聰明,總也不至於笨到那種地步。╔ 總裁私寵纏綿妻╗
「還不服氣是嗎?」
大先生冷冷看着他,說道:「我問的是:什麼是劍!」
十三郎依然不解。
大先生恨鐵不成鋼,怒斥道:「什麼是劍,不是問你劍是什麼?懂不懂!」
十三郎暗想雞生蛋來蛋生雞,此題已無解。
「要想知道什麼劍。可以從正反兩個方面考慮。正面的問題是:劍要實現什麼?反過來想就是:該如何讓它實現。」
大先生說道:「你的回答只切中其中一部分,也就是主殺!」
「道理其實很簡單,用劍與用其它武器一樣,目的是為了摧滅對手;至於如何摧滅,只需想通兩句關於搏殺的名言即可。」
「哪兩句?」
「一力破萬法,或者以力破巧,一力降十會。通通是一個意思。」
大先生目光睥睨,宛如擎天戰神般驕傲,慨然說道:「也就是說。╔ 軍少狼兄,三兩隻╗它要夠硬,夠堅,夠強悍!」
「第二句呢?」
「兵乃詭道。劍亦如是。」
大先生神情陡變,眼睛如靈機般眨了幾眨,悄聲說道:「正像你說的那樣,劍之劈砍不如刀,穿刺比不上槍,若論砸人,它連給棍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可你有沒有想過,不光凡人用劍的遠比用其它武器的多,就連修士煉製法器,最最常見的也是飛劍。幾乎人手一把。」
「這其中的道理,你可想得明白?」
十三郎訥訥無言,他很想說不少人用劍其實為了耍帥,比如童埀,那樣的體格卻不肯帶刀。非得弄把飛劍,還是格外秀氣的那種。
「原因很簡單,劍最適合用巧。」
大先生神情越發詭異,神神秘秘地說:「它可以劈砍,也可以穿刺,可以挑可以撩。實在不行當棍子砸也未嘗不可。」
「修士修煉道法,飛劍往往被當成輔助,更因為修士的飛劍多修劍芒,除了取其鋒利,別者幾乎再無所用。這種方式不能說不對,但肯定有其限制,註定難登劍道頂峰。」
說到這裏,他將神態略做收斂,重新問:「現在告訴我,你可明白了什麼?」
十三郎一直認真聽着,此時心裏漸漸升起一個不算妙的念頭,回答道:「學生……不太敢說。」
「但說無妨。」
大先生極為大氣的揮手道:「說錯也無妨,本座恕你無罪。」
「那我可說了。」
「說吧。」
「我真說了。」
「說!」
「呃……學生怎麼覺得,老師您在教我學壞?」
「學壞嗎?學壞嘛……咳咳……就看你怎麼想了。」
大先生輕咳兩聲,說道:「總之一句話,至強至巧,至堅至賤,加起來就是劍!」
他說道:「此為劍道至理,為師數百年苦修才悟出的真諦,不能隨便告訴人家。」
「這就是君子啊!」望着大先生神聖的面容,十三郎如是想。
……
……
傳到授業解惑,短短數日,大先生將一位老師應盡的職責演繹道極致,臨走還奉送一張全新的輪椅,可謂師徒情深。
「這把椅子新做的,手工是糙了點,裏面的料可不差。」
他將輪椅交給十三郎,囑咐道:「有空的時候研究一下,或許有點用。」
已然能夠行走,十三郎暗笑老師過於婆媽,嘴上自然殷勤道謝。可待他將接過椅子目光略掃,頓時變了臉色。
「老師,這個……太貴重了。」
「貴重嗎?嗯,馬馬虎虎,的確消耗不少材料;真要用起來,靈石的耗費也不小,不過不要緊,你挺會賺。」
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大先生似隨意說道:「把它琢磨透,沒準兒很快能用上。」
十三郎心知肚明,再度施禮表示謝意,態度比剛才誠懇了許多。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準備準備,記住我的話,忘記老師的話,只要能戰勝夜蓮,管她爹娘師長是誰!」
臉上憂慮與憤怒並存,大先生說道:「儘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我替你扛。」
見他如此鄭重其事,十三郎內心感激的同時反倒更增憂慮,心知問也問不出名堂,他向大先生辭行,準備就此返回紫雲。
別前,十三郎不知哪裏來的靈感,突然說了句:「老師,關於劍道,我還聽過另外一句話。」
「什麼話?」大先生有些失神,隨意問道。
十三郎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大先生的身形陡然凝固,呆呆地愣在那裏。
「老師?」十三郎輕輕喚了聲。
大先生恍如未覺。
「老師我走了。」十三郎再喚了聲。
「老師……」
十三郎四下看了看,有些悻悻地搖頭。
「操什麼閒心,還是閃了吧。」
……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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