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活下來了,我跑的足夠快,躲閃的足夠快。剩下的所有兄弟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不是我不想救他們。當我逃的時候我確實也沒想到要救他們,因為……當時太緊急了,緊急到我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任何精力去想別的事情。逃出來的時候我也想過救他們,但是身後追出來的蟲子讓我疲於奔命。
我確定我沒有亂動東西也沒有亂走,至少我覺得我沒有踩到碰到什麼機關,那兩個巨大的蟲人也不是我喚醒的,那些蟲子也不是我引過去的,我還往遠的地方跑來着,但是蟲子們發現了不遠處的軍營,然後……他們就受到了襲擊。我後來想跑回去通知他們,但是湧出來的蟲子阻擋了我回去的道路。
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營地被……吞噬。
這些蟲子……很恐怖,那些跟戰爭開始的時候的蟲子完全不一樣,這些蟲子的牙齒能一口撕裂人的皮肉,那些跟我一起的斥候身上都是皮甲或者鎖甲,但是在它們面前……我親眼看到那些蟲子鑽進那些人的身體,這些拳頭大小的黑蟲子我根本毫無辦法。
這話就這麼絕對,我,僅憑我現在這樣我只有被它們鑽穿身體或者啃成骨頭架子的結果。它們太多了!那種爬行過程中發出的沙沙聲現在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我跑回了大本營。
范達爾奇怪的看着我,在我還沒說完這件事,只說出了見到了那兩個拿着大劍的傢伙時他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是跳了起來,用力過猛還撞到了桌子讓桌上的杯子直接倒了。他的眼神從難以置信到憤怒只用了不到兩秒鐘就再次找我確定是不是真的見到了那倆傢伙。
我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麼強烈,在我告訴他湧出的蟲子讓駐紮在洞口邊上的營地整個毀掉之後他掀翻了桌子。當我說那些蟲子現在已經鑽進了黃沙之下的時候他愣住了。
他立即召集了所有人來討論對策,聽到我的匯報那個叫阿納克洛斯的傢伙更是一臉苦相。我以為他們會埋怨我,但是范達爾沒有這麼做。最後討論的結果就是必須從安其拉城的中心再走一次,他們不能冒險從那片沙丘經過,即便是假裝經過勾引那些蟲子也不行。我這才知道原來在千年前范達爾就跟這兩個蟲人打過交道,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裏蟲子大軍的最高領袖,安其拉帝國的皇帝。
怪不得他們會說精靈語!
一千年前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這倆人手下最可怕的就是召喚這些蟲子,這些甲蟲給他們造成的困擾非常大,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根本無法靠近,最後要不是四色巨龍共同出面這些蟲子能把精靈軍團拖垮。而現在巨龍軍團似乎是不能來了,只有一個黃龍孤零零的站在這。
那些蟲子一旦潛入了地下就不好找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到達那個宮殿附近,但是要想把外面的蟲子阻隔住就需要大量的火油,然後在火油熄滅前將那倆蟲子國王弄死。雖然不知道他們死了之後那些嗜血甲蟲還不會繼續攻擊他們,但是也只能這麼做了。
而派多少人去呢?
大家面面相覷,派人少了大概率是送死,全去似乎也沒必要。最後討論決定派去四千人!
四千人!就為了這倆蟲子國王。
四千人的隊伍也不少了,但是眾人都沒有意見。且不說戰鬥需要的人員,光搬運火油炸藥火炮等物資的人就不少了。而且誰知道路上再出點啥事情。而讓誰帶隊這件事范達爾自告奮勇,他咬牙切齒的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倆傢伙好祭奠他死去的兒子。
其他部隊為了防止蟲子發現他們也進行了後撤,范達爾帶隊再次從被炸毀挖開的神廟入口進到了這蜿蜒幽深的洞穴之中。這一次走的就快多了也順利多了。部落那邊調來的牛頭人為運送物資提供了非常好的幫助。
一切順利,四千人進到了那個挖了半截的城堡之中,為了防止蟲子從外面衝進來也是做了四層防禦,火油被提前佈置好了,一旦外面出事這四層火牆一定能阻擋蟲子前進的步伐。我們猜測沒有任何一個生物能穿越十幾米的火焰之後還能充滿戰鬥力的。
準備妥當了之後全都緘默不語的士兵們開始往下層前進,每八十人被分成了一個團,一個團支撐不住就上另一個團。這意思就是拿人堆也得把這倆玩意堆死,我也覺得只要這倆玩意死了蟲子應該就不會有太大威脅了。
但是當我們出現在大殿入口的時候,一隻巨大的眼睛赫然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個眼球足有十幾米高,當我看到它的時候它也直接看向了我們,我清楚的感覺到它是在看我,它就是在看我!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耳邊響起!這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不速之客!」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我猛一扭頭,我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上次當你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了。」它說:「你果然又來了,我知道你會再來的!」
