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搶劫?」莉娜和同學們也紛紛愕然地反應過來:「哥...你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啊?」
「沒什麼,我來這本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兒呢...」
李維正一臉無奈地打算解釋這事。
可那些執法官顯然不打算給他和家人朋友閒聊的時間:
「李維,最後警告你一次——」
「舉起手來,不要負隅頑抗!」
「否則我們現在就開槍了!」
執法官們端着槍口緩緩逼近,他們的手指也都蓄勢待發地輕輕扣上了扳機。
空氣瞬間變得緊張。
似乎下一秒就要槍響人沒。
「哥!」莉娜擔心地喊着哥哥,但卻根本不敢靠近。
其他學生也是如此。
因為他們都是祖安人,他們都知道執法官平時是怎麼對待祖安人的。
別說執法時不配合了,就算是配合得慢了,配合得不標準,有小動作讓人生疑了,執法官都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把人打死。
至於打死後有沒有殺對人...那就不是執法官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符文之地又沒有什麼祖命貴的說法,死了只能算祖安人自己倒霉。
「李維先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您先配合執法吧。只好我會想辦法救您的。」維克托見情況緊急,也及時出聲勸導。
「嗯,我明白了...」眼見着這幫孫子真就要扣扳機了,李維也只好先配合地把手舉了起來。
「站到牆角去!」
「離那些學生遠點!」
執法官仍不放鬆警惕,只是舉槍冷聲大喝。
「是。」李維老老實實地配合他們,走到空曠的教室牆角,方便他們瞄準。
這看起來是已經投降了。
而他也確實沒打算反抗。
這是李維斟酌之後得出的結論:
因打架、搶劫、持有微光被捕,聽着雖然嚴重。但他身後還有薩勒芬妮罩着。就算薩勒芬妮罩不住他,他也剛剛和維克託交上了朋友。
維克托是皮城大明星傑斯的摯友,是議員黑默丁格教授的學生,雖然籍籍無名,但影響力可一點不小。
甚至,就算維克托也罩不住他...那又有何妨?大不了坐牢罷了。
只要迦娜的信仰還在外面傳播,迦娜的力量還在不斷增強,那恐怕要不了幾天,皮爾特沃夫就沒有任何一座監獄能關住他。
石頭築成的囚牢,又怎麼能關得住風呢?
所以李維權衡之下,便根本不打算反抗。
不然打輸了進殯儀館,打贏了...也只會贏來更高強度的圍捕,甚至把剛剛誕生的領風者協會,都一併拖入執法官的注意之下。
這就和李維規劃的「立足皮城,積蓄實力,重歸祖安」的三步走戰略起衝突了。
為了保證事業的成功,他寧願去坐幾天牢。
可是,哪怕李維已經舉起雙手,還配合地站到了教室牆角,那些執法官卻仍舊如臨大敵地拿槍指着他,絲毫不肯放下。
「李維!你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
「沒有。」李維老實回答。
「微光藥劑呢?」
「這個...有。」
執法官們頓時更加警惕。
一瓶微光藥劑能隨時把祖安廢物變成一個祖安超人,危險性可不比槍小。
「把微光藥劑拿出來,丟掉!」
他們用槍指了指李維,示意他老實聽話。
「好的...」李維高舉雙手表示自己並無惡意。
「我現在就拿。」
「慢一點,把口袋都露出來!」
「嗯...你們看好了,我只是要拿藥瓶罷了。」
李維小心地展現自己的配合,然後才迎着那些執法官的槍口,用十倍速慢放的動作,一寸一寸地把手放下來,再緩緩伸向自己的口袋。
可就在他的手指,緩緩伸入口袋的那一剎那...
還什麼都沒碰到呢,就有位年輕執法官「驚恐」地放聲大喊:
「大家小心——」
「他、他在掏槍!」
「哈?」李維神色瞬間一滯:
我曹尼瑪...我就知道!
你們皮城的執法官也會這招!
