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男聽莫蘭說得嚴重,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冷汗沁出,心亂如麻。
她的臉色煞白,心也狠狠的沉了下去,她和莫蘭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彼此摩擦不斷,甚至還打過架。
但是趙英男心裏也清楚莫蘭的本事和跟腳,莫蘭遇事一向澹定從容,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心裏素質絕對超凡脫俗,而且趙英男在南部叢林跟着莫蘭逃亡的時候,也見識過莫蘭開槍殺人的果斷狠戾。
相處大半年,趙英男從來都沒見她如此凝重且無奈。
過了好一會,趙英男攥着拳頭站了起來:「莫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莫蘭眼神閃爍,咬了咬牙,只憋出一個字:
「等!」
莫蘭這個字的分量很重,趙英男重新坐回沙發,失魂落魄,一直都躲在廚房裏偷聽的龐小青,嘴唇都已經咬出血了。
同一時間,上環,大雨滂沱的街上,行人寥寥。
一輛毫不起眼的灰色半舊尼桑轎車,慢慢的停靠在馬路邊上,熄了了引擎。
駕駛室里,雷娜伸手擦了擦擋風玻璃上面的霧氣,掃了一眼遠處的朦朦朧朧的別墅,低聲抱怨道:
「該死,我最討厭下雨天了,又濕又冷。」
杜蔚國挑了挑眉頭,語氣揶揄的調侃道:
「雷娜小姐,您可是從倫敦來的,您的家鄉不是號稱霧都嗎?一年365天,300天都是陰雨天。」
雷娜撇了撇嘴:
「拜託,本小姐可是在愛丁堡出生的,嚴格意義上算是蘇格蘭人。」
一提起蘇格蘭,杜蔚國馬上聯想起穿着格子裙的紅毛昂藏大漢,笑着打趣道:
「雷娜,你的家鄉,男人現在還穿花裙子嗎?」
雷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實在不願意回答這個白痴一樣的問題,直接岔開了話題:
「衛斯理,這麼大的雨,那個白漸應該是不會來的,咱們還是去吃早茶吧!」
杜蔚國笑着瞥了她一眼,自然知道雷娜心中的盤算,她就是不想和自己一起露相。
一旦被人看見了,她可就是黃泥爛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根本解釋不清。
杜蔚國把車窗搖下一條縫隙,窗外的雨水頓時就濺射進來,打濕了他的衣袖。
雷娜回手拍了他一下:「衛斯理,你倒是說句話啊?」
杜蔚國沒有着急理會她,而是掏出煙盒,慢條斯理點了一根香煙,吐出煙氣,語氣澹然:
「雷娜,我們華夏的下九門有句老話,叫偷風不偷月,偷雨不偷雪,很有道理。
雨天,可以有效的掩蓋痕跡,湮滅證據,一直都是陰溝老鼠最中意的天氣條件。」
雷娜咂摸一下嘴巴,嬌嗔道:
「可是我還沒吃早飯,昨天晚上折騰累了,現在很餓,再說了,我們現在距離目標足有300多米。
手裏也沒有任何專業的監視設備,今天這個能見度,根本就啥也都看不見嘛!」
此時,由於杜蔚國把車窗搖下來了一些,內外空氣流通,車窗上的霧氣已經逐漸散去了。
杜蔚國吐了一口煙氣,把煙頭順着車窗的縫隙彈飛出去,重新搖起車窗,沒有說話。
雷娜扭頭看了他一眼,依舊不死心,又說:
「要不你在車裏等着,我出去買早飯回來一起吃,順便再搞個望遠鏡什麼的。」
「呵呵,雷娜,你就這麼害怕和我一起出現啊?」
杜蔚國笑了,饒有興趣的看了雷娜一眼,雷娜雖然盤算被看破透,不過卻沒有絲毫羞赧之色,理直氣壯的吆喝:
「怎麼了?本來就是嘛,我可是軍情6處的負責人,讓別人看見和你在一起,我就完蛋了。」
雷娜一邊說,一邊還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卡察的手勢,吐了一下舌頭,莫名有點可愛。
杜蔚國略微沉吟,透過車窗前後打量了一下:
「雷娜,後邊那個路口,有一家咖啡店,我們去哪裏喝杯咖啡,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東西。」
雷娜白了他一眼,都起嘴巴,沒好氣的說道:
「衛斯理,你是不是信不過我,怕我跑?」
杜蔚國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語氣非常坦白:
「是的,就是怕你跑。」
雷娜頓時氣結剛想反唇相譏,就在此時,杜蔚國突然神色一凜,眼睛輕輕眯起,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前方那棟別墅,橫向距離大概能有100米左右,空無一人的街道,有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從街道拐角慢慢的走了出來。
這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個拾荒的,身後拖着一個裝了輪子的破筐。
他的一條腿有殘疾,走路一瘸一拐,身上披着一件破舊的大雨衣,遮住了頭臉,看不清面容。
杜蔚國一眨不眨的盯着這個人,神色愈發凝重。
突然,那拾荒者停下了腳步,慢慢的抬起了頭,隔着雨幕,一雙如同鷹隼一樣的眼睛,冷冷的注視着杜蔚國。
「下車!」
杜蔚國暴喝一聲,隨即打開車門,勐地撞了出去,幾乎與此同時。
「塔塔塔!」
槍聲暴起,這個拾荒人勐地撩開雨衣,從裏邊掏出一把蘇制ak,朝着轎車掃射過來。
子彈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無比精準的打在了副駕駛座椅上,也就是杜蔚國剛才坐得位置。
反應晚了哪怕半秒,杜蔚國的腦袋就得當場開花!
