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到你就噁心,坐你的車我怕我會吐!」陳惜墨表情冷然、嫌惡。
「有骨氣!」衛揚嗤了一聲,抬頭看看天色,冷獰的盯着陳惜墨,「那你就從這裏,一步步走回酒店吧!」
說完,他徑直走向自己的車,上車後又看過來,「我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陳惜墨扭頭向着來時的路走去。
衛揚看着細雨中女孩單薄的身影,狠狠皺了一下眉,一咬牙,啟動車子,飛快的躥了出去。
天越來越黑,雨也越來越大,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周圍茂密的樹木也開始變得陰森可怖。
陳惜墨並不害怕,她遇到過比這更恐怖,更絕望的處境。
現在天雖然黑了,至少還有路燈給她照亮。
而且嚴老師發現她失蹤了,也會帶人來找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終於出現一個公車站牌亭,陳惜墨進去躲雨。
她渾身已經被雨淋透,風順着濕透的衣服往裏面鑽,凍的她瑟瑟發抖。
她坐在長椅上,身體蜷起,雙手抱住膝蓋,希望還有公車能夠經過。
不管公車是去哪裏的,至少能帶她離開這裏,遇到好心的司機,也許還能讓她打個電話。
然而她望穿秋水的等了好久也不見有車經過,天已經黑透了,三月份的風像是回到了數九寒天一般的凜冽刺骨,雨也像是變成了冰碴子,隨着風吹進來,噼里啪啦的往她身上打。
周圍一片幽暗,偶然有私家車路過,車裏的人向她張望,露出同情的表情,很快又開走了。
司機不敢管她,她也不敢隨便搭車。
一陣瘋風吹過,身後的樹枝被吹的嗚咽作響,陳惜墨埋頭在臂彎里,忍不住幾次攥緊手掌,又緩緩鬆開,心中說不盡的意難平。
那個衛揚、還有汪冬晴,他們素昧平生,無仇無怨,為什麼這樣算計她?
她沒有手機,身無分文,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第一次感覺到淒冷無助。
突然一道光照過來,陳惜墨抬頭看去,見一輛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一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快步向着她走來。
等離的近了,男人腳步一頓,似是沒想到她這樣狼狽,漆黑的眸底風起雲湧,又在瞬間壓制下去,大步走過來。
明左在陳惜墨面前蹲下身,抬手摸了一下她冰涼的臉,眉心狠狠一蹙,心疼的開口,「寶寶!」
陳惜墨表情呆滯的看着男人,眼神不可置信,感覺自己是凍傻了,才會出現幻覺,他怎麼會來這裏?
暗夜沉寂,冷雨瀟瀟,他似穿越過黑暗突然到了她面前,他衣服上的體溫,冷峻沉穩的眼睛,震撼她心扉,又讓她不敢相信。
直到明左出聲,陳惜墨唇瓣輕輕顫抖,哽咽了一聲,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她心裏委屈極了,看到他才忍不住哭出來。
明左看着她的眼睛,疼的心都在顫抖,脫了自己的外套圍在她身上,不停的給她擦淚,「墨墨不哭,是我不好,現在才來!」
陳惜墨撲進他懷裏,小聲哽泣,「明左、明左!」
明左緊緊抱着她,感覺到她渾身冰冷,暗影下他臉色更加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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