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鐘,老徐晃悠着腦袋從屋裏走了出來。
環顧一番屋內閃亮亮的紅色家居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可是五千萬的家什,可不能有半點損傷。
老徐眼睛眯了起來,「喂,江澤,不要在沙發上盤腿!會壓壞沙發的!!!」
江澤無奈地把腿放下,伸了個懶腰緩緩往後靠去。
老徐尖叫一聲,「等等!這種價值千萬的沙發怎麼能是這副坐像呢,太不體面了,要正襟危坐,我們可是坐擁五千萬資產的富貴之家,凡事得有規矩,以後都要給我學着電視上那樣,舉手投足都要講禮數!」
郭盛打着哈欠走了出來,「什麼禮數?」
「就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飯不吧唧嘴,拉屎不放響屁!對,還有這一條,用馬桶時小心一些,我可聽說了有人拉屎時放了個屁把馬桶炸開了!」
汪雪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陡然聽到老徐這番話臉上一紅,「我沒有!」
三人看向汪雪,汪雪低着頭快速往自己房間跑去,臉上的羞紅已是延伸到了耳根。
「砰!」門被迅速地關上。
郭盛道,「這不科學,屁怎麼會把馬桶炸開?」
老徐怒道,「怎麼不會把馬桶炸開?只要你排出的氣體足夠多,足夠快,氣壓迅速變化就能將馬桶炸開!」
郭盛,「火箭?!」
老徐冷哼一聲向自己工作枱走去,眼中漸漸露出迷戀的神色,昨晚酒喝得多有些沒看清,今天要好好地觀賞品鑑一番。
唉,這麼貴的工作枱,以後自己還怎麼在這上面捯飭東西,那焊錫焊油濺上去得多髒啊!
老徐撅着屁股用粗糙的手指婆娑着亮紅色的烤漆面,半晌深吸一口氣神情陶醉,「香,真香!」
郭盛道,「我聽說一些大師會有一些怪癖,拿自己的體液和排泄物調配顏料···」
老徐一陣惡寒,「呸呸呸!胡說八道!」
「不信你自己查!」
老徐一副我讀書不少你騙不了我的表情,點開了終端輸入了關鍵字,大師怪癖調色。
終端立刻出現了幾條搜索結果,為首一條:地下城藝術家魔卡為夢之居打造一套紅寶石系列家居,其配色用料中加入了烏金官邸收集到的犬類排泄物,魔卡聲稱此舉旨在呼籲全地下城居民關愛動物,善待人類忠實的朋友——狗。
夢之居稱此套家居為獨版專版,地下城唯只此一套,具有很強的紀念意義與收藏價值···心動不如行動,點亮您袖口的終端趕快訂購吧!
老徐臉色由青變白,漸漸離工作枱遠了一些。
半晌,老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還好不是人類的體液!
狗就狗吧,至少還是值錢的!
終端上不是說了,極具紀念意義與收藏價值!
想到這老徐又高興了起來,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這個顏色風騷的工作枱。
「我說,工作枱配套的高凳怎麼沒了?!」
江澤心中一緊。
郭盛低下頭亂七八糟地劃着終端。
汪雪的房間開了一條縫。
江澤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汗,「怎麼···會沒有呢?工作枱里···不還有一個嗎?」
「我記得三四個呢!」
「那你可能記錯了···你是不是把酒櫃的高凳當工作枱的了?」
「那不對啊,酒櫃的凳子是四條腿的,工作枱的是三條腿的!」
「你可能酒喝多了,看錯了!」
老徐撓了撓頭,眼睛上翻,半晌才喃喃道,「是嗎,難道真是記錯了?」
不管了,先近距離體驗一下這台身價不菲的工作枱吧!
