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漢鴻和杜衛國此時正站在略有血腥味的薛家的院子裏,一邊抽着特供的過濾嘴小熊貓,一邊隨意聊着天。
郭漢鴻的隊員們已經非常高速有效的清理了屍體,帶走了家眷,現在已經開始挨屋搜查了,俗稱抄家。
郭漢鴻此刻拍了拍杜衛國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我說小杜啊!你這也太牛皮了,我們的隊員們一槍未發,你一個人就解決戰鬥了。」
杜衛國笑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不屑的說:
「呵!郭處,不是我牛皮,而是這群土鱉,實在太自大了,腦袋裏裝的全是屎,以為手裏有兩把槍就天下無敵了,他們這特麼純粹就是在找死,就算是沒有我,您的隊員們也能無傷亡解決戰鬥。」
郭漢鴻也搖了搖頭,還用力的揮舞了一下手臂:
「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快!你從開第一槍到最後一槍,一共就用了23秒,大門倒下去的煙還沒散盡了,你小子就已經打完了。」
郭漢鴻停頓了一下之後,話鋒突然一變,又開始了念經式的招攬:
「我說小杜啊!你再考慮一下,來我們這干吧,這才是你應該在的位置啊!窩在軋鋼廠實在太屈才了,在我們這,我們也需要你,在我們這,你最起碼也是副處級的待遇,龐百里那種事更是一輩子你也遇不到。」
杜衛國猛的聽見他提起龐百里的事情,不禁眉頭一皺,表情也不禁冷了下來。
不過郭漢鴻依然混不在意,他也沒有說錯什麼,事實確實如此。
馬善被人騎,人善有人欺,軋鋼廠保衛科平時在軋鋼廠的地面上威風凜凜,可是放到街面上就不夠看了,放眼四九城乃至全國那就更加狗屁都不算了。
杜衛國抽完最後一口煙,他長出了一口氣,用腳把煙頭踩滅:
「郭處長,其實我們像現在這樣合作不是也挺好的嗎?也不用偏偏擠在一個鍋里攪馬勺,您就把我當成一把快刀,有需要披堅執銳,衝鋒陷陣的活,我儘量不推辭。」
「嘿嘿嘿!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可少不了麻煩你。」
郭漢鴻咧着大嘴笑了,像個偷雞成功的老狐狸一樣,很是得意洋洋的。
杜衛國知道這是老郭的套路,對此他也不以為杵,他是故意中計的。
他很享受戰鬥,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最近身體裏的暴力基因被刺激的有點猛,每次戰鬥都能讓他腎上腺素飆升,熱血沸騰格外的興奮,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丫的,難道老子的隱藏人格是尼瑪什麼嗜血狂魔嗎?
不過杜衛國終究還是小看了胡斐和郭漢鴻的無恥程度,這兩個老不要臉的,最近高興好像窮漢得了狗頭金一樣,完全把杜衛國當成不要錢的大牲口使了。
自從薛家攻堅之後,好嘛,杜衛國就開始腳不沾地的忙乎。
至於國慶節,那就呵呵了,打仗呢,哪有時間過節!
杜衛國天天就在這四九城的方寸之間裏東征西討,南征北戰,被使喚的頭暈腦脹,欲仙欲死的一刻不得閒。
最忙的時候,他一天居然要出動4次武力支援。
到了第4天,郭漢鴻給杜衛國專門配備了一個8人小隊作為他的屬下,杜衛國也不客氣,把巴特和大光也都編了進來,重新組建了2個5人小隊。
從此以杜衛國為箭頭鋒矢的團隊開始披堅執銳,衝鋒陷陣,閻王小隊也算是初現端倪,展露鋒芒。
之後的幾天杜衛國更是如同脫枷猛虎一般,四九城裏這些有名有號的,平時耀武耀威的一大堆這爺那爺的,這些冥頑不靈的魑魅魍魎,牛鬼蛇神統統被杜衛國送去西天極樂世界,重新回爐再造了。
高手,呵呵!
