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倖幸視線盯着和陸則言握在一起的手,耳邊是動車入隧道的呼嘯聲。筆下樂 m.bixiale.com
伴着車內暗下來,只剩一盞柔柔的車燈。
高倖幸抬眉,看見陸則言本不算柔和的眉峰此刻顯得無比婉嫕。
她突然覺得好幸運,因為陸則言和陸謹行像,卻又不像。
陸則言,一直很堅定的選擇她。
儘管如此肯定這份愛,也不妨礙高倖幸吃醋。
有一天晚上,她躺在陸則言懷裏玩手機。
突然陸則言手機響了。
她離得近,很清楚的聽見話筒里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陸總,我是健之助公司業務部的孟明婷,我們下午見過的。」
陸則言:「嗯,詳細事宜你可以聯繫陳獻。」
「不是的,陸總,我想單獨請您吃飯,因為我爸爸」
陸則言沒想聽完,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掛斷,加入黑名單。
然後側頭對上一雙半眯着的狐狸眼。
陸則言眉梢微挑,抓着高倖幸下巴,湊上去輕輕啄了一下,才問:「怎麼了?」
「她爸爸怎麼了?」
「她爸爸是醫療器材生產商的老總。」
高倖幸立馬就懂了,抬手捏着陸則言的耳垂:「你怎麼這麼了解?」
陸則言輕嘆氣,把她手輕輕抓下來:「這叫背調。」(ps:背景調查)
高倖幸酸溜溜:「就這麼拉黑了?生意不要了?」
陸則言哄她:「不差這筆生意,如果有惹你不開心萬分之一的幾率,都不值得。」
高倖幸被哄得尾巴快翹到天上了。
後來又一想,還是覺得心裏不爽。
主要是,高倖幸沒見過陸則言身邊出現過敢打他主意的女人。
可能是因為他自帶的矜貴疏離感,讓人有一種自知之明,會覺得做什麼都是徒勞,拿不下他。
高倖幸捫心自問,她和陸則言的初識如果是工作之後,她就算再覬覦他的身材相貌也不會去招惹。
還是當年年少無知,英勇無畏啊。
高倖幸突然瞥見手指上的「手捧玫瑰」。
對呀,她這是名花有主的標記,但是陸則言手上沒有名草有主的標記。
高倖幸打定主意,也打算給陸則言訂一枚戒指。
她多方聯繫,才聯繫上那位bnil的華僑珠寶設計師。
為了方便,高倖幸用了「陸太太」這個名號。
大師知道她的身份後,還額外送了她一份新婚禮物。
是「連理枝」,「手捧玫瑰」和「詮釋愛情」的掃描設計圖稿,上面有陸則言親自撰寫的解說詞。
高倖幸聽葉子說過,陸則言曾經為了「連理枝」去幫這位大師整理圖稿,撰寫解說詞。
他的字跡,高倖幸認識。
「連理枝」的解說詞是:
【我不屬於命運】
【我註定屬於你】
「手捧玫瑰」的解說詞是:
【見月光如見你】
【見雪山如見你】
【見玫瑰如見你】
【又都】
【不及你】
「詮釋愛情」的解說詞是:
【你,詮釋愛情的伊始】
【而我】
【詮釋愛情的至死不渝】
高倖幸隔着手機屏幕都感動的吸了吸鼻子,然後,她還發現「詮釋愛情」是對戒。
圖紙上,女戒是雙色k金交織,有一排細鑽蜿蜒着玫瑰金花紋。
而男戒明面是硬朗的線條感,側面是呼應女戒的凸起雕花。
那晚求婚後,高倖幸看着這沒有大鑽的戒指,就把它換了下來,說到時候給陸則言也買一枚正好可以當婚戒。
沒想到,就是婚戒,還是一對。
高倖幸保存好圖稿,光着腳就跑去書房。
她很急,直接推開門跨坐到陸則言腿上,抱着他的頭就親了兩下。
一下額頭,一下鼻尖。
高倖幸撅着嘴,眼眸水亮地盯着他:「陸則言,我好愛你啊。」
陸則言表情有些怔,去拉高倖幸的手腕,被她甩着肩膀掙開。
「你快說你愛我,快親我。」高倖幸扭動了一下身子,催促,「快點!快點!」
高倖幸如果不那麼激動,應該能發現陸則言的反常。
畢竟陸則言每次對她的投懷送抱都有股難言的勁兒,在這方面他從不正人君子。
高倖幸:「快點嘛。」
陸則言一手攬住她的背,一手覆上她後腦勺,把人往肩膀上按。
他腦袋偏了偏,沉聲道:「會議暫停五分鐘。」
高倖幸感覺腦袋瞬間爆炸,炸的她牙齒都打顫了。
她思緒出走,只剩一句話。
會議暫停五分鐘!
