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想哪去了?」
柳芒臉色一黑。
看蘇乾這神情,把他想成什麼人了,他堂堂清河郡守,為大玄牧巡一方,豈是那種強搶人妻的無賴流氓。
「大人,我想歪了?」
蘇乾試探的問。
「你這不廢話嗎。」
「廢話就不跟你多說了,現在本大人手中有足夠糧食可以賑濟災民,清河城附近一些鄉鎮該發糧食基本已經在逐漸發放到位了。」
「不過,清河更多災民是在清河城幾百里,甚至是上千里之外的鄉鎮,本大人手中有足夠糧食,但想要將糧食運到那些地方,需要花費大量人力和物力,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單憑本大人手中力量,要花費很長時間。每耽擱一日,清河百姓就要多遭一天罪。」
柳芒出口說道。
「大人,孫家跟杜家。糧庫中的糧食有大部分是之前從清河各個鄉鎮收上來的。他們能將清河各個鄉鎮的糧食收上來,歸入糧庫,自然有渠道將糧倉中的糧食以最快速度拉到清河各個鄉鎮。」
蘇乾出口說道。
「孫家跟杜家的糧要通過水路歸入各個糧倉,每年都要花一大筆銀子請清河漕幫幫他們運糧。」
柳芒有些無奈的道。
蘇乾能想到的事,他自然能想到。
他不僅想到了,還為之付出行動了,孫家和杜家也願意全力相助,不過,那相對來說還是有點不夠。
「漕幫不願意運了?」
蘇乾有點聽明白了。
現在想要將賑災糧食快速運送到清河各地,分派到清河各地災民手中,主要得走水路,動用清河漕幫的力量。
「不是不願意,是運費漲價了。」
「漲了多少?」
「這個數。」
柳芒豎起一根手指頭。
「一倍?」
「要只是一倍,本大人咬咬牙也就忍了。」
柳芒咬牙的道。
「十倍?」
蘇乾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總算有點有些明白柳芒為什麼要綁漕幫幫主的小妾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你給我漲價也就算了,還直接翻十倍,這簡直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不綁你小妾綁誰。
「一百倍。」
柳芒嘴中吐出三個字。
「大人,我要是把漕幫幫主小妾綁過來,漕幫幫主還不肯配合,你打算怎麼辦,是打算給他綠了,還是......」
蘇乾小心翼翼的問。
就算趁火打劫,那也有一個度,漲價一百倍,這就不是想趁火打劫了,而是根本就不想配合了。
「你小子腦袋一天天裝的都是些什麼玩意,清河除了有清河漕幫,還有其他門派,其中有一門派,為鐵刀門。」
「鐵刀門掌控着清河五成車馬力量,本大人已經跟鐵刀門門主談好了,他願意出手,以低於平常市場價兩成的價格幫本大人運糧。」
「不過,鐵刀門門主跟漕幫幫主是死對頭,想讓本大人派清河守軍協助他滅了漕幫。本大人現在哪有空管他們那些破事,廢了半天口舌,鐵刀門主將條件改為幫他把漕幫幫主小妾給他綁了。」
柳芒臭罵一聲。
「那行,漕幫我就跑一趟。」
蘇乾有些不知說什麼好了。
堂堂一大郡守,淪落到幫人綁人家小妾的地步,這說出去,你敢信?還有那鐵刀門門主,什麼愛好啊這是。
不多時。
蘇乾就走出了清河府衙,騎上一匹柳芒為他準備好的高頭大馬,朝着清河漕幫大本營縱馬而去。
賑災糧食運送,事關清河不知多少百姓的生死,糧食早點發放災民手中,就不知能減少多少鬻兒賣女,易子而食的人間慘劇。
蘇乾是窮苦人家出身,雖不是那種先天下之憂,而天下之樂而樂,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大聖人,但自認為還是個好人,力所能及,能為窮苦百姓做的一些事,他還是非常願意去做的。
清河漕幫關鍵時刻掉鏈子,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清河城幾十里外。
有一條有滾滾河水,洶湧向前,奔騰不息的大河。
此河,名為清河。
清河,是清河郡內最大河流,幾乎貫穿了整個清河郡,滋養了清河千萬里大地,哺育了一代又一代清河子民。
