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們這裏你不用擔心!倒是你們林家……」
「放心,一切有我呢!」
「就你?得了吧!你雖然武功不錯,頭腦也聰明,但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麼?關鍵還是得看你父親的!」周晉輕笑着看了雲兮一眼,「他現在已是舉人老爺,只要再高中進士,進而入朝為官,那一切就好辦了。祖母就算是查到了你家與我們的聯繫,迫於你父親官員的身份,她除了用對付我們的方法——暗殺,別無他法!要暗殺朝廷官員,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雖然還是有危險,但總比一般普通百姓要安全多了吧。」
雲兮聞言斜眼瞪了周晉一眼,後者馬上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湊近她說道:「哎,你別這樣看我呀!我又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只有六歲是不爭的事實呀!」
「哼!」雲兮不理他,扭頭繼續看窗外的景色。
「你們若一直是平頭百姓,祖母要對付你們幾乎是不用費什麼力氣就可以讓你們消失!可是,若是你們成為官宦人家,那她若再想做什麼就得頗費一些周折了!我知道你厲害,也足夠聰明!可是,你卻也不要小看我祖母這個人。她雖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王爺家的郡主,但畢竟身在皇家,那些陰私事比你們這些純良的莊戶人家知道的絕對多得多!只要她想,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滅了你們而不被任何人發覺!你想,若是她不動用殺手而是用了其他的方法,那你那高深的武功可還有用武之地?再有,你在明她在暗,咱們是無法預料到她下一步會走哪一招,那麼你的聰明才智就也派不上用場了。」
「而且,就算你再聰明,也不可能僅憑一人之力就能對抗盤根錯節的大家族的勢力!祖母能在我侯府這麼多年作威作福而不驚動我父親,就可以想像她的心思有多縝密!若論聰明你可能是一等一的,但若是論經驗智慧的話,你就有點不夠瞧了!畢竟那可是運籌帷幄了幾十年的老人精了!還有,我想,對於三十年前在你林家發生的事你應該也已經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了吧?」
雲兮沒有說話,只凝眉沉思,聽到他的問話也只是輕微點了下頭。
「是的,那次的事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不然你姑奶奶也不會死!還有,你林家明明與此事干係重大,卻為何能安然生活至今?那場大火到底是不是祖母所為也還是未知,若不是那還好辦,若是的話那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雲兮接過周晉的話說出了對方的顧慮。
「你的意思是那件事的背後可能隱藏着什麼大陰謀,有可能會牽連到皇家也說不定。若真是你家那位所為的話,那麼你侯府也脫不了干係。畢竟她不光是王府的郡主,還是侯府的老夫人!是不是?」
「你說的對也不對!」
「什麼對不對的?那你就說說你的看法!」雲兮挑眉問道。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周晉看雲兮有些急躁,忙舉手安撫似的勸說道,「你說的沒錯,那件事的背後確有大陰謀,也確實與皇家有關。只是,有一點你說錯了,那就是無論那件事是不是祖母所為,到最後都不會影響到侯府。我們威遠侯府自來就只聽命於皇上一人,現在的世子也就是我大哥曾經又是當今聖上的伴讀,兩人的情分自是厚重。皇上對於我們的衷心是絕對不會懷疑的。而且,除父親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與祖母不和,皇上更是知道她曾幾次派人暗殺我們。試問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又怎麼會跟她合作?這麼淺顯的道理我們懂皇上當然也懂!」
周晉說的很隱晦,雲兮還是聽明白了,周昱兩兄弟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也就是說上次他們去蘇州應該也是為了給皇上辦事才會遭到暗殺。這樣的人,皇上自然是全然信任的。即使不是全然信任至少也不會懷疑對方有異心!
周晉說完靜靜地看着雲兮觀察她的反應,可惜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而且,這件事不管怎樣都已經牽連到你林家了,告訴你知道一些事情也是應當的。最重要的是,我覺得讓你知道反而是對你好。因為以你的聰明一定能做好萬全的準備,保護好一家人!」
看着周晉那真誠的眼神,雲兮心裏是有一些暖暖的感動的,雖只是個九歲的孩子,卻是最美的花朵!
等等,皇家?
「阿晉,你們侯府是不是有人在宮裏?」
「是啊,你怎麼知道?」
「是誰?」
「我大姐啊,她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哦!」周晉湊到雲兮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沒錯了,看來韓子清當初所說的與那件事有關的人會一個個的來到我身邊是真的了。
「兮兒,你真的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恩?」雲兮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轉移了話題,抬頭以眼神表示詢問。
「若換做任何一個人,聽到有人要殺死自己一家,莫說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不可能表現的這麼鎮定!你不要說什麼你只有六歲,聽不懂我的話。我知道你明白,而且比任何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是侯府的少爺,對於這些事從小耳濡目染,能保持鎮靜這是當然。只是你一個生活在淳樸農家的孩子,不是應該單純的仿佛一張白紙一樣的嗎?可是你怎麼會……」
「什麼?」雲兮聽到對方停下不說,詢問道。
「兮兒,有些話我問了你不要生氣!」
「恩?」雲兮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自己不會生氣。
「你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事情?為什麼你的性情會沉穩至此?還有,你所說的漫長而又黑暗的歲月是指什麼?」
雲兮聞言猛然抬頭看着周晉。
他到底還是聽到了!只是不知他到底聽到了多少。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注意到他的接近!是不經意間已經把他列入信任的人的行列了嗎?可是,要怎麼跟他解釋呢?
「你還聽到了什麼?」
「從你開是說……殺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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