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盆徹骨的冰水,潑醒了正處於昏迷中的岡本雄,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等視野逐漸恢復清明,岡本雄搞清楚自己所處的現狀時,頓時就慌了。
此刻,他正赤身***的被捆在冰冷的下水管上,看周圍的環境,這裏應該是一處地下室。
對面,站着一個眼睛發紅,渾身發抖,表情猙獰的男人,他的手裏還提着一個不鏽鋼水桶。
「翔太,接下來這傢伙就交給你了,知道該怎麼審?問什麼嗎?」
岡本雄強行穩住心神,才剛要喊叫質問,杜蔚國懶洋洋的聲音就突然響起來了。
「是的,先生,我明白。」椎名翔太悶悶的回道。
「呵,翔太,你不會手軟吧?」杜蔚國輕笑,語氣揶揄的打趣道。
「絕對不會!」
聽見這個問題,椎名翔太的手上猛然發力,硬生生就把鋼鐵打造的水桶給撕裂了。
下一瞬,翔太驗證了自己的堅決,直接把撕開後,鋒利的鐵桶碎片,當成砍刀狠狠的斬在了岡本雄的腳上。
「唰!」
大力出奇蹟,岡本雄的兩根腳趾瞬間就被水桶碎片切斷了,鮮血四濺。
岡本雄先是楞了下,隨即劇痛襲來,他被疼得渾身白肉顫抖,嘴裏爆發出殺豬一樣的悽厲慘叫聲。
「啊~」
翔太好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根本都沒用杜蔚國交待,毫不遲疑的一記兇狠的耳光抽在了岡本雄的臉上,瞬間就打斷了刺耳的哀嚎。
他這巴掌正經有點技術含量,力道控制的也恰到好處,岡本雄的臉頰當即就扭曲變形,還有幾顆黃牙也拋飛出去,但是卻沒有失去意識。
杜蔚國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錯,翔太這傢伙正在肉眼可見的進步着,還是值得培養得多。
下一秒,翔太用染血的水桶碎片抵在了岡本雄的下巴上,眼珠子通紅,語氣冷冽:
「岡本雄,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敢多說一句廢話,我馬上就剁了你的一根骨頭。」
說道這裏,翔太桀桀陰笑:
「豬玀,你知道嗎?人類有206根骨頭,加上關節,一共278塊,我可以慢慢玩死你,你可別讓我失望~」
聽到百分百從他這裏複製的小抄,杜蔚國忍不住笑了,丫的,這傢伙學得還挺快。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可是三井~啊~」
岡本雄色厲內荏的質問道,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悽厲的不似人聲的慘叫。
翔太冷漠的揮了揮手,巨力加持下,風快的水桶碎片已然切掉了岡本雄的左手兩根手指。
「啪!」
翔太反手又是一記兇狠的***兜,再次打斷了他的慘叫,語氣變得更加凜冽:
「八嘎牙路,你這個豬玀,再敢廢話,我就活剮了你,你特麼現在記住我的話了嗎?」
岡本雄被翔太打傻了,同時也被他的兇橫給鎮住了,暫時都忘了疼,懵懵的點頭畏縮道:
「是,是,我,我記住了。」
「呵,算你識相。」翔太冷嗤,目露凶光,一字一句的問道:
「好,現在我問你第一個問題,前年春天,你是不是曾經給過上野原的卡車司機吉岡邦彥1000萬現金。」
一聽這話,岡本雄的眼神頓時肉眼可見的躲閃起來,滿是難以的驚恐,不過嘴上卻是硬犟道:
「誰,誰是吉岡邦彥?什麼1000萬,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啊~」
這次,翔太下了狠心,沒再用鐵桶碎片,而是
直接用手生拽掉了岡本雄的一邊耳朵。
生拽產生的巨大痛感,可不是切掉手指所能比擬的,岡本雄瞬間就被疼得都翻白眼了,渾身抖得像是觸電了似的。
翔太伸出血淋淋的大手,一把捏住岡本雄的下巴,聲色俱厲的喝罵道:
「八嘎,你這個混蛋,再敢撒一句謊,我就揪下你的豬腦袋!」
看到這裏,杜蔚國就沒再繼續了,翔太明顯已經找到感覺了,他也沒必要繼續哄孩子了。
這種烈度的審訊,對杜蔚國來說,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不值一提。
其實,審不審這個岡本雄,甚至能不能審出來什麼,全都不重要,杜蔚國有一百種辦法可以從他的上司甚至是會社社長那裏問出真相。
就算問不出來也不重要,他還可以直搗黃龍,直接莽去三井家的老巢,當面質問三井上磬那個老不死的。
說一千,道一萬,刑訊逼供岡本雄,還是為了讓翔太練膽,唉,想培養一個合格的手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與此同時,東京,千代田區,比鄰皇居的青葉山。
山頂的青葉潭邊,有座幽靜低調,古香古色,佔地面積卻大得驚人的古典日式庭院。
準確的說,整個青葉潭,都只是這座庭院的一部分,相當於後花園,由此可見,這庭院到底多大。
水潭邊,有一座精巧幹淨的精舍,直到現在已經深更半夜依舊還亮着燈,恍如白晝。
精舍外間,清雅寬敞。
此刻,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人正盤坐在紅木地板上,他的眉頭緊皺,眼神陰鷙,正在聽取手下人的匯報。