這話直接把我說懵了。
「我看到你了,你跟他們不一樣。」它說。
「你是誰!」我喊了出來。當我看到大家全都轉頭看向我的時候我又是一愣。我扭頭看向范達爾,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很生氣。
「他們聽不到。」那聲音說:「我在對你說。」
「你是誰!」我睜大了眼睛看着前方那個巨大的眼球。
「我在這裏已經幾萬年,或者更久遠,我才發現……我等待的幾萬年原來是為了等你。」
「你說什麼?」
「來吧!」那悠遠而低沉的聲音飄然而至,「來吧!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猛地看向范達爾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聽到什麼了麼!」
「你剛才犯了個大錯!」范達爾緊皺眉頭。
「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以你的素質不該犯這種錯誤。」他生氣了。
「我剛才……確實聽到了一個聲音。」我說。
「他不會相信你。」那個聲音又說話了,「你這是徒勞。」
他的話讓我閉上了嘴巴,看着那個盯着我的眼球,我舉起了弓箭。
「歡迎。」這是他給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我的弓箭射向那個眼球之後那個眼球一下就消失了,幻象是消失了,眾人也一下子換過神來了。「前進!」范達爾趕忙下令。
那個大殿沒有燈光,士兵們舉起的火炬是唯一的光亮,而沒走多少步那兩個巨大的蟲人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倆依然是端坐在座位上。「瞄準!」范達爾一聲怒吼。除了弓弦被拉開的聲音就是火槍上膛的聲音。
「他們來自尋死路了。」那個清脆些的聲音道。
「這次將有更多的鮮血!」粗重的聲音附和。
「開火!」
「啊!」那個粗壯的聲音叫了出來。
「哥哥!我來幫你!」隨着那聲清脆的呼喊,那個手持長劍的蟲人跳了過來,而隨着它身上出現環繞的閃電,我們的戰士瞬間倒地好幾個人。
「哈!你們……逃不掉……死亡的命運!」它一邊攻擊一邊吐出這句話。
剛才被火槍弓箭所傷的那個傢伙這時也終於緩過勁來了。他也大叫着沖了上來。「羊入虎口!羊入虎口!」
這個八十人的團瞬間就被這倆怪物給沖潰了。那倆玩意不光是體形龐大,他們揮舞起那柄大劍來簡直就是恐怖至極,所有躲閃不及的士兵都會被直接斬為兩半。
那個聲音粗壯的傢伙舉起大劍朝我們的戰士砸去,舉起盾牌的士兵最多承受兩下就被直接砸趴下,勢大力沉已經不足以形容那個攻擊。
「瞄準!瞄準那個傢伙!」我一邊奔跑一邊叫喊,我指着那個傢伙大喊道。「所有火槍對着那個傢伙射擊!火炮對準那個傢伙!」
在這裏用火炮是很危險的,但是此時也管不的那麼多了,如果一發炮彈就能解決它也值了。
矮人立即調整方向朝着那個粗嗓門進行了射擊。一個兩個的它可能受得了,但是當火炮響起的時候它被直接擊倒了。這個場面叫我激動的大叫。我沒有選擇衝上去,而是抽出火槍瞄準了那個倒地的傢伙。
「狂妄!無禮!我要把你們全部碾碎!用你們的血塗滿這個地方!」另一個說話清脆的傢伙朝火槍隊這撲了過來。
「維克洛爾!」范達爾高聲喊道:「我要殺了你!」
范達爾能如此盛怒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憤怒的德魯伊召喚出了藤蔓,但奇怪的是他召喚的藤蔓跟在外面相比差遠了,范達爾一看困不住它大吼一聲,他的身體一晃直接變成了一頭遠比他原來體形大的多的多的熊。
范達爾撲了上去,他一下站了起來舉起爪子就撲向了那個叫維克洛爾的蟲人的腰,這是他能夠到的最大的高度了。維克洛爾躲閃不及跟范達爾抱在了一起,范達爾一口咬住它的皮膚然後就不撒口了,維克洛爾則舉起手裏的劍,用劍首狠狠砸向范達爾的後背。
「維克洛爾!幫我!」那個被火炮擊倒的傢伙大喊。說實在的我是沒想到他能這麼脆弱,同樣的攻擊打在身上,這個叫維克洛爾的傢伙就一點事都沒有。
「維克尼拉斯!站起來!」現在他也不喊哥哥弟弟了,看來是生氣了。
那個叫維克尼拉斯的傢伙一下掃倒了周圍的士兵想爬起來,但是火炮都懟到臉上來了,他能做的也只有招架。
「幫我!」維克尼拉斯倒在地上大喊。
那個跟范達爾糾纏在一起的維克洛爾大叫一聲直接把范達爾給抱了起來,它狠狠將范達爾摔在地上,可就在這時從地上鑽出來的藤蔓纏住了它的下半身。
被纏住的維克洛爾使勁搖晃身體,但是這麼多藤蔓還是束縛住了他的身體。但就在這時,維克洛爾的身體發出耀眼的白光。「哥哥!」他大叫。
倒在地上的維克尼拉斯的身體也開始發光。忽然就看到一陣白光爆閃,爆閃的白光讓我趕緊閉上了眼睛。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直立的藤蔓一下子塌了下去,而出現在藤蔓堆里的竟然是倒在地上的維克尼拉斯。
擺脫了束縛的維克洛爾一下跳了起來,它掄起大劍朝人群就砸了下去。這一幕直接把我看呆了。
相互傳送?還能這樣?
瞬間的身體互換讓原本的場面一下子有點調整不過來,端着火槍的矮人本身個子就矮,這面對換過來的維克洛爾的時候他們沒有絲毫遲疑直接開槍了。
火炮在慌亂中開火了,運動起來的維克洛爾躲開了火炮的攻擊,但是火槍打在它身上卻明顯的看到根本就不起作用。而出現在藤蔓里的那個直接用大劍戳斷了藤蔓然後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也行?
「沒有人能活着離開這裏!沒有!沒有!」站起來的維克尼拉斯似乎一下子緩過勁來了。
「準備迎接毀滅的來臨吧!」維克洛爾一劍掄飛了三四個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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