老徐興奮地搓着手打開了工作枱上邊上的隔檔,一個箭步竄了進去,伸手拉過高凳美滋滋地坐了上去,「咋樣,屌不屌?!有沒有電子修理大師的風範!」
老徐說着扭了扭屁股。
突然,臀hou一歪,老徐整個人向後栽倒,驚慌之間雙手攀到背後的擱物架。
「砰!砰!」擱物架傾倒砸在了工作枱,工作枱被整個推倒。
「轟!」物件亂滾,木屑紛飛,整套工作枱化成一片廢墟。
江澤與郭盛對視一眼,「臥槽,快救人!!!」
······
老徐灰頭土臉地坐在廢墟前撕心裂肺地嚎着,「哎呀!真是倒了血霉了,這工作枱我一次都還沒用就成了一堆垃圾···這,這得損失了多少錢哪!」
郭盛道,「按照總的體量佔比來看,得五百萬!」
「嗚嗚嗚!我不活了!!!我真該死,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啊,我嘚瑟個什麼啊!!!」
江澤蹲在老徐身邊安慰道,「至少人沒事啊!」
老徐瞪着通紅的眼珠子,「這東西要是砸傷我醫藥費又值幾個錢?!我寧願受傷的是我啊,我的工作枱啊!」
汪雪看着地上痛嚎的老徐咬着嘴唇,嘴巴囁喏着想說什麼,卻被江澤的眼神制止。
江澤心中默念道,對不起了老徐,雖然高凳是我們切的,但工作枱可是你自己砸的···
······
煤山區,謝家莊園。
謝泰看着練武場上正在演練着的六七個後輩嘆息着搖了搖頭,緊緊地跟在父親的後面的謝景輝忍不住問道,「父親嘆息什麼?」
「謝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一代我們家中直系加上旁系少說也有三十人,成才的也就這幾個,要說他們偷懶吧,天天在這練武場上下着苦功夫,要說他們努力吧,這五人也只是堪堪進武者境,連一個大家都沒練出來!」
「父親多少有些心急了,這些年輕人大的才三十來歲,小的也只有二十二歲,進入到大家境也是早晚的事情,至於宗師境界,說不準一下子出他三四個!」
「這幾人的天賦我又不是不知道,能出兩個宗師就算謝家祖墳冒青煙了···!」謝泰說着進了走廊,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謝景輝老老實實地跟着父親,見父親慢慢半晌不說話,又試探道,「我也有和父親同樣的擔心,隨着謝家血脈一代代的稀釋,謝家能成武者的人也越來越少,終究有一天謝家的後代泯然眾人矣再也沒法練成武者,到那時候,說不定一場風吹草動就會絕了謝家的命···我接觸黑鐵也有出於這方面的考慮···隨着超神的一天天強大,難保這個世界不會亂起來···到那時候超神反而比地表政府要可靠!」
看到父親投過來的銳利眼神,謝景輝腦袋一縮,想把接下來的話咽下去,但看父親好像並沒有訓斥自己的意思,於是又繼續道,「我總覺的地表的那些政客不可靠,他們各執一詞每天爭來斗去,甚至為了利益連自己的政治理念都能踐踏,這樣的人或者團體又怎會在關鍵時刻堅持保護謝家呢?而超神不一樣,超神不是一個充滿內耗的組織,而是攥起來的拳頭,這個拳頭的軟硬實力都在與日俱增,此消彼長之下,誰又能敢肯定地表政府可以一直壓制着超神?」
「這就是你想接觸超神的理由?」
「當然不止於此···父親,你應該知道超神最強大的並不是他們的武器研發,而是基因技術!」說到這謝景輝神情有些興奮、
「父親,雖然神靈計劃的牽頭是政府,但大部分基因技術還是超神貢獻的!這樣的基因技術可以抹掉人的情感,放大人的某些能力,也一定可以激發出我們謝家人體內武者的基因!」
「我們謝家一代不如一代難道不是因為基因裏面發生的緩慢變化嗎?如果有一天我們接觸到了超神,那麼大可以讓他們幫助我們來尋找謝家人身體內的秘密,解開這個奧秘後難道還怕謝家不能重振祖上雄風?」
謝泰臉上神情變幻,彎腰撿起竹瓢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看到父親的神色,謝景輝再接再厲道,「父親,接觸超神並不意味着要和地表政府劃清界限,我相信超神也不希望接納的是和地表政府反目的謝家。反過來,地表政府如果發現我們接觸超神,反而會安撫我們,甚至讓我們幫忙探聽超神的動靜,這樣我們就左右逢源中追求最大化的利益!」
謝泰道嘆了口氣道,「左右逢源的人向來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左右逢源當然不是目的,最終的目的還是我們自己強大,只有謝家足夠強了才不用去懼怕任何人!這些年為了不引起地表政府的忌憚我們主動放棄了不少的產業,但這也大大減弱的我們謝家的力量,我拿下黑鐵也是為了補回來我們自身的軟實力,我寧願有一天地表人對我們忌憚到投鼠忌器,也不願被呼來喝去任人宰割!」
謝泰臉上恢復了平靜,彎腰撿起了竹瓢,「這件事容我再想想···文晟最近怎麼樣?」
謝景輝一怔,父親這彎轉的有點大,怎麼會突然問起了自己兒子?