「副會長閣下,非常抱歉,以上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了。」
正向他匯報情況的,是個鬚髮皆白,有些肥胖的小老頭,他是SJ製藥會社的社長藤野真。
此刻,藤野真的額頭上正不斷的滲出淋漓汗水,眼神里也滿是難掩的驚懼。
這個被他叫做副會長的陰蟄男人,叫三井瀧澤,他是三井財閥目前的唯一嫡子,也是下一任家主的繼承者。
這傢伙的性格暴虐,殘忍,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他還有一個非常嚇人的外號,叫鬼瀧澤。
三井瀧澤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刀刮鐵鍋,聽着就讓人寒毛直豎:
「藤野真,你報警了嗎?」
小老頭被叫到名字,忍不住渾身抖了一下,瞬間暴汗:
「沒,沒有,我想先向副會長您請示,只是,只是閣下今天一直都在開會~」
開雞毛會啊,今天三井瀧澤這畜生去草津跑溫泉了,順便還玩死了一個小女孩,直到剛才天色已黑,這才盡興而歸。
三井瀧澤壓壓手,非常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上報內搜隊了嗎?」
小老頭連忙點頭如搗蒜:
「是,是,報了,副會長閣下,發現岡本雄被人劫走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上報了內搜隊。」
內搜隊的全名叫三井理事會內部搜索稽查總隊,既是三井家族的私人衛隊,也是私人警察。
「所以,人找到了嗎?」
「還,還沒有?」
「什麼人幹的,查到了嗎?」
「也,也沒有。」
聽到這裏,三井瀧澤的耐心徹底耗盡,拳頭猛然攥緊,眼中凶光閃爍:
「也就是說,查了一天什麼都沒查到是嗎?真是廢物!」
藤原真連忙跪伏在地,渾身抖的厲害,腦袋都恨不得插到褲襠里去了,根本不敢辯解:
「非常抱歉,副會長閣下,是我無能,請你責罰。」
三井瀧澤死死
的盯着這個胖胖的小老頭,眼中波濤洶湧,似乎是在權衡着什麼,沉默了好一會,他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呼,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是,副會長閣下,那我先退下了。」
藤原真頓時如蒙大赦,腳步明顯已經有些踉蹌了,但還是連滾帶爬,飛快的退了下去。
他心裏明白,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要不是他的資格足夠老,還主持着家主的「長壽」事業,估計今晚就得歇菜了。
「神樂!」
藤原真退下後,三井瀧澤沉默了一會,突然喊了聲,下一瞬,一道身影非常突兀的出現在空蕩蕩的房間裏。
「主上,請問有什麼吩咐?」
這道身影的主人是個凹凸玲瓏,身材欣長的女人,她的容貌也是頂級的,最醒目的是她的眼瞳,一黑一棕。
「神樂,這件事你親自去查一下,把暗中搗亂的鼠輩~」
「咳咳~」
就在此時,裏間突然傳來兩聲輕咳,三井瀧澤瞬間眼神一凜,立即就止住了話頭,放下煙頭,起身朝裏邊走去。
精舍的裏間是臥室,寬大,簡約,整潔,肅穆,還熏着不知名的香,味道淡雅凝神。
臥室的軟塌上,躺着個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老者,臉上的皺紋如同縱橫的溝壑,眯的只剩一道縫隙的眼眸中,卻時不時會露出些許滲人的精光。
他就是三井財閥的當代家主,今年已經93歲的三井上罄,這老不死的可是有點厲害。
早在1900年,他就以八國聯軍的身份去過四九城了,當時他就已經是中尉軍官了。
之後的幾十年,三井上磬這老不死的倒是沒有繼續再混跡軍界。
但是,東瀛島國的每一次對外侵略擴張,他幾乎都以其他不光彩的身份參與其中了。
61年,也是已經86高齡的他,還以家主的身份,力排眾議,重新整合了被極度分割削弱的三井財團。
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三井上磬,三井家幾百年的傳承,早在十幾年前就徹底斷絕了。
同時,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未來幾十年,煊赫無比,甚至可以左右東瀛政權的三井財團。
「父親,您有什麼訓示?」
三井瀧澤恭恭敬敬的的跪在三井上磬的面前,語氣溫和,眼神謙遜,哪裏還有一絲一毫之前的桀驁與冷漠。
他只是家裏的小兒子,是三井上磐50歲的老來得子,之所以能成為唯一繼承人,並不是因為他的權謀有多厲害。
單純是因為三井上磐這老棺材瓤子太能熬了,前邊的幾個哥哥都被他硬生生的熬死了。
「瀧~澤,出了什麼事?」
三井上磬嗓子干啞的厲害,說話幾乎是一字一頓,短短的一句話,他卻說了好半天。
三井瀧澤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反而老老實實的聽完,這才非常謙遜的回着話:
「父親,是SJ製藥那邊出了點小狀況,一個叫岡本雄的事業部課長,突然失蹤了。」
一聽這話,三井上磬眼皮顫動了幾下,猛然睜開了眼睛,本該渾濁的老眼此刻卻是精光四射,攝人心魄:
