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嬌目送程掌柜離開後,她就回到店裏思考程掌柜說的事情了。
說起來,之前那些皇商做的也是這件事:模仿,然後通過降低衣服價格來惡意競爭,現在只不過換成以潘慶為代表的大名府布商的競爭而已。
假如對方不模仿穆氏,自行設計衣服款式,推行出新最好;或者乾脆老老實實做最普通的款式也行;就怕他們集體模仿穆式,這樣就有些噁心人了,雖然她不怕被人跟風模仿,但是看到自己的創意被人肆意盜用還是像吃了個蒼蠅一樣叫人噁心的。
其實最好的就是官府保護了,但是這個時代沒有專利權,而且要官府保護也有些難,因為還沒有這樣的先例,她要開這個先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怕引起布商的更大的反彈。
說起來,就算是模仿也是需要成本的,他們也要請人分工合作,然後製作看上去沒什麼區別,但是質量差一些,價格更低一些的成衣才行。
潘慶這邊,一切準備就緒了,他被眾布商們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滿意的巡視了一圈大家聯合出資創辦的倉庫。你穆學嬌可以通過分工合作降低成本,我們也可以;你可以製作出款式獨特的衣服,我們可以模仿;你可以做到的,我們聯合起來也可以做到,甚至做的更好,你再厲害又如何?
潘慶滿意的看着派人買來的這個月的穆式的成衣,心內頗有些得意,穆雪嬌,你不知道錢是要大家一起掙的麼?貪心的下場就是讓我們一起聯合起來來在商場上夾擊你,我倒是要看看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怎麼辦?
各個布商的老闆都是頗有得色,「潘老闆,這次可真是要靠您了。」
潘慶雖然內心得瑟,但是他能把生意做到這個地步,也是有心機有手腕的人,因此謙虛的拱了拱手,呵呵笑着,肥胖的肚子也跟着顫了顫。「哪裏,哪裏,這次靠的是大家的努力,我們只有齊心協力才能斗得過穆氏,希望大家都要牢牢守站在一戰線才行啊。」
眾人紛紛稱是,大家前所未有的團結起來。
潘慶看到這樣的場面十分滿意,但是他還有一手壓軸棋子沒有用上呢,到時候就等着所有人刮目相看吧。
雪嬌回家時候看到穿着大紅色,打扮的十分喜慶的三嬸的時候才恍然想起,已經是三天了,三嬸說的那個李公子的事情,該給出個答案了。
三天前她還不那麼確定,但是現在已經十分確定了,既然連徐老侯爺都同意了,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三嬸看到雪嬌終於回來了,有些急切地迎了上來,「雪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在家等了三天也沒等到消息,眼看這三天就要過去了,只好再過來一趟了。怎麼樣?想好了沒有?」她臉上帶着焦急之色,有些厚重的劣質粉因為離得近十分明顯。
雪嬌微微有些反感,即使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為了自己好,但是有些人真的不是一路人,最好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大家各自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干擾的好。
因此她只是微微一笑,躲開了三嬸想要扶過來的手,「三嬸,也不急在這一會了,總得讓我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說吧,你看我走路回來這一身的汗。」
三嬸只好按下內心的焦急,笑着附和着說:「也是,我太心急了,那雪丫頭你趕緊坐下喝點水。」
她就一直巴巴地在邊上站着看着,雪嬌看她記得臉上的汗都流了下來,講撲的粉都衝散了一些,也不忍心再吊着她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直接了當的說:「三嬸,不好意思,我現在還不想說親。」
三嬸有些震驚,「雪丫頭,你可知道對方家裏的條件,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穆陳氏剛拎着一壺茶水過來,聽到她這樣乾脆利落的拒絕,也是有些可惜,「丫頭啊,娘知道你心氣高,一般的人你看不到眼裏去,但是這個李公子真的不錯,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雪嬌知道自己因為有些忙,老忘記跟母親說自己與徐雲麒的事情,不然的話母親就不會再勸了。不過,她轉念一想,不知道了也好,不然連穆陳氏都跟着不同意的話,三嬸說不定會起疑的。
因此她遞給母親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微微笑着但是十分堅定的說:「三嬸,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會同意的,您請回吧,娘,你去給三嬸拿些東西,讓她不必空手跑這一趟。」
三嬸有些着急,「我不是圖你們家東西才來的,雪丫頭,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我知道三嬸的意思,也知道你不是圖這點東西的,但是這件事只有麻煩你去回絕了李老闆了,讓他另外物色合適的人選吧。」
穆陳氏壓下心裏的疑惑與嘆息,送同樣十分可惜的三嬸出門了,走動門口了三嬸還在直嘆可惜,扭過頭又一把抓住她的手:「二嫂,要不然你再勸勸雪嬌,要是她同意了你就趕緊去告訴我一聲。」
穆陳氏沒辦法,「好吧,我再勸勸她,不過我估計希望不大,這孩子拗得很,她下定決心的事情,我跟她爹都干涉不了。唉,也不知道像誰。」
雪嬌等母親把們拴上進屋了,才扶着她坐下,「娘,我不同意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她細細把事情經過娓娓道來,聽得穆陳氏不住嘆息,徐雲麒她是見過的,確實人好的沒法說,只是想着差距太大,沒往那方面想,沒想到人家這兩個小人已經看對眼了。
同時她的內心浮上了一絲傷感,一是女兒大了要嫁人了,終歸是有些捨不得;二是,這死丫頭,膽子也太大了,這麼大的事都敢自己做決定。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狠狠點了一下雪嬌的額頭,「以後有什麼事先跟家人商量商量,不要自己亂下決定,我都感覺自己這個娘做的好失敗啊,什麼事都做不了決定。」
雪嬌只好抱着娘親撒嬌,「哪裏的事,是我太武斷了些,家裏頭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要靠母親你呢。」
兩個人晚上躺在床上說了許久的話,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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