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這傷疤是怎麼來的嗎?」
打扮得仿佛馬戲團小丑的紅髮男子咧嘴一笑,他兩邊嘴角外兩道明顯的傷疤,一直延伸至兩邊耳根。
他面前的滿臉橫肉的考生瞪眼道:「你怎麼嗚嗚嗚」說着說着,講話漏風起來,下巴開合之間,竟然只剩開,合不上了。
他嘴巴裂開,被兩張撲克牌切至兩邊耳根,當場化身裂口男。
「哇!」
圍觀的考生們譁然,驚愕地看着他。
「看,現在一樣了~」西索笑呵呵地說,也將自己下巴往下一扒拉,居然也成了裂口男。
這仁兄一副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眾考生默默地避開他。
跟這種精神病比起來,今早發現的兩位考生的暴斃,居然顯得還挺正常。
景暘看着西索的這副尊榮,覺得倒是有點像是大蛇丸的味道。
西索將染血的撲克,從捂着下巴的考生臉上拈回,他變戲法一樣在自己下頜一磕,裂口啪嗒合上了。
酷拉皮卡看得真切,這人兩頰延伸至耳根的裂口上下,有一團團仿佛「膠水」似的氣始終粘着,換句話說,這人嘴巴的傷口從來就沒有癒合,只是用特殊的氣假裝粘住了而已。
變化系麼?
酷拉皮卡還能鎮定地分析,雷歐力已經什麼時候看過西索這種不拘一格的變態,已經駭得滿頭冷汗了——不過也可能是拉了一夜肚子虛的。
巴特拉兩口子皺眉不語,小粉小紫姐妹更好奇一夜過去已經濟濟一堂的會場內形形色色的考生。
小滴注意到景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湊了過去。
景暘小聲說:「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他凝視着虛空之中,死氣面板上的死氣存量:7。
「瑪奇,」景暘扭頭問另一邊的前蜘蛛,「昨天夜裏,偷偷摸摸殺人的動靜,你看清楚是殺了幾個嗎?」
瑪奇抱着手目不斜視,「為什麼問我?」
「伱眼神好唄。」
「」瑪奇還未回答,景暘等人前方的考生們紛紛避讓出一條通道,對面走來那個紅髮小丑服的傷疤男——西索顯然也發現了景暘等人,他揚起笑容,手上如同拉手風琴一樣反覆洗着一副撲克。
「他走過來了。」愛麗絲緊張地壓低聲音,貼近巴特拉。
嘩啦啦,嘩啦啦。
西索洗着牌,笑盈盈地徑直朝景暘他們走來,絲毫不在意全場聚光燈一樣的目光,「我有個新想出來的魔術,想看看嗎?」
認識?
酷拉皮卡一怔,看看景暘,看看西索。
景暘道:「街頭魔術還需要喊一二三才能開始嗎?」
「呵呵。」
西索眯着眼笑,兩手間的撲克牌越洗越快,幾乎從拉手風琴進化成了扯拉麵。小滴心中好奇,兩眼聚氣,仔細凝視,一張張撲克牌在她眼中的速度慢慢放緩,她想看清這個魔術師的手法。
但她甚至沒有看清楚西索是什麼時候將這副牌收起來的,自然也更沒有看清楚,為什麼西索的手上突然只剩下了一張牌。
西索兩指夾着牌,背面朝上,正面朝地。
「讓我猜猜是什麼牌呢?」西索緩緩抬手,牌面對準景暘和小滴,他笑容洋溢道,「啊,是負004號牌~」
撲克牌里有這個?
雷歐力捂着肚子一頭霧水,與巴特拉等人定睛一看西索手上的牌,發現這玩意兒與其說是撲克牌,不如說是遊戲卡。
『-004,遣返』
『將身處外界的目標立即送回貪婪之島。』
西索舉着卡片,柔聲道:「使用『遣返』。」
小滴正要抬手具現化凸眼魚,抓住景暘的手腕,卻發現西索話音落下後,他手上的「遣返」卡片並未激發出任何貪婪之島的技能卡效果,更沒有將她跟景暘送回貪婪之島。
「裝什麼呢?」景暘無語道,「負數編號的卡片都是管理員專用的卡,你要裝蒜,好歹別忘了加上這行字。」
西索將卡片在指間翻轉,笑呵呵道:「開個玩笑打招呼而已~」
他沒事人一樣飄然離開,走到哪,哪裏的考生人群就自動分開讓路。
小滴問:「他的嘴,是因為那個骰子?」
景暘道:「或許吧!」
因為貪婪之島的那個古怪骰子,小滴被送到V5收容災難的渡航科大樓地下室,他則是被直接送到殺手家族揍敵客的老巢,疑似是因為納尼加的緣故——都是與暗黑大陸有千絲萬縷瓜葛的地點。
假如西索被骰子發配的落點,也有着與暗黑大陸相關的東西存在的話也不知道索子哥具體遭遇了什麼,居然變成了裂口男一隻,不過好歹是還活着,甚至還有閒心用他那個『輕薄的假相』裝神弄鬼唬人玩。
「貪婪之島啊。」帕利士通在旁笑呵呵道,「原來如此,負數卡片是管理員專屬麼,看來那座島上就是一個關於各種特殊卡片的真人遊戲,聽上去還挺無聊的。」
「是沒什麼意思。」景暘點頭,忽然反應過來,「你這貨是哪冒出來的?」
仍舊是一頭金髮,仍舊是一身金融人似的筆挺西服,帕利士通扭頭看向景暘,一臉的欠揍微笑:「居然還記得我啊,真是叫人意外!看來我給你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嘛!」
「我們見過他麼?」小滴十分疑惑地問景暘。
景暘道:「似乎也不是那麼的深刻。等你落選沒考上獵人,我就更記不得你是哪號角色了。」
帕利士通笑眯眯道:「獵人考試而已,不會真有人無法通過吧?」
他完全沒有控制嗓門的意思,此言一出,配合他仿佛天生的一副欠揍笑容和腔調,已經成功地讓在場的三百多考生心中冒火。
「今年的考生里,不好惹的瘟神也太多了吧」
考生人群不起眼的角落裏,東巴面無人色地自言自語。
附近有認識他的,打趣道:「怎麼啦,新人殺手,考試就要正式開始了,不抓緊時間出擊了嗎?」
「臉色不太好啊,新人殺手該不會被別人給當新人給殺手了吧?」
不懷好意的其他老生們哈哈直樂,東巴則沒心情搭理他們。
「怎麼回事我沒喝特製飲料啊,怎麼感覺這麼累」
東巴倚靠牆角,而在他看不見的維度,他的右肩頸處,有一隻巴掌大小的白色小貓靜悄悄地趴着。
——
獵人協會會長辦公室,辦公桌上擺着的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打開的一封私人郵件,郵件的內容是一份訃告。
「龍仙流掌門特里亞麻=阿吉拉仙逝」
尼特羅捻着翹起的山羊鬍,沉默不語。這位武道路上的老前輩,就連尼特羅都不知道對方究竟活了多少年。在尼特羅成名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是隱世避居如同仙人一般名滿天下,沒想到斯人已去,曾經的熟面孔終於不剩幾個,即便是尼特羅也難免唏噓。
「會長。」豆面人指了指9點55分的時鐘,出言提醒,「第一場考試快要開始了。」他手上拿着遙控器,按了一下,牆壁上的大電視biu的一下,出現第一場考試的會場裏三四百考生熙熙攘攘的實時畫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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