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家教了?沒規矩的是你李家吧?說接人就接人,說送走就送走!這就是你們李家的規矩?你們把我趙家看成什麼了?把我趙寶珠看成什麼了?」趙寶珠拍桌而起伸着芊芊玉指尖聲說道。
李老爺被趙寶珠的話氣得呼呼直喘氣,剛想出聲斥責,扭頭看到了李昕的眼神示意,忙又閉上了嘴。這個兒子向來是個有主見的,罷了,既然連這桌酒席都依着他擺了,那就看看他到底想怎麼處理吧。
「姨娘,我想請問,接趙姑娘來的到底是誰?為什麼接來?」李昕看到趙寶珠那潑婦的嘴臉就一陣反胃,強行忍住後問趙姨娘道。
「我……」趙姨娘已經被趙寶珠的行為給嚇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來替您說吧。」李昕微笑了下,撫着酒杯緩緩地說道,「您看我去了吳神醫那裏靜養,就專心攛掇父親為我定下您侄女這門親事。父親不想被你煩,就勉強同意了您的要求。而您呢,為了怕夜長夢多,就擅自做主接了您侄女來咱們府里,想坐實了我們定親的事實。只是您沒想到我已經自己選了未婚妻。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您不惜使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我說的對嗎姨娘?」
其實這趙姨娘也真是沒什麼心眼,她之所以能說服李老爺答應李昕娶趙寶珠,無非是一天到晚的粘着他念叨這件事,並不是用了什麼計策。她最強的武器就是死皮賴臉!李老爺為了不被她煩,又為了親戚面子不好怎麼她,只好答應。
「我、我……」趙姨娘結巴着說道,「我是想老爺都同意了,就先接了寶珠來好讓她習慣一下府里的生活,所以……」
「趙姑娘,你聽到了,是你姑母擅自接了你來,並不是我李家的意思!」李昕扭頭對趙寶珠說道。
「我姑姑難道不是你李家的人?」趙寶珠站着,居高臨下地看着李昕冷笑道,「姑父可是親口答應了這門親事,姑姑也已經對外說為了定親才接了我來,現在說送走就送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們把我的清譽放在哪裏?」
「那趙姑娘你想怎樣解決?」李昕依舊一派溫和地問道。
「解除你與林家的婚約,照當初接我來時說好的娶我為妻!」趙寶珠說道。
「呵呵……」李昕聞言笑了起來,帥氣的臉加上陽光的笑容幾乎晃瞎了趙寶珠的眼。
「你、你笑什麼?」趙寶珠已有多年沒有見過李昕,乍一看到斯文俊朗的他早就芳心暗許了。現在又看到他陽光般絢爛的笑容不由地就紅了臉,結巴地問道。
「我在笑趙姑娘你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你只是我父親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的侄女,卻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李家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的分量,不夠!」李昕依然笑着,卻說出了最殘酷的話。不得不說,對於自己厭惡的人,李昕可真是夠毒舌的!
「你……」趙寶珠氣結,臉憋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姑娘,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讓我們送你回去的好,否則到最後丟人的只會是你自己!」李昕說道。
「我若是不走呢?」趙寶珠說道。
「無所謂。」李昕聳聳肩說道,「正好我過兩月就會迎娶林小姐過門,你正好一起喝個喜酒!」
「那林玉瑤就那麼好?讓你可以為了她在齊情剛死沒多久就要娶她?你就不怕我讓她跟齊情一樣的下場?」趙寶珠冷笑着挑釁地說道。
李昕聞言瞬間冷下了臉,周身的氣溫急劇下降,猛地站起來,一把掐住趙寶珠的喉嚨,用冰冷至極的聲音對她說道:「你可以試試!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先讓你享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趙寶珠驚恐地看着李昕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那仿佛地獄使者般冰冷的聲音使她不由自主地劇烈發抖。
「昕兒,快放手!你會掐死她的!」李老爺看到李昕的動作,嚇得忙上前拉他,一邊又衝着趙姨娘喊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趙姨娘早被嚇得不知所措,聽到李老爺的喊聲才回過神來,剛要來幫忙,李昕卻已經自己放開了趙寶珠。後者一被放開就癱軟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氣,慶幸着自己重獲新生,只是一雙眼睛依然驚恐地盯着李昕,像是生怕他會一個不高興真要掐死自己。
「趕緊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李昕看都不看趙寶珠一眼,冷冷地說道。
「還有你!」李老爺也對着趙姨娘說道,「我會給你一筆錢,明天就也走吧。」
「不,老爺,不要趕我走!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趙姨娘聞言鬆開趙寶珠,撲跪到李老爺跟前拉着他的衣角求道。
「唉,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啊!」李老爺嘆氣道。
「老爺,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趙姨娘哭着道,「我都這個年紀了,您讓我去哪兒啊?看在我這麼多年盡心伺候您跟夫人的份兒上就饒了我吧!我以後真的不敢了!老爺……」
「唉!」李老爺看了看趙姨娘,說道,「希望你這次能吸取教訓,不該自己得的東西就不要去強求!你去吧,在自己的院子裏潛心為夫人和情兒祈福,不要再出來了!」
「謝老爺!」趙姨娘聽聞自己不用走了,忙磕頭道謝。
「去吧。」李老爺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姑侄兩個相互攙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這下子,趙姨娘算是徹底地安靜了,一直到她死都再沒出來鬧過事。至於趙寶珠,被李昕這麼一嚇,回家就病了。別看她平時刁蠻潑辣,其實膽小的很,要不是被李昕的貶低言語激怒,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那句話的。迫於李家的壓力,趙寶珠病好後就趕緊找了戶人家嫁了,再也沒出現過。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昕兒,你剛剛嚇死爹了!」李老爺待趙姨娘兩人出去後仍心有餘悸地說道。「你不會真要掐死她吧?」
「父親,我沒事兒!您別擔心!我就是想嚇嚇她!」李昕已經恢復了溫和地笑容安慰李老爺道,只是那笑容里卻隱藏着淡淡的憂傷。
「恩,沒事兒就好!」李老爺看着李昕一會兒,確定他沒事後終於安心了。
對於趙寶珠說出那句話,李老爺也是相當氣憤。那件事在李家是忌諱,她就這麼輕易地說出來,還是用威脅的口氣,莫說是李昕這個當事人,就是後來才聽說此事的林家那也均是氣憤不已,紛紛感嘆李家這都一幫什麼親戚啊,沒有一個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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