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算的話,這妖族神使的戰力還不如當日的虎大王,只是略微有些狡猾——相對於雲朝先來說。
即使楚梁不來,雲朝先多花些時間,應該也能取勝。
他這大戟一揮,直接將樹精軀體斬碎,漫天膨脹的枝杈草木也迅速萎縮枯萎,只剩下一地狼藉。
楚梁左右看看,神識鋪開,開始尋找是否有帶靈性的物品殘餘。
妖族對于丹鼎法器向來是不擅長的,通常也不會留下來太多有價值的東西。他一番仔細搜尋,也只找到兩樣可能有用的東西。
第一件就是那神使戴的青銅面具,楚梁神識掠過時,發現此物上有淡淡的靈性流轉,可能會有什麼特別的作用,便撿了起來。
第二件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青色葉子,雖然這裏滿地都是落葉,但這片青葉卻極為與眾不同,靈性氤氳、光澤閃爍。
「這神使是一隻樹精,這片可能就是他祭煉的本命青葉。」楚梁翻來覆去查看了一番,得出結論,「現在還沒法直接用,不過是挺好的煉器材料,回山可以拿去請人祭煉成法寶。」
傳劍堂有專門的煉器服務,蜀山門下只要提供材料和一定數量的劍幣,就可以請他們幫忙祭煉法器。
「嘿嘿,楚兄,這次又是多虧你幫忙。」
赤裸上身的雲朝先倒提大戟走過來,先前他們就說好,如果有收穫全歸楚梁所有,所以他見楚梁撿起掉落的物品沒有任何異議。
剛剛斬殺了一個心頭之恨,看得出來他着實酣暢。
「就算我不來,他也不是雲兄的對手。」楚梁道。
「那是自然,只是若楚兄你全力出手,想必一劍斬殺他也不在話下。你還特意手下留情,將斬殺他的機會留給我……」
說到此處,雲朝先頗為感動。
在他看來,方才楚梁若是再施展一次那天的萬劍訣,即使這神使全力防禦也不一定頂得住,可他卻只放出一記小小的百劍訣。
是他沒那個能力嗎?
當然不是!
定是楚兄知道我追蹤這奸賊多日,不願搶我風頭,特地將斬殺此妖的機會留給我。
楚兄他真的……
太令人感動。
「呵呵。」對此楚梁只能報之以微笑。
故意讓人頭?
那不大傻瓜嗎。
在這裏收拾完,又轉身回到方才的二樓露台,開始摸那幾名邪巫。
這些邪巫身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倒是不少,只不過都沾點邪門。譬如那一排必須先割自己才能甩出去的飛刀……還有那顆飲血的骷髏頭,一拿起來差點咬了楚梁一口……還有寫着生辰八字的小草人……蘸着不知什麼詭異血液的釘子……
有許多都是已經綁定的,需要邪巫用自己的血液豢養,隨着邪巫死亡就靈性消失。有一些還殘存着靈性,但詭異莫名。
看來也是用不上的,等到回山就上繳好了。
最有價值的,是從那老者的身上摸出了一個錦盒,裏面裝着一株天材地寶。
冥海金蓮?
這個煞使心心念念的寶物,居然還真的落在了自己手裏,這可是個好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這次最大的收穫,就是這一株冥海金蓮了。
楚梁又依依不捨地轉了幾圈,確定沒有什麼遺漏,這才起身,長舒一口氣,道:「報官吧。」
按道上規矩,打完架分完贓,也是時候叫官差來收拾殘局了。
……
蜀山派與天罡門的招牌還是亮的,楚梁與雲朝先找到靠山城官府,立刻受到了熱情接待。
二人說明了妖族神使就是先前慘案的兇手,經過一番調查也確實都對得上,而這兇手也已被兩人斬殺,此案也算有了結果。
原本封城緝兇,衙門就受到了莫大壓力,此刻事情了結,自然是皆大歡喜。
不止是將此事大肆宣揚表彰,還獎勵了楚梁和雲朝先每人五百兩紋銀的懸賞獎勵。
這點錢還不夠那金錢蠱一頓吃的,修行者自然也不會太在意,但是此事影響頗大,這番也算小小地揚了一下名。
雲朝先還想把自己那份賞銀也給楚梁,楚梁當即拒絕了,讓他留着錢去多買幾件上衣穿吧。
離了靠山城,兩人也要各奔東西。
雲朝先還依依不捨:「楚兄,江湖之大,經此一別,你我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啊。」
「雲兄不必掛牽,有緣自會重逢。」楚梁也拱手道。
「對,最多明年,屆時都城仙門大比,你定然也會代表蜀山出戰,到時候肯定可以見到你了。」雲朝先笑道。
「是啊。」楚梁頷首。
同時心中暗道,你到時候最好能見到我。
禹朝國都每過十二年都會有一次仙門大比,由諸仙門最出色的年輕弟子參加,排名對諸仙門的意義也頗為重大。
只不過想代表蜀山去參加仙門大比,得先在今年的蜀山峰會上有優異表現才行。
這事可說不準。
告別了這個大聰明,楚梁自然也踏上了回蜀山的道路。
眼看飛劍要抵達蜀山時,他按落劍芒,落在了一座小鎮之外。
雲華鎮。
是蜀山腳下第一座小鎮,平日裏蜀山門下採買物品最常來這裏。小鎮雖然規模不大,卻頗為繁華。
他來到小鎮一角的花鳥魚市,溜達了一圈。
站在一個賣鳥的攤位前,問道:「大叔,我想買一尾風水錦鯉,應該去哪裏比較好啊?」
沒錯。
前幾天開獎勵的時候有了買條錦鯉的想法,如今兜里有了錢,他現在就是來付諸行動了。
只是逛了一圈,沒看到品相特別好的錦鯉。
賣鳥攤主熱心一指,道:「你去街角陳掌柜家的魚店看看,他那裏有錦花河的鯉魚,品相一向是最好的。」
「好嘞,謝謝。」楚梁應一聲。
他轉身走到街角,發現這裏確實有一間不大起眼的門臉,走進去之後,就見門裏空空蕩蕩,沒什麼人的樣子。
「掌柜的在嗎?」楚梁出聲問道。
「哎呦……」這時,就聽裏屋傳來呻吟聲,「是有客人來了嗎?還請進來說話。」
「嗯?」楚梁有些納悶,走進裏屋一看。
就見穿着汗衫的中年男人,仰倒在一張床榻上,半邊臉都紅腫不堪,腿上也有一處腫脹,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近來身體不便,還請客官原諒則個。」陳掌柜招呼一聲,道:「都是附近鄉親,自己去看看想買什麼,自己撈出來就行。拿來給我看一眼,我告訴你價錢。」
「掌柜的。」楚梁道:「我是想買風水錦鯉,剛剛外面好像沒有看到……」
「哎呦……」提起這個,陳掌柜不由得又呻吟一聲,似乎戳到了他什麼痛處,「可不敢賣錦鯉了啊。」
「可是……外面都說你這的錦鯉是品相最好的。」楚梁道。
「那是之前,我家的錦鯉都是我去錦花河撈上來的,自然品相上佳。」陳掌柜哀聲道,「可是近兩日錦花河畔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群毒蜂,你看我這副樣子,就是被那些毒蜂蟄的。已經五六天了,也看過郎中,什麼藥都治不好,可疼死我了。」
「那些毒蜂在那,誰還敢去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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