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和莫蘭挽着胳膊離開全聚德之後,莫蘭仿佛興致很高,雖然她並也沒說什麼。
但是眼角眉梢都是一股藏不住的喜悅之意,顯然她很滿意杜蔚國剛剛的表現,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鬆開挽着她的手。
有一種雀占鳩巢陰謀得逞的小確幸。
而杜蔚國此時心中也在暗暗後怕,但是對此場景他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他和莫蘭天天都窩在小公寓裏昏天暗地吧。
既然要出來行走,這四九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關鍵是這個時代的好去處着實有限啊!
現在的杜蔚國的人面其實也是有點廣泛的,光是軋鋼廠就有上萬人知道他,所以遇見熟人就在所難免,老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
杜蔚國此時在心中暗忖:不行了!必須得趕緊離京了,再不走就要露餡了,此事迫在眉睫。
莫蘭此時挽着杜蔚國的胳膊,突然緊了一下,她說:
「杜蔚國,我們一起去看芭蕾舞劇吧,剛剛你騎車載着我路過劇院的時候,我都看見海報了,今天下午2點半有天鵝湖!現在去時間剛剛好!」
杜蔚國皺了一下眉頭,對此有些興趣缺缺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大俗人,兩輩子都是這樣。
他對芭蕾舞這種高雅藝術一向都是非常不感冒的,甚至後世歡場之中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時候。
他對這些學習芭蕾舞小姐姐們也是謝而不敏,她們的身段自然是美好的,妖嬈的,但是她們的腳,非常可怕!
簡直就是一見難忘,甚至都會做噩夢的那種。
杜蔚國站在自行車的面前,皺着眉頭苦着臉說:「莫蘭,我就是個粗人,不太喜歡芭蕾舞,或者說根本就看不懂。」
莫蘭抬起嫵媚的狐狸眼,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語帶雙關的調侃:
「你確實是個粗人,傻大黑粗的,我其實也看不懂芭蕾舞,但是蹦蹦跳跳的場面看起來挺熱鬧的,我們就當熱鬧看唄!」
花擦,杜蔚國懷疑狐狸眼是在內涵她,是在開車,但是他沒有證據,也不想和她一起玩梗。
杜蔚國本來還想拒絕的,莫蘭此時又說:「杜蔚國,你的那些朋友們,估計和你也差不多,都不會來看芭蕾舞的。
所以我們也不會再遇見熟人了,杜蔚國,我們總不能天天都藏在公寓裏邊不見天日吧!」
杜蔚國被她說服了,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點了點了頭,把車梯子放了下來:
「呵呵,行!你說服我了,哪家劇院啊?我剛才來的時候咋沒注意到有啥海報呢?」
莫蘭聞言歡呼了一聲,聲音歡愉的說:
「我也沒注意究竟是啥劇院,但是我認識路,就在我們來的路上,我們原路返回就能正好路過劇院的門口了。」
杜蔚國只好點了點頭,一抬腿跨上了二八大槓:
「那行,你上來吧!」
劇院好找的不得了,已經再次路過的時候,門口已經烏央烏央的排起了巨型的長龍。
杜蔚國打眼看了一下這些排隊的小年輕,居然大多都是些頑劣的高中生和一些流里流氣的青皮。
丫的,就這群傻皮玩意能看懂個嘚的芭蕾舞啊!無非都是衝着芭蕾舞女演員的短裙和絲襪來的,大都是一群躁動期的小屁孩而已。
杜蔚國遠遠的把車子停下,莫蘭跳了下來,兩個人看了一眼幾乎漫無邊際排隊長龍,對視了一眼,杜蔚國輕輕的撇了一下嘴,有些戲謔的說:
「莫蘭,還真讓你給說着了,大傢伙和你的想法一樣,都是來看熱鬧的,不過我看這架勢,今天這熱鬧咱們倆是肯定沒戲了。」
莫蘭有些怏怏的不開心,她看了一眼排隊的小年輕們,噘着嘴不高興的說:
「什麼嘛,都是一群青春期的小屁孩,分明都是來看小短裙的!」
就在這會,排隊的人龍突然好像沸騰了一般,一起朝着售票窗口的方向涌去,場面瞬間變得嘈雜無比,沸反盈天的。
大概是開始賣票了吧,杜蔚國望着擁擠沸騰的人群笑了一下,眼見沒戲,他才不會傻乎乎的排隊的,正準備招呼莫蘭一聲之後就離開的。
突然之間杜蔚國目光一凝,嘴角一揚,他好像看見了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杜蔚國把車子停好,和莫蘭說了一聲:「莫蘭,你在這裏等我一下,那邊可能有點情況,我得過去看一下。」
說完之後,杜蔚國就朝着人群的一角走了過去,其實按照杜蔚國的脾氣,一般的閒事他是不可能感興趣的,更不會去湊什麼熱鬧。
但是今天他一反常態的主動湊熱鬧,是因為他遠遠的看見了幾張非常熟悉的臉。
杜蔚國走近了之後,推開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走進了圈裏,他此時就看得更加分明了。
場中間,一個穿着一身藍色棉襖棉褲,帶着猞猁皮帽子的小個子,正用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頂着一個一身將校呢大衣的高大年輕人的肚子。
而周圍幾個也穿着將校呢的小伙子,正拿着自行車鏈子鎖,和這個持刀的小個子對峙着。
果然,嘿嘿嘿,杜蔚國無聲的笑了,這特麼不是血色浪漫里主角團的這群人物麼,只不過他們如今面色還都很青澀,大概也就16,17歲那樣吧。
丫的,這特麼算什麼?是兩個影視世界交叉了?還是時空交錯了?