果然,就在那年輕執法官放聲吼出那一下之後,他手裏的扳機也跟着狠狠扣下。
霎時間火光綻放,子彈迸發,聲音震響。
而這一槍就跟比賽的發令槍似的。
那年輕執法官這麼一「哆嗦」,頓時引得他那些情緒高度緊張的同事也跟着「哆嗦」起來。
7、8號人這麼齊齊地一哆嗦,就幾乎在瞬間傾瀉出一片致命彈雨。子彈排成了行,織成了網,向李維毫不留情地飈射過來。
幾乎所有執法官都跟着開了槍。
只有那位被其他執法官牢牢護在身後,看着最為年輕稚嫩的女執法官,能在下意識的緊張之後迅速穩住心態,沒跟着無腦射擊。
可這也改變不了什麼。
少了她的一發子彈,難道就打不死人了嗎?
在這一瞬間,無論是莉娜、維克托、薩勒芬妮,還是那些學生...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震撼到了,連思考都來不及思考。
甚至就連那些下意識跟着清空彈匣的執法官,他們很多人自己都反應不及。
他們思維的速度,都還跟不上子彈。
但所有人都知道:
李維他,死定了!
可是,就在這一剎那...
起風了。
在子彈出膛的那一瞬間,李維就通過對氣流擾動的感知,瞬間判斷出了那些子彈襲來的方向。
神力加持的身軀爆發出驚人速度,讓他及時避開敵人鎖定的胸和頭部,身形重重往下一壓!
可這還不夠。
他的速度還不夠徹底躲開子彈。
那麼...就讓子彈繞着他走!
青鳥一聲輕啼,烈風隨後旋起。
「上升氣流!」
李維身前憑空掛起一股狂風。
那氣流狂亂而又凝聚,自地面騰空而起,又呼嘯着直衝天際。
就仿佛有一道拔地而起的狂風之牆,無形地守護在了他的面前!
這道風牆雖然還不夠凝實,還遠未強到可以正面阻擋子彈的地步。
可當那些破空而來的子彈遇上這股騰空而起的狂勁上升氣流,它們還是不可避免地隨着狂風顫動,彈道不受控制地發生了偏移。
它們險之又險地從李維頭頂擦了過去,以接近布朗運動的飄忽軌跡,胡亂地射向了李維身後的窗戶和牆壁。
「什、什麼?!」
執法官們個個都目瞪口呆。
「迦娜在上——」
他們看見了什麼?
李維,一個祖安學徒工,竟然憑空召喚了一道風牆?
這踏馬能是普通的祖安學徒工嗎?
「這情報有問題啊!」
為首的老警官臉都綠了:
「他哪是什麼普通人...」
「他分明是個法師!」
此時此刻,所有執法官都覺得自己被上級坑了。
法師,法師是什麼概念?
那可是高貴的施法者!
而且別看李維只是展現了一道小小的風牆,好像也不太厲害的樣子...
但法師手裏有多少底牌,他們敢拿命去賭麼?
更別說...法師可怕的地方不僅在自身實力,還在他們的人脈關係。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天生就能覺醒魔法的天才法師可是很少的。而且能覺醒魔法,也未必能自由掌控。
就像薩勒芬妮,天生就覺醒魔法,十幾年了卻什麼技能都放不出來。
所以普通人見到的大部分可以自由施法的法師,都是經過專業魔法訓練的法師。
經過魔法訓練,就意味着有師門傳承。
有師門傳承,就意味着這個法師有老師、有同門、有師叔、師伯、師祖...各種亂七八糟的親戚。
惹上一個法師,就等於惹了一幫法師。
這些皮城執法官也只是普通人,他們可不想跟一個法師莫名其妙地結成死敵。
「李、李維先生...」
「我們恐怕有誤會。」
執法官們的態度瞬間就溫和了。
「誤會?」李維指了指頭頂硝煙未散的彈孔:
「你們管這叫誤會?」
「真、真的是誤會...」最先開槍的那年輕執法官,這時幾乎就要哭出來了:「我剛剛就是太緊張了,才會...」
「不!」李維冷冷地看向他。
這時他想不反抗,也不行了:
「我能感知得到,你剛剛的呼吸非常沉穩。」
「你根本就不緊張——」
「你是受了什麼人的指示,特意來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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