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杜蔚國把老郝頭也邀請過來了,是他在下班前親自去軋鋼廠延請的。
郭芙和閻王小隊,還有新加入的幾名隊員們,如今正在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封閉性訓練,根本就不能回家。
話說,這次閻王行動小隊並沒有擴編,就算是胡斐極力倡導,杜蔚國也依然堅持原來的規模,沒有擴大。
只是補齊了原本的編制,而且這閻王小隊新加入的隊員,都是杜蔚國直接電報老領導,從金陵軍區抽調來的尖子兵。
這些兄弟,不僅軍事素質過硬,而且絕對算是杜蔚國的嫡系,沒有任何雜質的那種。
對此,胡斐也是睜隻眼閉着眼,甚至有點暗自羨慕。
他的特勤司最近盤子倒是越來越大,但是整體水平已經變得有點良莠不齊,魚目混珠了。
扯遠了。
郭芙最近參會封閉式魔鬼訓練,所以老郝頭就又重新變成孤家寡人了,天天和懶貓郝小黑相依為命,可憐巴巴的。
所以今天杜蔚國特意把這個可憐的老郝頭也給薅過來了,也算是順便照顧一下孤寡老人,奉獻愛心,積德行善了。
吃飯的時候,由於多了周南這一個新面孔,大傢伙自然都感覺莫名的好奇。
於是,杜蔚國就簡單的說了一下,他最近正在幫市局侯勝利參詳密室殺人案的事情。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幾個女眷之外,全部都是搞刑偵的,對這種懸案的興趣,簡直無與倫比。
甚至毫不客氣的說,這種難得一遇的密室殺人案,肯定比絕世美女,金銀珠寶,對他們的吸引力還要大。
趁着酒意,大家都催促周南講講,雖然這個案子目前還在審理偵查當中,按照紀律,是不可以對外公佈的。
但是在座的基本都是體制內的,而且還都是幹部,所以簡單說說,不透露細節,倒也無妨。
於是,被灌了幾杯酒之後,上頭的周南就把這個案子,大概的說了一遍,包括杜蔚國的判斷都說了出來。
杜蔚國全程都是面帶微笑,風輕雲淡。
她琢磨着一會要提醒周南一下,這小子喝了酒之後,嘴巴不嚴,恐怕是容易犯錯誤的。
偵破過程中泄露案情這種事,可大可小,尤其是這種人多眼雜的情況。
周南這小伙子相當不錯,杜蔚國可不想他因為這樣的破事,中途隕落。
杜蔚國因為晚上有事要做,所以並沒有喝酒,老郝頭今天也沒喝酒。
此時他稍稍湊了過來,主動給杜蔚國遞了一支煙。
點上火之後,老郝頭低聲問道:
「小子,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去審問這個金苗氏?」
杜蔚國對於這老頭的料事如神,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老郝頭吐出一口煙氣,又追問了一句:
「你到現在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是這個苗氏她和姦夫合謀謀殺親夫?」
杜蔚國毫不猶豫,堅定的點了點頭,此時,楊采玉也把小腦袋也湊了過來,輕聲的插了一嘴:
「為什麼啊?蔚國,你是不是把人性想得太壞了,我承認,人性確實有很多醜陋的部分,但是伱這種會不會過於武斷了?」
嗯?
一聽楊采玉的話,杜蔚國眼神不由變得嚴肅起來了,大概是小白羊最近被保護的實在太好了。
她的周圍,全都是和善真誠的人,工作順遂,家庭和美,所以她恐怕是又忘記了人性之中的醜惡部分了。
尤其這個苗翠蘭,還是個孕婦的身份,同樣作為女人,楊采玉自然是同情心泛濫,這個苗頭可是要不得啊!
極度危險!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所謂惡魔,可不都是面目猙獰,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
就算是披着人皮的惡魔,它也是擁有人類的各種身份的,比如說兒童,少年,少女,孕婦,老人等等!
