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龍皇張若塵 第四千二百一十九章 諸神隕落，長生不死者入局

    二君天雙目炯炯，凝望星海深處，喃喃而語：「世界樹被攻破了，恆星紛紛墜落。」

    青鹿神王聽到這話，眉頭為之一挑。

    哪想到，得到世界樹加持的恆星騎士軍團，敗得如此之快？

    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三支神軍，是神界的至強底蘊。任何一支覆滅，都是神界不可承受之痛，必將引發神界始祖的滔天之怒。

    慕容主宰自然看到星海深處的慘烈景象，恆星騎士軍團強者如雲，神王神尊數不勝數，卻被酆都大帝殺得人頭滾滾，血似潑墨染虛空。

    「動手，一個不留。」

    慕容主宰向時空影子神軍下令，隨即，打出百鳥朝聖祖符，攻向石嘰娘娘。

    一隻只天地神鳥，符紋凝聚而成，蘊含無盡殺意和滂湃能量，與永恆黑暗始祖秩序場碰撞在一起。

    那片直徑數千萬里的黑暗場域燃燒起來，猶如始祖融煉眾生的銅爐。

    他必須速戰速決。

    恆星騎士軍團潰敗，神界始祖之下的力量，絕對不是池瑤、閻無神、鳳彩翼、酆都大帝等人的對手。

    時空影子軍隊若不能及時趕過去，閻羅族世界樹那邊，要出大問題。

    到時候，永恆真宰和神界長生不死者必然都要被迫下場，神界的順風局，將變成逆風局。

    「呀嘎！」

    「嗰！」

    鳳啼鸞鳴，雀吟鵑語，無數神鳥盤旋和撞擊。

    石嘰娘娘撐起的永恆黑暗秩序場，不斷被壓縮。

    與此同時，慕容主宰尚有餘力，施展精神力大術「天機神罰」，匯聚浩瀚星海的天地之氣，凝化成一片紫紅色的天機神雲。

    「嘩！嘩！嘩」

    始祖神罰光束，一道接一道的落下。

    青鹿神王依仗半祖巔峰的修為，釋放修羅殺道規則，顯化出「修羅星柱界」界域神通，硬扛了一道始祖神罰光柱。

    千萬里高的修羅星柱界界域，轟然間崩塌，僅擋住了幾個呼吸。

    化為人身的青鹿神王，只是沾上一縷光束秘力，手臂便微粒化，半個身體變得焦黑。

    慕容主宰的兇悍，始祖的恐怖，超出他預料，再不敢硬接神罰光束，立即施展身法秘術，穿梭在時空中躲閃。

    「殺」字神音，從無數個時空傳來。

    時空影子神軍中的，上百道神武印記匯聚到一起，化為一輪明亮至極的神陽。

    神陽內，一件形似月牙的神器飛出，軌跡變化莫測，時而蜿蜒，時而消失。

    二君天手持一柄與開天鉞很像的戰兵，捕捉到這件神器，揮劈出去。

    「轟隆！」

    兩器相擊。

    能量風暴宣洩而出，將虛空中，先前石嘰娘娘召喚而來的數千萬顆星辰震碎無數。

    時空影子神軍的第二件神器和第三件神器接踵而至，打得疲於應對始祖神罰光束的青鹿神王和二君天狼狽不堪。

    繼續這般打下去，青鹿神王和二君天為了自保，只能棄石嘰娘娘遁走。

    石嘰娘娘自知，不能繼續保持守勢，於是，催動妖龕，打向始祖秩序場外的百鳥朝聖祖符的符眼。

    兩股始祖級的力量對碰，形成的能量漣漪，將青鹿神王、二君天、時空影子神軍所在的空間推移出去數十億里。

    「你終於肯出來了！」慕容主宰大喜。

    「神界敗亡在即，我現在不出來，更待何時？」

    石嘰娘娘腳踩一片遼闊的永恆黑暗疆域，頭頂明耀燦爛的時間神海，手持天魔石刀，有一種頭頂天腳踩地的絕世風采。

    「找死。」

    慕容主宰知曉形勢對神界很不利，因此，不再向先前那般保守。

    以符衣護體，腳踩星河，向石嘰娘娘近身攻殺過去。

