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乃是龍淵行省的總督府邸所在。
其佔地數千畝,亭台樓閣、庭院林立、花園無數。
名為方『家』,實為方『城』。
裏面商鋪、酒樓、裁縫鋪、拍賣行,甚至賭場、勾欄皆一應俱全。
說它是一座城,一點兒都不為過。
也正因此,方家的家奴們常常暗地裏調侃說,這完全就是國中之國。
畢竟,這座小城裏的一切人和物事,都是為方家服務而存在。
在這座小城裏,方家人和大離朝的皇室中人也沒什麼區別。
回到自家居住的小院裏,方辰、方寒兄弟倆脫下衣服,用水衝去了身上的淤泥。
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兩人才坐到桌前。
「哥,你叫我回來做什麼?」
給方辰倒了一杯茶後,方寒的眼神中仍有疑惑。
在他看來,那位紫袍中年人準備傳授武學,正是偷學武學的好時機。
如今退走,可謂是白白浪費了一次好機會。
「小寒,我們今天只是過去踩點!學武之事,來日方長,千萬不能着急!」
方辰搖了搖頭,為其解釋道。
難道我會說,得了聊天群加身之後,再也看不上方家的武學?
他的心裏嘀咕了一聲。
「可是...」
方寒還待再說,就被方辰打斷。
「沒什麼可是,學武雖然重要,但遠不如我們兄弟倆的身家性命重要!」
方辰揮了揮手,臉色肅然道:「萬一被人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不死也得脫層皮!」
「留待有用之身,日後總會有機會的!」
拍了拍方寒的肩膀,方辰語重心生的說道:「小寒,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哥,你說的對!謝謝哥,否則我怕是還沉迷其中而無法自拔!」
方寒的眼神一凝,不甘之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慶幸。
是啊,學武固然可以幫助他們兄弟倆逆天改命,但也冒着極大的風險。
萬一被人發現,那後果當真難以預料!
想到這裏,方寒感激的看了一眼哥哥。
哥哥懂的道理果然比我多,也不愧被主家看中,讓他做了賬房先生。
「傻孩子,自家兄弟,說什麼謝!」
揉了揉方寒的頭髮,方辰搖了搖頭。
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兄弟倆,相依為命一起長大,感情極好。
一開始,劇情就跟原著有了一絲變化。
自從演化出方辰這麼一個莫虛有的哥哥之後,方寒的處境也得到了改變。
原著之中,方寒是方家馬場養馬的馬夫,負責為方家二小姐方清薇飼養名馬『千里雪』!
住的地方,也是馬場中的小破屋。
但如今,這一切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多出方辰這個哥哥之後,住處從小破屋變成了一座獨門的小院。
雖然方寒還是在馬場養馬,但因為哥哥方辰的緣故,倒是沒有被其他家奴欺負。
因為,他的哥哥方辰得方府大管家看中,委派做了賬戶先生。
先生,必定是識文斷字的有學之士。
這樣的人,比之其他大字不識一個的家奴,在方家的地位在高得多。
所以,其他的家奴才壓根就不敢欺負方寒。
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倒沒有太大的變化。
「對了小寒,暗道之事,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講!否則,我們兄弟倆都會有大麻煩!」
過了一會兒,方辰囑咐道。
偷學武功之事,他是不準備去了。
但此時,他還沒準備將《九陽神功》傳授給方寒。
倒不是他小氣,而是他想先自己嘗試修煉一番。
畢竟,世界不同,規則也不同。
萬一這門神功根本就不能修煉,沒必要白高興一場。
所以,那條通往內院的暗道,就是兄弟倆最後的退路。
由不得方辰不謹慎。
「好的哥,我誰也不說!」
方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行了,天快亮了,你先去忙吧!」
見他神色肅穆,顯然知曉輕重,方辰揮了揮手。
「好嘞哥,我先去馬場忙了!」
方寒將茶水一飲而盡,向方辰告別後,起身離開。
與方辰做賬房先生清閒的工作不同,他這個馬夫,可是累得很,也忙得很。
目送着方寒離去,方辰收拾了一下桌子,來到臥室里。
盤腿坐在床上,收斂心神,閉目默默誦讀《九陽神功》的心法。
武學之道,分為心法和武技。
與道法相似,道為本,術為用。
所謂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武技練得再好,沒有修煉心法,仍然踏不進武學之道的大門。
哪怕將武技練出花來,遇上真正的武者也是不堪一擊。
尋常的武功,需要打熬身體,鍛煉體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練上幾年,方才能找到氣感,正式踏入武學的大門。
但《九陽神功》是絕世神功,與普通武功截然不同。
將腦海中紛亂的念頭驅散,方辰的心神盡數投入到《九陽神功》的心法中。
練武,首先就要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氣,到底是什麼?
根據心法的解釋,氣,是人體內活性很強、且運轉不息的一種極為精妙的物質。
也是人體內構成生命形態和維持生命日常活動的基本物質之一。
通俗一點來講,氣,就是人的生命之源。
廣義上來說,又分為後天之氣,以及先天之炁。
先天之炁,孕育於母體內未生之時,並不受人體控制,且出生之後,先天之炁就會自動消散。
只有極少一部分天資極佳之人,才能將母體中的先天之炁強行保留下來。
這種體質,被稱為先天之體。
大部分人自一出生之後,通過第一次開口哭泣,與外界的後天之氣交互,其體內的先天之炁就會自動退化為後天之氣。
所以,修煉的本質,其實是生命層次的提升。
或者說,練武就是將體內的後天之氣提升為先天之炁。
「呼翕九陽,抱一含元...」
「運氣之時,須得氣還自我運,不必理外力從何方而來...」
方辰就這麼一直盤坐着,仿佛感受不到身體的酸脹。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其中,好似進入到一個無我無他的冥冥之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方辰福至心靈,腦海中靈光一閃。
「九為數之極,九陽實為極陽也!九陽神功,實為至陽神功,其陽氣之盛...」
慢慢地,一道光亮自虛空中生出,好似星星之火。
雖然弱小,卻與之前有着本質的區別。
終於,方辰的體內誕生出一絲內氣的種子,正式踏入了武學之道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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