杜蔚國此刻目光灼灼的看着楊采玉,略帶凝重審慎的眼神,這還是楊采玉第一次被杜蔚國用這樣冷冽的目光盯着。
這是杜蔚國最近養成的習慣,眼神之中還會不自覺隱含着一絲煞氣,楊采玉頓時就有點慌了。
她仿佛被什麼絕世凶獸給盯上了一樣,毛骨悚然的,後背瞬間就暴出了冷汗,小臉煞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郝頭洞察世事,自然是看得分明,洞若觀火,他輕輕的推了杜蔚國一下,出言呵斥道:
「你小子,這是什麼時候養成這個臭毛病的,跟家裏人說話也像審犯人似的?」
杜蔚國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看着眼眶裏都已經隱含淚花的楊采玉,無限的憐惜和歉疚頓時湧上心頭。
他連忙拉起楊采玉冰冷的小手,她的手掌心裏濕漉漉的,全都是汗水,可見,她剛剛是真的被嚇到了。
「采玉,抱歉啊,我剛剛想起了一件其他事情,走了神,並不是針對你的,嚇着了吧?」
楊采玉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杜蔚國寬厚的手掌,語氣充滿歉意:
「不是的,蔚國,是我太幼稚淺薄了,你是專業搞刑偵的,而且身歷百戰,自然有你的論據,而我只是憑空臆想,~」
杜蔚國笑着調侃道,非常自然而然的轉換了這個話題:
「嘿,我說媳婦,你要不要這麼溫良恭儉啊?你如果這麼完美的話,我會自慚形愧的。
我杜蔚國粗鄙不堪,文武不就,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妻如此,如同天仙下凡一般,夫復何求啊?」
「去,沒個正形!說說話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楊采玉被他夸的小臉一紅,輕輕的推了他的手一下,沒好氣的嬌嗔了一句,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在場的眾人全都是一臉老父親般的笑容,傳說中神仙伉儷,舉案齊眉,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只有被硬塞狗糧的老郝頭,他的眼神之中卻流露出濃濃的揶揄之色,內心多少有點惆悵。
杜蔚國這個小王八犢子,他現在哄女人的這套業務已經算是爐火純青了,當真是行雲流水啊。
轉換話題的時候,甚至連一絲煙火氣都沒有,圓融至極,甚至比他的身手還要強上幾分。
這郭芙以後恐怕又是一個趙英男啊,不對,她可能連趙英男都比不上!
人家趙英男好賴還能在某種程度上和楊采玉分庭抗禮呢,而且還有一個神通廣大的莫蘭,這郭芙~唉~
郝山河像個老父親似的,已經開始操心郭芙的未來了,看似他一直都在把郭芙往杜蔚國的身邊推,其實不然。
老郝頭已經無數次的嘗試過,想讓郭芙遠離杜蔚國了,甚至為此他還求到了落魄10年都沒有求過的老領導。
企圖把郭芙送去滬城工作,但是郭芙極其堅決的拒絕了,她的態度無比鮮明,決心更是超乎想像。
無論如何,她就是要待在杜蔚國身邊,除非死亡,否則什麼什麼都無法阻攔她的這這個信念。
對於郭芙來說,她現在就是為了杜蔚國活着,除了死亡,所有的離開都是背叛。
她是個極其倔強的女孩,她的這個扭曲的思維方式,幾乎是無法改變的,所以,就算是幾近半仙的老郝頭對此也是無能。
晚上9點半,四九城市局的問詢室,杜蔚國見到了這位苗翠蘭,她的相貌怎麼說呢。
五官端正,面容姣好,身材豐腴,比秦淮茹要低上一籌,和秦京茹算是伯仲之間吧。
她的臉色有些憔悴,眉間有些憂愁,看見杜蔚國的時候,眼神之中有掩藏不住的畏懼。
按照周南提供的線索,苗翠蘭現在懷孕還不到4個月,剛剛開始顯懷,所以來孕婦的體徵不算太明顯。
杜蔚國的手裏端着一杯茶水,另外一隻手拎着一沓案卷,面帶笑容,慢慢的坐在她的對面。
苗翠蘭馬上就局促不安的低下了頭,壓根不敢看杜蔚國的臉,只是雙手非常緊張的絞在了一起。
由於她是特殊情況,所以本着最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杜蔚國沒有抽煙,而且改成喝茶。
好整以暇的抿了一口茶水,裝模作樣的翻看了一眼案卷,杜蔚國語氣平靜:
「苗翠蘭,我聽說,你到現在都是一句話也不說,拒不合作的態度?
你丈夫可是被人殘忍的殺害了,你就不想找到兇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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