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 1 都說遇見蛇不能慌,不能動,要保持冷靜。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小花屏住了呼吸,她身子僵硬得像是一尊石像。
就在她覺得會有蛇從她身上爬過時,她聽見草木簌簌,有腳步聲響起。
她小心翼翼的將身子低了低。
月亮透過烏雲照耀着清冷的月光,白淨的月色落在大地。
黑夜之中,有兩道身影斜斜的映在樹幹上。
「大人,這是?」
「一些小點心,你把這扔進糧中。事成後,必有賞賜。」
另一方有些沉默。
「接着。」
小花抬眼,草木遮掩住了她的視線,但她還是能看到有兩道身影正在做着什麼交易。
其中一名長相兇惡的男子將一包裹塞入另一名男子懷中,帶着幾分不容拒絕。
那是什麼啊?
為什麼放入糧中?
小花眨巴着眼睛,雖然好奇,身子卻是一動未動。
「我不。」男子將包裹推回兇惡男子的懷中,「事實證明,齊王殿下的判斷並沒有錯,我不想害他……」
「呵~」兇惡男子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將包裹打開,將裏面的東西取出,摔在他身上。
「你幹嘛!」男子後退兩步,掩住了口鼻。
被扔出來的東西,赫然是一隻死老鼠!
小花身子抖了一下,連帶着四周的雜草也動了一下。
但好在月黑風高,那兩人並未留意自己這個地方。
「怎麼?不要你媳婦孩子了?」
男子身子一滯。
「回去吧。」兇惡男子擺擺手。
「什麼?」男子一臉不可思議。
「我就是想逗逗你,哈哈哈~」
「瘋子!」男子皺眉,轉身離開。
「哈哈哈!哈哈~」兇惡男子面露笑容,他笑得十分放肆。也不知是什麼事情觸動了他的笑點,讓他笑得,直捂肚子。
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小花在心中吐槽。
過了好一會兒,那方還在狂笑得兇惡男子突然倒地,發出「嘭」的一聲。
地上的草木跟着隨之一顫,輕輕晃動,有細碎的揚起。
小花又等了好半晌,發現那方還沒有動靜,才小心翼翼扶着身邊的樹幹站起。
她蹲得腿有些麻,站好半天才緩過來。
「唉~」小花喊了一聲。
那方仍舊一片寂靜。
她轉身看了眼四周,拿起一塊較為尖銳的石頭,邁着謹慎的步伐走去。
走到那人身前,小花拿腳踢了踢地上的男子。
男子一動未動。
「死了?」小花遲疑着,蹲下身,小手探入兇惡男子的衣中。她摸索着,想着能不能取出些錢財。
「你……」一隻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小花被嚇了一跳,她往後退,但那雙手卻死死握住她,不讓她走。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兇惡男子努力抬起眼,他滿臉無奈,眼中帶着深深的絕望,嘴裏呢喃着,「我不想死。」
「那你起來!找賀大夫治病!」小花嚷嚷着,另一隻手握着石塊朝他砸去。
兇惡男子的手被她砸出一塊血窟,鮮紅的血水涓涓流出,染紅了他整支手。
小花跳起,轉身想跑,但想了想,又回過身,去拿男子身邊的包裹。
她緊張得直吞口水。
打開包裹後,面對她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對死老鼠!
月光穿過雲層,照入包中。
小花看見這群死老鼠,都已經潰爛,有些甚至只有一副掛架。
惡臭襲來,鑽入她的鼻腔,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怪不得剛剛那人說他是瘋子,果然是瘋子!
哪有人會將死老鼠扔糧食中?
