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拉,金銀島,藏寶圖~」
淦!蹲在樹冠上黑聽吃瓜的杜蔚國,聽見這幾個關鍵詞,眉頭都擰了起來,表情扭曲,跟特麼被強餵了一口粑粑似的。
我擦尼瑪,要不要這麼扯?
老子被困在奄美島這方寸之間,進退兩難,幾萬大軍虎視眈眈,佈下了天羅地網,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特麼亂入古墓麗影?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不過想到勞拉,那個前凸後翹,身材火辣,嘴唇性感,留着馬尾麻花辮,眼神魅惑的經典角色,頓時就浮現在腦海中。
該說不說,巔峰期的安吉麗娜朱莉,確實夠頂,少不更事的時候,着實喜歡過一陣,嘿。
如果按電影裏面時間線,勞拉現在應該都還沒出生呢,不過,經歷了那麼多離奇之後。
別說區區自由探險家勞拉·克勞馥,就算神奇女俠戴安娜突然從天而降,杜蔚國都不會感到詫異。
此刻,樹下這兩個白裔的對話還在繼續,聽見霍華德如此篤定的回答,壯漢馬特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脫力似的,一屁股坐在一段突出地面的樹根上,拿出水壺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幾口。
抹了抹下巴上淋漓的水漬,似乎想到了什麼,翻楞着牛眼問道:
「霍華德,按你的說法,既然這些花旗豬不是沖咱們來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霍華德是個老煙槍,此刻他的煙癮犯了,但是叢林環境裏,尤其是叢林邊緣,抽煙容易暴露位置。
他從衣服兜里摸出一顆檳榔,放在嘴裏用力的嚼着,聽見馬特的問題,霍華德搖了搖頭,含胡不清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看這架勢,應該是一場規格很高的軍事行動,全城戒嚴,甚至有可能整個琉球群島都已經被米軍封鎖了。
這兩天,咱們就光在林子裏跟勞拉這隻小狐狸兜圈子了,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馬特扭了扭脖子:「霍華德,你在吃什麼?」
霍華德嘴角勾出一抹壞笑,又從兜里掏出一顆檳榔,遞到馬特面前:
「這是檳榔,犯煙癮的時候,可以頂一下,馬特,要試試嗎?」
馬特大喇喇的接過檳榔,放進嘴裏,也學着霍華德狠狠的嚼了幾口,隨即就猛地吐在地上,罵罵咧咧的:
「呸,fuck,霍華德,這特麼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跟狗屎一樣難吃!你是怎麼吃下去的?」
霍華德哈哈大笑:「馬特,你只是還沒習慣,其實細細品味的話,味道還不錯。」
馬特又灌了兩口水,漱了漱口,用力的啐在地上:
「呸!我特麼才不想習慣這狗屎一樣的東西呢,fuck!這些花旗豬,只要不是針對咱們。
我才懶着管他們要幹什麼,霍華德,那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把武器藏起來,混進城裏?」
霍華德略微沉吟之後,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又扭頭朝大和城的方向回望了一眼,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馬特,咱們還是先去找布魯克博士匯合吧,等天黑之後,再想辦法。」
馬特踢飛地上的一截樹枝,忿忿不平的罵道:
「fuck!跟勞拉那個小婊砸在林子玩了幾個小時的抓迷藏,腿都快折了,我特麼走不動,咱們休息一會再走。」
「ok,那我們就休息一刻鐘。」
霍華德也累壞了,痛快的點頭同意,也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還脫了靴子,挑了血泡。
片刻之後,霍華德他們終於起身離開了,朝着密林之中走去,應該是去匯合同伴了。
