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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夏守忠的提攜,一般的上司也不會為難他。
再說薛金平自己就是老油條,當然明白上下打點的事。
薛蟠自從上次石仲魁和寶釵的婚事成了,在榮國府聽到賈家下人的議論後,就一直想從榮國府搬出去,可賈母、賈赦和賈政,甚至賈珍賈璉反倒不願意讓他走了。
或者說不願意讓薛姨媽和薛寶釵在婚事之前搬走。
可隨着石仲魁中舉,而且還是解元後,想不走都不可能了。
石仲魁不出錯必定會過會試,一旦過了會試,一個進士跑不掉,總不能真的跑去榮國府接親吧?
到那時,知道的人明白這是和薛寶釵結婚,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他這是和賈家結親了。
所以即便賈母和賈家幾個男丁再不願意,也沒法阻止一心要搬走的薛姨媽。
只不過因為薛蟠用走商的名義,秘密去了金陵,家中沒有男丁在,這兩個月才一直還住在榮國府的梨香院。
但薛姨媽和薛寶釵也借着這兩個月,讓人里里外外的把薛家在京城的一棟宅子打理乾淨不說,家什等物件也已經準備妥當,就等着薛蟠回來,選個好日子搬過去。
而且因為想着以後寶釵回娘家,還有薛蟠去找石仲魁時能離的近一些,選的宅子不是最大、最好,但離石仲魁的宅子走路的話大概也就是一刻鐘而已。
這棟宅子雖然也是三進院子,但大小比石仲魁家的小了至少一半以上。
榮國府梨香院。
「哥哥回來了」。
薛蟠一進薛姨媽住的臥房外的正堂里,就見寶釵拉着一個10歲左右的小姑娘站起來。
另外一邊還有個13、4歲的年輕公子,也忙站起來拱手對薛蟠拱手行禮。
不用說,這兄妹倆肯定是薛蝌和薛寶琴了。
薛姨媽一見薛蟠,就抱怨道,「蟠兒,姑爺尋你去是何事,非得讓你家都着就把你叫了去。」
薛寶釵的表情頓時一變,薛蝌和薛寶琴同樣站直了身子不敢說話,薛蟠卻大大咧咧的走到薛蝌身邊,拉着他坐下才說道,「母親這話說的,當然是正事。」
一聽是正事,薛蝌就想避嫌出去。
薛蟠卻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兄弟莫怪,今日實在是有些事急,沒能帶你去見見我那妹夫。
等過幾日不忙了,哥哥定然帶你上門。」
薛蝌忙行禮回道,「哥哥說的哪裏話,小弟又無事,不急的。」
「那不行,這次要不是兄弟,哥哥我的事沒那麼容易辦成。」
薛姨媽和薛寶釵一聽,心裏頓時一緊。
等薛蟠把這次南下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邊,母女倆這才明白,薛蝌為了薛蟠的事,前後花了五千兩銀子,又放棄了3間鋪子的所有權,這才讓幾個族老同意重修族譜。
承認薛蟠有個雙生兄弟,也在族譜上寫下了薛虬這個人不說,還改名為薛蟠。
而且薛蟠不能明着出面,甚至露面都難,可以說這次的事情算是薛蝌一個人在跑。
不過這也給了薛蟠時間和精力,去收集賈雨村的把柄。
但這事其實差不多也是薛金平在做。
事情搞定了之後,薛蟠才知道薛蝌前後損失了1萬多兩銀子。
過意不去的薛蟠,乾脆邀請沒了父母的薛蝌和薛寶琴跟着自己上京,免得因為露了富,再待在金陵被同族和外人盯上了。
薛蝌和寶琴當然願意,畢竟兩人一個才14歲一個11歲。
之前幾年沒被同族奪了家業,主要還是因為薛蟠的親舅是王子騰,姑父是榮國府二老爺。
還有薛蝌親爹還在世時,給寶琴定了與梅翰林家公子的婚事。
但近兩年梅家一份書信都沒有,妹子還有兩年就13歲這個可以出嫁的年齡,也讓薛蝌明白,這婚事很可能會出變故。
而且薛蝌其實很聰明,明白一旦薛蟠出事,自己和妹妹今後的日子必然也不好過。
但話是這麼說,14歲就能把一件大事辦成,比起薛蟠來說,薛蝌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大爺,珍大爺、璉二爺來了。」
聽到賈家兩兄弟半夜上門,薛蟠心裏一緊,忙帶着薛蝌出去迎接。
「珍大哥、璉二哥一向可好?」
賈珍、賈璉哈哈一笑,客套的一番見禮後,這才跟着薛蟠、薛蝌去了正廳入坐。
一番閒聊後,這倆兄弟果然在懷疑薛蟠這次出去走商,走的很可能去的是長安或者高原,幫着石仲魁打通香料的商路。
這事兩個月前石仲魁就交代過薛蟠,所以這傢伙閉口不談香料,只說自己去南邊處理新茶的事。
可他越這麼說,賈珍和賈璉就越不信,但也沒懷疑他秘密回了金陵一趟。
而且有薛蝌在一旁掩護,薛蟠即便差點說漏了嘴,最後也能圓回來。
賈珍、賈璉無奈之下,而且天色也確實晚了,只好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去石仲魁那邊試試。
送走了賈珍兄弟倆,薛蟠撇撇嘴對薛蝌說道,「兄弟切看着,等他們見了我那妹夫,保管得吃掛落。」
第二天一早,石仲魁一如既往的練完拳、弓和大槍之後,早飯都還吃就聽順兒匯報說賈珍和賈璉上門來了。
抖抖手裏三十斤精鐵打造的大槍,石仲魁嘴角一笑,薛蟠已經探聽清楚了賈雨村立小妾為正妻的事。
現在既然賈璉、賈珍上門了,何不趁機來個借刀殺人?
一旦算計成功,就不用等到殿試完了後,自己動手。
對順兒說道,「請珍大哥和璉二哥先坐,待我洗漱和早飯之後再去見他們。」
就這樣,賈珍和賈璉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心裏惱火的同時,卻又不得不忍下來。
此時的寧榮國府因為還沒建大觀園,雖然呈現沒落趨勢,但底氣卻還在。
賈珍但家財雖然有不少,卻沒人願意卻坐吃山空,看着自己的銀子年年變少。
而賈璉看似是榮國府長孫,卻連個外快的路子都沒有。
想出去喝花酒,都得琢磨着如何借着榮國府的差事貪一些,不過賈璉陪林黛玉去弔唁,倒是趁機大撈了一把。
「珍大哥、璉二哥恕罪。」
聽到聲音,賈珍和賈璉表情不太好的起身,正打算抱怨幾句,卻見石仲魁一臉愁容的走了進來。
一下子就讓兩人忘了抱怨的事,忙問道,「賢弟這是?」
石仲魁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唉,禍事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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