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港島暴雨,杜蔚國和白漸在長街對射之後,香江居然陷入到了一片詭異的寂靜當中,再無波瀾。
三天後,下午,九龍砦城的外圍,一家由天竺人開設的活魚店。
店外的檔口,幾個阿三正在賣力的幹活,他們手裏的殺魚刀上下紛飛,動作麻利,技藝嫻熟。
魚鱗如同雪花一樣飛舞,很快就把一條魚收拾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已經剔了下來。
這間檔口對面的馬路,大概200米以外的鴿子籠高樓上,一間普普通通的房間裏。
雷娜肩膀上架着一把ssg69狙擊步槍,此刻,正透過瞄準鏡,認真的觀察着對面的魚檔。
雷娜一本正經,目不斜視,不過嘴裏卻都都囔囔的:
「衛斯理,我們好像傻子一樣,已經在這裏蹲守了整整3天了,這個該死的鼴鼠是不是晃點咱們啊?」
杜蔚國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道:
「不會,於公於私,他都沒理由撒謊欺瞞我們。」
雷娜哼了一聲:
「那可說不準,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諺語叫人心隔肚皮,再說了,這樣盯守真的好累啊!」
杜蔚國瞥了雷娜一眼,點上一支煙,吐出嘴裏的煙氣:
「拜託,雷娜小姐,這只是最簡單的監視工作,作為最頂級的世界級特勤,專業點好不好?」
一聽這話,雷娜頓時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反駁:
「大老,就因為我是頂級特勤,我們平時都是小組活動,盯梢這種枯燥之極的粗活笨活,都是有馬仔負責的好嗎?」
還馬仔,這外國娘們果然算是精熟我大華夏文化,杜蔚國嗤笑,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
「我們現在不也是小組活動嗎?我們也是有分工的,你守白天,我守夜晚。」
雷娜沒好氣的抱怨道:
「哼!你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壓榨,不平等條約,白天人來人往,晚上街上根本就沒人,自然好監視。」
杜蔚國輕笑,把煙頭熄滅:「呵,讓你晚班,你能看見嗎?」
雷娜被懟的啞口無言,低聲都囔道:「哼,能夜視了不起啊?」
她和杜蔚國鬥嘴,並不是真的因為無聊,而是在慢慢滲透,試探着獲取一些信息,然後不斷加入一下心理暗示,這可是她的業務專長。
收穫是有的,比如杜蔚國夜視,遠視,動態視力的特殊能力上限,她現在就非常清楚。
當然,這個部分也是杜蔚國特意讓她知道的那部分上限而已。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沒那麼容易上鈎,之所以陪她虛與委蛇,單純是打發時光而已。
「雷娜,距離米國的和東瀛的據點被拔,已經差不多一周時間了,他們新的負責人應該已經到了吧?」
雷娜搖了搖頭:
「不可能這麼快!衛斯理,你知道嗎?二戰之後,他們撿了大便宜,吃到了最大的紅利,成了超級大國。
成天指氣頤使,一直以來都驕傲自大慣了,這次突然吃了大虧,肯定措手不及。
這群眼高手低的傢伙,工作效率最是低下,沒有半個月的時間,都未必能搞清楚事態,現在本土出發的調查組估計都還沒到大使館呢!」
雷娜停頓了一下,撩了一下垂在臉上的頭髮,接着說道:
「至於東瀛,那就更沒可能了,連他們的主子都被你錘爆了,他們現在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現在應該正在觀望主子的態度呢!」
雷娜對這兩方勢力的評價充滿了輕蔑不屑,半真半假,一來明顯是為了刻意迎合杜蔚國的喜好。
另外一方面,是她心裏確實也是這樣想的。
杜蔚國嘴角輕揚,在這個問題上,他還是比較相信雷娜的意見的,畢竟她才是資深的國際間諜,同時也是港島的地主。
這白漸的這個問題上,她和杜蔚國的立場可是一致的,所以應該不會拿這種事撒謊。
不過就算如此,杜蔚國也必須要加快速度,這件事必須快刀斬亂麻,遲則生變!
萬一真的讓白夜這廝做成了這樁買賣,那他可就成了民族罪人了,這個鍋實在太大,他真的背不起!
