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佘錫還是有手段的,至少整個幽嘶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這些年來都是各玩各的。」要不是個禍害,秦牧野都覺得這個人才留着跟蛇人玩太過於浪費了。
他並沒有進入幽嘶之中,而是站在了地底的那扇石門之前,在他脫離了國運的限制之後,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幽嘶確實就是蛇父的屍體。
所以他就沒打算就這麼進去,進到一具9階的屍體裏或許會讓這具屍體應激,8階可以隨意進進出出,但9階確實是不行,蛇父又沒有死透,所以需要一個掩護。
「好久不見了,陛下。」石門緩緩打開,佘錫一人獨自走了出來,拱手說道。
對於大乾改朝換代,這位乾帝居然在壯年就禪讓讓太子繼位,這事讓佘錫分外的不解,這個年齡段應該是把權利抓的最緊的一個年齡了,沒想到就這麼放棄掉了。
「嗯,你看起還是那麼討厭。」秦牧野見此,知道掩護來了。
「能得陛下掛念,確實是老臣的榮幸。」佘錫對此是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在他眼裏,這位看起來不正經、耍賴皮甚至還什麼都敢胡咧咧,但實際上卻是個表裏不一的雄才偉略。
要不然他能輸?
「行了,別說這些了,我知道你想利用我解決掉蛇父和那什麼無盡深淵之主,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這些年來,我麾下的懸鏡司、無根門等根本就沒有找到你所說的無盡深淵,連影子都沒有。」
「這你確定存在?」
秦牧野上來就是一個反駁,存在是肯定存在的,但讓他調查他自己,這不扯澹嘛。
佘錫神色一凜:「稟告陛下,確實是存在,只是這個勢力隱藏之深,老臣與其虛與委蛇多年,也未曾有任何的情報。」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既然如此,那就先除蛇父,再滅那無盡深淵,那些精怪圖謀蛇父,若是我動手,他們定然坐不住,屆時必定現身,只需抓住他們的手尾,自然不攻自破。」秦牧野正色說道。
反正就是忽悠,就看佘錫怎麼取捨了。
佘錫這邊也是為難,畢竟他是想兩敗俱傷而不是逐個擊破。
萬一畫虎不成反類犬,那他的全盤計劃可就失敗了。
但又一想,人家乾帝都過來了,你說不行,那對方肯定得認為你有問題了,再一個,他其實也是比較放心乾帝,任何人都有可能跟無盡深淵合作,但乾帝不可能,因為對方先天就是為了維護整個大乾的穩定,這種勢力是絕對要剷除的。
「只是蛇父之強,非陛下能勝之,若是陛下還是當朝聖上而非太上皇,或許可借國運磨滅,但如今...」佘錫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說道。
不是他擔心秦牧野的生命安危,而是想着如果沒有辦法給蛇父一擊致命的話,問題會很大的。
「你在懷疑我的力量?」秦牧野眉頭一挑,當即將無盡深淵的國運釋放出一絲,結合神魔禁行領地特質形成的深淵層,只是一剎那,佘錫整個人都被鎮壓了。
「嘶~」佘錫感受着自己體內的力量完全無法調動,甚至連人皮都隱隱破裂即將現出人形。
「這不過是我萬分之一的力量,你覺得夠不夠?」秦牧野問道。
這確實不是完全體,因為數量少再加上只有神魔禁行這一個特效,還有諸如共同命運、萬族威壓、死寂之力等等都能夠塞進來,如果是完整版的無盡深淵國運,一見面鎮壓9階還是沒有太多問題的。
不過對方反應過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正是有了這麼個好東西,秦牧野才把始龍留給皇甫興防身,這玩意可比始龍好用多了。
「未曾想陛下竟然有這等能耐,蛇父確實不過是陛下手中玩物。」佘錫也是放心了,但卻又生出了新的憂慮來,蛇父大概率是真的不說這位太上皇的對手,可太上皇太強了,要是真把蛇父和無盡深淵之主逐個擊破的話,那他該怎麼辦?