樹冠上,杜蔚國像個大馬猴似的,穩穩的蹲在一根粗大的枝杈上,搓着下巴上靑虛虛的胡茬琢磨着。
說實話,無論是金銀島寶藏,還是勞拉,杜蔚國都不感興趣,他現在勉強可以算是視錢財如糞土,視美女如浮雲,心如止水。
此時此刻,他只想帶着夜璃,儘快遠離琉球這處險惡之地,不過,杜蔚國還是決定跟着霍華德他們過去看一眼。
這些人的身份,杜蔚國已經大概判斷出來了,無非就是一群打着考古探險的幌子,掛羊頭賣狗肉的西方盜墓賊罷了。
這群根本就沒有啥像樣歷史傳承的西方流氓,一直都垂涎和覬覦着東方輝煌的古老文明。
打着考古或者科考的名頭,強取豪奪,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慣例,敦煌的莫高窟,就是被這群狗賊搬空的,舉世聞名的大英博物館,就是如山鐵證。
當然,杜蔚國之所以打算跟着他們,也不是為了替天行道強出頭,他有自己的小盤算。
這群雜碎既然跑來琉球這邊尋找勞什子金銀島,那麼必然是有船的,而且大概率還是深海打撈船。
這種打撈船,大都都是掛靠在某個國際救援組織旗下,有着強大的背景和靠山,或許米軍能給上幾分薄面。
杜蔚國覺得,或許自己有機會搭上一趟順風船,就算不行,手頭有艘船終歸也是好的。
打定主意,杜蔚國剛想躍下樹冠,突然停住了動作,眼睛微微眯起,朝一個方向望去,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距離他藏身的這顆大杉樹不遠,大概也就是幾十米開外,有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榕樹。
此刻,這顆榕樹的樹冠位置,突然窸窸窣窣的抖動起來,隨後,一道纖細矯健的人影就顯露出來。
這是一個身材修長,精悍的好似雌豹一樣的年輕白裔女孩,大概16,7歲的樣子。
褐色的頭髮,琥珀色的眼睛,眼神靈動,容貌清麗,一雙超模級別的大長腿,應該就是勞拉了。
之前,她一直躲在大榕樹濃密至極的樹冠里,一動沒動,別說霍華德他們,就連火眼金睛的杜蔚國都沒能發現。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天賦秉異,就她這手隱蔽身形和爬樹的技巧,已經趕超絕大部分狙擊手了。
當然,這也跟她沒有負重,沒有戰鬥任務有關,畢竟她只是單純的躲藏而已。
勞拉的身形矯健,並沒有順着樹幹爬下來,而是依靠一根富有彈性的吊索飛快的滑了下來。
估計她上樹的時候,也是採取同樣的方式,所以精通痕跡追蹤的霍華德才會誤以為她已經走上公路進城了。
滑下榕樹之後,勞拉像只謹慎的小獸似的,動作輕盈的摸到剛才霍華德他們停留的位置,仔細的觀察着地上的痕跡。
甚至連馬特吞出的那顆檳榔,她都沒放過,用腳翻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勞拉才停下動作,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起,站在原地思考着,隨即抿住嘴唇,目光不再猶豫,仿佛是下了什麼決心。
勞拉是個果斷的性格,想到之後,馬上就循着地上的痕跡,朝霍華德他們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杉樹樹冠上,杜蔚國把夜璃抱在懷裏,溫柔的摩挲着它如同錦緞一樣光滑的皮毛,面帶笑意,饒有興致的自語道:
「呵,有點意思,這小丫頭難道還想反殺不成?夜璃,左右咱們也走不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跟過去瞧瞧熱鬧。」
「喵~」
夜璃輕輕的叫了一聲,小腦袋乖巧的蹭了蹭他的臉頰,杜蔚國咧嘴一樂,如同大鳥一樣,直接從樹冠之上騰空而下。
人在半空,九幽鎖猛地甩出,釘住了一顆大樹的樹枝,藉助拉力,瞬間橫移,疾如山魈。
「咔吧~」
就在此時,這根被釘在的粗壯樹枝突然斷裂了,猝不及防,杜蔚國失去了平衡,險些一頭撞在樹幹上。
好在他的反應足夠快,身手超凡脫俗,間不容髮飛起一腳踢在樹幹上,強行改變了飛行軌跡,這才將將躲開。
「丫的,真特麼倒霉~」