    石嘰娘娘感受到慕容主宰身上逸散出來的恐怖威壓，仿佛整個宇宙都在翻轉，向她、二君天、青鹿神王壓來。

    「趕緊撤！」

    石磯娘娘神色凝重，傳音出去。

    「往哪裏撤？」

    慕容主宰雙臂抬起，雲袖飄揚，大吼一聲：「三界十方，隨我心意。」

    「陣起！」

    三界十方始祖殺陣，萬億里星空為陣盤，囊括真實宇宙、離恨天、虛無世界三界，從外而內，浩浩蕩蕩向三人碾壓而來。

    星海翻滾如巨浪，與始祖陣法銘紋混合在一起，摧枯拉朽，震天動地。

    「這是一座真正的始祖殺陣，這老匹夫實力兇悍，陣法和符道造詣皆高明到了極點。」青鹿神王臉色變了又變。

    二君天目光如炬，環顧四周，道：「時空影子神軍也在殺陣之中，收縮戰線，向我們鎮壓而來。」

    青鹿神王望向石嘰娘娘，將希望寄託到她身上。

    石嘰娘娘正要施展神通，卻敏銳察覺到危險。

    「嘩！」

    慕容主宰不知使用了什麼手段，跨越空間，熔化了她的始祖秩序，撞穿時間神海，近身抵達百丈之內。

    「你精通時間之道，老夫亦精通。但凡始祖，豈會受縛於時間？」

    再一邁步，慕容主宰已到達石嘰娘娘身前。

    揮掌拍落而下。

    誰能想到，一位精神力始祖，竟敢近身交鋒，以肉身應敵？

    這是何等沒有將石嘰娘娘這個假祖放在眼裏？

    石嘰娘娘揮刀斬出，刀身沉重似大界。

    刀鋒帶起一重重魔雲，撕裂三界。

    慕容主宰渾然不懼，以手掌迎擊刀刃，將石磯娘娘全力以赴劈出的一刀化解於無形。

    同時，他掌心湧出成千上萬道毀滅神通，沿天魔石刀，落到石磯娘娘身上。

    「掌心陣！」

    石磯娘娘後退一步，一步拉開數十萬里的距離。

    腳下的永恆黑暗疆域，升起一座高聳的山嶺，擋住慕容主宰掌心陣湧出的毀滅神通。

    正是黑暗之淵的「無間嶺」！

    石嘰娘娘瞥了一眼，從四面八方蓋壓而來的「三界十方殺陣」，眉心朱紅色的蝴蝶形狀花鈿閃爍，始祖規則和始祖神氣似星雲一般擴散出去。

    「無間世界！」

    這無間世界，沒有空間，也沒有時間。

    正是當初困死空印雪的那一處秘境。

    被石嘰娘娘收取，成為有盡始祖世界的一部分。

    撐起無間世界，終於擋住不斷擠壓他們生存空間的「三界十方殺陣」。

    「轟隆！」

    慕容主宰撞破無間嶺，一步步踏碎永恆黑暗疆域，眼神冰冷淡漠，道：「繼續戰下去，不過只是垂死掙扎，哪怕不引爆兩道祖符，你們也是必死無疑。你們撐得了半天嗎？」

    石磯娘娘立於無間世界中心，身上霞光萬丈，道：「撐到神界第二支神軍被擊潰就夠了，依我看，根本不需要半天時間。」

    「我看你是自信過頭了！

    慕容主宰將「百鳥朝聖祖符」打出去，緊接着身形爆退，退過一片又一片空間，一直退到三界十方殺陣之外。

    欲引爆祖符，速戰速決。

    閻羅族世界樹沒能完全守住，受半祖級戰鬥波動的衝擊，數十座葉世界毀滅，就連「樹幹」也出現損傷。

    整個星空都被鮮血染紅。

    不僅僅只是閻羅族世界樹上的那些眾生，死的神靈，亦是不計其數。

    酆都鬼城所在的世界樹，簡直慘不忍睹，曾經有多麼宏偉壯麗，如今便有多麼殘破。

    所有葉世界，與恆星騎士軍團的恆星坐騎一起凋零。

    世界樹變得光禿禿的，就連酆都鬼城都四分五裂。各種世界碎片、城池廢墟，飄浮在這片有限的虛空之中。

    戰鬥在所有方位爆發。

    怒天神尊駕馭不動明王大尊的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和冥河，與隱屍不斷碰撞，將其逼得節節敗退，根本無法靠近閻羅族世界樹。

