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八點多鐘,一架飛行器抵達赤都,落在了一處專門供民用飛行器降落的小型機場內。一窩蟻 m.yiwoyi.com
卡卡的父親老景,帶着四人,快步如風地下了飛行器,見到了前來接應自己的朋友。
兩台很普通的商務懸浮車,停在了接送區內。旁邊一名禿頂,穿着布衣的五十多歲男子,在看見老景後,略微點了點頭「上車吧。」
兩個許久未見的朋友,在碰面後都沒有握手,只相互點了點頭,就算打了招呼。
老景上了頭車,他帶來的隨行人員,坐在了第二台車內,而卡卡的母親則是沒有來,因為前者並沒有通知她。
朋友接上老景後,司機就驅車離開了小型降落場。這種場所一般都是在市區內的,去哪兒都很方便。現在民用飛行器太多了,搞出這樣的地方,也主要是為了給正規機場分流。
赤都的高樓大廈,璀璨霓虹,在老景的眼中掠過,他上車之後,還沒有跟那個禿頭朋友說一句話。
安靜了一小會,禿頭轉過身,輕聲問了一句「孩子怎麼樣?」
「沒有找到死亡證據,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老景如實回應道。
「唉!怎麼攤上這種事兒了!」
禿頭皺眉嘆息一聲,雙手交叉地坐在後排座椅上,停頓了一下問道「你要談,估計不是很好談,需要我幫忙嗎?我做的話,會快一點。」
老景聞言掃了他一眼,目光平靜地說道「我辦不了會求你的。」
「好。」
禿頭應了一聲,就沒再多說。
車內很沉默,老景托着下巴,繼續看着窗外。此刻,距離張雲溪告訴他,卡卡失蹤或許跟汪洋有關一事,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天的時間。
這兩天時間對於一個父親來說,煎熬程度可想而知。可這個儒雅中年人,卻硬生生的忍耐住了,沒有打草驚蛇,也沒有干一件過格的事兒。
……
一個半小時後,赤都超管局,醫療部的獨立病房內。
汪洋的二叔站在客廳內,背手說道「你快點養好傷,趕緊回基地。這次受訓,你必須滿勤,這對你未來很重要。」
「知道了。」汪洋並沒有告訴二叔卡卡的事兒,他準備把這個秘密藏到死。
二叔穿着西裝制服,從外貌上來看,他長得平平無奇,個子也有些矮,但這個人卻是從超管局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很適合混組織部門。
「行,你爸下午跟我連線了,讓我來看看你,沒什麼事兒就好。」二叔吃了個葡萄,正準備邁步離去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通信器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號碼,轉身走向了病房的室外露台。
汪洋見二叔出去也沒有詢問,只坐在床上,低頭擺弄着微型電腦。
「先生,您有貴客到。」
就在二叔剛剛進入露台之時,室內響起ai管家的聲音。汪洋抬起頭,順嘴喊道「開門。」
「唰!」
房門敞開,老景扭頭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兩手空空地走了進來。
汪洋本以為是醫療部的工作人員來檢查身體,但一回頭卻看見是老景進屋了。
「哎呦,叔,你怎麼來了?」汪洋畢竟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見到卡卡的父親後,略微有點心虛,連手裏的微型電腦都掉了。
老景順手推上門,笑呵呵地看着汪洋「我來赤都辦點事情,打聽到你在這裏養傷,就過來看看。」
汪洋有些驚訝地看着他,露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您找我有事兒嗎?」
「有點事兒。」老景回了一句,還伸手指着汪洋問道「你傷好了嗎?」
「好多了。」汪洋點頭「來,叔,這邊坐!」
二人說話間,就一塊坐在了病房的偏廳內。二人隔着一張很小的茶桌,老景上下打量着汪洋「有一些事情想問你。」
「怎麼了?」汪洋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一邊倒水,一邊詢問。
「汪洋,我聽說你和卡卡是同門師兄弟,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老景坐在沙發上,插手看着對方,直言問道「當時在地下空間內,你和卡卡在一塊嗎?」
汪洋拿着水壺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笑着回應道「當然在一塊啊,我們一起去的王廟村。」
「我是說,墓道發生變故後,你和他在一塊嗎?」老景再問。
汪洋推過去水杯「這個我已經跟基地的人口述過了。墓道發生變故後,我是單獨逃跑的,沒有看見卡卡,也沒有和其他人碰面。直到基地的救援隊炸開隧道,我才……」
老景瞧着他的表情,第一次打斷着回道「有人告訴我,卡卡失蹤前是和你,還有肖彥在一塊的。」
汪洋看着他,&nbp;表情略微有一點點不自然,但很快回道「這不可能吧?!誰說的?他肯定記錯了。墓堂發生變故之前,我和卡卡在一塊,後來那個匪徒攻擊隊員,我們就跑散了。當時大家都很害怕,我自己都不知道跑的是什麼地方。」
話音落,一老一小,目光碰觸,對視着沉默。
露台內,剛剛跟上層進行完通話的汪二叔,剛想推門進入室內,就看見卡卡的父親和汪洋坐在偏廳。前者他是在基地見過的,所以想了一下,就沒有進去。
雖然基地內有一部分人,是清楚他和汪洋之間的關係的,但他還是不想露面。
