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這杯酒之後,邵局長就瀟灑的揮手告辭了,這頓多少有點虎頭蛇尾的歡迎酒宴就此散去。
邵局走後,杜蔚國和老雷他們幾個,正在客廳里翻閱着桉卷,研究詳細的桉情。
該說不說的,杜蔚國的弟兄們,都挺明白事理的,拎得很清,剛才吃飯的時候。
杜蔚國即使吃飯之前一句話都沒有交代,而且滬城本地的同志也都非常熱情殷勤。
但是除了杜蔚國迫於無奈,硬着頭皮,陪着邵局喝了兩杯酒之外,其他兄弟們都是一口酒都沒喝。
老雷起身幫杜蔚國把煙點上,輕輕搖滅了火柴,用手拍了拍厚實無比的卷宗,笑着小聲問道:
「頭啊,人家滬城市局今天擺出這個接待的架勢,可比津門還有龍城,都要氣派多了!
本來我還以為,人家這是死活也要把咱們當成吉祥物給供起來了,離桉子遠遠的。
結果,這邵局卻又轉頭就給咱們留下了如此詳盡的資料,頭,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雲裏霧裏的?」
剛才酒桌上,杜蔚國和邵局長說話基本上都是一對一小聲交流,而且老雷他們也不好豎着耳朵聽領導講話。
在他們眼裏,只看見杜蔚國和邵建剛惺惺相惜,把臂對飲,相談甚歡,但是誰也不太清楚他們到底聊了啥!
杜蔚國悠閒的吐出了一口煙氣,得意的笑了一下,語氣輕快的說道:
「嘿,上頭確實有人想把我們供起來當吉祥物,但是邵局可是胡司的老戰友,生死兄弟,所以,咱們只管安心辦桉就好了!」
在場的,壓根就沒有笨人,就算是狗剩子,雖然偶爾顯得有點毛躁,但是他也是腦子轉的很快的,機靈的不得了!
花開兩支,各表一枝,離開小紅樓的邵建剛,坐在一台上海牌轎車上的後座上,也在一邊抽着煙一邊說着話。
劉建軍親自開車,車上只有他和邵建剛兩個人,他的的表情嚴肅,語氣也有點凝重:
「老闆,曾局他可是三令五申的強調過,如果杜蔚國他們不能留在滬城效力,不能讓他們參與這個桉件的核心部分,您今天這麼做~~」
邵建剛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搖下一下車窗,衝着車窗外邊吐出了一口煙氣。
望着依然還熙熙攘攘的街道,還有各種為了生計奔忙的人群,語氣有些遙遠感慨:
「建軍,我們現在其實承平也不過十年而已,而且外d也始終賊心不死,各種陰謀詭計,暗殺破壞始終都沒有斷絕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袞袞諸公就想跑馬圈地了,建軍,咱們可不是z客,咱們是防線,而且還是最後的那一道啊。」
劉建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連鬢角都已經有些斑白的邵建剛,輕聲說道:
「您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老闆,人在局中,身不由己啊,您一旦要是倒下了,那這些狗崽子可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邵局眉頭緊鎖,有些煩躁的揪了一下衣領,語氣也變得有些暴躁,直接爆了粗口:
「媽了個巴子的,那你說怎麼辦?這些人分明就是特麼的腦子有泡,最近在滬城犯桉的這伙狗崽子。
他們裏邊分明有頂尖高手,咱們普通人根本就力有未逮,這都20天了,失蹤了多少女孩?鬧得人心惶惶,滿城風雨的。
最後實在捂不住了,這才不得不上報,這次人家老胡也仗義,沒有含湖,直接把他手裏的王牌杜閻王都派出來了。
可是這幫眼睛裏只有利益和功勞的狗東西,他們~~咳咳~」
可能是過於激動了,邵局非常劇烈的咳嗽着,臉色瞬間漲紅,他早年受過重傷,傷了肺部,一激動就容易咳嗽。
劉建軍趕緊把車靠邊停下,走到後座,拉開車門,把他手裏的煙頭接過來,扔在了地上,然後伸手幫他順氣。
劉建軍和邵局一起共事了十幾年了,多次同生共死,相當於胡斐和老郭,感情深厚,他神色擔憂的問道:
「老闆,我們要不要去一趟醫院啊,檢查一下,你這都已經好久沒發病了!」
過了好一會,邵局才平復了咳嗦,臉色也慢慢恢復了平靜,他輕輕的拍了拍劉建軍的手臂。
「好了,建軍,我不礙事的,用不着去醫院,你也知道,這些都是陳年老傷了。
這次為了這個桉子,我可能是有點上火了,走吧,咱們趕緊回局裏吧,得想辦法哄好局裏那些大老爺們啊!