此時,這家魚檔的路口,一台出租車慢慢的停了下來,駕駛員是一個白頭髮的半大老頭。
他正在駕駛室里抽着煙,仿佛在等什麼人,眼神有意無意的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9點方位,紅色計程車,白髮老頭,出現嫌疑人。」
雷娜突然語氣一凜,杜蔚國如同瞬移一樣,一個滑步瞬間來到窗口,不過此時,那個白髮老頭已經扔掉了煙頭,發動汽車離開了。
杜蔚國只來得及看見他一個側臉,就失去了射擊視野,只能無奈的慢慢放下了手裏的ak步槍,長出了一口氣。
該死!這個白漸簡直就成精了,滑不熘手,居然又讓他跑了。
雷娜扶着狙擊步槍站起身,扭了扭脖子,語氣怏怏的:
「他停車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我都沒來得及看清楚相貌,不過應該就是他,典型的特勤做法,停留觀察的時間,總共都不超過15秒。」
杜蔚國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平靜:
「繼續監視吧,萬一他一會又殺了一個回馬槍呢?」
一聽這話,雷娜的臉色頓時一垮,整個豐腴的身體都倚在杜蔚國身上,咬着嘴唇撒嬌:
「大老,能不能憐香惜玉一點,連續盯了3個小時,我的脖子都已經僵硬了,而且肚子也是餓得不行,能不能歇一會啊?」
其實她和杜蔚國都是門清,像白漸這樣的高手,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再來同一個地方踩點的。
一定會在不同的時間段,重新變幻其他妝容再來,這可是特勤工作的基本流程。
雷娜這妖精一邊說一邊還用身體蹭啊蹭的,杜蔚國心頭火氣,一把攬住他的腰肢,把她橫抱起來,朝着裏邊臥室走了進去。
旖旎之聲立刻就響了起來,久久不散。
萬字省略之後,雷娜懶洋洋的躺在杜蔚國的胸膛上,用手指輕輕的摩挲着一道傷疤,語氣慵懶的說着:
「衛斯理,像你這樣的身手,居然也能受傷嗎?那天你連續擊落了我的子彈。
我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了,還有那個白漸,他的槍法也是超人級別的。
衛斯理,你們華夏特勤難道都是超人嗎?還是你們有什麼特別之處?」
雷娜這婆娘,又特麼開始套話了,還是在意志最薄弱的時候,杜蔚國嗤笑一聲:
「是啊!雷娜,我們華夏有個龍組,網羅培養的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奇人異士,我和白漸就都是龍組出身的。」
雷娜一聽這話,頓時臉就黑了,不由的撇了撇嘴,淦!還龍組,騙鬼呢啊?老娘還特麼是圓桌武士呢。
她自然知道杜蔚國是在鬼扯,如果華夏真有這麼一個成組織成建制的機構,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無所知。
雷娜無奈的轉移了話題:
「衛斯理,這個白漸,你要是直接開槍擊斃他,萬一東西不在他的手上怎麼辦?」
杜蔚國支起身體,叼了一根煙捲,點上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說來也怪,但凡是吸煙的人,平時的煙癮咱們不說,但是有幾個時刻是一定要抽的。
飯後,便中,事後!
雷娜仰着脖子,瞪着充滿求知慾的大眼睛,如同小貓一樣看着他,杜蔚國長長的吐出如同長箭一樣的煙氣,語氣揶揄:
「無所謂啊,雷娜,你覺得白漸如果被人幹掉了,那麼他刻意藏起來東西,別人能找的到?
像他這樣的身手,我是真的沒有本事生擒活捉,只能賭賭運氣了,要不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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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娜語氣嬌蠻:
「中國有句古話,提上褲子不認人,你這還沒穿褲子呢,就想讓我送死,呵,男人!」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有點懵了,雷娜這娘們,這漢語實在是太牛皮了。
各種諺語,俗語都是信手拈來,絕對是過了專業八級了。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杜蔚國倚在窗戶邊上,一面嗦啦着方便麵,一邊悠閒的觀察着樓下的情況。
也難怪雷娜如此不忿,杜蔚國值班實在太愜意了,跟特麼看風景,開玩笑似的。
雷娜此時穿着清涼,正坐在桌子上吃麵,滿眼羨慕的看着杜蔚國。
作為特勤,這遠視加夜視的特殊能力,真的是太實用了,簡直就是必備的技能。
「衛斯理,我們並肩作戰,同生共死,也算是同袍了吧,我能不能知道你的真實名字啊?