在父親謝泰眼裏,能成為武者的後輩才是家族裏最值得關注的對象,而那些生來筋脈不暢註定無法成為武者的人,謝泰根本不會多看兩眼。
比如自己的兒子謝文晟。不論謝文晟多麼天資聰穎,出類拔萃,謝泰都不甚在意,甚至爺孫兩個一年到頭也說不上幾句話,更別提平日的呵護關懷了。
現在謝泰突然提起謝文晟,謝景輝有些摸不着頭腦。
「父親,文晟最近還好,在烏金大學讀書也很用功,成績一直是系裏的第一,另外修的三個專業也以足夠高的學分提前畢業了,這六月份一到,就能拿到四個學位了!」
謝景輝不介意在謝泰面前多誇誇自己的兒子,雖然謝泰並不在意這地下城的文憑,但能讓自己的兒子多得到謝泰一些關注,哪怕是一點點,自己也願意多拉下面子多表揚一下。
果然,謝泰嘆息一聲,「這地下城的文憑有什麼用,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知識,作為我們謝家的嫡系後代,難道什麼都不學還能餓死不成?多勸勸文晟,別那麼用功,用壞腦子就得不償失了!」
謝景輝有些無奈,謝文晟天生成不了武者,唯一能證明自己的方式的就是學習,再加上本身足夠聰明,所以從小到大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遠超同儕,但謝泰卻一直不太認可學習這回事。
「前一陣子烏金大學不是出了個能徒手和義體戰甲搏鬥的年輕人,那年輕人多大年紀?」
「據說十六歲!」
「十六歲啊,能生撕義體戰甲,恐怕至少是個武者吧,這種少年英豪我們謝家還是要接觸下,儘量招攬進來吧!」
「父親···」謝景輝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我聽侯博說黑鐵的製藥廠就是這人燒的,那晚黑鐵的行動主要針對的就是他,黑鐵衛覆滅一半侯博也身受重傷全都是因為這人···」
「嘶!」謝泰臉色劇變倒抽一口涼氣,「這年輕人,恐怕不是個宗師也得是個大家了吧!」
謝景輝陰着臉點了點頭,「這人和黑鐵有着難解之仇,將來也可能是我們的敵人,您看要不要···」
謝泰搖了搖頭,「黑鐵是黑鐵,謝家是謝家,和這樣的少年英豪即便是不能做朋友但也不能成為敵人,更何況這人還小,潛力不可限量處理得好將來對我們謝家大有裨益,我們不但不能為難他,反而在有些時候儘量給予一些幫助,你懂我的意思嗎?!」
謝景輝看到父親銳利的目光,心中一凜連忙點了點頭。
「這種人傑不能只想着拿利益去束縛他,得靠情分,去吧,讓文晟多和他接觸接觸,畢竟是同窗也不會引起反感,儘量把他招攬到我們謝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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