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居仁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來到元星島,這裏也不愧是離姝長公主的居住所在,的確是一處極為難得的修煉聖地。
風景優美只是其一,關鍵是絕佳的靈氣環境,比之修仙界中那些頂級的聖脈也絲毫不差。
在離姝長公主的引領下,很快便進入到正殿之中,待得分賓主落座,同時有侍女奉上靈茶之後,前者忽然向着身旁一名侍女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侍女立刻退下,然而也僅僅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再次返回,手中也多出了一隻托盤,上面赫然放着一隻儲物袋。
「還請前輩見諒,您之前羅列的那份清單上記載的各種材料太過珍惜,即便是我族也無法將其全部湊齊,總共也只找到了三成左右。」
「三成已經不少了。」聽到只找到這麼多的資源,墨居仁非但沒有失望,反而異常的開心。
他所需要的資源的確有些多,而且也極為珍惜,難以湊齊也實屬正常。
事實上之前在內海時,通過逆星盟的賠償,他已經找到了不少,如今只是搜集剩下的部分,能夠在王庭找到三分之一,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
要知道還有蛟龍一族呢,對方的底蘊比之王庭也不差多少的,想來也同樣能夠帶給他足夠的驚喜。
接過儲物袋檢查了一番,確定東西都沒錯之後,墨居仁便直接說道:
「東西我很滿意,接下來便是如何交易,你便說說吧,需要用什麼東西來交換?」
「前輩滿意就好,至於交易,倒也不必了,這些資源權當是我族的一點心意,順便也慶賀前輩成為星宮之主。」離姝長公主微微一笑,然而說出的話卻是讓墨居仁面露詫異之色。
儲物袋中的資源可不是什麼尋常之物,其中一些更是修仙界中近乎絕跡的稀世奇珍,價值不言而喻。
這麼多珍貴的東西,對方竟然表示要白白送給他,這就有意思了。
難不成是看清了眼下的局勢,故而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進一步拉攏於他?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有着小七和追月為紐帶,有些事情他本就不好做的太過分的,而若是真的收下了這些東西,之後若是要做什麼就更加顧忌重重了。
他又不缺資源,實在沒必要貪這點便宜,須知欠錢容易,欠下人情可是不好還得,況且這次的交易,本就已經欠了一部分了。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是如此多的珍貴之物?若是墨某就這麼憑白無故的接受,豈非太過貪得無厭?」將儲物袋放下,墨居仁繼續說道,
「也無需贈送,你我便正常交易即可,殿下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便是,墨某乃至於身後的星宮定然盡全力滿足。」
聽到墨居仁的回答,離姝長公主也不禁心中詫異,看向對方的目光中更是隱隱露出一絲欣賞。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方竟然能夠忍住心中的貪念,足見其心性之沉穩,絕非那種貪利忘義的宵小之徒。
如此性格,反而更加堅定了她一定要將資源送出去的決心。
她與生俱來便有着一種獨特的能力,對某些人亦或者事情會產生某種微妙的預感,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正是這種預感,讓她在過往的歲月中無數次趨吉避凶,甚至執掌王庭之後,做出的一次次,後來被證實是絕對正確的決斷,也與此脫不開關係。
而這種獨特的能力,她一直都守口如瓶的,從未透露過半分,即便是自家老祖宗也不知情。
當然,這種能力並非純粹的憑空臆測,而是要結合大量相關的信息,數量越多所生出的微妙預感也越準確。
眼前之人便是如此,之前在秘境中遇到對方時,她並沒有太過明顯的感覺,只是憑藉自身的智慧,出於對局勢的判斷,得出要拉攏對方的想法。
然而在返回元星島的這段時間內,她命令潛伏在天星城中的諸多眼線開始瘋狂收集對方的信息,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越了解越是心驚。
至此,心中那種本能的預感也越發強烈。
對方的真正價值可能要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料,讓其欠下人情,日後能夠獲得的回報將是無法想像的。
至於這一筆資源,說實話,價值的確不菲,但相比於狻猊王族龐大的底蘊而言,影響其實並不大。
用這些資源進一步拉攏住一個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不可限量的潛力股,屬實是再划算不過的事情。
「墨前輩又何必如此客氣?這些東西對我族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能夠幫助到您才是物盡其用,況且我妖族除了本身的修煉之外,對於陣法,丹道以及煉器等等都並不擅長,留着何嘗不是一種浪費?
再者說,有小七和追月的關係,前輩與我族也算不得外人的,您若是執意不收,讓晚輩情何以堪?
我也在此表明態度,您若依舊不答應收下,那晚輩便將其贈送給小七和追月妹妹便是。」離姝長公主說的『情真意切』,但態度卻異常堅決,同時更看向不遠處的小七與追月,顯然是想要兩女幫忙。
「這」小七和追月自然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愕然,不應該是公平交易嗎?怎麼現在變成免費贈送了?
更奇怪的是,主人還一臉的不情願,仿佛收下之後並非佔便宜,反而要吃大虧的樣子?
公主姐姐更是絕了,你送就送吧,送給我們算怎麼回事?那和直接送給主人又有什麼區別?
