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個月。
荊皇城迎來了史無前例的熱鬧。
三年前荊州就開始流傳了一個消息:荊州人皇,在今日登基。
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荊州修仙界都在熱議,不僅僅荊州本土的大小仙門,甚至其他各州也聽到了一些傳聞。
眾所周知。
荊州四大門派。
人皇宗,千花閣,百蟲島, 道古宗。
人皇宗是之前的四大宗門之一。
但也終歸是一個大派而已,負責管理底層百姓,人皇之威早已經不復存在,就是個「干雜役」的聖地,藉助氣運修行的香火宗門。
而現如今。
這個人皇宗不同往日,有復甦的勢頭, 成為正在主宰一片大地的人皇。
經過了三年的發酵,誰都在期待這一幕的登基。
誰也都知道這一次登基大典,是註定熱鬧非凡, 無數人都在期待。
而天下百姓們,也在討論。
「嘿嘿嘿,本是一尊不能修行的凡人,現在都是人皇宗宗主了,上位了!」
「呸呸呸呸!臭娃兒,你會不會說話啊!這不是不受百姓愛戴的人皇宗,這已經不是一個仙門,這是我們荊州的人皇!百姓的王,人皇懂嗎!」
「我們不擁戴他,他就是孤家寡人的人皇宗宗主,我們民心所向, 他就是當代人皇!懂麼?」
「這登基大典,不會出事吧?」
「切!烏鴉嘴, 怎麼會出事呢?現在荊州還有誰能出現威脅, 這一次登基, 肯定很圓滿!」
「也是,魔災的那些合體期大能來襲,我們這邊也有合體期的各大掌門...荊州已經沒有內亂了。」
百姓們很歡喜。
這是一場盛世,鼓舞人心。
他們很期望盛大的開啟,盛大的結束,平平安安。
這一日。
人族各大城池之中,家家戶戶都在張燈結綵,好似過新年一般,開始吃大魚大肉,放鞭炮,舞獅,走街串巷。
坐在椅子上,闔家團圓,看那登基大典,開幕儀式,仿佛看了那春晚小品。
這值得他們那麼熱鬧!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凡人百曉聖賢,讓他們荊州的小老百姓也能修行了,這不得熱鬧熱鬧??不得多貢獻幾分氣運?
老百姓終究是最可愛的一群人。
你愛戴他們,他們就會自發的擁戴你,保護你。
...
而此時。
整個荊州皇城, 也陷入了一種特別的狀態。
整個城池,幾乎空無一人。
只有一名體態修長, 散發無比儒雅溫和韻味的白衣少年人,以及身後有八名氣運凝聚的大臣虛影。
這登基,是氣運登基。
連來到的臣子,都是人道氣運凝聚的氣運化身。
吳浪默默站在城樓上,看着遠處的一座巨大的紅色算盤,眺望着天空,悠然道:「你們知道嗎?稱帝,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一開始,只想開闢一個功法,傳播出去,可是,卻被各種各樣的事件,捉拿,通緝,一步步推動到這個程度。」
「甚至,現在我都不得不稱帝了。」
吳浪低下頭,整個荊皇城,盡收眼底。
天空金燦雲霧縈繞,身邊冷風呼嘯如刀。
「您無需猶豫。」一名大臣緩緩開口。
「您是我們凡人的聖賢,我相信您能帶我們走出前所未有的道路。」身後,八尊內閣臣子,帶着憧憬與仰望的狂熱姿態,看着這一尊白衣的少年人。
仿佛是狂信徒,見到了高高在上的真神。
歷來無數大儒,前赴後繼,為了天下蒼生請命,卻都化為了白骨倒在道路上。
唯有他。
在數十萬年後的今日,推動了整個時代,掀開了凡人長生的帷幕。
一人開仙門啊!
他是真正以一己之力,抵抗其他仙門的侵襲與壓力,走到登基為皇的今日。整個人類歷史上,恐怕從未誕生過如此驚人的凡人存在!
「您真的無需猶豫。」
一尊大儒走出,面色剛毅,他的脊樑如鋼鐵一般挺立,緩緩一拜:
「無論何時何地,您已經是我們這些讀書人眼中不可動搖的在世聖人,我們可以不信神佛,但相信同屬凡人的您,能帶我們走向我們期待的未來!」
當這一尊大儒開口的時候,其他大儒都紛紛屏住呼吸。
這名臣子說出了他們心中所想。
這一樁一樁事件,推動,為當今荊州百姓帶來的變革,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這盛世是他帶來的。
他作為那英雄,自己只需要跟隨着他的腳步即可。
哪怕付出了生命。
哪怕腳下的道路佈滿鮮血。
哪怕身邊的其他跟隨擁戴者都已經倒下,只剩下自己一人。
哪怕最終會失敗。
...
「你們的心,我懂,但負擔太重了。」吳浪的眼中只是有些感慨,緩緩站起身,緩緩伸手抓住那天空中的金色太陽,「可是,有些時候,命運洪流總是推動着我前進。」
他心中的情緒很複雜。
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自己已經不得不這樣走下去。
整個天下的百姓,這些凡人儒生,如此期待自己,如此追隨自己,自己怎麼可能罷工,告訴他們自己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社會九九六打工人?
我吳浪,並非是你們所期待的聖賢。
「陛下,良辰已到,該登基了。」一尊大儒走出。
「好。」
吳浪眼中的神色漸漸收斂,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皇宮。
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退下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整個荊州的仙門,乃至百姓,都會敗在那個渡劫大帝的手中,未來斷送。
...
嘩啦啦。
無數氣運籠罩。
天空金燦燦的,兩側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着,氣運緩緩匯聚,凝實。
「他開始了。」
而另外一邊,暗處荊州的正道盟,那些合體期大圓滿的強者們,老一輩長老們,已經統統甦醒,也在默默等待,注視。
他們面容焦急,緊張,凝重。
誰都知道,大戰一觸即發。
看似登基,實際上是要揭露對方,開始斬帝,祭天儀式,就是要拿對方開刀了!
「不知道,能不能斬他?」
「他說,他還有佈局的!甚至,他來開啟第一戰,對他先動手,他拖住血骸道人,讓我們趁機去證道!」
「他一個人去拖住?可能嗎?」無數人心中產生了懷疑的念頭,他一個人怎麼扛得住啊,那可是一尊渡劫大帝,連他們證帝之後去圍殺,都覺得棘手,很難力敵的人物。
簡直是說笑一樣。
而旁邊,血三刀緩緩開口,「你們不用太擔心,上一次斬老人皇的時候,他也說他先出手的...當時我也在想,他一個人怎麼能先出手?後來我明白了,現在,你們相信他即可。」
眾人沉默了幾秒,只能聽天由命。
「唉,終究還是來了。」血三刀搖頭,他作為合體期大圓滿,終究還是作為來這裏證帝的一員。
「開始登基吧。」
吳浪轉過身,一步步登上階梯,那裏是荊皇城的大明宮。
他每踏出一步,氣運就籠罩一份,凝實一份,一步步跨上階梯,來到了中間的平台。
「事莫大於正位,禮莫盛於改元。」
少年大帝緩緩抱拳,對着天地一拜,「今日,後輩登基,當在今日祭天,禱告歷代人皇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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