此時場中那個拿刀的藍棉襖小個子得意的叫囂道:
「別特麼廢話了,黎援朝,趕緊把芭蕾舞票給我,要不然老子今天就給你肚子上開個口子,把你的腸子掏出來晾晾!」
和他對峙的某鍾姓小帥哥一揮手裏的鏈子鎖:「擦你丫的,小混蛋,我還真特麼給你臉了,跑特麼這兒來撒野了,我看你今天能不能站着從這走出去!」
藍棉襖小個子一撇嘴,冷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說:
「呵,你嚇唬誰呢?你特麼是從哪竄出來的小比崽子啊?趕緊滾回家喝奶去吧!」
鍾姓小子被他臊了兩句,漲得滿臉通紅,掄起鏈鎖就要上:
「丫的,小混蛋,小爺今天就滅了你,為民除害!」
黎援朝突然沉穩的一擺手,攔下了鍾姓小子,他的語氣很鎮靜:
「躍民,今天這事你別管,我自己來擺平。」
說完他又一伸手,從手下的手裏把芭蕾舞票要了過來,然後伸手遞給了小混蛋,他神色鎮定看着小混蛋,聲音平靜的說:
「小混蛋,我黎援朝今天認栽了,票給你,但是你記住,有朝一日,你千萬別落在我的手裏!」
不得不說這個黎援朝算是個人物,多少是有點大將氣度的,也有一定的人格魅力。
最起碼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膽量也不算太差,明明是認慫,整得好像他得勝了一樣。
小混蛋得意洋洋的接過電影票,嗤笑一聲,不屑一顧的說:
「呵!小爺我特麼就是賤命一條,再遇見了,無非也就是一命換一命,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怕啥啊?」
黎援朝並沒有和他抬槓,而是聲音平靜的說:
「小混蛋,你今天這份也算拔了,我也認栽了,票也給你了,現在你可以把刀收起來讓我走了吧?」
小混蛋看了一眼黎援朝身邊此時已經圍了一大圈躍躍欲試的大院小年輕,他冷笑着說:
「嘿嘿,黎援朝,可不是小爺我不想放你走,你看看現在這個架勢,我能走得了嗎?」
黎援朝倒是很光棍也很果斷,關鍵是匕首正頂在他的肚子上呢啊!他是個極其惜命的主。
所謂瓷器不和瓦片斗,他的鎮定從容都特麼是演得,他心裏其實慌得一批,是真心慫了。
他放眼環顧四周,衝着這些圍攏過來的小年輕施了一個抱拳禮朗聲說:
「今天我黎援朝算是認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謝謝大夥,你們當我是朋友的,今天就誰也不許找他的麻煩,我自己的面子日後自己會找補回來的。」
說完了這番漂亮的場面話,他又轉頭看向小混蛋:
「小混蛋,我黎援朝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人,我黎援朝一向都是把承諾看得比命重比天大,今天你只管安心的看芭蕾舞,我保證沒人會動你的,你現在放心了吧!」
小混蛋嗤笑了一聲,混不吝的說道:「黎援朝,你是真牛皮啊!有點氣度,好,我今天就信你一回!」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頂在黎援朝肚子上的匕首給慢慢的收了回來,果然,一直到他的匕首遠離了黎援朝,也沒有人動他。
呵!這些血氣方剛的小屁孩,一個個的還都挺有江湖道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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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了一段血色浪漫的小副本,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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