清河郡,正是由清河而得名。
清河漕幫的大本營,就建立在清河之畔,有一座座建築橫立,有一艘艘大小不一,數以千計的船並列在清河之上,頗為壯觀。
蘇乾縱馬而下,來到清河之畔清河漕幫大本營一個用木頭搭建,看起來像是山寨門的木門前。
「來者止步,此乃清河漕幫大本營,閒人免進。」
有一個看門的人,攔住了蘇乾。
「我找曹河,麻煩通報一聲。」
蘇乾聲音洪亮。
「我們幫主偶感風寒,身體抱恙,已經交代下來了,半個月內,無論誰來都不見,你還是請回吧。」
看門的人還算客氣。
「我是蘇乾。」
「你回去告訴曹河,要是他確定身體有病,我轉身就走,明天再過來。」
「不過,明天我再過來,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清河三萬大軍了,跟他說想好了再回復我。」
蘇乾面無表情。
跟他說什麼偶感風寒,混弄鬼呢。
武者隨着實力的突破,不僅身體力量在增強,身體素質更是在變得更為強悍,說半步頂尖高手感風寒,還不如說竄稀了,這樣更容易讓人相信。
「什麼,你是蘇乾?」
看門人面色一變。
從其表現來看,可以說明蘇乾這兩個字在清河還是有一定威懾力。
「我想在清河,除了我,還沒有人敢以蘇乾兩字自號,除非他是活得不痛快,想尋點刺激了。」
蘇乾出口說道。
「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看門人哪裏還敢墨跡,立馬撒腿跑回去匯報了。
現在清河誰不知道清河出了一個將清河城所有妓院賭場挨個查抄,正面硬剛郡丞劉宣還能活得好好的猛人。
這種人,哪怕清河漕幫都得好好對待,輕易之間都不願意招惹。
不多時。
看門的人就再次跑了回來,將蘇乾帶進漕幫一個議事大廳,其中有一皮膚有些黝黑,滿臉黑鬍渣,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中年,橫坐議事大廳主位。
此人,不是其他,正是清河漕幫幫主曹河。
除了漕河,會議大廳還有其他不少人,其中最靠近曹河的人,一共有九個,為清河漕幫九大堂口堂主。
「哈哈,蘇兄弟大駕光臨我清河漕幫,真是讓我曹某人受寵若驚啊。」
曹河哈哈一笑,從語氣上聽起來,對蘇乾是挺客氣。
不過,客氣也僅僅是限於語氣,在動作上,屁股好像粘在椅子上了,動也沒有動一下,更是連椅子都沒有給蘇乾搬一個。那模樣,就差把我不歡迎你寫在臉上了。
清河漕幫昨天剛拒絕了柳芒,一點面子都沒給,今天柳芒天字第一號狗腿子蘇乾就過來了。
這一來,能有什麼好事就怪了。
要不是忌憚蘇乾口中的清河守軍,說實話,他還真不會見蘇乾,連門都不會讓蘇乾進。
「曹幫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清河郡現在大面積受災,清河百姓流離失所,郡守大人已籌集夠足夠糧食,可解清河百姓之困。」
「清河千萬里大地沃土,上億黎民百姓,就養出了一個清河漕幫,現在清河有難,漕幫總歸是要出一份力。郡守大人跟你談不攏,不知蘇某人的面子在曹幫主這裏值不值點錢。」
蘇乾毫不在意曹河的態度。
對方的態度不是關鍵,關鍵是自己的目的能夠達成就行。
「蘇兄弟,清河百姓受難,作為土生土長的清河人,我曹某人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人心都是肉長的,都是清河的父老鄉親,看他們受難,我也是於心不忍。」
「不過,你也看到了,清河已經很久沒下雨了,烈烈大日爆曬,連清河的水位都下降了一兩丈了。」
「你應該知道,水位下降,隨意行船,一不小心就會船沉人亡,現在我漕幫的船只能堆在碼頭吃灰了,一些事實在是無能為力。」
曹河嘴上說得非常好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多關心清河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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