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男人劈腿,此刻就算不暴跳如雷,也不該看着倆人頭破血流,臉上露出這種不正常的笑容。
人好像很冷靜,冷靜得讓我覺得可怕!
黑色霧氣繼續聚攏,奇怪的是霧氣只是圍繞着老楊畫的圈打轉。
「不要吵啦!」我朝着王浩晨和周建宇大吼一聲。
沒想到我這麼一喊,三個人同時看向我,臉上露出了更誇張笑容。
「你們這是怎麼啦?」
我握緊桃木劍,做好了應對詭異意外的準備。
三個人同時笑着朝我走來,尤其是王浩晨和周建宇,已經滿臉是血,這麼笑着朝我走來,看上去猙獰無比。
我本能地後退了兩步,身後就是濃霧,已經退無了退。
就在這時,一條類似章魚觸手一樣的玩意兒從他們身後的黑暗中伸了出來,蜿蜒盤旋着直衝周建宇脖子。
動作之快,讓我瞠目結舌。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周建宇已經被卷到了半空中,甚至連掙扎呼喊都來不及。
緊接着又是一條滿是紅疙瘩的褐色觸手從另一側的黑暗中伸了出來,這次我有所準備,大喝一聲舉着木劍沖了過去,在它剛想捲住王浩晨脖子時,我揮時木劍削了過去。
在我的理解中,這把木劍既輕又薄,若論幹仗連他們仨手裏的木棍都不如,我之所以還選擇手握木劍衝上去,純粹處於對老楊的信任。
老楊並非凡人,這把木劍也不是一般的木劍。
巨大的觸角直奔王浩晨腦袋,就在幾乎碰到他頭皮時,我手中木劍已經劈到。
讓我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大觸角竟然被我砍斷了,掉到了地上,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化成了一灘黑水,空氣中多了一股惡臭味。
還沒等我得以喘口氣,空中伸下來一條巨大無比的螃蟹腳,尖尖的,還長着一層足有十幾厘米的黑毛。
再喊薛燕妮閃開怕是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我一個足球守門員撲球動作把她摁倒在地,然後順勢轉身再次舉起木劍劈了過去。
螃蟹腳也應聲斷了下來,隨即化作一灘黑水。
這時候薛燕妮和王浩晨方才如夢方醒,嚇得蹲在地上娃娃亂叫。
「老楊給你們的符呢,它娘的趕緊貼上啊!」
我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四周的黑暗中,不過餘光還是瞥見倆人身上並沒有貼着老楊給的黃色紙符。
估計三個人剛才神智不清就是這個緣故。
倆人被我一聲呵斥,才從口袋裏掏出紙符,沾着唾沫直接貼到了額頭上。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這他娘的是林正英的殭屍片看多了,把自己當成了殭屍。
貼哪都行,這時候也就不在乎細節了。
「站到我身側!!」
我再次朝倆人喊道,這次直接用的是命令的語氣。
四年的刑警專業我可不是白學的,根據剛才的經歷,我當即判斷出圈子的最中間是相對最安全的地方。
倆人早已嚇破了膽,哆哆嗦嗦的爬了過來,薛燕妮距離我不到一米,可能是緊張過度的緣故,渾身抖得如同篩糠,看着已經用上了吃奶的勁兒,就是不見身體往前挪動。
我乾脆直接拖着她兩條胳膊拽了過來。
剛才為了救她,我撲向她後,直接壓到了她身上,當時就感覺身下格外柔軟,這一抓雙手的食指又碰到了一團柔軟。
頓時一股電流順着我手指傳遍全身每個毛孔。
大難當頭,這些雜念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馬上又被恐懼答代替。
各種嘶鳴聲此起彼伏,就好像我們四周的黑暗中隱藏着無數個怪物。
此刻我心中的恐懼已經到達了頂點,大概未知的恐懼才算得上真正的恐懼。
倆人各自抱着我一條腿,真成了抱大腿的了。
應該是貼了符的原因,接下來的幾分鐘內,雖然四周讓人驚悚的嘶鳴聲不斷,但沒再有章魚觸角或者大螃蟹腿出現。
三個人一動也不動地盯着四周,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王浩晨壓着嗓子,沮喪着臉問我。
「我怎麼知道!」頓了一下,又補充了句,「總之知道鬧鬼就行了!」
又是足有三分鐘的沉默,忽然所有的恐怖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緩緩的腳步聲,聲響不大,但確定是朝我們這邊來的。
三個人同時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因為緊張,薛燕妮的手不知不覺摸到了我大腿根部。
一個人影從黑暗中邁了進來,我本能地再次舉起了木劍,看清這人的臉時,才長舒一口氣,一剎那間疲憊感襲來,迅速瀰漫全身,此時也才感覺出來渾身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老楊,這他娘的怎麼回事啊!」
我雙腿一軟,乾脆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魔魘!」
聽着老楊語氣不對,我忙抬頭看向他。
此時的老楊衣服上破了好幾個洞,左肩膀上滿是鮮血。
「老楊!你這是怎麼啦?」
老楊摸了一下左肩,苦笑一聲:「我低估了這七個惡靈,不但沒能鏟草除根,還差一點把自己老命搭上。」
我趕緊把桃木劍遞過去,老楊擺擺手並沒有接話。
「小子,今晚僅靠我是不行了,你得再回一趟四樓!」
老楊這麼說,我有些猝不及防:「什麼意思?可是我……我什麼也不會啊!」
老楊好像很痛苦,他皺了皺眉頭:「你不用會什麼,今晚需要的是你的身體——總之跟我來就是了!」
王浩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慌裏慌張地問:「那我們……我們怎麼辦?」
老楊瞅了瞅他們倆,表情微變,大概是此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你們……你們只要貼着我的符,另外不離開這個圈,就不會有事的。」
說完轉身朝着來時方向容身到了黑暗中,容不得我多想,只好趕緊沖了過去。
黑暗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我覺得一陣反胃,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嘴鼻。
現在圈子內看,黑霧簡直如同黑墨,給人的感覺是如果身在霧中,一定伸手不見五指。
然而此時卻看到了幾米外老楊的背影,我緊隨其後狂奔而去。
跟着老楊跑進了剛才的教學樓中,黑霧立刻消失,就好像樓內外有個無形的牆壁,把外面的濃霧隔開了。
「老楊,你不說惡靈——還是煞體,就在這棟樓上?怎麼……怎麼還上來?」
老楊沒停,沿着樓梯向上爬,看他使勁扶着樓梯的樣兒,就知道受了很大的傷。
「來斬草除根!」
倆人一口氣上了四樓,來到之前我進去過的直值班室內。
這一路上耳旁尖叫和怒吼聲沒斷過,老楊提醒我不聞不問,不用搭理它們,說我身上有鎮鬼符,主要是還握着桃木劍,它們奈何不了我。
「來這裏幹嘛?」
再次站到值班室門口,我心不由地懸了起來。
老楊冷冷地盯着門內的黑暗:「把它放出來!她才是七個惡靈的克星——這叫以毒攻毒!」
老楊話音剛落,另一扇原本關着的門「啪嗒」一聲開了,值班室內傳開了輕微的女人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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