兩女面面相覷,顯然是被離姝長公主這奇特的操作弄得有些發懵,不過雖然一時間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既然主人不願意,想來一定是有原因的。
若是正常情況,兩女必然不會摻合進去,免得影響到主人的某些計劃,但離姝長公主畢竟不同,多年的姐妹感情讓她們有些不好拒絕。
「主人,您看」不同於追月的顧忌,小七主動開口了,不過她也不傻,並沒有直接表明態度,而是試探性的詢問。
見此一幕,墨居仁也不禁嘆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這女子能夠成為王庭的掌舵者,的確是有些手腕的。
話說到這份上,他若是再堅持拒絕,那就有些太打臉了,況且即便是正常交易,也同樣欠着一份人情的。
一番思索過後,其手中忽然白光一閃,浮現出一隻約莫半尺高度的玉瓶,通體成血紅色,顯得異常精緻。
「既然是公主的一番美意,那墨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正好我這裏有些化形末期大妖的精純靈血,便算做回禮吧。」
說着便直接法力一催,將玉瓶送至對方面前。
「妖血!」無論是離姝公主,還是碧落公主,在聽到此話之後盡都露出愕然之色。
對於一名妖族而言,妖血這東西屬實算不得什麼稀罕物,即便是化形末期又如何,根本就沒有用啊?
妖族倒是可以通過融合更高等級的同屬性血脈而獲得提升,甚至也有不止一位做過嘗試,然而卻無一例外盡都是九死一生。
故而這雖然也是一條路子,但卻很難走通,除非逼不得已,沒有誰願意採用此種辦法。
再者說,自家老祖宗便是化形末期,與自己也是同樣的屬性,若真的想要融合血液,從他老人家那裏索取一些也並不困難的。
懷着疑惑的心思,離姝長公主隨即將玉瓶打開,見到其中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血液,頓時愣了一下。
「這是?」離姝長公主滿是不解,化形末期的靈血她不是沒有見過,但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太乾淨了,仿佛沒有一絲的雜質,她忽然想到對方所言,這是化形末期大妖的精純靈血,竟然精純到這種程度?
「此靈血是墨某通過某種秘法祭煉過的,剔除了其中的雜質和妖煞之氣,雖然依舊免不了會經歷一番極致的痛苦,但危險性卻大大降低。」
「原來如此!」離姝長公主驚喜的點了點頭。
對妖族而言,血脈乃是根本,任何具備補益效果的東西都是難得之物。
尤其她已經在化形中期巔峰停留了太久的時間,無論是閉關苦修,還是吞噬高階內丹等等都沒有明顯的效果。
這不僅讓她有些苦惱,倒不是自己的潛力用盡,而是妖族本就如此,想要突破化形末期,需要漫長的歲月一點點積累。
若是有辦法能夠大幅度縮短時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她並沒有虛偽的推拒什麼,而是直接將東西收下,同時對墨居仁表示了感謝。
如此一番『禮尚往來』,倒是讓雙方的關係越發拉近了。
此事作罷,雙方隨即話鋒一轉,開始討論起其他的事情,尤其是關於外海妖族日後的局勢問題,人妖兩族又該如何相處等等。
離姝長公主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試探性的詢問對方的態度。
對此,墨居仁並不意外,甚至早就有所思考,當即將之前與小七討論時所闡述的,關於人妖兩族諸多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離姝長公主原本忐忑的內心頓時一松,只要不打破原本的規則,那自己原本擔心的事情便不會發生了。
倒是一旁的碧落公主,聽到墨居仁提及靈界,頓時露出好奇之色。
「前輩所言,靈界中人妖兩族是相互依存,共同抱團的關係,可是真的?」
「此事的確是真的。」墨居仁點點頭,
「靈界情況複雜,擁有無數的強大種族,相比之下,人妖兩族總體實力偏弱,故而不得不聯合起來」
墨居仁選擇性的透露了一些靈界的情況,但也依舊令的第一次聽聞這些的離姝與碧落兩位公主有些激動。
至於這些消息的真實性,以及對方為何會知道這些?
兩女自然同樣好奇,但她們也不傻,知道這些定然涉及對方的隱秘,故而選擇性的沒有去提及。
不過此時的墨居仁在兩女眼中的形象,已經越發神秘莫測了。
一番交流過後,墨居仁也並沒有選擇告辭,而是在對方盛情邀請下,打算暫時在元星島中住一段時間。
至於赤蛟的事情,那倒是不急,而且一路行來,他原本的想法也有了一些改變,尤其是在見到離姝長公主之後。
或許無需自己親自動手,讓王庭幫忙更加妥當。
夜色降臨,某處房間內部。
此時的離姝長公主正摸索着手中的血色玉瓶若有所思,旁邊的碧落公主自然猜到了對方的想法,當即勸說道:
「姐姐想要儘快提升實力的想法我自然知道,不過今日不同往日,金蛟王已經隕落,蛟龍一族對王庭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實在無需太過冒險的。
況且墨前輩不是說了嗎,並不會過多插手外海的事情,大家依舊保持現狀即可,那還着什麼急?」
「你說的倒也沒錯,但世間之事不可能總是一成不變的,依靠他人終究不如依靠自己更踏實一些。」離姝公主嘆了口氣,接着道,
「再者說,蛟龍一族底蘊深厚,不比我們差多少,雖然損失了一個金蛟王,卻難保不准什麼時候便會再次誕生一位,而咱們的老祖宗又是那種情況,屆時我族將會再次陷入被動的。」
「姐姐所言有理,不過這融合靈血的方法終究還是太過冒險了,不如先去老祖宗那裏詢問一下他老人家的意見,確定沒有問題了,屆時再融合也不遲?」
「即便你不說,我也正有此意,除了靈血,還有諸多的事情都需要和他老人家通通氣的。」離姝公主微微點頭,隨即將玉瓶收起,再次說道,
「事不宜遲,我馬上就動身,這期間元星島上的事情便交予你全權負責。尤其是那位墨前輩,一定要小心對待。」
「姐姐放心,我心裏有數,況且還有小七和追月兩位姐姐幫忙,不會有問題的。」
「那便好」
交代完一切,離姝長公主當即便化作一道遁光離開了元星島。
而與此同時,正在某間客房中盤膝打坐的墨居仁也忽然睜開了雙眼,轉頭看了看窗外,隨後便收回目光,繼續閉目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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