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收穫是一粒黑色的珠子,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但是一拿在手裏,張瀟晗就覺得頭清目明,雖然不知道這個珠子叫什麼名字,但顯然也是一種寶貝了。
除了硯台,張瀟晗都留在手裏,也不去管洛清越願不願意。
實際上洛清越並沒有露出不願意的表示,張瀟晗給了他一個上品法器,他就知足了。
還是沒有找到范筱梵和巫行雲,二人轉了一大圈,重新回到院子的大門處。
既然該搜颳得都差不多了,張瀟晗就想將屏風也收進儲物戒指里,畢竟能在屏風上飛翔的鳥雀也是稀罕的東西,這個屏風說不定也是什麼特殊的寶貝。
可是再一進到會客室內,屏風上的圖案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化了,上邊的山水鳥雀全都不見了,只餘下幾行大字,大字上墨汁淋漓,仿佛剛剛寫上一樣:
余為修士,然家族凡人居多,曾在火龍洞口守候火靈,無奈壽元將盡,火靈仍未成型,不得已封住洞口,所余靈物奉於有緣人。
這個屏風一定是個寶貝了,這是張瀟晗第一個想法,第二個就是火龍洞?火龍洞又在哪裏,火靈又是什麼東西?
洛清越「嘶」了一下道:「火靈?這裏竟然有火靈?」
張瀟晗沒有扭頭,只盯着屏風上墨汁淋漓的大字道:「火靈又是什麼?」
張瀟晗知道她的底子在這個世界裏算是薄弱的了,怕是沒有哪一個化神期的修士像她一樣孤陋寡聞,除了有限的幾個傳承外,什麼也沒有聽說,什麼也不知道。
就算在無極宗的藏書閣看了那麼多的書,也只接觸了皮毛,無極宗不會讓她那麼快就接觸到整個大陸的最深層的東西的。
洛清越卻不然了,他是元嬰後期的修士,就快到達元嬰後期頂峰了,壽元沒有詢問,怕也要六七八百歲了,放在前世,那就是「千年的那啥萬年的啥」的範圍,這麼多年的壽元,腦袋裏掌握的東西絕不會少。
果然洛清越接着道:「在地下萬丈熔岩之中,岩漿翻騰,烈火熊熊,期間往往會孕育出有靈氣之物,據說越是高溫的地下,火靈形成的幾率越大,若是能將火靈捕捉煉化了,不但煉丹、煉器可以藉助火靈,就是與修士爭鬥,火靈也是一大助力。」
張瀟晗奇怪地問道:「你是說火之精靈嗎?」
「火之精靈?」洛清越重複了一遍,精靈這個詞還沒有在這個世界是出現,因此洛清越有些迷茫。
「我的意思是說,火靈就是由火誕生出來的,有神智的靈物?」張瀟晗把自己理解的意思說了一遍。
洛清越點點頭:「不錯,世間萬物,只要有足夠的歲月,便都可誕生神智,比如說那妖獸,因為生長在靈氣充沛之地,又因為機緣服食靈果,懵懵懂懂之間依靠本能修煉,便踏上了修真大道,一旦修煉,身體與靈智便逐漸開化,最終化形成人,以至於飛升,終成大道。」
「也比如說一塊普通的頑石,因為吸收日月之精華,沐浴天地之靈氣,漸漸就會本能進行吐納,最終誕生出靈智來。」
張瀟晗聽到這裏,腦海中立時就想到前世鼎鼎有名的兩大頑石,一塊孕育出一隻石猴,一塊化作通靈寶玉,哪一塊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難道前世這兩塊頑石也如這個世界中的修仙一樣?
就聽洛清越繼續說道:「地下岩漿萬丈,浩蕩萬里,烈火萬年不休,據說十萬年可誕生低等火靈,低等火靈還是火的形狀,沒有靈智,但是會在火焰中跌打滾爬,會本能吞吃一切有靈性之物。」
「再過十萬年,低等火靈才會初具形狀,會化為它們遇見的第一個生靈;又過十萬年,火靈才會誕生神智來,只不過它們畢竟是從烈焰中誕生進化,誕生神智也只是喜怒與懼怕。」
張瀟晗聽得有趣,見洛清越停下來又問道:「這火靈容易捕捉嗎?」
洛清越一愣之下苦笑道:「火靈的傳說我也是偶然聽到的,卻還沒有聽說我們大陸上有修士捕捉到了火靈。」
張瀟晗「啊」了一下,洛清越繼續說道:「且不說火靈誕生靈智的時間,單單是孕育成型,就要十萬年之久,也不說捕捉的難處,就算捕捉出來,低等火靈除了把它們煉化出極熱的火焰,根本就沒有其他用處。」
極高的火焰怎麼會沒有用處呢?張瀟晗想起她腦海里的煉器傳承,那些寶器的煉製,有些材料她的靈火根本無法熔化,若是捕捉了火靈煉化了,不就可以煉製寶器了嗎?
