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樵夫:「那除了你們族長講述外,還有沒有聽別說起過精衛?」
樵夫想都不想便搖搖頭。
當即我得出個結論,那就是只有樵夫的族長知道精衛,我應該趕緊找到族長。
「對了,這是什麼年代?」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麼時代。
樵夫雙眼幾乎不離我手裏的打火機,聽我這麼問,明顯愣了一下才開口:「年代?啥叫年代啊?」
頓時我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想了一下又問:「那你聽過黃帝和炎帝嘛?」
樵夫咧嘴點了點頭「知道啊!」
「那你知道堯舜禹嘛?」
這次樵夫搖了搖頭:「啥玩意?沒聽過呢!」
聽他這麼說我心裏也就有數了,此時炎黃到堯舜禹之間的時代。
之前我好像聽一個歷史老師提到過,從炎黃統一華夏,到大堯開始治水,期間也不過百餘年,只是當時人類壽命普遍偏低,顯得相隔很久一樣。
當時沒有文字,所有的事情都是靠口口相傳,所以即便是他們知道炎黃的事,也都是聽長輩們口述的,而且還是一代代地傳到今天的,同時我還得出個結論,此時距離精衛被淹死的時間也相隔了百年左右。
這讓我有些懷疑——還能找到精衛?
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便趕緊收回心神:「大哥,我想見見你們族長?」說着,我伸手把防風打火機遞給了他。
上一秒樵夫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打火機,下巴上淌滿了哈喇子,但一聽我這麼說,又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雙手緩緩舉過頭頂,接過了打火機。
「大哥,別害怕,我教你生火啊!」
說着我又拿回打火機,蹲下給他邊說邊演示。
說完又鼓勵樵夫親手試試。
剛開始他還不敢,我鼓勵了好幾次,才顫巍巍地上伸手點燃了腳下的一團枯樹葉。
看到漸漸燃起的火苗,樵夫興奮地像個小孩一樣一跳三尺高。
「大哥,這個就送給你了!」我朝他笑笑,「不過你得帶我去見見你們族長。」
「行!恁是神!應該……應該讓族長拜見恁。」
樹林中根本沒有路,如果不是樵夫帶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走,而且即便下次,沒有人帶路我依然不知道怎麼走。
七拐八拐,三繞五繞,大約走了五六分鐘,忽然眼前豁然開朗。我看到了一片平地上扎着幾十個小茅房子,中間一個最大的,又不少穿着和樵夫差不多的男女老少各自忙碌其中,有的提着工具,有個領着小孩,大都剃頭耷拉眼。
大概這就是原始社會後期的人類生活,看模樣他們和現代人差不多,可能普遍矮了一點,而且普遍偏黑,可能採集野果及捕獵為生的方式導致的。
樵夫大哥一步踏出樹林後,停住了,然後雙手放到嘴上,鼓起腮幫子使勁一吹,頓時想起了「嗚嚕嗚嚕」的哨聲。
臥槽!這不是港片裏小混混們吹的流氓哨嘛!
聽到哨聲,所有人都看向他,而且每個小屋內也跑出好多人。
他們所有人胯部都圍着一塊獸皮,有的年輕女人上身也裹着一塊,遮住關鍵部位,也有赤着上身的。
瞅了幾眼,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注意到一個裝扮十分特別的老女人從最大的茅屋內走了出來,她一手握着拐杖,另一手是個瓷盤。
老女人緩緩踱步,眯縫着眼看着我。
她應該就是樵夫口中的族長,只是我沒想到是個女的。
樵夫趕緊跑到族長身前,小聲低估了幾句,還給族長看了看手裏的防風打火機。
族長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然後緩緩地朝我走來。
族長身着白色獸皮衣,瞅着像是一種狐狸皮,她是個大花臉,身上披金戴銀,頭上戴了個花籃似的帽子,上面鑲嵌着的好像是紅寶石和綠寶石。
大概人類對寶石欲望已經深入到了骨髓里,我看到她滿身的「珠光寶氣」,第一反應是估計它值多少錢。
更沒想到的是,族長走到我面前,竟然和剛才的樵夫一樣,撲通一聲跪下了。
她一跪下,其他所有人也都跪下了,弄得我愣在了當場。
「恭迎火神降臨!」
族長一開口,我又愣了一下,竟然和樵夫不是一個口音,聽着有點像是山東方言。
我的第一反應是:族長和樵夫不是一個地方的人?
回過神,我趕緊把族長扶了起來。
「感謝火神把火種帶給我們,請接受我們的朝拜。」
在一陣懵懵中,我被帶到了中間的茅屋內。
裏面是個類似大廳一樣的地方,中間是張長條桌子,桌子上擺着幾盤水果,地上鋪着獸皮,能看得出在這個莽荒時代,已經是奢華了。
族長讓把我「請」到一張比較大的椅子上,恭敬程度讓我實在不習慣。
他們應該真的把我當成神了。
這可以可以理解,在他們所處的這個時代,火就是生命,是非人間的神物,讓他們告別的茹毛飲血的生活,而取火過程之艱辛史書是寫不盡的。
這樣也好,他總不會對着自己心中的神說假話吧!
我還堅信能找到精衛。
接下來組長帶着人進行了一系列奇怪意識,十幾個族裏的老人圍着我又蹦又跳,嘴裏還發出着奇怪的聲音,大概這是他們族內的一種祭拜儀式吧!
儀式完成,幾個年輕女孩各自端着個磁盤走了進來,裏面是各種食物,看得出以肉食為主——大概這個時代,肉是最珍貴的食物吧!
我不動神色,一邊默默觀察眾人,一邊想應對之策,同時也等待時機。
反正一番折騰後,我早就餓了,乾脆先大吃一頓再說。
我吃飯時,其他所有人,包括族長都大氣不喘地站在一側,這樣反而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我裝作很隨意地開了口。
「那個……那個我想了解一下精衛的事兒。」
我剛說完這話,族長猝不及防跪下了,屋內的其他人見到自己族長跪下,也趕緊跟着下了跪。
「這是怎麼啦?」
族長低頭不語。
「你見過精衛吧?」見她這樣,我乾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問第一遍時,她沒說話。
問第二遍時,她依舊沒說話。
一直問到第三遍,她終於微微搖了搖頭。
這讓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你……你沒見過精衛那……那她的事,還有那首兒歌,你又是聽說說的?」
沒想到族長回了兩個字,讓我心中的詫異頓時到達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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