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香的為難並沒有糾結多久,永恩打發人來接他們了。
原來,永恩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為了不驚動裴春霖,永恩找了另外一位官員去彈劾這裴春霖,那位官員曾經跟裴大人有過很深的過節,這樣的話,裴春霖就不容易確定是阿克敦在整他,自然也不容易確定是懷慈和麥香要報仇。
如此一來,便為懷慈和阿克敦贏得了主動,不管這件案子的主審是不是阿克敦,裴春霖為了討好阿克敦,也會掂量自己的嘴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而阿克敦也會有足夠的時間把他送走。
麥香和懷慈回到萬家時,已是掌燈時分,兩人去了一趟上房請安,回到自己小院後,萬志高上門了。
這是那天鬧洞房後,萬志高第308章和感情的。相互間更多的是陌生。
都說兄弟如手足,但是對萬志高來說,這個手足的存在感甚至還不如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小廝。
以至於這麼多年後,當他們再次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時候,面對彼此。也只是多了點比陌生人稍微強一些的客氣和疏離。
「那個,二弟,弟妹,我是來看看你們,今兒我發現你們這院子裏開始往外搬東西,你們是不是又要搬走?」萬志高有些尷尬地問道。
「嗯。」
「為啥?」
見懷慈沒有回答,萬志高忙又說道:「你們
不是答應了在家裏住滿三年嗎?二弟,其實。這幾年,長輩們真的很惦記你,祖父祖母歲數不小了,你真的不能替他們多考慮些嗎?」
懷慈聽了,看了看萬志高,平靜地說道:「不是有你嗎?」
「我,我沒有你這麼有出息,能光耀萬家的門楣。」這話說完。萬志高低下了頭。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懷慈不僅一次過了鄉試。而且還一次就過了會試,這種天分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萬志高不得不承認,懷慈靠的不僅僅是運氣。
「萬家的門楣跟我沒關係,那是你的事情,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們要休息了。」懷慈一聽這話不高興了,直接攆人。
「你,你,你。。。」萬志高看着懷慈說不出話來,黑着臉拂袖而去。
他是被萬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幾時受過這種委屈?
不說萬志高憤憤離去,這邊懷慈也是焦躁不安,他的不安,更多的是源於對未來的不確性的恐懼和擔憂,而這種恐懼和擔憂更多的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怕傷害到身邊的女子。
麥香也知道他這種心理,想了想,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說道:「相公,人生不是只有一種選擇。換一個角度想問題也許會豁然開朗很多。首先,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其次,我們兩個現在家底不薄;第308章了好些我們老爺行賄受賄的證據,還有,說我們老爺的風評不好。我想知道,這是你們的意思還是章佳大人的意思?」
「夫人說笑話呢吧?我一個普通老百姓,這麼大的事情人家怎麼能聽我的?對了,夫人說的那人是誰?我認識嗎?」
裴夫人報了一個名字。
「夫人,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想必夫人對我早就調查過了,我來往的人家只有那麼幾戶。還有一點,夫人想必也知道,我家相公剛剛參加完殿試,明兒就該放榜了,夫人覺得這個時候,我們去做這些事情合適嗎?萬一你們反咬一口,我家相公的名聲就毀了,夫人覺得我們會用我家相公的前程來冒這個險嗎?」
裴夫人聽了冷冷地打量了麥香幾眼,說道:「如果不是以前領教過你的伶牙俐齒,我還真以為今兒這番話會是有人教你的。」
「夫人的意思是我很笨?」
對方沒搭理麥香,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葉,呷了一口,再緩緩地把杯子放下,再看了麥香一眼,這才開口說道:「其實,我們家老爺也說這個可能性不大。」
「這不就結了?」麥香翻了個白眼,為對方的故弄玄虛。
裴夫人聽了也不分辨,推過一個小木匣子過來,見麥香不動手,便親自打開了,裏面是一堆銀票。
「這些是這幾年你婆婆陸續送給我的,如今我一併還與你,一共有三萬來兩。我也才知道,當年我們老爺對你丈夫曾經造成過傷害,他說了,這是無心之過,當時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萬大人的親兒子,知道後,他立刻把他放了。這些銀子,就當是我們對你丈夫的補償。」裴夫人說完,起身給麥香行了個禮。
麥香待她行完禮後,把木匣子推了過去,說道:「夫人,你的道歉我們接受了,但是這銀子,請恕我不能接受。」
「這件事,其實說起來,你婆婆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所以這銀子,你拿的心安理得,你明白我說的是啥意思嗎?」裴夫人見麥香這麼平靜,有些搞不懂麥香到底知道實情嗎?
說實在的,她也是這幾天才知道,懷慈和她家老爺居然有過這樣的孽緣,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江氏會把自己的庶子送給別人當玩物。她知道官場很多人為了自己的前程,會把自己的庶女當禮物送出去,但是送庶子的,她知道的,這江氏還是頭一份,也是唯一的一份。
問題是,現在的麻煩來了,這庶子如今出息了,要翻舊賬,裴家兜不住了,還得反過來求人家,只能把銀子退回去做為補償。
裴夫人是不大相信麥香的話,要問為啥,這是女人的直覺。可是她覺得麥香說的又有點道理,如果他家老爺拼着魚死網破,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也參一本懷慈曾經做過孌童,那麼懷慈的會試成績肯定要取消,不但如此,只怕今後再也不能參加科舉,這對一個讀書人來說,肯定是最殘忍的事情。
懷慈還這麼年輕,他又成親了,看這兩口子如膠似漆的,那件事情應該已經放下了,沒有必要賠上自己的前程。
麥香見對方低頭沉吟,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我婆婆才是罪魁禍首,所以我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俗話說,不知者不罪,裴大人既然是無心之過,我們就更沒有必要揪着不放,畢竟再怎麼計較,事情也已經發生了。現在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以後的幸福能不能把握住。所以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能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到此為止。我想,裴大人大概也不願意拿他的前程來冒險吧?」
麥香的話,是暗示對方,這件事,如果鬧出來,肯定是兩敗俱傷,麥香絕對有這個實力也叫對方吃不了兜着走。
裴夫人聽了麥香的話,看着麥香,再次動搖了,難道真不是這小夫妻倆的主意?
「你確定?」裴夫人問。
「我確定,希望你們也確定。」
「好。」裴夫人鬆了一口氣。
如果只是這樣,裴家倒還不至於一定會輸,因為裴家在官場這麼多年,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脈,但是如果章佳家和禮親王插手這件事了,裴家就必輸無疑。
「這些銀票,我希望你收下,買我一個心安。還有,這裏是兩萬兩的銀票,是送給章佳大人的。」裴夫人又推過來另一個小匣子,這是一個紫檀木做的小匣子。
麥香一聽又糾結了,五萬兩銀票,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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