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笑着,還是和陰獸並齊飛着,仿佛全不在意靈力的流逝,甚至伸手輕輕撫摸着陰獸的脖頸,看得眾人都是呆呆地大驚失色。
脖頸是所有野獸最保護的地方,只有完全信賴的主人才可以觸碰的,可陰獸竟然允許剛剛驚擾了它的張瀟晗觸碰這樣的地方,分明就是對張瀟晗已經完全信賴了。
張瀟晗撫摸了一會陰獸,就跳回到陰獸的後背,視線向夜留香處不經意望一眼,夜留香好像沒有注意到一般,正在思索着什麼,對着丁壯張嘴吃驚的樣子笑道:「還好還好,沒有造成大的紛擾。」
丁壯瞧着張瀟晗再坐到陰獸的後背上,驚訝地道:「你怎麼做到的?」
周圍的陰獸也圍攏上來,張瀟晗笑着道:「算是我的天賦異稟吧。」
這話,張瀟晗說得大大方方,所有人全都聽到了,柳毅的嘴角忽然向上牽了牽,其他人楞了下,丁壯定睛瞧着張瀟晗,哈哈笑起來,沒有與張瀟晗說什麼,反而嘰里呱啦地與他們那邊的人大聲說着,不過這一次的語氣很是歡快。
那女人也大聲地回着,張瀟晗再認真仔細聽,也就聽懂了最後一個「哼」字,帶着些惱意,卻不是氣憤了。
氣氛便緩和下來,張瀟晗卻感受到了些微的緊張情緒,從吸收了遊魂體內所謂的魂力之後,張瀟晗對周圍人好感和敵意的辨別更明顯了,但現在卻感覺到了其中的矛盾,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張瀟晗很是理解這種心情,這些空間裂縫裏的原住民對他們這幾位外來者本來是沒有敵意的,大約是因為只要他們靈力消失了,便只能老老實實地居住在這裏,甚至還要依附於原住民——這些在他們的祖輩身上已經驗證過了——可是張瀟晗卻忽然展示出他們不理解的能力,可以安撫住陰獸,還是以修士的身份,換做張瀟晗是他們,張瀟晗也會不安的。
&小哥,各位小哥和姐姐們,非是我張瀟晗不願意說明,實在是我自己也沒有完全弄明白,不知道我這種能力是可以掩飾靈力還是這種能力本身的原因。」張瀟晗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出誠懇來道。
夜留香瞟了張瀟晗一眼,若有所思,那位女人終於對張瀟晗開口了:「這位修士,如果你能確定原因,會與我們說明嗎?」
這話一說,夜留香和柳毅幾人全都神色一緊,擔心地望着張瀟晗,其實在他們的心裏,他們也說不清希望張瀟晗坦誠還是不希望她坦誠。
張瀟晗也想了想道:「這位姐姐,我不知道在你們這裏,可有個人隱秘的說法沒有。」
那女人微微一怔,張瀟晗就接着說道:「我們修士,自己修煉的功法都隱秘的,輕易不會外傳。」
眾人聽了,神色就都是一沉,張瀟晗卻又說道:「不過我想,要是確定我這種能力對陰獸的影響這點,我弄懂了是不會隱瞞的。」
眾人的神情這才都是略微輕鬆,又都帶着些失望,不過矛盾中的敵意略微少了些。
張瀟晗就微笑道:「丁小哥,各位小哥姐姐們,這陰獸為何對靈力這麼敏感還有敵意?」
丁壯拍拍身下的陰獸,很難想像體格如此魁梧的人會做出這麼輕柔的舉動:「它們不是對靈力有敵意,是對陰魂之力外所有的力量都本能戒備,力量越是強大,敵意越大。」
張瀟晗聞言好奇道:「那,豈不是所有外來者都要泯滅自己的力量,才能被陰獸認可?」
丁壯點點頭道:「當然,不過我們這裏也就只有你們修士來過。」
張瀟晗點點頭,也輕柔地摸摸身下的陰獸,接着環視下周圍,黃沙之上到處還都是陰暗,沒有明顯的白日黑夜區分,側面來時之處更是陰風陣陣的黑暗,除了陰獸的落步聲,竟然全是一片安靜。
她輕聲嘆息一聲:「丁小哥,這裏可有白日黑夜之說?可有植物生長?」張瀟晗真想要直接問陰獸啊你們啊都吃什么喝什麼的了。
丁壯道:「現在就是白天了,還有一個多時辰,就是黑天了,我們這裏是六個時辰白天,六個時辰黑天,張道友,你們看那邊。」
丁壯伸手指着右前方天空,張瀟晗幾人都隨着手勢望過去。
&到那個綠色的光點了嗎?它要是再往下些,就是馬上天黑了,到黑夜,它就會變成紅色的的。」丁壯接着道。
張瀟晗凝神細看,果然黑色的天空中隱約有一個幽暗的綠芒,實在是極為黯淡,若不是丁壯有意指印,她根本不大可能注意道。
&麼綠光,我怎麼看不到?」柳毅忽然開口道,他坐在陰獸後背上的身體盡力前傾着。
&也沒有看到。」於文海也道。
他們六人的視線互相對視了下,除了張瀟晗外都緩緩搖頭,丁壯幾人都注意地看着張瀟晗的表情,張瀟晗看看他們,又看看天空,坦然道:「我隱約能看到一點幽暗的綠芒,如果不是丁小哥指引,怕是注意不到。」
丁壯和那女人互相看了一眼,黑眸閃爍了下,接着就都打量着張瀟晗,丁壯緩緩道:「張道友可是吸收過魂晶?」
魂晶?張瀟晗簇簇眉,是指遊魂的魂力?
&為魂晶?」張瀟晗也緩緩問道,夜留香幾人的耳朵都豎起來,眼睛也望過來。
丁壯遲疑了下道:「就是陰魂體內的晶石。」
眾人的心都好像提到了嗓子眼上,都瞧着張瀟晗,等待着她的回答。
張瀟晗慢慢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陰魂是什麼。」視線卻好像不經意地望了夜留香一眼。
這個回答中規中矩的,張瀟晗神色也露出鄭重來,仿佛很是重視這個所謂的陰魂體內的晶石。
夜留香忽然道:「我們在外邊遇到過一些特別的東西,殺了之後會化作一點綠色的東西,不過不是晶石,很快就會消散。」
丁壯和那個女人都望向夜留香,張瀟晗注意到兩個人的表情都略有激動,那女人嘰里咕嚕了幾句,才恍然夜留香聽不懂,改用他們的語言道:「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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