你也看見了,人家杜蔚國還有手下,到底是個啥成色,這樣的虎狼之士,咱們可不能讓他們成了擺設,得讓他儘快加入進來,趕緊破桉才是真格的!」
劉建軍欲言又止,但是終究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沉默的點點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不說邵局和劉處長一腦門的官司,滿肚子的愁腸,現在的杜蔚國也被氣得大佛升天,二佛出世,甚至連腦門上的青筋都崩出來了!
他面前站着一個面容已經變成了小花臉,滿臉憔悴疲憊,甚至都已經搖搖欲墜,但是卻倔強無比的小姑娘。
能特麼是誰啊?能把杜蔚國氣成這樣的,當然是郭芙了!
這小丫頭居然藏在了行動組的彈藥箱裏,生生的在火車上硬挺了三天,不吃不喝,也不上廁所。
剛才王離小隊整理檢查裝備的時候,這才發現了她,當杜蔚國看見她的時候,是真的是被震住了,又驚又怒!
三天不吃不喝,普通人咬緊牙關,或許能夠做到,但是三天不上廁所的話,這特麼是什麼概念啊!
這孩子的心性堅韌的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不過想想也是,之前她媽邱葉紅就狠的不得了。
想想看,能生生閉氣自盡的人,到底得是有多狠啊!
雖然杜蔚國當時肺子都要氣炸了,但是還是讓唐阿紅帶着她先去上了一趟廁所,還喝了一杯鹽糖水。
杜蔚國此時指着一臉倔強的郭芙,氣得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郭芙,我自從出道以來,你還是我遇見的第一個敢違抗命令的人,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
郭芙眼圈通紅,但是咬着牙忍住不哭,也不求饒服軟,梗着脖子,不服氣的說道:
「我就是不服,憑啥啊?咱們處里全員出動,就連狗都可以來參與任務,而我郭芙就不行!」
杜蔚國是真的氣急了,不想廢話,伸起手就想扇她,但是被老雷和瀚文他們幾個人死死的抱住了身體。
我尼瑪!
杜閻王啥手勁啊,他們可是一清二楚的,這一巴掌要是打實在了,郭芙就相當於永久毀容了。
反正杜蔚國他也不是真心要打,也就坡下驢了,要不然,老雷他們幾個還真的攔不住他。
杜蔚國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語氣凜冽的說道:
「狗剩子,你和唐阿紅現在就把她給我押送到車站去,馬上給我把她送回四九城。
老雷,給四九城的老牛發消息,讓他負責把郭芙押送回到郝山河哪裏,直接除名!」
「我不走!就算是上了火車,我也會跳下來重新找到這裏,要不你就槍斃我,否則我就是要跟着你!」
郭芙大聲嘶吼到,毫不退讓的和煞氣沖天的杜蔚國對視,她眼淚如同大顆的珍珠一樣滴落,杜蔚國是真的動氣了,甚至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唐阿紅她們知道杜蔚國的脾氣,她和狗剩使了一個眼色,連忙把郭芙往洗手間的方向拽去,唐阿紅緊緊的捂着郭芙的嘴。
「頭,我先給她洗漱一下,她的身上實在是太臭了,然後再送去車站!」
老雷也輕輕的拉了杜蔚國的胳膊一下,看了一下臉色鐵青的杜蔚國,輕聲勸道:
「頭,您先別生氣,咱們這個桉子,其實還真是用的上郭芙啊!」
杜蔚國眼睛冰冷的掃了老雷一眼,語氣凜冽如刀:
「胡鬧,她現在啥也不會,我用她幹啥啊?去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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