「SJ製藥?失蹤?還是~被人故意劫走了?」
三井上磬的問題很短,卻能直指問題的本源。
要知道,這老不死如今都已經93歲了,卻依然還保持着犀利且敏銳的思維。
三井瀧澤對上他的眼睛,頓時臉色煞白,渾身寒毛豎起,下意識的錯開對視,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自從三井瀧澤出生,就一直生活在三井上磬的陰影和恐怖
的支配當中,他的性格扭曲變態,也是因為長時間的處於這種驚恐的狀態下。
別看眼前的三井上磬已經行將就木,仿佛下一秒就會咽氣,但是三井瀧澤依然畏之如虎,不敢炸刺。
他這位父親智近於妖,一生都算無遺計,難保沒留什麼可怕的後手制掣自己。
「父親,根據現場的情況判斷,岡本雄確實是被人故意劫走的,不過我正打算安排神樂去親自處理這件事。」
三井瀧澤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抖了,三井上磬緩緩的闔上眼睛,聲音輕的微不可聞:
「什麼時候發生的?」
「上,上午11點。」
「現在幾點?」
「晚上11點。」
三井瀧澤緊張的都冒汗了,聲音顫得厲害。
此刻,三井上磬的嘴角突然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一個冷笑的表情,只不過視覺效果比哭還難看。
「罰~」
冷笑的同時,他的喉間也吐出了一個有些含糊的音節。
不過隨着這個罰字出口,三井瀧澤的脖子猛然一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無形細絲,突然纏住了他的脖子。
下意識,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細絲就騰然收緊,三井瀧澤瞬間就無法呼吸,更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的臉色憋得血紅,眼珠子都外凸了,吃力的伸手,妄圖卻撕扯喉間的細絲,卻只是徒勞。
這細絲死死的繞在他的脖子上,比頭髮絲還細,堅韌無比,瞬間就深深的陷入了肉里,根本就摳不起來。
三井瀧澤此刻就像個被揪住了脖子的大王八,無助的手舞足蹈,只能用眼神哀求。
「12個小時,瀧澤,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我死?」
隨着他的問話,脖子上的細絲陡然一松,雖然沒有完全放開,但是三井瀧澤卻可以呼吸和說話了。
「我,我錯了,父親,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三井瀧澤被嚇得肝膽俱裂,根本就不敢解釋,只是沒口子的認錯道。
「咳咳~」
咳了幾聲,緩了一會,三井上磬才重新說話,依然是眯着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瀧澤,我再給你12小時,把事情解決掉,否則~」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細線也突兀的消散了,要不是脖子上留了的一道深刻的紅痕,就仿佛從來都未曾出現過。
「是,是,父親,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我,我先告退了。」
三井瀧澤捂着脖子,朝他恭敬的跪拜之後,這才像個受驚的鵪鶉一樣,連滾帶爬的逃離了臥室。
離開精舍,三井瀧澤始終沉着臉,一路快步走出了庭院,直到坐上汽車,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隨即,他猛的扭身:「啪!」
三井瀧澤一巴掌抽在了身邊的女人臉上,這一下他用了全力,神樂白皙,細膩,猶如瓷器的臉頰登時就紅了好大一片。
「八嘎,神樂,你這個***,剛才我差點被活生生勒死,你為什麼不出手制止?」
驟然挨了一巴掌,神樂的表情卻毫無波瀾,甚至睫毛都沒有顫抖哪怕一絲一毫。
她的語氣也平靜的像個機械人:
「非常抱歉,主上,但是我不能違逆家主的意願,這是規矩。」
「混蛋!見鬼的規矩!等我當上了家主,我一定要親手絞死神舞那個臭表子!」
三井瀧澤無能狂怒,隨即拉開自己濕漉漉的褲襠拉鏈,伸手按下了神樂的腦袋。
「八嘎,我特麼剛剛居然被嚇尿褲子了,***,
馬上幫我舔乾淨。」
神樂依然面無表情,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波動,只是順從的張開嘴~
神樂沒有姓氏,她和神舞一樣都是三井家豢養的死士和保鏢,同時也都是強悍的能力者。
像她們這樣的能力者,在三井家被稱之為影武士,數目不詳。
她們從小就被洗腦,忠誠和服從的意識早已深入骨髓,對主人慾求欲予,哪怕依照她們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覆滅三井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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