杜衛國所帶領的小隊,非常狠辣凶戾,又異常迅捷,一般都是3分鐘之內結束戰鬥,從來不接受任何談判或者威脅條件,或者跪地投降或者死路一條,但凡有敢持械反抗的,或者綁架人質意圖談判的,從來都只有一個結局,死!無一例外。
自從薛家大院之後,才短短十天的時間,整個四九城的灰色世界,所謂的江湖,杜閻王聲名鵲起,變得如雷灌耳一般,這可是生生用白骨和人命堆出來的赫赫威名,純純的殺神一個。
這些渣滓都怕被杜閻王點名,間接使得最近投降自首的人數猛漲,一時之間,看押的地方人滿為患,審理工作更是堆積如山。
呵!杜衛國這也算完美實現了殺雞駭猴,敲山震虎的戰術目標。
當然,連續作戰11天,杜衛國也不是無好無損的,他也確實遇見過硬茬子,左臂被子彈擦掉了一條肉,右肩被刀開了一條口子,身上其他比較輕微的擦傷劃痕淤青那就更是不計其數了。
要知道,這子彈原本可是衝着他的心臟來的,而刀子是劃向他的咽喉的,都算是生死一瞬間了。
這個南城一把刀確實是個高手,身體素質強橫,刀法如神,反應也十分靈敏,抓捕過程中,先是躲過了杜衛國的子彈,還幾乎被他脫逃了,不僅用刀傷了杜衛國,還傷了3名同志,其中還重傷了一人。
他算得上是杜衛國親眼看見的極限武術高手了,可惜,他逃出包圍還不到30米,正在翻越胡同圍牆的時候,企圖脫離視線逃出生天的時候,被追上來的杜衛國急停步槍站姿射擊三發點射給直接帶走了,腦袋都打爆了,高手你麻痹啊!
你特麼一個用刀的,居然還敢主動拉開距離,你特麼是腦子有病吧?
城南一把刀,原名臧鴻海,42歲,是個滿族,算是遺老遺少,沒有具體職業,以前據說就是干殺手的,最近幾年倒是非常低調。
他的家裏搜出了大量的現金,糧票,金條,珠寶,而且他的武器,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短直刀,至此,9·23入室殺人搶劫案算是正式告破了,作案人臧鴻海謀財害命,證據確鑿,暴力拒捕,被當場擊斃。
非常完美,皆大歡喜!
兇手伏誅,案件告破,專案組自然也就解散了,杜衛國也終於解除了臨時徵調,結束了天天刀頭舔血,時刻在鋼絲上與死神跳舞的危險模式,回歸原本的生活軌跡。
時隔2周,晚飯時間,杜衛國終於回到蔣東方家。
他時刻整個人都黑瘦了一大圈,頭髮也有些長了,略顯凌亂,全身上下全是揮之不去的硝煙和血腥的味道,濃郁的幾乎讓人窒息,眼睛裏仿佛燃燒着幽冥鬼火一般,形象着實是有點不咋的。
此時他是剛從醫院過來的,看望了受傷的同志,還好那位重傷的同志有驚無險,已經搶救過來了。
杜衛國也重新更換了藥物包紮了傷口,所以進門時他是披着外套的,露出了裏邊白色的紗布。
呃,多多少少是有點刻意,裝可憐博同情嘛!
「小杜,你可算回來了?呀!你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啊?你這樣用不用住院啊?」
李阿姨一驚一乍的呼喊着,半真半假的,知道今天杜衛國能回來,一直都在客廳假裝高冷的楊采玉,聽見李阿姨的驚呼聲,頓時就繃不住了,騰得一下,像是彈簧一樣竄了過來。
渾然都已經忘了她的腿傷還沒好利索,現在還特麼裝個屁高冷啊!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看見杜衛國如此狼狽不堪,整個人黑瘦了一大圈,蓬頭垢面,身上還纏着密密扎扎的紗布,她頓時就哭了。
楊采玉哭得梨花帶雨的質問他。
「杜衛國,你不是答應過我,不玩命的嘛!你要是出事了,我咋辦?」
杜衛國把她輕輕攬到懷裏,貪婪的呼吸她的香氣,溫柔的說:「采玉,我沒玩命,這些都是輕傷,就擦破點皮,過幾天就好了。」
楊采玉半信半疑的:「真的?你沒騙我?」
杜衛國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嗯,真的,采玉,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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