洛清越接着說道:「而火靈一旦誕生出靈智來,更是無法捕捉的,沒有任何一件法器能夠抵禦火靈的高溫,我們修士的肉體同樣無法靠近火靈——靠近不了還是幸運的,一旦靠近,高溫之下說不好就會立刻化為灰燼。」
張瀟晗點點頭:「這屏風所現字跡當不會是騙人的,只是靠留下的這幾樣靈物捕捉火靈,是不是兒戲了呢?」
洛清越吃驚地望着張瀟晗:「主人,你難道真的打算捕捉火靈?」
張瀟晗詫異道:「你沒有聽說過拿人錢物,替人消災這句話嗎?這個地方的主人隕落了,我們自然不用替人消災,但好歹我們也得去看看吧,做來做不來是一回事,但是若連看看都不去看看,是不是有些愧對這裏主人的心意?」
洛清越半晌才點點頭,他不願意直接違逆張瀟晗:「主人說得有道理,可是主人有沒有想過,一旦遇到那火靈,主人準備如何收取?」
張瀟晗愣了一下,是啊,她要怎麼收取火靈?所謂知己知彼,才會百戰百勝,她現在除了知道火靈是高溫下的產物就全都不知了,怎麼做?
躊躇了一會,終是說:「總得去看看——到時候再說吧。」
說話間,屏風竟然再次變換了圖案,這次依然是先前所見,一座高聳的山峰,一隻小鳥收住翅膀在閉目休息,只不過畫面一出現,那隻小鳥忽然張開靈動的眼眸,接着展翅向山下飛去。
仿佛是前世的電影,張瀟晗有些恍惚,隨即便見到小鳥一路向下,然後鑽進山下的一個石洞。
畫面一閃便全然消失了,高山流水間,一隻鳥雀在展翅飛翔,只是眼眸的靈性再也不見了。
張瀟晗和洛清越對視了一眼,這般古怪的屏風實在是未曾見過的,張瀟晗忽然打消了收取屏風的打算,萬一收取這個屏風又會產生什麼幻陣就麻煩了。
這個中心區的院子就放在這裏,又跑不掉,等將這片區域都查看了,再收取屏風和影壁,還有那兩盞古怪的燈籠也來得及。
想起進來的方式,張瀟晗還是向主人的座位一拱手,連着那個屏風,跟着轉身退出大門。
轉過影壁,院子的大門打開着,門外兩個火紅的燈籠仍然散發着紅色的光芒,二人一退出大門,大門便無聲地關上,接着燈籠慢慢暗下來,籠罩着整個院子的禁制也黯淡下來,直到完全消失。
此時天色已經是真正地暗下來,夜色籠罩着這個盆地,神識只能查看幾十米的範圍。
奇怪,范筱梵和巫行雲哪裏去了?
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張瀟晗和洛清越正合計着怎麼去找他們,就感覺靈力破空的聲音傳來,張瀟晗伸手就是一個火彈,火彈高高升起,在半空中炸開,閃耀的一瞬,照亮了范筱梵和巫行雲的面龐。
張瀟晗左手微微抬起,並沒有放鬆,雖然彩蝶並沒有反饋來別樣的景色,但是這裏處處透着古怪,張瀟晗不能不草木皆兵。
一道光亮燃起,范筱梵手裏托着熒光石,幽白的光線將他和巫行雲環繞着,臉上喜悅的微笑一現而逝:「張老闆,洛道友,你們終於出來了。」
四人隨意找了一間小些的院落,范筱梵揮手布下禁制,四人就坐在院子裏,修士沒有那麼多講究,在院子裏還可以感覺周圍的變化。
熒光石就在范筱梵的手上,這個石塊散發的光芒並不耀眼,直視着也不會讓人炫目,四人坐下後,巫行雲便急性地問道:「張老闆,你和洛道友在院子裏可有什麼發現?」
張瀟晗愣一下,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的洛道友也進到院子裏了?」
巫行雲也愣了一下:「你們和我們一同進去的,接着就分開搜索,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瀟晗和洛清越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巫行雲的話匪夷所思。
洛清越便搖搖頭:「我和張道友在你們身後,剛剛要進去,院子就被禁制包圍住了,我們還以為……」
想起院子裏不一樣的幻象,張瀟晗也道:「你們進到院子裏後觸碰了禁制,整個院子都被陣法包圍着,你們不知道?」
范筱梵和巫行雲的詫異絕對不是偽裝的,他們盯着張瀟晗和洛清越,就好像他們聽到的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1s 3.94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