    問天君與始祖夜叉王鬥法，越戰越遠。

    兩人釋放而出半祖規則，猶如潮汐巨浪對沖，所過之處，大世界毀滅，星辰碎裂，根本收不住手。

    最兇險的，是太古生靈與永晝、天公的鬥法，死傷慘烈。

    真一老族皇被永晝擊殺，所有神骨，皆被奪去。

    元道老族皇在自爆神源中隕落，重創了天公。

    天公則死在池瑤劍下，始祖血液被滴血劍吸收殆盡，劍體鮮紅欲滴。

    池瑤將時空混沌蓮，種在了天公屍身的眉心。

    蓮花的根須，穿過始祖神海，紮根在神源上。

    「哧哧！」

    時空混沌蓮吸收神源蘊含的始祖神氣，隨之瘋狂生長，一片片晶瑩剔透的花瓣中，釋放出混沌始祖神氣。

    池瑤和葬金白虎站在時空混沌蓮中心，駕馭天公的龐大屍身，一邊吸收混沌始祖神氣，一邊趕向閻羅族世界樹。

    那邊的戰場很危急。

    閻無神的肉身，被屍魘使用巫鼎和洪鼎接連打碎兩次。

    但死戰不退，戰鬥意志猶如神鐵般堅定，依舊將屍魘擋在世界樹外。

    黑暗尊主有意放屍魘進入世界樹，因此，並未全力以赴，只時不時的打出雷神錘。

    池瑤呼吸吐納，吸收時空混沌蓮轉化而來的混沌始祖神氣，先前被一位不滅無量巔峰境界的恆星騎士軍團成員自爆神源創傷的傷勢，在快速恢復。

    恆星騎士軍團也不知是不是被永恆真宰的精神力控制了，每一個都悍不畏死，足有十數位自爆神源成功。

    池瑤和酆都大帝皆被重創。

    酆都大帝遠比池瑤傷得重，就連半祖鬼體，都被自爆神源的毀滅能量擊碎成霧態。沒有千年時間休養，休想恢復到曾經的巔峰狀態。

    這點傷勢，對半祖巔峰的存在來說，當然不算什麼。

    但對衝擊始祖的影響就相當巨大了。

    池瑤為酆都大帝感到惋惜。

    她、酆都大帝、閻無神這些有機會衝擊始祖的修士，眼前有兩道大關。

    第一關，是小量劫。

    這小量劫，也可稱作與神界的決戰，與長生不死者的你死我活。

    這一關迫在眉睫，就在眼前。

    在決戰前，破境始祖才有意義，才能在戰場上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成為繼張若塵和天姥之後的第三巨頭。

    反之，越有機會衝擊始祖的修士，死在戰場上的概率越大。

    第二關，是大量劫。

    大量劫，數萬年後就會到來。

    只有成為始祖，活命的機會才更大。

    就算挺過了第一關，想要在數萬年內，第二次衝擊始祖難度何止是倍增。

    「永恆真宰竟還不出手？他到底在謀劃什麼？」葬金白虎甚是好奇。

    池瑤道：「他在等閻無神徹底被擊潰，等屍魘闖入世界樹。只有這樣，他才有十足的理由，進入世界樹對付屍魘，同時覆滅閻羅族。不過」

    「不過什麼？」葬金白虎問道。

    池瑤眼神猶疑：「永恆真宰這樣老謀深算的存在，他的真實目的，有這麼容易被人猜到？」

    「或許他是想趁機，將你和閻無神也除掉。當然，也包括卍字青龍與我。」葬金白虎如此猜測。

    「怕沒那麼簡單。」

    池瑤斟酌片刻，向遠處星空中的十二道命運之門看了一眼，道：「倒也不必多慮，帝塵一定在某個地方盯着，會幫我們解決隱患。無論永恆真宰在謀劃什麼，待第二個世界樹被攻破，他一定會出手，到時候，自然會暴露出目的來。」

    「倒也是，我們考慮永恆真宰那種層次的人物幹什麼？那是帝塵的對手，是帝塵該考慮的事。」葬金白虎道。

    隱屍離開命運神域後，神符軍戰力便下滑了一大截。

    幸好符帥聽勸，沒有帶領神符軍衝出世界樹，否則，早已被命運十二相神陣內的地獄界諸神擊潰。

    鳳天立於死亡之門，主持陣法。

    其餘十一門的鎮守者，分別是命骨、不死戰神、血絕族長、冰皇、絕妙禪女、龏玄葬、七大人、血屠、猊宣北師、無我燈、石天。

    修為最弱，也是不滅無量。

    除此之外，還有大批神王神尊和大神。

    哪怕來的是始祖，也能頂住。

    不死戰神有所洞悉，道：「神符軍的戰力，似乎又變弱了一些。」

    「這很正常！神符軍的軍士數量雖多，但平均修為卻不及恆古騎士軍團，哪裏能夠支撐長時間的始祖級對決？打了這麼久，以我推算，大部分神符軍的神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龏玄葬道。