偏廳內,老景往前坐了坐,伸手推開水杯,雙眼盯着汪洋說道「孩子,不管那天地下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想去問。對於我而言,卡卡的安全無疑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放棄。如果卡卡消失之前,確實和你在一塊,那請你把他當時的情況,或者是消失地點,準確地告訴我。我以人格跟你擔保,不管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我都不會鬧,也不會向上反映。這是一個父親的懇求。」
汪洋聽到這話,已經知道老景這是聽說了什麼,而且咬上了自己,所以心更虛,額頭有些見汗地回道「叔,我不知道你在哪裏聽說的這些謠言,但那天我真的沒有和卡卡在一塊。我們是分開跑的,你要相信我。我們和卡卡是師兄弟,又沒有死仇,無緣無故的,我為什麼要撒謊呢?」
老景瞧着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我是學醫的,我一直認為,人跟其它生物在情感上的唯一區別就是,我們會克制,但這種克制是有限的。你不要懷疑一位醫藥集團董事長的智商,更不要懷疑一個父親,展開報復的手段!」
「唰!!!」
汪洋猛然起身,低頭看着老景「叔,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怎麼了,你就要報復?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來這裏是什麼意思。如果你覺得我有問題,你可以跟超管局的管理單位舉報啊!如果有證據證明我和卡卡失蹤有關係,那他們會抓了我的啊!」
老景蹺着二郎腿,體態鬆弛了下來,他插着雙手,表情不像剛才那般緊張和嚴肅。
「咣當!」
露台的門敞開,在外面聽完事情經過的汪二叔,邁步走了進來,扭頭看了一眼老景,輕聲問道「你懷疑我侄子,對你兒子行兇了嗎?」
「你是?」
「我他親叔叔,也是超管局綜訓部的處長。」汪二叔看着老景,話語陰沉地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家孩子的傷還沒好,情緒不能太激動。這樣,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就去管理部門進行投訴,到時候我會讓他配合的。咱們超管局的制度很嚴謹,內部審查會給你結果的。」
老景收回目光,沒有再搭理汪二叔,只平靜地打量着汪洋「從我太祖父開始,我們家的男孩就世代學醫。從無到有,幾代人的拼搏,讓我們這個家族有了一點點底蘊。醫藥是世界的通用語言,我們在很多偏遠地區,有慈善醫療機構;在很多戰亂地區,也投建了不少醫院。除了豐厚的經濟匯報外,我還認識了許多朋友。他們從事各種各樣的行業,與我交情匪淺,甚至願意幫我做一些過火的事情,呵呵。」
二人聽到這話,略微怔了一下,沒懂對方的意思。
老景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通信器,看着汪洋問道「來之前,我原本想去薩摩哥,因為那裏有一筆生意需要談。孩子,你說我要去嗎?」
汪洋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猛然看向了自己的二叔。後者也清楚汪洋的父親去了薩摩哥談事,所以立馬皺起了眉頭,衝着老景問道「你在威脅一個超管局幹部的家屬,我能這麼理解嗎?!」
老景目光淡然地看着他「三十多年從商,讓我學會了很多技能。包過交流權利,還有……規避權利,呵呵。」
汪二叔怔在原地,心裏莫名有點慌。
「薩摩哥,政輔就有四個吧?」老景低頭呢喃着。
汪洋聽到這話,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立馬拿起自己的通信器,撥通了父親的通信碼。
連線被接通,全息投影屏幕中,浮現出一組畫面。汪洋的父母,以及舅舅,還有幾名隨行人員,全部跪在地上,臉上被蒙着黑眼罩。
畫面中,一名鬍子拉碴,穿着綠色制服的男子,用同聲翻譯說道「親愛的觀眾,您收看的是薩摩哥軍事頻道,我是這裏的軍事主襲,你看到的是一群潛伏在我方境內的間諜。」
「爸!媽!」
汪洋大聲呼喊,但畫面中的父母似乎聽不到他的聲音,還在哭着哀求。
就在這時,老景向前探了探身子,話語簡潔地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的父親告訴我學醫,學的是德行,德行到了,金銀自然來。所以,我剛才給過你機會,兩次!但你依舊選擇了,讓我兒子死亡幾率最大化的那條路,你要遭受到懲罰!!」
老景的話,順着通信器的收聲設備傳輸到了遙遠的薩摩哥。
那名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拿起了桌上的動能炮,左手掐着雪茄,右手直接扣動了扳機。
「嘭!」
一陣光亮閃爍。
「噗!」
鮮血鋪滿了攝像頭畫面,汪洋的母親腦袋炸裂,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啊!!!」
汪洋崩潰大叫,渾身發抖地攥着拳頭,全身青筋暴起「媽!!」
旁邊,汪二叔徹底呆愣,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畫面中,那名鬍子拉碴的黑人中年,豎起三根手指說道「三秒,你只有三秒的時間營救你父親。我要聽最關鍵的台詞!」
老景默然地拿起水杯,衝着汪老二豎起了三根手指。
……
營救基地。
張雲溪連續進入地下空間四次,休克四次,就連之前像喝醉酒的黑糰子,在進入到更深處時,也突然陷入到了沉睡。
夜晚,星空明亮,張雲溪背着糰子走出來,直接衝着萊萊局長說道「我終於知道翁素紅,姜子牙,為什麼能在這個地方躲這麼久了。」
「你發現了什麼?」萊萊局長立即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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