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生辰宴結束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亥時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點心們今日風光得很,收了許多周歲禮物,一車一車地往王府裏頭拉回去。
回到府中,他們都睡着了,奶娘抱着他們回去睡覺,雪狼和多寶也跟着去,宇文皓卻怒喝一聲,「多寶站住!」
多寶一溜煙地跑了。
宇文皓氣得發怔,回頭對元卿凌道:「得收拾它才行,否則再發瘋咬人,不得了。」
元卿凌卻輕輕地拉着他的袖子,「回屋,我有話跟你說。」
宇文皓見她神色凝重,又想起她一路回來都沒說話,便知定是看出什麼事來了。
兩人進了嘯月閣,等蠻兒過來沏茶之後,便打發出去關上了門。
「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宇文皓伸手撫着她的臉,「累着了嗎?」
元卿凌執住他的手放在膝蓋上,搖搖頭,「不累,老五,我懷疑襲擊陸源的黑衣人是寶親王。」
「怎麼可能?」宇文皓訝異地搖頭,「這不大可能吧?你怎麼會這樣說?有什麼根據嗎?」
元卿凌道:「你還記得當初我叫多寶聞過馬鞍上的東西嗎?多寶聞出來了,是寶親王,你想啊,多寶從來不會主動攻擊人,它通曉人性,尤其在今天的場合既然能帶它出來,它是知道分寸的,怎麼會無端咬人?且誰都不咬,只盯着寶親王來咬。」
宇文皓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大可信,「多寶聞馬鞍已經是很多天之前的事情了,它能把這味道記得那麼清楚嗎?再說,它咬皇叔公也不一定是因為嗅到什麼異常的味道,也許只是皇叔公罵了它或者驅趕了它。」
元卿凌言之鑿鑿地道:「多寶確實說了是馬鞍上的味道,我相信多寶。」
「多寶說了?」宇文皓看着她,有些無奈,「但是老元,你聽得懂獸語,我卻不能對外說因為多寶咬了皇叔公,所以他就是黑衣人,而且,多寶始終是一條狗,它表述的意思未必是你領會的意思。」
他沒辦法和狗交流,所以,從辦案的角度去看不能完全相信元卿凌的話。
「再說,你真肯定嗎?」宇文皓問道。
元卿凌猶豫了一下,「這個你說萬分肯定,我也不敢說。」多寶朝她吠叫那一通,意思是很明確的,但是正如老五所言,總不能依靠一條狗來作證的。
但是,寶親王確實有可疑啊。
「老五,」元卿凌想了想,道:「其實寶親王還是要調查一下的,他可以接觸到父皇,而且,他父親裕親王是被冤枉而死的,滿府抄斬,這是何等驚天冤屈?雖然說平反了,可他心裏就一點都不記恨麼?這不符合人性,但凡違背人性的都有些可疑,橫豎你也要調查,不妨再調查他一下。」
宇文皓道:「其實我已經派人去跟了,倒不是我對皇叔公有什麼懷疑,正如你所言,能時常入宮去近距離接觸父皇的,我都調查,就連冷靜言我都派人跟着了,這是防着有什麼疏漏。」
元卿凌道:「那好,既然你都有了佈局,我就不多說了,免得因為我的話影響你的判斷。」
宇文皓點點頭,親了她一下,執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這一眨眼,點心們都滿歲了,這一年的光景過得可真快啊。」
「是啊。」元卿凌不免感慨,「不過,這一兩年裏發生的事情可不少,樁樁件件,折磨人得很。」
她伸手為他撫平鬢邊的頭髮,指腹撫摸過他臉上的疤痕,這道疤痕已經淡了許多,不覺得難看,倒是平添了幾分狂絹。
夫妻二人坐在羅漢床上互相依偎着,說起一年前的事情,都覺得驚心動魄,但是好在,也都一一過來了。
風暴過後的日子,總有那麼幾分歲月靜好的意思。
接下里整整一個月,都十分風平浪靜,但是,也沒什麼好事發生。
一部分的校舍建造快竣工了,且大夫也都找好,有四爺和容月幫忙,這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個月里,招生也在進行中,第一批招收的學員裏頭,都是識文斷字的,這樣就免去了識字教學。
元奶奶擔任院長,曹御醫為副院長,六月初正式開班了。
這個學院的開班,是京中一件盛事,吸引了很多百姓爭相奔走。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京中的暑熱是很難受的,才剛踏入六月,明晃晃的太陽就在頭頂上晃着,把人晃得腦袋發暈。
太后日前在御花園裏頭賞新荷,中了暑熱,回殿之後就頭暈嘔吐,御醫開了驅暑的湯茶,喝了兩天也沒見好,人反而越發的昏昏沉沉。
明元帝便傳了元卿凌進宮給太后治病,診斷也是中暑的,開了藥,要她多休息兩天,殿中要通風透氣。
太后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看着元卿凌嘆嘆氣,「老身不中用了,病能治癒,可這心病治不好啊。」
元卿凌知道自打賢妃的事情之後,太后的身子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後來又出了紀王的事,雖說保住了一條性命,可在太后這裏是實實在在地傷透了心。
元卿凌寬慰了幾句,叫她別多想。
太后卻淚漣漣地看着她,「老身從女兒的時候一路走來,雖有磕磕碰碰,但是好在日子一直安順,卻到了晚年連番打擊,你婆母犯下那些忤逆的事,是老身心頭一大傷痛,也罷,到底是她自己造孽的,死了也就死了,活人不該為死人擔憂,就唯獨老大,他一個人在外頭,你說他過的什麼日子啊?日前秦妃過來請安,說他如今終日醉酒,不務正業,身邊除了兩個小廝也沒人了,休了妻子,妾侍又離了他,你說怎麼辦才好啊?」
元卿凌就知道她肯定會為宇文君擔憂,但是這事能怎麼辦呢?
她輕聲道:「皇祖母,您只管養病,他無礙的,如今這樣反而好,只要他願意,日子還是好過的。」
「可他願意嗎?他是皇帝的長子啊。」太后嘆氣,眉頭愈發地蹙起,「老身日子不多了,就想着能再見他一面,說上兩句話,也不枉這輩子的祖孫情分了,還有老三,你說都去了那麼久了,怎麼也沒個信回來啊?造孽啊,皇家的子孫,怎麼淨是這般悽慘的?」
元卿凌道:「魏王來過信,孩子們周歲的時候,還叫人送來金鎖呢。」
「怕是這輩子見不着了。」太后心煩氣悶,越發的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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