雷娜的反應絲毫不慢,也是動作敏捷的第一時間就跳下了車,動作行雲流水。
不過對方這個神槍手顯然對她毫無興趣,火力瞬間橫拉,追着杜蔚國掃射過來。
杜蔚國撞出車門之後,動作毫不停留,瞬間一個魚躍連接就地翻滾,已經移動到了汽車的後尾。
一套動作絲滑無比,間不容髮的躲過了子彈的追擊,躲在兩組輪胎交疊的地方。
這個位置,即便是ak的子彈,也無法穿透兩組車胎和輪轂,是汽車真實有效的防彈位置。
此時,雷娜有些狼狽的也湊了過來,蹲在另一側的輪胎後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fuck!這特麼是什麼鬼?超人嘛?」
雷娜的詫異是有道理的,距離300多米,還是這樣大雨天,能見度如此低。
這個槍手居然能打得這麼准,槍槍致命,這特麼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
雷娜剛剛才躲到車後,槍聲立止,雷娜剛想側頭出去觀察一下,杜蔚國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語氣低沉:
「雷娜,是白漸,你千萬不要露頭,必死無疑!」
雷娜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不以為然,顯然是有點不信的。
杜蔚國也沒搭理她,而是從衣服兜里掏出煙盒,把煙盒的一角稍稍伸了一點出去。
「塔!」
一聲低沉的槍響,杜蔚國手裏的煙盒,瞬間就被打出一個透明窟窿。
看見這個場面,雷娜不禁咂舌,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吐沫,臉色蒼白,就連杜蔚國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尼瑪的,小爺已經儘量高估這個白漸了,沒想到依然還是低估他了。
這傢伙居然和他一樣,也是個特級槍手,同樣擁有超人的視力水平,是個超能者。
雷娜穩住心神,出聲問道:「衛斯理,現在怎麼辦?」
杜蔚國沒有說話,臉色冷硬,伸手打開了汽車的後備箱,慢慢從裏邊掏出一把ak,拉動槍栓。
然後又默不作聲的從懷裏摸出兩顆米式手雷出來,毫不猶豫的拔下了插銷保險。
一看這個場面,雷娜瞬間就懵比了,目瞪口呆。
淦!你特麼這是要打仗嗎?再說了,這兩顆手雷你特麼又是從哪掏出來的?
要知道,她昨天晚上可是全程都和杜蔚國睡在一起的,早上杜蔚國穿衣服的時候,也是她全程都親眼看見的。
她現在幾乎都忘了處境,特別想拉開杜蔚國的衣服看一眼。
杜蔚國才沒空理會雷娜的驚詫呢,拔掉保險之後,他勐地一甩手,兩顆手雷就順着車底的有限空隙,貼地飛了出去。
「轟,轟!」
兩發手雷,在車前大概10幾米的地方爆炸,同時杜蔚國也是閃電般的騰身而起,手裏的ak,朝着白漸剛才站立的方向射去。
此時,手雷爆炸的濺起的煙塵還有水花,都還沒有散去,遮擋視野,所以杜蔚國只能盲射。
「塔塔塔~~」
杜蔚國的手穩如磐石一般,在扇形區域進行掃射,迅速的清空了一個彈夾,卻並沒有馬上蹲下,而是站在原處,飛速的更換彈夾。
此時,由於瓢潑大雨的沖刷,煙塵早已散去,白漸已經不見蹤影,原地只剩一個拾荒用的破筐。
杜蔚國迅速更換了彈夾之後,眼神凜冽的掃視着前方,一動不動,雷娜也慢慢的站了起來,咽着口水顫聲問道:
「他,他跑了?」
杜蔚國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沒有說話,心裏不由有些沉重。
這個白漸是個高手,絕頂的高手,不僅槍法眼力遠超常人,絲毫不次於杜蔚國。
最關鍵是他的戰鬥經驗極其老到,見勢不妙,說撤就撤,絕不拖泥帶水。
剛才,杜蔚國貼地甩出兩顆手雷,爆炸的瞬間,他和杜蔚國幾乎同時失去了射擊視野。
當時他的位置是相對固定的,而且上下左右都沒有遮擋。
但是杜蔚國不僅擁有固定掩體,還可以從各個角度發起攻擊,所以白漸第一時間選擇了撤離。
這傢伙真特麼難搞啊!
