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天將冷凌天帶出城外,很快便回到了御林營的駐地中。
駐地里,魏成山有些着急。
古小天已經出去了有段時間了。
這期間,他問了郁歡,問了許吉,他們幾人也皆是不知道古小天的下落。
魏成山在駐地前轉悠,終於看見遠遠歸來的古小天,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奔上前去指着他鼻子罵道:「你小子跑他娘哪裏去了?」
古小天指了指背上的冷凌天,說道:「抱歉魏老,人命觀天,去城中救人了。」
魏成山罵道:「你小子就是在心急想要去救人,也應當先知會我一聲才對,也得虧你是活着回來了,你若是死在城裏,你讓我怎麼跟家主交代?」
古小天嘿嘿一笑,抱歉道:「好的魏老,只此一次,別無下回。」
魏成山搖搖頭,但到底還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便將目光移向了冷凌天。
只是一眼,魏成山便皺緊了眉頭。
冷凌天雖說先前服下了一粒丹藥,稍稍穩定了一些,但依然氣息微弱,若是不在加以救治,恐怕還是難逃一死。
古小天觀察到了魏成山的表情,立馬問道:「魏老,他傷的很重?」
魏成山點頭道:「不是一般的重,氣機已經開始流逝了,怕是再過上些時辰,氣機就會徹底流干,到時候只能等死了。」
古小天焦急道:「魏老,有沒有什麼辦法?」
魏成山皺了皺眉頭,「我能有個屁辦法,若是家主在尚且知道些法子,老夫不過一屆武夫而已,最多能將他體內的氣機控制住一些。」
聽聞此言,古小天連忙點頭,將冷凌天放下,讓魏成山試試看。
畢竟這種時候,做一些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經過一番檢查後,魏成山沉着臉搖頭道:「情況可比我想的還要糟一些,老夫只能確保他三個時辰內不會出事,若是時辰一到,之後會如何,老夫也無法預料了。」
將冷凌天在駐地安置下來之後,魏成山和古小天便走出了營帳。
魏成山有些疑惑道:「你小子為何要去救他?」
在魏成山眼裏,西蜀這塊地界上,不管是姓盧還是姓冷,其實都算不得什麼好人,他也清楚古小天剛來到西蜀時,最大的對手就是這冷家,可怎麼到了這最後,古小天還進城把人救了出來?
古小天解釋道:「魏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魏成山揮手道:「少放屁,敵人的敵人依然還是敵人,我還能不知道你小子什麼個性?」
古小天好奇道:「魏老就見了我幾面,就清楚我的個性了?」
魏成山哼道:「你小子若是能安分點,還真不太好猜,但壞就壞在你小子太不安分了。」
古小天尷尬的撓了撓頭。
這話說的,聽起來怎麼這麼感覺像是在罵人?
「且不談這個,之後打算如何做,我想你心中一定定下了一點計劃,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這次進城救人也全是頭腦一熱。」
魏成山切回正題道:「老夫也已經找人打探過消息了,這西蜀的形式可沒看上去這般簡單,老夫曾經在江湖上的一些老朋友們也都聚集在這個城裏。」
這些所謂的老朋友,正是指當時跟在冷渭南身後的那一批人。
說是老朋友其實也不太恰當,更為準確的說法,應該叫老對手。
這些人當年
都是同魏成山一樣,在江湖上有些許名氣,之後也沒有加入任何勢力,反而是銷聲匿跡了。
如今,這些老江湖們也算是重出江湖了。
這讓魏成山有些熱血沸騰,還真找回了幾分當年的感覺。
古小天點點頭,先是竹筒倒豆子般將如今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通,之後才說起自己的計劃,「現在看來,盧氏不過就是個替死的倒霉蛋而已,如今盧直已被我們所抓,盧氏的實力自然會大打折扣,密偵司那邊傳回來了消息,說是這盧氏有些暗中培養的暗衛,但在我看來不足為慮。」
魏成山點頭贊成。
一幫暗衛而已,頂多是能製造出一些小麻煩而已。
指望着他們這幫暗衛去翻盤,本來就不現實。
古小天繼續說道:「現在我們的處境十分尷尬,冷渭南和全武會兩方勢力,對誰先動手,其實都不太好,都會隨了另一方的願。」
魏成山問道:「所以是想等着他們自己先打起來?」
古小天點頭道:「現在看來也只能先靜觀其變了。」
稍微想了片刻,古小天才緩緩說道:「現如今我們能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了,宋不凡和我師姐會是這其中一個很大的變數。」
聽到這兩個名字,魏成山不經感到疑惑。
歐居海山雖說常年封閉,但對於外界的消息倒也算是靈通,更何況在更久之前,魏成山也是見過冷清秋的,當年的冷清秋在歐居海山內可以說是同境之內無敵手,又知曉她來自太白,可真是世事難料,魏成山怎麼也不會想到,太白的師姐竟然會跟全武會的人勾結在一起。
更讓魏成山疑惑的是,跟誰勾結不好,偏偏是殺了葉無痕的那個人。