    血絕族長早就不想待在陣法中，一點都不爽快，很想如酆都大帝一般大殺四方，道：「鳳彩翼，還在藏着掖着什麼？全力以赴吧，衝垮世界樹，奪回命運神域。」

    他可是知道，臨行前張若塵給了鳳天什麼東西，絕對藏着大殺器。

    「動用妖祖嶺，以妖祖的力量碾過去。我不信，我們地獄界諸天合力，還摧毀不了一棵世界樹。」命骨更加狂暴，想將世界樹推平。

    「一群莽夫，你們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死戰神實在看不下去，隨即諫言：「要打垮神符軍不是什麼難事，關鍵在於，攻破世界樹上的萬千座古之陣法。鳳天，你是命運神殿的殿主，這棵世界樹的防禦弱點你最清楚。你說打哪裏？」

    「的確是到時候！」

    死亡之門內，傳出鳳天幽幽之音。

    命運十二相神陣內，無數雙眼睛望過去。

    只見，鳳天的絕美身形輪廓，在死亡之門上顯現出來，一半陰影，一半熾亮。

    她將一隻青銅古鼎取出。

    「是天鼎！」

    「太好了，原來帝塵早有預料，將命運之鼎交給了鳳天，神符軍豈有不敗之理？」

    地獄界諸神大喜，皆明白鳳天意欲何為。

    須知，九鼎玄妙莫測，陣法也無法隔絕它對天地規則和天地之氣的調動。

    此前在天堂界，屍魘就是使用巫鼎、洪鼎、宙鼎，跨越了萬界大陣和護界大陣，調動了天堂界內部的巫道規則、真理規則、時間規則，以及天地之氣，凝成三種神通大法，險些從內部將天堂界滅界。

    命運神域所在的世界樹，最多的就是命運規則。

    不僅有天地間的命運規則，更有命運神殿歷代神靈留下的命運規則神紋。

    鳳天畢竟不是始祖，對九鼎的運用，遠不及屍魘。

    換做隱屍還在命運天域鎮守，她自然是沒有多少把握。

    但現在隱屍離去，神符軍盡顯疲態，可謂絕佳時機。

    「空滅法一！」

    鳳天衍化大道，讓十二道命運之門匯聚，重疊在一起。

    命運十二相合一。

    她站在這唯一一道命運之門的中心，調動命祖神源中的始祖神氣和始祖規則，打入天鼎。

    命運之門內，地獄界諸神的力量，盡皆跟着湧入天鼎。

    剎那間，對面星空中的世界樹中，所有命運規則變得活躍，繼而如同百川匯流一般湧向最頂端的命運神域。

    「不好，是天鼎，給我鎮壓住這些命運規則。」

    符帥率先意識到不妙，立即指揮那條長達數億里的黑龍符獸，不顧一切，攻擊向鳳天。

    神符軍根本鎮壓不住沸騰了的命運規則。

    這些命運規則，在命運神域的上空，凝聚成《命運天書》第七卷。上面的每一個文字，都是命運神殿歷史上的一位神靈留下的規則神紋凝聚而成，代表着一種神道。

    「轟！」

    這卷天書落下，將半祖境界的符帥，一擊拍碎成血泥。

    那條數億里長的黑龍符獸，失去控制，像無頭蒼蠅一般在虛空中怒吼和亂撞。

    鳳天長袖一揮，六卷《命運天書》飛出去，落到黑龍符獸身上的六處重要部位，要借命運的力量將其收服。

    「符帥被打廢了，殺，殺盡神符軍。」

    血絕族長第一個衝出命運之門，飛向命運神域。

    一尊尊地獄界神靈緊跟而上。

    「小心一些，提防他們自爆神源。」真要上的時候，命骨又慫了下來，遠遠的吊在最後面。

    「怕什麼？那裏是命運神殿的地盤，本宮主可以調動命運規則壓制他們自爆神源的精神意志。」血屠很狂，也很激動，覺得這是天賜的大機緣，可以吞吸很多頂尖神靈的血液。

    有人激動，自然也有人憂心。

    冰皇、絕妙禪女、石天、龏玄葬等人，一起登上妖祖嶺，與鳳天匯合。

    他們目光，時而望向命運神域所在的世界樹，時而望向閻羅族所在的世界樹，無比忌憚，似在等待着什麼。

    坐在三途河畔垂釣的張若塵，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銳利無比，整個人猶如一頭即將捕獵的神豹。

