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夙瞪着千杳,可惜她現在除了能瞪着千杳,什麼也做不出來,千杳對綾夙的怒火毫不在意,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我大意,你我的初次雙修也不會這麼簡陋,委屈你了。」
看着綾夙恨恨地瞪着他,千杳嘴角勾了勾,慢慢蹲下來,「不過你也放心,大王后的位置我會一直留給你的。」說着他的手緩緩地放在了綾夙的小腹上。
綾夙的眼睛裏忽然出現恐懼來,眼睛拼命地睜大,本就慘白的面容徹底失去了一點點血色,千杳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忽然滿是絕望。
「你早就認識我,知道我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後患,後世的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綾夙是一個大義女子,為了自己的夫君獻身,我也唯有將大王后的位置永遠虛置,這,也算對得起你了吧。」手向下一沉,直接沒入到綾夙的小腹內。
綾夙的身體動了下,眼神中的光芒逐漸暗淡,雪白紗衣下的身軀也終於失去了活力和彈性,漸漸乾癟下去。
很快,她的身體就消失在空間中,化作一個泛着神光的白色晶體,落在千杳的手心裏,千杳則盤坐在地上,很快,這個晶體也消失在他的手中。
不過一個多時辰,千杳就睜開了眼睛,他的面龐依然秀美,還多了一層晶瑩的神光搖曳,他卻皺皺眉,人神畢竟是修煉不同,綾夙的實力比照他也差了一大截,這般先是採補了稍微補充了元氣,再將綾夙整個身體都煉化了,卻也只才恢復了五分的實力,雖然還有餘力吸收,到最後最多也只有七分而已。
千杳沉着臉望向前方,他能感應到他的神晶所在,臉上也終於出現了憤怒,卻只是一閃,他的神晶,峒簫會怎麼處置呢?
腦海里浮現出張瀟晗淡雅的身影,還有凰出現的那一刻,然後是夷幀的隕落——他完全確定了天帝對五界失去了掌控,如果是夷幀是因為妄圖窺視天意而遭到反噬,綾夙的隕落也足以說明了。
天帝會放任五界自生自滅?那是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那就是只有一個理由,天帝是被迫失去了五界,也就是說,凰於天帝完全決裂了。
她想到張瀟晗雨夷幀的對話,嘴角慢慢再勾起來,凰不見了,至少,凰不在張瀟晗的身體內了,他的神晶,最有可能是被張瀟晗吸收了,都是人神,還有什麼比他的神晶更強大的補品呢,只是為什麼這時候還沒有吸收?
可忽然,他警覺地向外望去,一揮手將佈下的空間禁制驅散,一隻受驚的鳥雀扑打這翅膀飛走,千杳的視線望着極為遙遠的天際。
一道璀璨的五彩神光直衝雲霄,天空立刻就布上了五彩祥雲,祥雲飛速向整個天空蔓延,千杳的眼角眯了下,他慢慢站了起來,垂下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祥雲急速佈滿整個天空,將天空中高懸的黑洞映襯得更加黑暗,忽然,黑洞好像旋轉起來,整個天空的祥雲驀地向黑洞涌去。
不止是千杳,整個上仙域所有的修士望着黑洞,他們誰也不知道這黑洞是通向哪裏的,只知道祥雲的誕生就是更高等級的神祇降臨了,可神祇的五彩神光竟然也被這黑洞吸附了。
同一時刻,下仙域、上界與下界的天空忽然湧出大片的五彩神光,神光遍佈天空,沐浴着大地,神光之下,萬物第二次復甦。
下界,玄黃大陸,上古丹宗。
這是一個古老的宗門,萬年之前忽然從妖獸森林內拔地而起,被護山大陣籠罩了很久之後,有一天護山大陣忽然消失,整個宗門便展現在玄黃大陸所有修士面前。
這裏有被與宗門一起封印的妖獸,有生長了數萬年甚至更長久的靈植,也有被匆匆遺棄的上古修士的遺骸,還有至今據說也沒有完全被發現的寶物。
這裏曾經被玄黃大陸五大門派佔據了,但後來五大門派也日漸沒落,修士們漸漸移居到資源更加豐富的靈武大陸,而上古丹宗這個偌大的宗門所在也漸漸被妖獸森林包圍,被驅趕到後山的上古妖獸們也開始出現在宗門的範圍內,整個宗門慢慢再次沒落。
上古丹宗內本來就靈植豐富,修士的疏於管理和離開更讓這裏很快就更加蔥鬱起來,這裏逐漸成了玄黃大陸的密地,也成了到妖獸森林內歷練的修士們暫時的落腳之處,據說即便相隔了萬年,這裏偶爾還能有修士找到沉沒的洞府,得到一兩件上古寶物。
唯一始終沒有變化的是宗門前的石碑和石碑下的異獸,萬年時光,這個寫着丹宗兩個大字的石碑和山門周圍至今寸草不生。
而當上仙域的神光沐浴在山門前石碑的一刻,沒有任何人看到,石碑與石碑下異獸忽然同時閃了一下,與神光不同的,它們閃現的不是五彩光芒,而是一種黑沉沉的,陰冷的烏光,這道烏光竟然與五彩神光遙相呼應了下,在神光消失的同時,也一同隱去。
冥界。
水淸與以往的任何時刻一樣,安坐在大殿的寶座內,他的面前還是一幅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圖像,大多數時候他都專注地望着那裏,偶爾,他也會閉目出神。
刑罰者再一次在大殿外請示,冥界的正門竟然又一次開啟,這代表的是真正的神祇隕落。
水淸不得不中斷了他的觀看站起來,雖然他已經知道迎接而來的會是哪一尊神祇。
往生影壁的光輝籠罩着從冥界正門步入的虛影,哪怕是魂魄,也能看出這是一位高貴的神魂,她不論是生前還是隕落之後都有強大的意念,以至於神魂的虛影也能幻化出飄逸的長裙。
這是冥界復甦之後迎來的第一位真正神祇的神魂,哪怕水淸已經成為冥界的冥王,仍然對如何安置這位帝後感到為難,而往生影壁也好像失去了往生的能力,甚至無法抽取這位神祇的記憶。
當這位神祇的神魂轉過往生影壁的時候,所有的刑罰者都跪了下來,而唯一站立在甬道上迎接着她的,只有冥王水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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