古小天揉着腦袋道:「師姐當初一聲不吭的離去,再次見面時,竟與宋不凡勾結在一起,每次見到她,問什麼,她都不說,我現在都有些懷疑,師姐是不是已經加入全武會了。」
魏成山拍了拍古小天的肩膀,「下次見面,或許你得狠下心來。」
這話其實就是在暗示。
對於魏成山來說,凡是站在對面的皆是敵人,他可不會管這些人與自己又存在着什麼關聯。
是敵人,就要殺。
讓古小天狠下心來,也便是在告訴古小天,人心難測。
古小天點點頭,沉默不語。
兩個時辰之後,冷凌天的臉色依然蒼白無比。
這讓古小天有些着急,如今冷凌天能不能活下來,便成為了很關鍵的一件事情。
若是他死了,有些問題自然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更何況,這西蜀是冷凌天的地盤。
雖說冷家已經退位,但這麼多年,想必家底應該還是殷實的,若是這個冷凌天真有點良心,古小天這樣救他一命,他出點力,自然是更好的。
這會讓古小天的勝算增加不少。
魏成山和蕭銀銀兩人查看了傷勢,皆是搖頭。
魏成山本就一介武夫,能延緩三個時辰,已是他最大的能耐了。
至於蕭銀銀,雖說自小學醫,但奈何年紀還是太小了一些,醫術自然還未登峰造極,也只能束手無策。
蕭銀銀收起銀針,起身道:「我也只能在多爭取一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在這樣一直拖下去,恐怕他……真的會死。」
古小天問道:「青靈洞就沒有什麼偏方,哪怕有些副作用也好,最起碼得先把他命保住。」
蕭銀銀搖頭道:「哪裏來的這麼多偏方,就算是有,也顯然不適用於現在。」
忽然,蕭銀銀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金匱神針,想到了什麼,立馬說道:「或
許有一個人有辦法!」
「是誰?」
「張叔叔!」
江湖人稱氣死閻王爺的張仲!
曾經也是青靈洞的弟子,如今怕已是這世間醫術最高的人。
只不過,張仲來自與天地盟,卻不住在天地盟。
更何況,這時間上也等不起了。
哪怕是現在寫信加急傳回到顧清楓手中,在讓顧清楓去找張仲,短短的兩個時辰,也根本來不及。
古小天抱着一絲僥倖,問道:「銀銀,有沒有辦法在拖上一天?」
蕭銀銀無奈搖頭道:「以我的醫術恐怕有些困難,能拖上一個時辰,已經是我盡了畢生所學了。」
蕭銀銀看着床上面容蒼白的冷清秋,有些不情願的開口道:「還有,我看他好像已經放棄求生的意志了。」
當到達冷凌天這個境界後,就算是身受重傷,若是想求生,又怎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氣機一點點流逝,定然會儘自己的全力來讓自己多活一些日子,在找尋一些生機。
可冷凌天卻並沒有這樣做。
蕭銀銀在扎針時便已經發現了,冷凌天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求死。
好像死亡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很恐怕的事情。
相反,而是一種解脫。
古小天揉了揉腦袋,就只能這般眼睜睜的看着冷凌天一步步走向死亡?
就在此時,營帳外,突然響起了一些聲音。
古小天側耳一聽,便聽清楚這其中有郁歡的聲音。
三人趕忙走出營帳,發現郁歡已經帶隊將一人團團包圍。
那人揉搓着下巴,有些無奈道:「我都說了,我是來救人的,迎接我也不必搞如此大的陣仗吧。」
古小天在遠處看不清楚這人的模樣,但對這聲音卻是有些熟悉。
在一旁的蕭銀銀卻聽出來了這聲音是誰,立馬跑上前去,扒開人群,看着被御林營包圍住的人,興奮的喊了一聲張叔叔。
古小天聽到張叔叔三個字,也頗為驚訝,連忙到了張仲的面前。
見到真是張仲,古小天立馬行禮道:「張前輩!」
張仲摸着蕭銀銀的腦袋,說道:「古小天,我這侄女你照顧的不錯,閒話少說,先帶我去看病人。」
路上,古小天有些疑惑道:「張前輩好像每次都能知道我遇到了煩,需要你出手,你就來了。」
張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道:「可不要小看了醫生的嗅覺。」
張仲放下隨身攜帶的醫箱,走上前去,將手伸到冷凌天的脈搏處,閉上眼睛,為他號脈。
片刻後,張仲緩緩睜眼,嘖嘖道:「這是鐵了心求死啊。」
古小天趕忙問道:「張前輩可有辦法?」
張仲賣着關子道:「辦法倒是有的,只不過他一心想求死,我若是救了他,只怕他醒來會不高興。」
古小天立馬雙膝跪地,抱拳道:「還懇請前輩出手,救下他的性命!」
張仲撇着嘴,嘖嘖道:「說的什麼屁話,老子一個醫生能眼睜睜的看着病人死在我面前?把老子的針給老子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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