一場驚心動魄,頂級射手之間的對決,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白漸消失的無影無蹤,杜蔚國心情不太美麗,沉聲問道:
「雷娜,別墅里的那些傻皮高麗*子,你認識嗎?」
雷娜還在回味剛剛的戰鬥,她也是個超級高手,心馳神迷,沒有完全回神,不明所以,只是懵懵的點了點頭:
「認識。」
杜蔚國點點頭,語氣凜冽:
「好,雷娜,你現在替我走一趟,告訴裏邊那些傻皮,把保險櫃裏的東西,一樣不落的交給我。
然後馬上滾出香江,我給你10分鐘,如果你還沒出來,我就衝進去滅了他們。」
「呃~」
這算是明目張胆的打劫嘛!
雷娜瞠目結舌,愣在了原地,任由雨水淋着,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她能把大牙都笑掉。
但是昨天晚上加上剛剛的遭遇,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眼前這個化名衛斯理的華夏男人,單兵戰鬥力已經不是人類的範疇了。
他是真的能夠說到做到的,而且無論對方有沒有準備,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安卓蘋果均可。】
無非就是過程激烈程度不同罷了。
再說了,別墅里那群色厲內荏的傻皮戰鬥力,確實不咋地,別說是衛斯理,就算她努努力,都能斬盡殺絕。
其實雷娜她本身就是個高手,而且還是最頂尖的,杜蔚國和白漸的出現,直接刷新了她的認知。
杜蔚國這樣的身手,她只在機密檔桉中聽說過,有個叫兄弟會的隱秘刺客組織。
裏邊一小撮擁有特殊血脈能力的刺客,才擁有如此神奇的戰鬥力。
15分鐘之後,2台黑色的現代轎車,魚貫開出了別墅,冒着大雨一路朝着渡口的方向駛去。
一台擋風玻璃上帶着彈孔的灰色轎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的後邊。
是的,在近在遲尺的死亡面前,他們屈服了。
現在這群半島上的傢伙,被前後奴役了幾十年,骨頭最特麼酥軟了,欺軟怕硬世界第一名。
不遠處的一處高樓樓頂,白漸臉色鐵青的看着遠去的幾台轎車,眼睛裏燃起了一團幽火。
他的右肩挨了一下,血水正順着雨水流了下來。
好在他今天穿了防彈衣,距離300多米,還有大雨的影響,子彈的力道已經弱了,沒有打碎骨頭,而且嵌在了肉里。
白漸語氣惡狠狠的:
「杜蔚國,這小比崽子,確實是個硬點子,有兩把刷子,壞我好事是吧?那咱們就走着瞧!」
他慢慢轉身下樓,消失在雨水之中。
灰色轎車裏,雷娜一邊開着車,一邊偷眼看了杜蔚國一眼。
杜蔚國此時正在翻看一個旅行包,裏邊裝着幾萬港幣,幾萬美元,還有幾根金條。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文件,不是英文,就是韓文,杜蔚國也懶着細看。
把幾根金條扔回旅行包里,杜蔚國撇撇嘴,不以為然的吐槽道:
「嘖,這群半島的野猴子,還真特麼窮啊!天天裝得人五人六的,結果就這麼點家底?」
雷娜聽到眼皮直跳,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語氣怯怯的:
「衛斯理,你也是一個特勤,這些文件的價值應該更大一些吧?」
杜蔚國挑了一下眉毛,語氣揶揄:
「怎麼?雷娜,這些文件,你感興趣嗎?我可以低價賣給你。」
雷娜一聽這話,臉頓時就黑了,心裏瘋狂咒罵:
「瑪德,老娘被你硬拉上車,還陪你睡覺,你特麼現在居然還跟我談錢?要不是老娘打不過你~」
片刻之後,坐在巧取豪奪而來的現代轎車裏,杜蔚國望着逐漸遠去開往大澳的客輪,語氣平靜:
「雷娜,你覺得這群傻皮被嚇跑之後,多久才會回來?」
雷娜沒好氣的都囔道:
「我估計他們今天晚上就會偷偷返回港島,衛斯理,我現在被你拘禁了,沒了消息來源,成了睜眼瞎。」
杜蔚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說得很有道理,對了,雷娜,你覺得白漸會主動接觸的下一家是誰?」
雷娜皺了一下眉頭,聲音沉悶:
「白漸他也不是神仙,估計能直接接觸到的也就這麼幾家了,剩下的勢力,他恐怕就要通過掮客了。」
「掮客?軍火販子?」
雷娜點了點頭,杜蔚國親昵的攬着她的腰,甚至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親愛的,那你還在等什麼?帶我去找啊?這群唯恐天下不亂,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我就吃點虧,賣點力氣,一併料理了吧!」
雷娜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推開他,語氣不忿的說道:
「大老,你以為這些掮客是在檔口賣魚丸的小販嗎?這些傢伙平時都是藏頭露尾的,我怎麼知道在哪?」
杜蔚國知道她說的是實話,有些無奈的點了一根煙,只抽了一口,就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嫌棄的把煙頭扔出窗外。
「淦!這特麼也算香煙?」
這煙是留在現代轎車裏的,味道,真的很差!
雷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了一嘴:
「大老,我們現在去哪啊?我現在又累又餓,渾身都濕透了,你能不能憐香惜玉一點?」
杜蔚國撇了撇嘴,沉吟了一下:
「行吧,我估計白漸也能消停一會,我們找個地方去躲躲雨。」
港大附近,杜蔚國曾經住過的那間霍家的幽靜小別墅里,雷娜穿着杜衛國的白襯衫,光着兩條雪白的大長腿。
她剛剛才洗了澡,頭髮還沒有完全乾透,一臉苦澀看着眼前的麵條,噘嘴都囔:
「餓了一上午,結果就吃這個啊?」
她的眼前擺着一碗方便麵,碗裏還有一個煎蛋,幾片午餐肉,賣相其實相當不錯的。
是的,就是方便麵,這玩意現在就已經面世了,都是島國生產的。
而且現在的方便麵用料十足,相當不錯,並沒有後世的海克斯科技啥的,因為還算稀罕,所以勉強還算是奢侈品。
杜蔚國挑了一快子的麵條,吸熘一聲吞進嘴裏,大口咀嚼着,含湖不清的說道:
「雷娜,你現在是一個俘虜,多少有點覺悟好不好?」
「切!」
雷娜白了他一眼,也挑起一快子的麵條,塞進嘴裏,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香甜。
她倒是個不挑食的。
選擇藏身這裏,是杜蔚國深思熟慮過的,雷娜倒是可以提供安全屋,但是杜蔚國並不信任她。
他和雷娜,表面看似笑呵呵的,其實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爾虞我詐,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遭遇背刺。
只有時時刻刻都把她處於自己的視線當中,杜蔚國才能足夠安心。
當然,這藏身的地方,自然也得是杜蔚國自己選擇,這樣才能萬無一失,毫無破綻。
杜蔚國咽下嘴裏的麵條:
「對了,雷娜,你發出的消息,多久能收到回復,要不我們一會吃過飯就過去看看。」
雷娜嘴裏塞了滿滿一嘴的麵條,急切之間咽下,差點噎死,都翻白眼了:
「大老,拜託,鼴鼠這傢伙可是鬼的很,哪有這麼快啊,明天早上去看就行了。」
鼴鼠是掮客,也是港島消息最靈通,神通廣大的軍火販子,今天上午,雷娜給他發了消息。
杜蔚國喝了一口麵湯,搖了搖頭,語氣非常堅定:
「不,我們今天下午就去守在那裏,順藤摸瓜,爭取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傢伙按住,萬一白漸比我們搶先一步找到他,那我們可就抓瞎了。」
一聽這話,雷娜瞬間就覺得嘴裏的麵條不香了,眼睛都發直。
雷娜皺着眉頭抱怨:
「大老,這雨都還沒停呢,你們平時工作都是這樣的嗎?馬不停蹄,連一絲喘息時間都沒有?」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8s 4.01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