會議暫停五分鐘!!
會議暫停五分鐘!!!
然後是不自覺的吶喊。
臥槽!
臥槽!!
臥槽!!!
陸則言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覆在她後腦勺的手溫柔的揉了揉。
高倖幸聽見電腦傳來陳獻的聲音:「大家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喝口水。」
大家?
大家??
大家???
高倖幸僵硬的站起身,像螃蟹一樣側着移動到一旁,然後垂着腦袋跑出去書房。
她蹦上床,扯過夏被把自已裹起來。
然後聽見開門聲和腳步聲。
高倖幸馬上閉上眼睛,抬手抓住頭頂的縫隙,不留一點光線。
陸則言理了理被子,又怕使勁弄斷她指甲,只好蹲下,輕言細語的哄着:「以後在家開視頻會議都提前告訴你。」
高倖幸的話悶在被子裏,格外絕望:「我好不了了,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倖幸,別憋着。」
「死了算了,活不下去了。」
陸則言:「倖幸,你只露了個背影。」
「」
「沒人認識你,我明天還要去公司。」
高倖幸心一頓,這話好有道理。
就算大街上碰到,也只是擦肩而過,真正尷尬的,是陸則言吧。
高倖幸鬆手,探出腦袋,語氣深長:「陸總,一輩子很長,要慢慢熬。」
陸則言輕輕笑,手指撥開她臉上的髮絲。
這姑娘臉都憋紅了。
高倖幸:「你還不去開會,過來幹嘛?」
「不是說了暫停五分鐘嗎?」陸則言又理了一下被子,抓着她下巴吻了一下,「我愛你。」
高倖幸有些愣,見陸則言出去後才又滾了幾圈,把自己放出來。
她坐起身,摸了摸嘴唇,突然反應過來,滿意的笑了。
結婚真的很麻煩。
光是喜糖,高倖幸就拿了幾十種樣品試吃。
在一個周末,她興致勃勃的盤坐在地毯上,靠着沙發,旁邊是各色各樣的糖果。
她扎了一個丸子頭,上面插了一支小熊圓珠筆。
她試吃一塊,就拔出圓珠筆,「噔」的按出筆芯往便利貼上一畫,再把筆芯按回去插回頭上。
後來,她只吃半塊,剩下的就塞進陸則言嘴裏。
再後來她身子一歪,倒在地毯上,語氣懨懨:「嘗不出味了,好累」
然後就睡着了。
陸則言把人抱回房間,把便利貼仔細看了,然後定下喜糖。
五月底,高倖幸給陸則言定的戒指終於到了。
這枚戒指沒花錢,是珠寶工匠大師送給「陸太太」的。
那天是周末,陸則言卻被臨時叫去了公司。
高倖幸等不及,跑去公司找陸則言,被前台小姐姐攔住詢問身份。
高倖幸還記着烏龍事件,她自然不能說自己就是「陸太太」,不能把自己的臉對上那天視頻會議里做丟臉事的「陸太太」。
高倖幸笑:「你好,我是陸太太的助理,姓高,來找陸先生。」她這樣說,前台很禮貌的讓她稍等,然後打了個電話,才引她進去。
可能因為是周末加班,辦公室很空,沒什麼人。
高倖幸到了陸則言辦公室,裝模作樣說:「陸先生,陸太太讓我來送東西。」
陸則言也不拆穿她,前台員工出去後,關了門他才站起身,把高倖幸拉到自己的椅子上。
他半坐在辦公桌邊上,雙手環在胸前,陪她玩兒:「陸太太要給陸先生什麼?」
高倖幸從包里摸出一個絲絨盒子:「要把你套牢。」