小花將包裹仍在兇惡男子身上。
她帶着剛採摘好的野菜原路返回。
她時常出來單獨挖菜,因此即便天色昏暗,她卻仍舊成功找回了山洞。
營地上還燃着羹火,守夜的護衛抬眼看她一眼,又開始打盹。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小花回到陳阿寶夫婦落腳的地點,將野菜小心放在兩人邊上。
「你怎麼才回來?」陳阿寶微睜雙眸,看向她。
「啊……」小花想了想,「遇到了兩個奇怪的人。」
陳阿寶坐直了身子,拉過她的手,「你沒事吧?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沒……我還想其中一個人的手砸爛了呢!」小花一笑,坐到她身邊。
「沒事就好。」陳阿寶長呼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頭,「但為什麼說那兩個人奇怪呢?」
「唔……」小花想了想,「他們在交易一堆死老鼠。」想起那堆老鼠的死相,她就渾身起雞皮嘎達。
「死……老鼠?」陳阿寶滿臉茫然,想破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應該只是想嚇唬人吧?」
「誰知道呢?」小花打了個哈氣,躺在她腿邊,沉沉的睡下。
……
夜半,小花感覺渾身燥熱,她睜開眼,迫切的想尋找水源。
一旁的陳阿寶已經睡下,她沒叫醒她,而是站起身,摸索着,尋找水源。
她不知不覺中,走到一木桶前。
木桶中,是乾淨的山泉。
這些是程慕清派人特意接來的,備着給眾人解渴。
頭好漲……
小花步伐虛浮,手指顫抖着,拿起水勺。
「啪嗒——」
水勺掉入桶中。
小花渴得不行,一頭扎入水中,大口喝下。
她喝了許多,平坦的小腹攏得可高。
她從木桶中抬起頭,水珠在她臉上形成數道分流,分流匯聚在她得下巴處。
她雙眼飄忽,身子搖晃,最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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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
程慕清煩躁的將頭埋入一個堅硬的胸膛中,捂住了雙耳。
「小聲些。」林珩壓着聲音,對帳外的今夕呵斥。
今夕閉上嘴,立在外面。
「有事,等王妃睡醒再說。」林珩聲音冰冷。
「是。」今夕默默後退。
明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叫道一邊。
「怎麼回事?」明晨問。
「小花姑娘生病了,病得很奇怪。」今夕道,「賀大夫說,可能會是……瘟疫。」
明晨面上冷淡,看不出什麼驚訝。
「這件事說完,王爺與王妃也不可能立馬解決。」明晨道,「等着吧。」
今夕咬着唇,往他身邊靠了靠。
明晨擰眉,挪了挪步子。
見狀,今夕也不敢再靠近了。她低着頭,雙手在小腹前互相揉搓。
「你在害怕?」明晨見她這樣一副不安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嗯……」今夕點頭,「你不怕嗎?」
明晨沉默一瞬,說道,「該是我得的,我逃不掉。一切,盡人事,聽天命。」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今夕垂眼,咬着唇。
她與明晨早在武安侯府就認識,他性格冷漠孤僻,不喜說話,兩人並無交集。
明晨沒反駁,只是道,「王爺對王妃的感情很深,你不想挨罵,就要有些眼力見。」
「哦……」
程慕清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頭腦剛剛清醒,她便問道一股清幽雅淡的香氣。她猛地吸了一口,將手搭在對方的腰間。
「醒了?」林珩揉了揉她的頭,「睡夠了嗎?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了。」程慕清臉打了好幾個哈氣,她緩緩弓起身,從榻上爬起。
她揉了揉脖頸,扭了扭腰身。
林珩起身,將手搭在她的雙肩,用力給她按摩。
「呼~」程慕清吹了一聲口哨,「舒服~」
林珩眼底染上了幾分欣喜,揉得越發賣力。
程慕清舒服得哼哼唧唧起來,她將身子一倒,倒在他身上,「崔護衛回來了嗎?」
「還沒。」林珩不喜歡從她口中聽見其他男人的名字,哪怕是一個稱呼。
「真的嗎?不應該啊……」程慕清坐正身子,撩開帘子,往外走。
她昨日睡覺未脫外衣,此時直接出帳,也毫不突兀。
「王妃!」今夕看向她的目光都閃閃發光。
作為多年的主僕,程慕清立馬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她招了招手,將今夕叫到身邊。
