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海拔之高,不可觸及,山腰開始還有一根根長得像刺似的尖,尖刺個個朝上,極其危險,俯視時還會自然而然眩暈。
爬上它簡直就是奇蹟,至今也沒多少人能翻越。
東邊直通大海,說來也巧,它西邊的盡頭正是死澗谷,不僅高聳,它還望不到頭,將都域和燕妃分割開。
在偏向都域這邊的山腳下,有一兩座城鎮和幾個鄉村。
他們也知道這座山的危險,因此都將房屋建在了二里之外,而這二里,既沒有田,也沒有河,更沒有人,只有茂密的森林、兇猛的野獸和滾落的石頭警告來者。
但凡有下雨天或下雪天,又或是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那些鬆動的石頭就會滾落。
可偏偏是這個地方,夏柳風還是帶着兄弟來到了這。
「你來這兒作甚啊?」她看向此時領頭的兄弟。
「離開都域,咋了?」這位兄弟迅速地回答道。
「你不……」柳風的話突然間戛然而止。「也不怪你,在奇羽住這麼久,哪也沒去過,不知道很正常。」
柳風和幾個兄弟在後面作戰,趕走追上來的官兵和其他人,而帶路逃跑的任務交給了武功最低的兄弟,沒想到卻走錯了。
這位兄弟竟然將大家帶到了這座山的腳下。
「走錯了啊?」此兄弟鬧着頭看着柳風說。
「沒事沒事,就這樣吧。」柳風走到道上,來回看了看,對兩個方向路猶豫不決。
「去哪?」在她身邊,那位看起來很不同,氣質格格不入的男子道。
他是跟柳風相處最好的兄弟,這十幾年來他一直替春之召照顧柳風,當自己的親姐姐一樣。
他姓雀名承,是春之召手下最厲害的人,也是最信任的兄弟。
雖說沒見過聯主,可正因如此,讓春之召改變了他,讓他和其他的聯團成員不同。
「我在想……要不要深入險境,順水推舟,翻山越嶺。」柳風望着迷霧之中,月光之下的龐然高山,對着兄弟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太危險了!」雀承順着柳風視線看向傳說中的山。
聽說過這座山的兄弟跟雀承一樣震驚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沒聽過的兄弟反而很好奇即將迎來的挑戰,想看看大山。
柳風又轉頭看了看城鎮方向,也就是他們來的地方。
既有官兵的追逐,也有夏府追出來的弟子,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人,柳風並沒殺這三波人,但這不會讓他們覺得柳風善良,反而會派更多的人來,越發危險。
柳風不殺他們,可他們卻殺柳風。
面對兩難困境,她不知何從。
「不如……哪也不去,往前走一段路迷惑他們。」柳風突然想到,並轉頭看向兄弟們。
「好主意!」雀承先表率。
「之後再繞開他們,從西邊繞行翻小山去燕妃。」之後的兄弟們紛紛想到了後續計劃。
「快走!」
幾人六個人跟着柳風踏進了村民設定的危險區。
這個地方還有個神奇的故事,那就是雲媛和雲婧的藏身之處,南宮家的山中山。
而秘密地點就在東邊臨海前三十里的地方,因險峻和危險區,從而保護了山中山,常年不被發現,始終屬於南宮家山中私邸。
二十多年前,雲婧帶着陷入病情的姐姐從燕妃進入山中山,在裏面待了足足半年之久,也正是在這半年內,雲婧跟何文彧結下了梁子,當初甚至沒當回事兒。
現在,
雲婧依舊沒意識到是曾經的仇人報仇。
何文彧帶着孔翊,二人帶着柳風等人口中不明而來的神秘團伙,正追柳風等人。
他們已經來到了危險區邊界,每個人的劍上殘留着血跡。
「他們不會進山了吧?」孔翊看着眼前迷霧之下的森林,又看了看高空的大山。
「定是進山了,膽兒真大!」何文彧左看看右看看。
他發現了塵土之下雜亂的腳印,也沿着腳印看向了森林,有無數種可能在腦子裏過來過去。
他思考這些人可能探討的計劃,但實在沒方向。
孔翊也發現了這些腳印,也覺得柳風等人在此停留商議。
這個地方,會有一種塵,聚合的非常快,就跟下一層雪被踩了,又下一層雪蓋住,只留下印記一樣,可雪很美,塵很幽怨。
從半山腰開始開始瀰漫濃霧,濃霧緩緩下落變成了塵埃。
「那我們……追?」孔翊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追!」
「分頭去追,你們去深處,我倆去左邊,剩下的人去右邊,聽到動靜就去支援,即刻出發!」何文彧邊指人邊佈置着計劃。
所有手下二話不說,紛紛按照聯主的要求去,而被安排去深處的,他們也沒有怨言。
十幾個人分成三組,只有聯主和團主兩個人負責左邊。
沿着腳印和其它疑點,何文彧孔翊越跟越近,慢慢進入了柳風等人的觀察視線。
「竟是聯主……團主!」雀承睜大雙眼,震驚的看着何文彧孔翊。
「啊?」柳風很懵憧。
「個子高的就是聯主,我曾經有幸見過一面,個子矮一點的是咱們後聯團在都域最高的指揮,所有的教主都要聽他的命令。」雀承很不解,為何追來的人是聯主!
