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浪這一縷神識覆蓋在一隻白羽雞玩家身上。
他琢磨了一番,直接意識離體,進入高空之中。
嘩啦啦啦!
飛於天穹之上,俯瞰整片養殖場,再繼續飄高,至幾百米之上,俯瞰這片鄉村田野。
「神識離體,時間不多,估計也就只能活三天罷了。」
他確認了一下大致方向,在高空中驅動神識,前往自己記憶中的那一座城市。
全國各地都要養雞場,他特異來到這邊的白羽雞,無非是和上一世的自己位置很接近。
他回來這邊除了想看看地球故鄉,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主要還好奇所謂的「時間悖論」。
兩個自己?
剛剛開服,這時的自己,應該還在上小學吧。
「我前世,遊戲已經運營了十多年,小時候家裏窮,連遊戲頭盔都買不起,錯過了先機。」
「那時,班裏全都在討論第二世界激烈程度,當時的我很羨慕。」
上一世里,吳浪是二十多歲走上社會,當社畜賺錢之後,才有錢買遊戲頭盔。
但那時。
整個第二世界《黃泉鬼差》運營了十多年已經一片紅海,卷得飛起,各大知名公會,遊戲至強者已經壟斷了整個遊戲的高層。
根本沒有自己的機會。
於是,那時的自己有了穩定工作,也根本沒有想過在《黃泉鬼差》中發展謀生,只能當成下班休閒的「旅遊世界」。
下班的時候作為小氪玩家,僱傭一些搬磚黨,保護自己到處在各個城市遊覽,探索。
但是。
現在自己穿越了回去,已經成為了《黃泉鬼差》的推動玩家,幕後黑手,早已經高高在上,甚至九州大世界的荊州修真界之主。
未來整個玩家群體,都必然會聽過這一尊npc聖賢的英勇事跡。
回想過去現在種種,人生無常。
他失笑了一下。
踏踏踏。
有絕對記憶的吳浪輕易回到了小區樓下,走在這一條熟悉街道之上,理髮店,麵館,髮廊,服裝店,小賣部。
神識飄蕩了一下三樓窗口。
下午五點多,看着裏面的父母忙忙碌碌。
注視了一下,默默等待。
過了大半個小時,見到一個小學生回家開門,和父母嬉笑着吃飯,然後回屋寫作業。
「沒有時間悖論?」
吳浪整理了一下心情,飄進來坐在房屋的椅子上,這一家三口沒有人看到自己。
「還要試探一下過去的自己。」
他來到房間,注視一眼正在屋裏寫作業的勤奮小學生。
正在寫三年級的數學作業。
他靜靜觀察了一下,絕對記憶按照時間檢索,瞬間回憶起了這一天,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場景。
果然和歷史上一模一樣。
「終於寫完了!」
趴在書桌上的小學生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拿起數學作業,「哼,樓下妮妮她們七個叫我出去玩,她們只會影響我保持我的年紀第一名!媽媽說好我保持第一名,就給我買一輛單車!」
吳浪神識一動。
撕拉!
整個作業本緩緩漂浮而起,在這個小學生見鬼的目瞪口呆之下,被撕裂成了碎片。
「有鬼!有鬼!媽媽,有鬼在撕我的作業!」小學生慘叫起來,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
結果小學生拉着母親回房,聽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解釋後,噼頭蓋臉被一頓臭罵。
「你小子出息了是吧?不想寫作業還撕作業了?」伴隨着一頓爆罵聲,小學生慘遭毒打,屁股開花。
過了十多分鐘,小學生嗚嗚嗚流着淚,拿出了一本嶄新作業本,開始重寫今天的書寫作業,一邊哭一邊寫着,「為什麼,為什麼...」
吳浪點點頭,看着這個痛哭小學生,回顧了這一天記憶。
「我腦海中的這一天記憶沒有被串改,沒有被母親家暴過的痕跡,所以,沒有時間悖論,變成了兩條平行線嗎?」
也就是說,這個自己,哪怕今天摔跤死掉了,也和自己完全無關。
得到了確認之後,吳浪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口氣。
時間沒有自己想得那麼複雜和離譜。
他最怕是自己改變了《黃泉陰差》的運營,在地球也會出現蝴蝶效應,導致未來的自己出現其他軌跡,讓現在的自己消失。
又在這個房間裏呆了一會兒。
看着半夜九點才寫完作業的孩子,和父母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回顧了一下一家三口的童年時光。
到了十二點,吳浪才選擇離開。
「小時候,我還挺快樂的,雖然已經是個小社畜了,每天加班修行,年紀第一名。」
「甚至,這時的我簡直是個小機靈鬼兒,在班上接單,幫忙其他同學寫作業,為了業務,還懂得模彷其他同學的筆跡,惟妙惟肖,到畢業老師都沒有發現。」
接下去幾天裏,他看了看這一家三口,平澹而又悠閒。
難得放鬆。
他接下去和這個孩子一起上學。
每次這個小社畜,有想加班,打工換錢的念想,自己就給他打斷,給他干涉。
他往日裏,一天寫七八份同學的作業。
但是現在,想都別想。
直接給他撕了,並且暗示他不要加班,不要加班,不要加班。
於是,這個十幾年前的小社畜歷經了幾次,他終於開始和其他人一起玩,不再走在社畜的道路上了。
吳浪看着他和童年夥伴嘻嘻哈哈,在班上和歷史上一樣討論《黃泉鬼差》的熱度,眼中滿是羨慕和期待,一副要打遊戲賺錢,然後在裏面成仙問道的開心神態。
「他的命格,會改變嗎?」
吳浪只是看着,聽着,呢喃着:「或許不會吧?畢竟,九世社畜了,現在是第九世...會打破這個循環嗎,但還是想試一試,扭轉過去我的社畜命格。」
實際上,他也有想過,不把時間荒廢在這個毫無意義的過去自己測試上,用這一段時間找到現實中那些後世知名玩家。
但想一想也就算了。
自己何必一直忙於工作?
再加上後世那些玩家,該出現還是會出現的,不出現也無所謂,自己早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不缺那麼一些人。
改變不了過去的自己命運,現在也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此行回家鄉,只為一次放鬆,不為加班,不當社畜。
也不讓小時候的自己加班,當社畜,扭轉命運。
甚至,他根本沒有打算給這個自己,暗中發福利,金手指。
這樣就挺好的。
給童年自己一個遊戲頭盔?
讓他給我搬磚,為我打工?
算了。
小小年紀,玩尼瑪的遊戲,遊戲裏加班搬磚?
給我去享受人生去。
這天黃昏,吳浪離開了這歡聲笑語的一家三口,又在街坊鄰里之中走了一圈,難得感受到了祥和。
最終,他停在小區樹下,靜靜看着兩個大爺在下象棋。
他看了整三個鍾,知道他最終結束了這一段旅程,魂飛魄散,結束了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心情一片開闊。
「偶爾放鬆也挺好的,之前有一片葉子,一直遮住我的眼睛,現在我才把他拿開。」
想通了一切,吳浪的腦海中只感覺一些焦急的、緊繃的思緒在腦海中不斷消去,整個世界彷佛變得陌生起來,寧靜起來,等待自己重新去認知一樣。
吳浪的身影漸漸消失了,他的道心在蛻變,命格在異變,「社畜命格」在漸漸變得模湖,消散。
「我的主命格消散了,是我改變了過去的我?」
「是我改變了歷史?」
「不,是我改變了現在。」
叮!
【你的命格蛻變完成。】
【九世社畜——百曉聖道體。】
命運已經徹底改變,已見得自身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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