「發生什麼事了?」程慕清問她。
「小花……好像沾染瘟疫了。」今夕說道。
「瘟疫?」程慕清身子一僵,立馬問道,「其他人都控制住了嗎?」
今夕知道她說的是將小花與那群人隔離起來。
「一早賀大夫便將那些人隔開了。」今夕回。
「我去看看。」程慕清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的手帕,系在臉上。
「王妃。」今夕跟上,捧着一小瓷瓶,「賀大夫說,如果王妃您去,先把藥吃了。這藥不能十成十讓您不被感染,但肯定有些用……」
「哦……好。」程慕清接過瓷瓶,二話不說,倒出兩粒,仰頭吃下。
「王妃,喝些水順一順吧……」今夕拿出水袋。
程慕清接過,邊走邊打開水袋仰頭喝下。
「阿清,阿清。」
林珩見她離開,連忙跟上,「你要去哪?」
「瘟疫鬧起來了,我去看看……」程慕清說道,「阿珩,你在帳中等我回來。」
林珩不懂。
「聽話。」程慕清語氣帶着幾分強硬,「你體格不好,別沾染上了。」
「那你也別去。」林珩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我們兩個人總要出去安撫人心。」程慕清道,「不然,百姓該多想的……」
「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林珩緊繃着下巴,「我不要你去。」
他知道什麼是瘟疫,當年啟國也爆過。
地龍翻身、瘟疫爆發,宮內宦官亂政……啟國皇帝被那一件件事情折磨得心情不好,連帶着他,也被天天打罵。
漆黑的牢房,皮開肉綻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環繞。
那年瘟疫死了許多人,皇城中的許多宮女太監似乎也中了招。
「我去。」林珩道,「我去安撫人心,你留下。」
程慕清愣了半晌,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別忘了,咱倆誰出事,都不行。所以,一起去?」
「好。」林珩接過,系在臉上。
兩人徑直走到被設為安全區的地帶。
這裏的百姓都未確認感染瘟疫,四周燒然着艾蒿等物。他們臉上也都用粗布蒙上了口鼻。
「諸位安好。」程慕清朝眾人行過一番禮,她放眼瞧去,見所有人帶遮好了口鼻,語氣稍稍輕鬆許多,「水火無情,洪災過後,竟又有瘟疫來襲。但我們有賀大夫,賀大夫肯定能幫我們逃離苦海。先在,我們需要列出規矩。」
眾人看向她,表情認真。
「首先,周圍人一旦出現發熱暈眩,立馬尋侍衛送賀大夫那。第二,口鼻都圍好,若有不帶者,三板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聽賀大夫的話。不聽者,我不介意,直接給他扔出去。」
眾人頷首。
這場瘟疫到來的突然,但好在發現的及時。
「王妃娘娘,這次瘟疫的源頭都是那個小叫花子,您還救她幹嘛?」
有人喊道。
「什麼叫源頭是小叫花子?」程慕清蹙眉,帕子遮住了她冷漠的表情。
「那小叫花子是第一個染上瘟疫的!定是她亂吃東西,沾染上的!」那人說道,「她沾染上就算了,還到處走……昨日夜晚還到處走,還把山泉水喝了……」
「但這也非她所想。」程慕清打斷他,「小花作為受害者,為什麼要用言語攻擊她?」
「可就是她帶回來的……」
「你又怎知是她帶回來的?」程慕清目光鋒利看了他一眼。
那人立馬乖乖閉上嘴,不說話了。
「齊王妃娘娘!您怕是不知道吧?小花昨日回來得非常晚,這點守夜得小廝可以回答!」
順着他所指得方向看去,程慕清看見是自家的護衛。
「昨日,小花上山了?」程慕清問。
護衛點點頭,「反正她是從哪個方向下來的……」
山上有什麼東西……導致的這場瘟疫?程慕清想了半晌,決定派人去山上瞧一瞧。
她與林珩兵分兩路,她去尋,林珩則負責繼續安撫人心。
林珩不擅長溝通,說了幾句聽大夫的,便離開了。
他方才想跟程慕清一同去,但被對方拒絕。林珩知道她自己一個人上山查,更方便簡單,便也沒再堅持。
百姓們見他一身淡漠,也沒了傾訴的心情,皆乖乖坐在原位置上,不敢多說。
林珩來到小花營帳。
小花正發着熱,一旁的賀千元拿着一張藥方不知再想些什麼。
賀千元一邊拿起藥掂量,一邊拿着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她十分專注,甚至連林珩進入房間都不知道。
小花滿臉通紅,嘴唇微張,小口喘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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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