杜蔚國重新甩出九幽鎖,嘴裏咒罵着,瞬息之後,他的身影就被密林吞噬了。
深夜,陰天,烏雲蔽月。
琉球群島最北端,奄美島,大和城南30幾公里,某處不知名的莽莽密林。
一處還算平坦的空地上,搭建了一處簡陋的臨時營地,所謂營地,無非就是空地中央升了堆篝火,周圍豎了圈稀疏的木刺,連頂防水帳篷都沒有。
篝火附近,散坐着二十幾個彪悍的精幹漢子,都是亞裔面孔,此刻正在休息聊天。
營地的四周,散佈着幾個荷槍實彈的明哨,甚至隱蔽的地方,還佈置了暗哨。
顯然,這群渡海而來西方摸金校尉,也不是泛泛之輩,起碼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營地扎得很有章法。
篝火東側,馬特,霍華德,還有其他2個白裔男人,圍着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坐成了一個小圈。
這個中年人看起來50上下,淡金色的捲髮,有些地中海,鷹鈎鼻,海藍色的狹長眼睛,架着一副圓框眼鏡。
這中年人雖然高大壯碩,但是渾身上下都沒有配備任何武器,手裏端着一個冒着熱氣的鋁製咖啡杯。
看起來文質彬彬,書卷氣很濃,他講話也是慢條斯理,像是一個淵博的考古學者。
霍華德的嘴裏叼着一根煙捲,長長的呼出煙氣,語氣有些凝重:
「布魯克博士,現在整個琉球群島範圍內的所有城市,包括海路都被米軍封鎖了,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個學者模樣的中年人叫布魯克,他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博士,同時也是這群人的首領。
聽見霍華德的問題,布魯克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咖啡,聳了聳肩膀,語氣沉着:
「這些米軍突然發瘋,雖然原因不明,但是肯定不是針對我們,所以,有什麼影響?」
霍華德剛想說話,性急的馬特就搶着問道:
「博士,咱們進不了城,也不能出海,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勞拉那小婊砸逃走嗎?」
聽見他粗鄙的用詞,布魯克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依然和氣的搖了搖頭。
隨後他又拿起篝火堆上的鋁製咖啡壺,給馬特的杯子裏續上,語氣平和:
「馬特,陸路海路都封禁了,咱們走不了,勞拉連船都沒有,又能往哪走?」
馬特皺着眉頭,翻着牛眼:
「她既然已經進了城,完全可以聯絡到英吉利大使館,她畢竟是個勳爵~~」
「呵呵~」
布魯克輕聲笑了起來,拍了拍馬特的肩膀:
「馬特,你想多了,咱們這位小淑女,可比你想像的堅強的多,她是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回倫敦的。」
馬特是個腦子裏都長滿肌肉的莽夫,腦子不太靈光,霍華德反應要快得多,皺着眉頭問道:
「博士,你的意思是,勞拉還要繼續尋找金銀島寶藏?」
布魯克點頭:
「嗯,當然,要不然她為什麼要一路跟着咱們來到琉球來?」
霍華德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把煙頭扔進篝火堆里,語氣有些急躁:
「博士,如果是這樣,那她會不會選擇跟東瀛政府或者米軍合作發掘?畢竟,她的手上有藏寶圖,又不在乎錢。」
布魯克扶了一下眼鏡架,略微沉默了一會,從懷裏掏出一個三角形的物件,放在手裏輕輕的摩挲着。
這三角物件巴掌大小,似金非玉,中間開了幾個不規則的小孔,上邊還有一些有些模糊的漢字小篆,居中最大最清晰的兩個字是漢字五峰。
布魯克的目光閃爍,聲音很小,顯得有些遙遠:
「光有藏寶圖,是找不到金銀島的,還必須配合這個星圖儀才行,金銀島,是勞拉父母失蹤的地方,也是他們的遺願,我想,勞拉是一定不會放棄的。」
此時此刻,距離這處營地大概50米之外的一處灌木從後邊,勞拉像一隻大山貓似的,弓着腰,踮着腳,無聲無息的湊了過來。
