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回來了。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京都卻有些不太平了。
太子殿下回京都的消息幾乎在一瞬間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沒過多久,消息就飄進了皇宮。
在皇宮中,有人驚喜,有人疑惑,也有人眼中泛有殺意。
驚喜的人,自然是那些希望太子殿下回來的人,他們本就是太子一派,裏面雖有一些人曾經並不支持二皇子登基皇位,而是支持大皇子或者三皇子,但那兩名皇子早已英年早逝,他們又向來對世襲傳承極為看重,故而也紛紛說服自己,加入太子一派。
疑惑的人還是少數,他們本就沒有什麼立場,似乎對於誰能坐上那個位置都也無所謂,只要當今天下太平就好了。
只是他們很疑惑,太子殿下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段上回來?
至於第三批人,那是不想讓太子殿下活下去的人,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找機會想讓老皇帝廢除太子繼位,但不管如何努力,老皇帝可謂是油鹽不進。
雖說沒有什麼明面上的剝爵削職的處罰,但其實也在暗地裏將這些人原本的權利收回了一些,以此作為警告。
在京都的一條街道上,有一架馬車緩緩而行,跟在馬車身旁的護衛看穿着便已經說明了車廂裏面的人物。
正是當朝的鎮南侯。
鎮南侯林道甫乃是當年軍中的鎮南將軍,雖不及總兵馬大將軍,但卻也是鎮守一方之將,早些年間在南方也是戰無不勝,之後天下一統,便被封為了鎮南侯。
起初,鎮南侯是毫無疑問的大皇子派系,他看重大皇子一身武道修為,願意全力保大皇子登上那個位置。
之後當兩位皇子都英年早逝之後,鎮南侯本以為老皇帝會在下面選一個最適合當君王的人來坐上那個位置,可老皇帝卻突然下旨,封二皇子為太子,繼承皇位。
這讓鎮南侯勃然大怒,就憑二皇子那個廢物,如何擔的起那麼重的位置。
他可不想眼睜睜看着當初弟兄們用無數鮮血換來的江山毀在一個廢物手中。
馬車緩緩繞過幾條街道後,停在了一座小院門前。
「侯爺,到地方了。」
馬夫在外輕聲開口提醒,同時將車簾掀開。
林道甫緩緩從車廂里走出,現如今的林道甫雖不及當年那般高大健壯,但到底還是曾經的鎮南將軍,加之軍中出來的人,不論何時都不會懈怠,這些年便也一直沒落下修行。
今日的林道甫並沒有穿官袍而是換了一身便裝,邁步走進院子裏。
這座院子偏僻,從外看看不出什麼稀奇,但內里卻是別有洞天,一草一木都能知道必是有人精心照料。
只不過,現在的林道甫可沒功夫欣賞這般景色,腳步急促的走在長廊中,朝着後院而去。
長廊的盡頭,有幾道人影出現,為首的一人穿着一席白袍,手中還捧着一卷書,見到林道甫便朝前迎了上來,拱手問道:「鎮南侯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林道甫一甩手,鼻子冷哼一聲,「姓張的,都這種時候了,你不會沒收到消息吧?」
迎接鎮南侯的這位便是當今的文儒侯張錫。
只不過兩人雖是同被封侯,但其實一人代表了武官,另一人則代表着文臣。
之前的二人本是不同立場,戰場上兩人曾是關係要好的朋友,可因為某些立場,讓二人老死不相往來。
其實在當朝中,有許多武官是堅定的大皇子派。
而在文臣中,自然大多數都是三皇子派。
今日兩名大人物出現在此,其實便已經算作握手言和了,畢竟現在兩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張錫笑了笑,身後的其餘幾位人影便已經對着林道甫行禮了。
林道甫定睛一看,都是一些老面孔,武德營統領袁左,德才院院長柳雲……
這些人都曾經是大皇子派或者三皇子派的代表人物,此時相聚出現在這裏,用意是什麼,自然也不必明說了。
又等了一會,又有好些大人這才姍姍而來。
一行人進入中堂落座,袁左望向門外,看了看那條長廊,此時早已空空蕩蕩,便問道:「還有人來嗎?」
林道甫直接落座在高位上,說道:「不必等了,想來的自然都來了,至於另外那些人,這麼些年過去了,陛下一直未廢除太子之位,想必最終都還是妥協了。」
袁左不滿的重重一拳砸在門框上,口中念叨着:「一幫叛徒。」
張錫見氣氛有些緊張,便命下人立即上菜,當一桌美酒好菜擺在眼前時,幾人才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說着過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張錫見氣氛緩和了不少,這才提杯站起身道:「諸位,今日我張某設宴款待眾人,可不單單是敘舊這般簡單。在座之人中,有不少曾是大皇子派,也有不少曾是三皇子派,之前難免會有些衝突,但兩位皇子已逝去多年,人死不能復生,雖說可惜,但也無可奈何。我相信諸位是盼着天下越來越好的,可陛下執意要讓那個廢物二皇子坐上皇位,我們豈能眼睜睜這般看着?我們這些人好不容易守住的天下,豈能交到一個廢物手中?!」
張錫不愧是讀書人,這一席話說的在座之人是熱血沸騰。
對啊,這天下都是我們陪着陛下打下來的,如果大皇子或者三皇子還在世上,他們都能接受由其中一個皇子坐到皇位上,因為他們知道,不管是哪個皇子,這天下只會越來越好。
可偏偏這兩名皇子是個短命鬼,他們怎麼可能甘心把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天下,交到一個廢物手裏?
