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越到森林的深處,行走會越困難,樹木會越茂密,實則不然,森林的深處越走,樹木反而稀疏起來,樹與樹的間距在加大,但是,頭頂的陽光卻還是被遮擋的嚴嚴實實,往往一棵大樹的樹冠,就覆蓋了一大片,漏下的陽光,只維持着些低矮的小草和藤蔓生存。
路就漸漸容易行走起來,可是,每個人都不敢有絲毫放鬆,這裏,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來到,而妖獸森林深處的危險,他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連日來,妖獸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厲害了許多,有一次,還用上了火球符,情況很是危機。
這一日,攀上了一座不高的山峰,向下眺望,就見另一側的山腳波光粼粼,是一座大湖。
「望月湖!族長,我們到望月湖了!」眾人興奮起來。
到達望月湖的湖邊,就意味着正式進到了妖獸森林,森林內的野獸就不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真正的妖獸了。
望月湖邊的妖獸,都是剛剛進階的一階妖獸,威脅不是很大,望月湖就像一個分界線一樣,過瞭望月湖,妖獸才漸漸強大起來。
「是望月湖!」張詩仁站在峰頂向下望去,平靜多日的面龐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喜悅,湖水波光粼粼,湖邊是一大片草地。
「大哥,爺爺就是在這望月湖附近得到的機緣,我們也到了。」老三張詩禮興奮地說。
這一路上,三兄弟很少坐在一起交流,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至於嗎,不就是機緣嘛,大概都在想着怎麼搶到機緣的問題。
「我們先在這裏好好的休整一下,洗洗身上的惡臭,這九兒嫌棄我們身上的味道,都是走在我們上風的地方。」看到望月湖,張詩仁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他哈哈大笑着,還沒有忘記瞥了張蕭晗一眼。
大家都跟着大笑起來,這一路上,張蕭晗愛乾淨得緊,總是走在他們上風的地方,也不願意他們太接近,這些男人都注意到了,十來歲的小姑娘,跟着大家這一路,沒有叫一聲苦,也沒有給別人添過麻煩,就這麼點愛乾淨的樣子,也不真的討人嫌。
張蕭晗臉色微紅,誰讓這些老爺們不肯用掃塵符了,說是要自己節約着靈力,有空多制些有用的符籙,掃塵符怎麼沒有用呢,這一路上,就自己的身上還是清清爽爽。
不經意看到二老爺臉色晦暗,望着不遠處的湖面,卻沒有其他人那般興高采烈的樣子。
「走,下山!」族長揮揮手,眾人哄一下向下跑去,轉眼就出了森林。
望月湖四周,是百多米寬的平原,半人高的野草鬱鬱蔥蔥,說話和行進的聲音驚起了一隻類似山雞的禽類,它驚慌地叫着,撲棱着翅膀就要向遠處飛去。
「留下吧!」張蕭晗對這樣的聲音很熟悉了,她微笑着,很快就要有山雞肉吃了。
一道凌厲的風斬飛過去,山雞咕咕叫着落在地上,人群里跑出去一人,半隱下身子淹沒在蔥鬱的野草中,再站起來,大笑着,一手抓着掉了腦袋的山雞,另一隻大手裏捧着些鳥蛋。
張蕭晗眼尖,看着那些個鳥蛋興奮地叫了一聲,來到這裏一年多了,終於有雞蛋,哦,不是,是鳥蛋可以吃了。
管它呢,管它是鳥蛋還是雞蛋,張蕭晗恨不得立刻就煮熟了它,剝了皮,使勁地聞聞蛋的香氣。
張蕭晗大叫地開心地迎過去,她早就看到了,那隻大手裏抓着五個山雞蛋,每一個比前世的雞蛋都要小,皮是青色的。
「九小姐,一會接了湖裏的水屬下給你把雞蛋煮了,這裏肯定還有山雞的窩,你喜歡吃,一會我再給你找找。」那人笑呵呵的,伸着大手給張蕭晗看着,大聲地說着。
「嗨,老八,再摸摸,下面還有蛋!」
「對,摸摸,再摸摸下邊!」
鬨笑聲在身後響起來,男人們開着彼此才能聽懂的玩笑。
張蕭晗也笑着,脆生生的笑聲在男人們鬨笑聲中尤為突出,她全不介意這些玩笑,在前世,比這些玩笑要過分的話聽得多了,離着七八米遠的地方就大笑說:「謝謝八叔啊。」
可笑容還掛在臉上,那個輕音的「啊」字才說出一半,張蕭晗的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正前放的老八,笑呵呵一手抓着山雞,一手捧着鳥蛋的老八的身後,驀地出現了一個高抬的頭顱,三角的頭顱上,兩隻沒有感情的眼睛冰冷冷地注視着老八,長長的血紅的芯子吐了出來,就在老八的脖頸後邊。
這個時候,張蕭晗就在老八的上風口,而老八也是在那個恐怖的蟒蛇的上風口,誰也沒有聞到那種讓人慾嘔的蛇類特有的腥臭氣味。
原本,那個山雞就不是被這些人驚動的,它是感覺到了蟒蛇的危險才要飛起來逃走,卻被老八一個風斬斬下。
而老八跑過去,就離着蟒蛇不遠了,只是因為草木茂密,再加上周圍不時可見食草的動物,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這裏會出現一階妖獸——鐵線獨角蟒。
鐵線獨角蟒是真正的一階妖獸,因着體型偏大,腹部有一條鐵鏽顏色的紋路,頭頂微微凸起,仿佛長着一個角得名。張蕭晗自然是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任誰看到那雙冰冷的,不帶有任何感情的雙眼,都會知道它是一個可怕的妖獸。
妖獸最是護食,到嘴的食物被搶走了,立刻就轉移了獵食的目標,沒有猶豫,就攀了過來,血紅的芯子一吐,高抬的大嘴就在老八的脖頸的後邊。
「啊——不——」眼看着尖利的牙齒咬上老八的脖子,張蕭晗驚恐的叫聲才喊出來,老八的臉上還保持着微笑,身子還保持着前傾的姿勢卻軟下來,眼看着臉上的皮膚迅速地蒙上了一層黑色,迷茫浮現在雙眼中,手裏的鳥蛋撲簌簌落下去。
張蕭晗奔跑的腳步一下子停下來,眼看着那個碩大的頭顱離開了老八的脖子,冰冷的視線放在自己的臉上,只這一眼,張蕭晗的心裏就一片冰涼。
「老八——」身側一連串的風斬襲來,那個頭顱不屑地擺一擺,冰冷是視線裏帶着一絲嘲弄,風斬貼着蟒蛇的兩側划過去。
感謝再扶殘醉打賞的兩把桃花扇,謝謝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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