躲在樹叢後邊,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營地,看見布魯克的手裏的三角星圖儀,她的眼神當中,頓時就閃過一絲忿恨。
這個布魯克,他是劍橋大學的考古學教授,也是勞拉父母的摯友,平時風度翩翩,道貌岸然。
一年前,他和勞拉的父母共同組建了一支科考隊,遠渡重洋,來琉球一帶尋找傳說中的金銀島。
可是,最終只有布魯克一個人重傷而歸,據說是打撈船在南海附近遭遇了海難,他僅以身免。
意外的是,勞拉父母罹難過來一個月之後,她居然收到了父親從沖繩給她郵寄來的包裹。
其中只有一個沖繩當地的壺屋燒,還附了一封數字密碼信,這是勞拉父親跟她在小時候遊戲之作創造的一組簡易密碼,只有他們父女兩個知道。
根據密碼信,勞拉在家裏的一處石頭雕像里找到了金銀島藏寶圖,還有布魯克手裏的這個星圖儀。
勞拉出生在考古探險世家,耳讀目染之下,對這些東西無比熟稔,查閱資料,潛心研究了一段時間之後。
終於搞清楚,這是五峰島主汪直留下的藏寶圖,同時也發現了這藏寶圖和星圖儀的真正用法。
勞拉雖然天資聰穎,但是畢竟年輕,不識人心險惡,正好此刻布魯克也痊癒出院了,她就把自己的結論和盤托出了。
月前,在布魯克的大力操持下,一直新的科考打撈隊就重新組建完成,朝着南海揚帆起航。
一路之上,倒也還算風平浪靜,只是抵達琉球的時候,打撈船突然上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僱傭兵,一切就都變了。
布魯克也直接撕下了溫文爾雅的面具,露出了本來的嘴臉,直接把藏寶圖和星圖儀據為己有。
其實,勞拉父母就是他弄死的,企圖殺人奪寶,只不過當時勞拉父母手裏的藏寶圖和星圖儀都是複製的,根本沒用。
華夏人在墓葬和機關術數上的造詣,領先了西方足足幾千年,東方的卓越智慧,豈是這些蠻夷可以輕易複製的。
不是原版的物件,不到固定的時間點,沒到指定的地點,任何一個條件不滿足,都是白扯。
好在布魯克尚有一絲人性,沒有把勞拉當場嘎掉,而是羈押在船艙里,不過,他終究還是大意了。
勞拉不僅聰穎,而且天賦秉異,身手也好的不得了,不僅幹掉了守衛逃出升天,還順手偷走了藏寶圖。
至於星圖儀,因為一直都被布魯克貼身帶着,所以她才沒有得手,然後,她就被這群傢伙在叢林裏追了幾天,有了之前杜蔚國偶遇的那一幕。
背景介紹完畢,咱們回歸當下。
此時此刻,夜深了,布魯克手下的僱傭兵在叢林中追殺勞拉,折騰了好幾天,精疲力盡,已經紛紛抱着武器睡去了。
布魯克他們幾個也結束了交談,找了一些半干不濕的大枝杈壓住篝火,各自找了合適的地方,靠着休息,營地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營地外圍,幾個負責站崗的明哨,也都搖搖欲墜,各自靠在樹幹上打盹偷懶。
眼下這個時代,僱傭兵制度還沒有健全,所謂傭兵,大多都是無法無天的武裝團體。
這群傢伙,本質上就是暴徒,啥活都干,實在沒活的時候,也會客串山賊海盜之類。
勞拉犀利的目光盯住靠着背包打盹的布魯克,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從身後摸出自製的簡易木弓,搭上了一根削尖的木箭。
緩緩起身,貓着腰,慢抬腳步,勞拉打算繞過灌木叢,再靠近一些之後,直接偷襲布魯克,執行斬首行動。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幹掉布魯克,這群烏合之眾,就算把藏寶圖和星圖儀都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找不到金銀島。
到時候,自己就成了唯一能找到地方的人,這群眼裏只有錢財的傢伙,必然屈服,自己也就掌握了主動權。
勞拉的腳步才剛剛抬起,都還沒有落地,她的嘴就被一隻鐵鉗似的大手捂住了。
同時,她的肩膀,也被有力的大手扣住,耳邊傳來一聲低沉好聽的男聲:
「不要亂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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