袁左最為憤怒,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砸,盪出不少酒水,「張大人說得極對,我之前忠於大皇子,是我認為大皇子必將能問鼎武道之巔,可要讓天下落到一個廢物二皇子手裏,我不甘心!」
底下,幾人議論紛紛。
大多都是那些捧高逝去皇子的言論,以此來貶低二皇子。
林道甫則是沒有着急說話,但臉色也不太好,正一口一口的喝着悶酒。
張錫笑道:「諸位且先安靜一下,想必諸位心中的想法大體應該是與張某一致的,那即是不能讓二皇子坐上那個皇位!」
張錫話一出,幾人紛紛點頭。
柳雲悶聲道:「話雖如此,但說來說去,我們到底都還是臣子,如果陛下硬是要如此,我們還能反對不成?」
身位德才院的院長,柳雲手底下出過不少好學生,如今都在朝中為官,因為後入朝為官的原因,這些學生有不少還是本着中立的立場,兩不相幫。
雖說柳雲勸過不少,但這些學生也只能怯懦的說自己是臣子,左右不來陛下的想法。
張錫淡然一笑,看向林道甫。
一直沒說話的林道甫此時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諸位可否知道,二皇子離開京都這麼些年,都走了哪些地方?」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的眼光都變得毒辣起來。
林道甫繼續說道:「二皇子這些年走遍了不少地方,我的探子們都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但有一點卻很奇怪,陛下可就最後這一個兒子了,竟然從不關心自己這個兒子的死活。」
說到這裏,袁左立即問道:「陛下其實心底已經放棄這個兒子了?」
林道甫搖搖頭,「恰恰相反,根據我探子傳回來的消息,二皇子雖有好幾次到了懸崖邊上,但每次卻總能活下來,這背後的故事難道不值得令人思考一番嗎?」
眾人紛紛沉默。
終於,還是張錫笑着問道:「除了陛下,還有人希望二皇子能活下來,而且這個人物的地位一定會是在我們兩人之上。」
林道甫點點頭。
張錫的神色有些複雜。
地位能在他們兩人之上的,當朝里其實一隻手就已經數的過來了。
林道甫端起酒杯小酌一口,說道:「有一件事諸位想必也都清楚了,這次將二皇子帶回來的人,來頭可也不小。」
幾人紛紛點頭,腦中浮現那個少年的身影。
當今天下,要論名氣大,古小天自然還差一些,但要論誰的風頭最盛,那自然就是古小天了。
而古小天的身後可不僅僅只是古家這般簡單。
當初萬人盪一戰後,老皇帝與古小天定下的那五年之約,這些人物又怎會不知道?
柳雲問道:「林大人的意思是,這次會比以往都要棘手?」
林道甫點點頭,嘆氣道:「之前我們一直向陛下施壓,陛下哪怕真的不愛聽,其實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無非是收走一些小權利而已,不礙事。但二皇子這次回來,若是我們繼續同先前那樣,恐怕陛下真會拿我們開刀也說不準了。」
袁左拍桌道:「難不成我們真要眼睜睜看着天下落到一個廢物手中?」
林道甫與張錫對視一眼。
張錫問道:「林大人怎麼想?」
林道甫正色道:「既然陛下執意要這般,我等做臣子的也只好違背陛下的意願一次……」
緊接着,林道甫做了一個動作。
手划過脖子。
在座的幾人微微一愣。
殺皇子,那可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死罪阿。
林道甫站起身來,望向眾人,朗聲道:「諸位若是有現在想有反悔的可以自行離開,我定然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底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始終無人離開座位。
林道甫深吸一口氣,面容肅穆道:「諸位既然都已做出了決定,那便算是認同林某的話了。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事後若是有什麼罵名和罪責,可就要讓我們一同擔了。」
張錫表態道:「林大人說笑了,我等也是為了這個天下,哪怕背一時的罵名,也總比看着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天下毀掉的好。」
其餘幾人紛紛表態。
林道甫坐了下來,輕輕拍了拍手,他的馬夫便立即一路小跑進來,將一宗密卷交到了他的手上。
林道甫攤開密卷,輕聲道:「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準備很久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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