她拿出戒指,抓過陸則言的手腕就把戒指套上去:「我知道你定了婚戒,這個先拿來預演,以後當替補。」
說完,高倖幸舉起陸則言的手:「真好看。」
她還在欣賞,突然陸則言手指拽緊,把高倖幸拉近。
陸則言眼神明目張胆的在她唇上晃,然後彎腰吻上去。
陸則言的吻,此刻帶着些情難自控,又隱忍。
原來,被套上戒指,會如此愉悅。
伴着開門聲。
「陸先生,市場」
陳獻和市場部謝經理還有幾個叫不出名字的員工當場愣住。
陳獻靈活轉身:「謝、謝經理,這塊兒我們再去會議室討論一下。」
說完,陳獻反手抓上門。
高倖幸臉紅得不行,一來是剛才吻得有些激烈,二來是,這次被看見臉了。
高倖幸氣得擰陸則言胳膊發氣。
陸則言疼得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輕吻,安撫。
他想,陳獻這小孩兒該學學規矩了。
夏季來了,愛也在升溫。
六月的時候,rs銀行突然業務直線增長,高倖幸連着加了一個月的班,每天回家倒頭就睡。
這場加班潮過了,準備婚禮的時間更是緊迫。
沒辦法,婚禮時間又被延期到11月。
高倖幸周末把來混飯的陳獻和瑩瑩抓來做苦力,幫她包喜糖。
也是這時,高倖幸才知道陸則言的公司傳出八卦,說陸先生和陸太太助理搞在一起了。
這離譜的傳言是陳獻說的,他笑得可歡了。
瑩瑩不明真相,手上動作停住,正經說:「不會的,陸先生不會這樣。」
「瑩瑩,你別理陳獻。」高倖幸回頭拿禮品盒砸陳獻,問,「陸則言就不生氣?」
「陸先生對什麼都不在乎。」陳獻撿起砸過來的禮品盒,把糖果一顆一顆裝進去。
瑩瑩突然抬頭補了一句:「倖幸姐,陸先生只在乎你。」
高倖幸小傲嬌,笑着應:「對。」
過了一會兒,陳獻愁苦着臉:「尊貴的陸太太,請問為什麼喜糖要自己包啊?」
這多費勁兒啊?
再說,陸先生那麼有錢。
高倖幸仔仔細細裝糖果:「因為是我的婚禮啊。」
陳獻不懂,搖了搖頭:「那我送瑩瑩回學校了。」
「不行!你們是我的朋友,我婚禮你們得出力!」
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止糖果自己包,就連請柬,都被高倖幸要求,陸則言親自寫。
為了獎勵陸則言熬夜寫請柬,高倖幸打算幫他澄清謠言。
她在工作日請了半天假,讓小李推了幾箱喜糖去陸則言公司,給每個員工發喜糖。
聽着大家的祝福,她非常開心。
陸則言忙完,就看見她歪在沙發上玩手機。
這姑娘浩勢蕩蕩發完喜糖說要等他一起回家。
陸則言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裏:「就這麼承認陸太太的身份了?那不是兩次丟臉的事都對上號了?」
這姑娘玩手機頭也不抬:「我這麼漂亮,怎麼會丟臉?大家只會說陸先生是陸太太的裙下之臣。」
「裙下之臣?」陸則言點頭,「很寫實。」
高倖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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