這位太上皇可不會放過自己,現在自己還有價值,所以才會放任自己活着,但真要解決了蛇父和無盡深淵之主,他還能有命。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對方如此之強,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手段去拿捏對方。
現在也只能寄望於讓這位太上皇和蛇父、無盡深淵之主兩敗俱傷,他好坐享漁翁之利,可要是真被這位太上皇逐個擊破了,那也只能...
『搶了蛇父的本源儘快逃離,否則必死無疑。』
佘錫的心理活動全被秦牧野看在眼裏,他覺得吧,聰明人就是想太多了,還想搶蛇父的本源,真以為秦牧野會留給他嗎?
蛇父怎麼說也是9階,秦牧野可是想要照單全收。
「說吧,你有什麼計劃?」秦牧野問了一句。
佘錫也是趕忙說道:「一切聽從陛下的吩咐。」
「那我要說你作為先鋒,咱們直接打進去呢。」秦牧野揶揄的說道。
「這...」佘錫也沒想到秦牧野居然會這麼說,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咬牙:「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讓佘錫有點心累,不是應該悄咪咪的前往蛇之殿嗎?
真要這麼大張旗鼓的殺進去,後續對於佘錫來說絕對是不容易解決的。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走吧,先探查一下蛇父的情況,據你所說,你對蛇父其實並不了解,一切都是通過名為蛇之殿的祭壇進行的,說實話,你們這蛇人族還真是奇葩。」
「連信仰對象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擱這每天獻祭送香火。」
秦牧野笑着問道。
「蛇父乃是我蛇人一族之源頭,上古年間之時...」二人進了幽嘶之地,佘錫一邊走一邊和秦牧野說着來歷。
內容和一些神話大同小異,就是他們從蛇父身上誕生並給予他們力量,而後蛇父則是陷入了沉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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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想法,是你們口口相傳下來的嗎?」秦牧野問了一句。
「並不是,而是流傳在血脈之中。」佘錫回答了一句。
「嘖,難怪你們對蛇父會如此虔誠,不過居然出現了你和你父親這樣的異類,或許你們正在一點點的掙脫蛇父對你們設置下的限制。」秦牧野笑着說道,但他其實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並非是掙脫,而是蛇父死的太久了,他離蛇人們越來越遠,這才導致了這種血脈和思想發生了變化。
換個意思就是屍體爛的更嚴重了,導致連從自身身上誕生出來的卷屬都出現了不可逆的自我成長。
「蛇父不仁,就休要怪我等不義。」佘錫義正言辭的說道,在這個時候,不管是背叛還是背刺,都得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大義對於佘錫等人還是很重要的。
「啊這...弒父就弒父嘛,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幹什麼,這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秦牧野表示這小子還跟他講起了仁義,要是換個人因為這貨還有用說不定就借坡下驢了,但秦牧野不一樣,他才不管這些呢,直接就揭他短。
他殺了佘啟,還想要引狼入室殺蛇父,雖然這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和佘錫半斤八兩,但做了就是做了。
佘錫神色一瞬間變的很難看,在人類朝堂這麼多年,君臣父子那一套用的還是很嫻熟,至少用在蛇人族上,順利的把整個蛇人族都帶歪了。
「行了,誇你呢,大義滅親,天下果敢,行了吧。」秦牧野見到佘錫臉色不對,也是換了一個措辭,就是落在佘錫耳中顯得有些彆扭。
『要不是打不過你,肯定把你千刀萬剮了!』佘錫心裏罵罵咧咧的,但實際情況則是一拱手:「多謝陛下誇獎,老臣愧領了。」
秦牧野:「...」
不提你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就說這事他敢違心誇你居然還敢違心領,這臉皮估摸跟秦牧野差不多了,甚至秦牧野有可能都比不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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