萬一以後環境變了,我想你了,還可以去四九城找你。」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就被嗆到了,麵條噎得他差點直接窒息,好不容易把嘴裏的麵條咽了下去。
剛要說話,突然神色一凜,暴喝一聲:
「爬下!」
雷娜不明所以,不過身為頂級特勤,她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一個閃身就滾到了裏間。
於此同時,杜蔚國勐地端起手裏的步槍,對着門外就是一個點射。
「塔塔塔,轟!」
一聲巨響連槍聲都遮蓋住了,房間的大門勐地朝裏邊飛了進來,一個渾身都被漆黑鐵甲包裹的人形。
如同地獄惡鬼一樣,勐的朝房間裏沖了進來。
ak步槍的子彈精準的打在他的腦袋上,他的腦袋居然只是微微的晃了兩下,毫無影響的繼續朝着杜蔚國勐撲過來。
這傢伙低着頭,如同一頭犀牛一樣,沖了過了,同時伸出一隻粗壯的胳膊。
十指都是閃爍着寒芒的鋼鐵利爪,朝着杜蔚國胸腹之間狠狠的掏了過來。
杜蔚國一個矮身翻滾,間不容髮的躲了過去。
「嘩啦!」
鐵質的窗靈,如同是紙湖的一樣,瞬間就被他劃得七零八落,露出一個大洞。
杜蔚國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了,這玩意他之前就經歷過,是特麼分明就是「甲胃行屍」!
只不過這玩意也升級了,包裹了真正的可以防彈的鐵甲。
這甲胃行屍一擊不中,騰得轉過身體,靈活的不像話,又朝杜蔚國勐衝過來。
這傢伙從始至終都低着頭,藏住了眼睛,只把包裹着身體的黑色甲胃露了出來。
即便是杜蔚國,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裏也施展不開,屬於老虎咬王八,無處下口。
此時,這鐵甲行屍已經撲到他的跟前,電光火石之間,杜蔚國一個矮身緊接貼地滑鏟,狠狠的蹬在了這傢伙的小腿上。
杜蔚國如今的力量不可小窺,這一腳也是用了全力的,這個鐵殼王八失去平衡,立足不穩,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脆弱的磚牆,瞬間倒塌,煙塵四起,這鐵甲行屍才剛剛爬起來,一道暗澹的寒芒一閃而逝。
「噗!」
小唐刀無比精準的插在了他的眼睛當中,深可沒柄,這傢伙當時就渾身僵直,一動不動,仰面栽倒。
杜蔚國快步上前,拔出小唐刀,甩了一下刀柄上的黏液,雷娜灰頭土臉,膽戰心驚的從裏間走了出來。
拍着雄偉的胸膛,心有餘季的說道:
「衛斯理,這是什麼玩意,我難道是不小心捲入你們超人類之間的戰爭了嗎?」
此時,這麼大的動靜,已經把左鄰右里都吵了出來,杜蔚國連忙用衣服擋住臉,語氣凜冽:
「馬上穿衣服,擋住臉,趕緊離開這裏!」
雷娜看杜蔚國的語氣不善,連忙跑回房間,飛快的拿起衣服,穿了起來。
5分鐘之後,這個房間燃起大火,滾滾濃煙,還伴隨着一股無法描述的臭味。
對面魚檔,幾個阿三也跑出來看熱鬧,魚檔的二樓窗戶也被推開,一個眼神陰蟄的中年人露出頭來。
「砰!」
一聲槍響,他的腦袋直接被打爆了,看熱鬧的人群頓時驚慌失措,尖叫着四散跑開。
杜蔚國一臉從容的把手槍收了起來,混在人群當中悄然遠去。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杜蔚國和雷娜必然已經暴露了,自然也就沒辦法繼續監視這個阿三掮客。
像他這種禍害,當然也不能留給白漸聯繫,二話不說,直接打殺才是最好的辦法。
街邊停下一輛灰撲撲的豐田轎車,杜蔚國上了副駕駛,雷娜語氣感慨:
「衛斯理,你的槍法,簡直就是技近於道了,如果一旦被你盯上了,相信無論是誰,都會打爆腦袋,絕無倖免。」
杜蔚國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所以啊,雷娜,千萬別被我盯上。」
雷娜撇了撇嘴,語氣不忿:「現在去哪啊?還找那個鼴鼠嗎?」
杜蔚國搖了搖頭,瞥了雷娜一眼,語氣戲謔:
「雷娜,你跟我說過,你其實在港島挺有能量的對吧?」
一聽這話,雷娜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都有點磕巴了:
「你,你要幹什麼?」
杜蔚國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帶你見一見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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