「管他聯主團主,咱們人多,還怕他們不成?」柳風的話十分囂張,無所畏懼。
「說不定聯主是來找咱們的,而非追殺咱們?」雀承的話引起了幾個成員讚許。
「你咋知道?」柳風反駁道。
「我們都害得奇羽城的弟兄們沒藏身之地了,我這個教主又沒通過團主的認可,這麼大的罪過,又怎麼可能是來救我們的?一定是來滅口的,我們找機會殺他們!」柳風將自己的看法和計劃一氣呵成,說的有的兄弟動搖了,不贊同她的話。
「那就聽你的,我們殺他們。」雀承瞬時同意柳風。
可就在此時,柳風身後風一個成員忽然起身,大喊了一聲,引起了何文彧孔翊注意。
二人立即朝柳風這邊而來,走的很淡定自如,絲毫沒展現出敵對態度,一切祥和。
既然如此,柳風也來不及回頭打罵這位弟兄,而這位臥底更是雙手攤開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看着聯主走來,柳風並沒有鞠躬或是說好話。
「找你們找的好苦!」何文彧雙手叉腰,做出一副很放鬆的姿態,緩緩地走來。
「都交手了,你咋就不明白是我們在追你呢?」何文彧話說的聽起來非常和藹和親。
「對不起聯主!我們遭遇變故,沒辦法,不知是聯主。」雀承對何文彧抱拳道。
「你們的事我等已知曉,說到底還是夏家的問題,與你們無關。」何文彧的話讓所有人放鬆下來,只有柳風還在警覺。
「多謝聯主!」
雀承抱拳鞠躬,而何文彧和孔翊二人也來到了這石頭後面,兩人一邊一個尋摸身旁。
下一秒,何文彧跟孔翊二人,以及那位喊話的成員突然殺死了身邊的後聯團成員。
而柳風下一秒,殺死了叛徒,而雀承砍
掉了孔翊一隻胳膊。
一瞬之間,六七個人就只剩柳風和雀承二人。
「聯主,這是為何?」雀承做着戰鬥的姿勢,刀朝向二人,表情異常兇狠地瞪着。
「你還有臉問此話?」何文彧一對二絲毫不慌,甚至非常蔑視,俯視着柳風和雀承。
「夏歌,你身為教主,害得我們的人失去了奇羽的藏身之地,還失去了二十多兄弟,你該當何罪啊?」他埋怨責怪的說着。
「雀承,你身為春教主的親信,竟推一個女子上位,多年來瞞着團主,你又該當何罪啊?」他特意看了看旁邊痛苦的孔翊。
「你二人違反我後聯團的規矩,本應死罪的,可今日我只殺一個。」他說完下一秒,瞬時間使出一記飛刀擊中了雀承腦門,當場死亡。
「你!」柳風憤怒上前,本以為要對何文彧發起攻擊,可卻偏偏拐歪劃開了孔翊的脖子。
「一換一!」
柳風放下佩劍,放棄攻擊,等待何文彧殺死自己。
可何文彧冷靜如斯,對孔翊的死絲毫不生氣,甚至連屍體都不看,他走到柳風面前。
他並沒有殺死柳風,只是一記手刀切在柳風的脖子上,致使昏迷。
「我復仇路上的死屍,一個個都是廢物,但死不足惜。」
「我會成功報仇的!」
說着話,他朝天上發射了一支普通煙火令箭。
只見所有人開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來,等聚在一起時,大家看到團主不在,自然而然不問了,因為已經知道團主發生了什麼。
「走,去山中山。」
「你去將夏柳風在山中山的消息送到奇羽城夏府。」
「你們幾個在這看守。」
說着話,有任務的人按照任務離開了這片森林。
何文彧帶着柳風一路來到了最東邊的山腳下,找到了山中山在都域這邊的入口。
通過彎曲、錯中複雜的通道,幾個人來到了中間。
火被點亮,整個房間被照亮,此情此景震撼到了所有人,所有後聯團殺手都驚呆了。
誰都沒想到在這樣的山洞裏,竟然還有這樣一處宅院。
清新動耳的溪流聲,風掛過樹葉的吹動聲,鳥兒唱歌聲,美妙的徘徊在山洞之中。
所有人一瞬間不敢動彈,不想破壞這美好的意境。
「這些天,我們住在這。」何文彧雙臂張開,仰起頭來,閉上眼睛,享受世外桃源。
「是!」
手下雖然說着是,但其實內心的喜悅已安奈不住。
何文彧也知道這些手下的心思,於是給了他們休閒時間,讓他們在這些天裏自由活動。
他在房間裏發現了雲媛和雲婧曾生活的地痕跡。
也在想這二人現在如何了……
「應該碰在一起了吧?」他拿起古董似的杯子,想着……
此時此刻,已是晚上,兩姐妹在床上安安靜靜的聊着,說話聲只有二人能聽到。
場景極其甜美,畫面非常難得。
兩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一張床上跟二十年前似的聊着天,妹妹對着姐姐撒嬌。
「好些了嗎?姐姐?」雲婧聲音非常細膩,語氣非常溫柔。
「還得是你,婧兒。」雲媛撫摸着的妹妹的臉,止住了眼淚,滿滿的愛都在眼神之中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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