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訥地點了點頭。
「奧!既然已經醒了,那就……那就趕緊聯繫家人來把賬結一下。」醫生正當了一下眼鏡,苦笑一聲說道。
「那……那我電話在麼?」
護士指了指一側小桌上的雜物:「你的東西都在這了,送來時沒看到有手機。」
我瞟了一眼,桌子有三件東西:碧血劍、百寶袋,另外還有件認不出是什麼的玩意,看着鏽跡斑斑,大概當時發現我躺在河灘上時,救我的人誤認為這是我的,所以一塊弄來了。
「當時送你來時,你手裏死死握着這把劍,我們好幾個醫護人員合力才把你手掰開的……」
我覺得大腦有些短路,忽然想起手機自己的手機等雜物都塞進了百寶袋裏。
我顧不得搭理眼前的醫生和護士,趕緊下床一個趔趄邁步過去,抓起百寶袋。
我這忽然的舉動嚇了面前的醫生和護士一大跳,護士尖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中年醫生則本能地扶住了我胳膊。
「慢點啊!你……你這可是重傷。」
我雖然身體各處疼得如同針扎,雙腿更是發軟,但還是勉強抓住了百寶袋,並伸手抓出了藏在裏面的手機。
這一幕可把他倆驚呆了。
「你……你手機就放裏面?」
「這看似不起眼的小布袋子……」
我拿起手機一番搜索,先給李志明播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了起來。
「你小子這周幹嘛去了?」
電話一接通,裏面立刻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聲。
不過此時此刻聽到李志明的聲音,儘管是罵人的話,也覺得無比親切。
「實在不好意思,出了點事……這會兒剛醒!」
「啊!怪不得,你……你小子到底怎麼樣了?」
「只能說現在沒啥大事了!」
「嗯!既然沒事,趕緊回來,龍城出大事了!」
「行!」
「你不通知家人接你?」見我掛掉電話,中年醫生目瞪口呆地問我。
「我身體好,沒大事了!」說着,我還故意笑了笑。
「那……那趕緊通知家人來醫院付費吧?」
我點了點頭:「請問今天是幾號?」
話剛出口,我忙抓起剛才隨手扔到床上的報紙,看清報紙上的時間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李志明在電話里說我失蹤一周了。
看來我已經昏迷了七天。
「怎麼——不知道聯繫誰?」中年醫生聲音一揚。
「不就是費用嘛!不用通知家人。」說完,我又從百寶袋內掏出錢包,抽出建行卡:「我雙腿還有些發軟,麻煩幫我把費繳了吧!密碼是050400。」
中年醫生愣了一下後,還是伸手接過了銀行卡,隨手交給了身後的護士。
「你確定自己沒事?要麼再安排做次檢查吧!」
我擺擺手,慢慢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然後按照在冥界山洞內,后土娘娘所教的心法,暗暗控制體內氣息,在等待護士回來的幾分鐘內,我控制着體內的氣息在體內運行了好幾遍,竟然神奇地感覺身體好了不少。
護士喘着粗氣推開倆了病房的門。
「怎麼樣啊?」中年醫生趕緊問,語氣中明顯帶着質疑。
「付……付全了!」
中年醫生臉上這才多出幾分笑容。
「那個……那個先生你可以出院了,只是……」
「對了,咱麼這是哪家醫院啊?」
中年醫生又是一愣,才再次回道:「黃河口鎮人民醫院啊!」
黃河口鎮?
驚得我差點喊出聲來。
黃河口鎮是龍城市最北側的鄉鎮,因為黃河在這裏入海得名,距離龍城市城區至少有一百幾十里,大概我是順着黃河漂到這裏的,想想自己這條命也真夠大的。
一瘸一拐地走出黃河口鎮醫院,我繼續按照后土娘娘所教的方式,繼續控制氣息,讓感覺到的一股暖流緩緩運行過身體每個部位。
明顯感覺到我每運行完成一次,身體便舒服一分,思緒也越來越清晰起來。
昏迷之前的記憶走馬燈似的閃過我腦海,想到已經當成親人的老楊卻在一直利用我,他才是幕後的大boss,而且自己家破人亡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想到這些心中便湧出一股酸痛。
地下石門已經打開,是不是四千年前三界的那個約定已經失效了呢?實在不知道老楊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另外還有昏迷前看到的頭頂裂開,泄下來的滾滾黃水,還有那高如山的饕餮,這一切恍如夢境。
看着這個寧靜的世界,我有些懵圈——如果真如老楊所說,這巨大的饕餮是戰神蚩尤的頭顱變成的,當時她一口氣吃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炎黃部落子民。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這七天它豈不是已經在龍城鬧得天翻地覆?
可剛才在醫院裏並沒聽到他們說什麼,看着眼前的世界無比寧靜,也不像發生過什麼。
難道關於巨大饕餮的事是假的?或者說那隻饕餮並沒出來?
我甚至想到另外一種可能——當時黃河水倒灌進地下空間,饕餮屬於「旱鴨子」,會不會已經淹死了呢?
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饕餮已經沉睡了幾千年,剛剛醒來,大腦應該還處於比較迷糊的狀態,冷不丁被大水一衝,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玩完了呢!
坐到出租車上,司機時不時透過後視鏡「 偷窺」我。
我也知道原因,此時自己可謂是衣不遮體,人家若不覺得奇怪反而不正常了,也就懶得搭理他。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不停地運氣調息,差不多下車時,渾身已經幾乎沒有不適感覺。
等我下車,司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我:「兄弟,你這是遇啥事了?這是來派出所報警?」
瞥了一眼派出所的院子,一眼看到十幾輛轎車,我多給司機掃了五十元,並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直接到了會議室,一進門便看到屋子裏擠滿了人,兩側還站着十幾個,所有人都鐵青着臉。
「吱喲」一聲門開了,所有的人都扭頭看向我。
「你小子這是怎麼啦?怎麼……怎麼這麼狼狽?」
看到我這樣,李志明直接站了起來。
孫桂平隨即也站了起來,朝我擺擺手:「先聽聽會議內容吧!有啥事會後再說。」
我點了點頭,自覺地站到了一側。
聽了幾分鐘,大概了解了會議內容,是為了最近一周市內連續失蹤多人的案子。
一聽到這周內失蹤了很多人,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當即想到了饕餮。
再往下聽,了解到這案子的詭異之處——短短一周時間,整個龍城市城區範圍內失蹤了七八百人,而且失蹤方式太過詭異。
這些人都是在沒有絲毫徵兆的情況下失蹤的,而且沒有絲毫痕跡。
在描述這些人的失蹤過程時,孫桂平用了個比喻句「大部分人像是被地面忽然張來的嘴,一下子吞下去的。」
這話提醒了我。
這些人的失蹤會不會和黃河大酒店地下發生的事情有關呢?
聽着眾人討論的語氣,會議室的陌生面孔一部分是省廳的各類專家,另外還有臨市的專家團隊,是臨時組建起來幫助龍城市突發時間的。
這些專家包括:生物學專家、地質學專家、傳染病專家等,在了解案情大致內容後,眾人都是一頭茫然。
從我進屋後,會議又進行了大半個小時,眾人被帶入休息室暫時休息,這時候孫桂平才扭頭看向我。
「小子,說說吧!這一周幹嘛去了?還不老實交代!」
我雙手一攤,只簡單說自己就是因為黃河大酒店的事才這樣的,隻字不提饕餮和秦廣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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