    空間都為之凝固。

    身後。

    魔音緊張起來，道：「第二棵世界樹居然就這般被攻破，永恆真宰肯定要出手了！」

    張若塵的目光，忽的從水面移開，望向離恨天最頂端的永恆天國。

    七十二層塔搖晃了一下。

    隨即，整個宇宙都跟着輕微晃動。

    待魔音、修辰天神、魔蝶公主、老酒鬼、瀲曦望向永恆天國的時候，卻發現七十二層塔已經消失不見。

    張若塵豁然起身，整個人猶如天地峰巒，氣勢雄偉而霸道，自語道：「你終於上鈎了！」

    在場另外幾人，被他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恐怖氣場，壓得單膝跪地。

    「轟隆！」

    七十二層塔壓垮一重重空間，出現到慕容主宰和石嘰娘娘對決的那片戰場，僅僅一擊，二君天便化為一團血霧，半祖神魂被壓成碎片。

    青鹿神王嚇得全身炸毛，燃燒壽元和血液，奪路就逃。

    「轟隆隆！」

    七十二層塔翻轉滾動，宇宙中的一切規則皆被碾碎。

    青鹿神王見根本逃不掉，嘴裏嘶吼一聲，調動全身力量，打出「阿修羅始祖印記」。

    七十二層塔在他眼前，越來越巨大。

    還沒有到達，七十二層塔逸散出來的力量氣息，就震碎青鹿神王的精神意志，手中撐起的「阿修羅始祖印記」變得黯淡無光。

    「嘭！」

    七十二層塔碾過去，時空盡碎，只餘一縷縷血霧。

    青鹿神王就連神源和神骨，也化為齏粉和粒子。

    七十二層塔的七十二道塔門，快速吸收二君天和青鹿神王死後留下的血氣、半祖物質、奧義、魂靈碎片。

    石嘰娘娘相隔數十億里，都能感受到七十二層塔的恐怖威壓，臉色已是蒼白到極致。

    殺半祖巔峰，如屠豬狗。

    根本不用第二擊。

    看着七十二層塔向自己所在方向飛來，石嘰娘娘心中的恐懼，簡直就要佈滿整個道心。

    這是精神意志要被壓垮的徵兆！

    「石嘰，先前都勸你莫要做無謂的掙扎，現在一切遲了！七十二層塔下，始祖也要滅殺。」

    慕容主宰見七十二層塔出現，便知閻羅族戰場肯定發生了重大變故，打算帶領時空影子神軍以最快速度趕過去。

    至於石嘰娘娘，已是死人一個，看都懶得回頭看一眼。

    石嘰娘娘以始祖神魂，與七十二層塔爆發出來的精神意志攻擊力量對抗之際，耳邊忽的，響起悠揚笛聲，身上壓力一輕。

    「姑娘來了！」

    石嘰娘娘向星空中望去。

    笛聲中，時空影子神軍的軍士，從各個不同的時間和空間中墜落下來，一個個皆沒有了生命波動。

    笛聲不知是從何處傳來，既像來自古老的太初，又似大量劫下的末日餘音。

    本是悠揚悅耳，但卻讓慕容主宰耳膜鼓鳴，頭疼欲裂，神心如同萬箭穿刺，無論怎麼抵擋都無法擺脫。

    張若塵背負雙手，靜觀那片被笛聲吹出層層皺紋的空間，自語道：「果然只有等你們損失慘重的時候，才能逼你們出手，才能引你們入局。」

    張若塵不想做長生不死者的棋子，不想被利用，就只能以絕對的定力，逼長生不死者先一步對決。

    還好閻無神、池瑤、鳳天、酆都大帝他們足夠堅挺，扛住了神界的壓力，反將神界殺得潰敗。

    若他們先敗，閻羅族世界樹被攻破，張若塵就只能被迫出手，被迫做長生不死者手中之刀。此刻，七十二層塔落向的，就是他。

    當然，如果可能未死的「冥祖」更在意的是屍魘，在神界的逼迫下，讓屍魘攻入閻羅族世界樹，張若塵必然出手。到時候，就是神界得利，坐看張若塵和「冥祖」鬥法。

    這一場三方角逐，誰先出手，誰就先輸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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