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巧婦 第八章一碗粥

    「你這個老不死的心眼子真偏，你是想做掏火扒偏心一個喪門星，她剋死了我兒子，我要讓她給我兒子抵命！」熊氏三角眼一瞪，鼻子一個勁兒往外哼氣，說話真叫難聽，沒了說辭就找軟的欺，對着苗青青開了火。

    苗青青是來取錢的，懶得搭理這個熊貨，領着苗苗就走。

    「你給我站住！」熊氏大叫一聲：「你敢動地方，我打斷你的腿！」

    苗青青很煩這個潑婦，嗎瞅她一眼繼續走，熊氏身形晃動，抄起棍子追打苗青青的頭，她想狠狠地教訓這個變了性的喪門星，敢忤逆她是要打死不留情的：「你個大逆不道的賤人，膽子壯了怎麼？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是不讓你活了！」

    熊氏的手下得太狠了，一家子人都嚇得愣住，出了人命可是了不得，青青的養母是個不好對付的。

    藉此機會她會訛死人，鄒家可是惹不起她，老三老五都欲搶熊氏手裏的棍子，他們才往前近身，就聽到了哀嚎聲，嚎的不是苗青青，卻是熊氏的慘叫，熊氏手捂腦門：「啊啊！怪叫，悽厲的嚎聲震得人心抽抽，熊氏的的腦門一道血溝，黑紫黑紫的滲出血，眾人都是大驚。

    明明是熊氏打人，卻是傷了她自己。

    一家人都懷疑是起了報應，也沒人瞅苗青青，看着熊氏的怪叫都嚇傻了眼，腦門子塌下一大塊，看着血肉模糊，熊氏的臉面更加猙獰。

    苗青青和苗苗到了以前苗青青住的屋子，這是一間東廂房，不大的一小間兒，裏邊只盛下一張**，其餘的啥也沒有，連張破的桌椅也沒有。一個半截的木梳扔在窗台上，倒是很乾淨，**尾有個小包裹，苗苗拽過來：「阿娘，這個包袱怎么小了？」

    把包袱打開，苗苗一聲尖叫：「阿娘！我的裙兒，阿娘的襖子沒了！」苗苗哭得一塌糊塗，抽泣的小肩膀直哆嗦。

    青青不感奇怪，這麼一家人衣服沒了有什麼稀奇：「苗苗！不要哭了，阿娘以後給你做新的。」也只有哄她：「乖！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苗苗以後會有很多好衣服。」

    苗苗一個勁抽泣，青青勸了她幾句，小孩子一時不會平復下來的，只有任她抽搭。

    好一陣子過後，孩子還是傷心：「阿娘沒有衣服了。」那個青青用自己的舊衣服給苗苗改的，這孩子就沒穿過新衣服。

    趕緊轉移話題，苗苗就不會傷心了：「苗苗，咱們的錢你記得在哪兒？」

    苗苗趕緊爬進**底下，在牆根用手??了一下距離，點點那裏，青青看到了那裏的土與別處是有異：「苗苗，快出來，被他們看到就會來搶。

    苗苗慌忙爬出來，小臉兒緊張的了不得，急的滿臉通紅：「阿娘，我們現在取出來不？我們還是快快逃走吧，阿奶一會兒會追着打你。」苗苗緊張得直搓手。

    「不用怕她，她是打不到咱們的，沒看到她盡打自己嗎？以後她就不會張狂了，一打別人就打到自己身上，她一定會害怕的。」苗青青看到苗苗的可憐樣，心裏軟軟的，自己是喜歡小孩子的，只是這個身份有些尷尬，要是她的姨就好了。

    娘倆正在說話，老大家邱氏在外面喊：「老二家的，快去做飯！我們得照顧阿婆，就你是閒人！」

    青青一個翻白眼：做飯就做飯，說那麼多用不着的有個屁用。

    青青拉着苗苗走，在這個破家廚房是容易找的，看灶台不算髒，只是扔了一堆髒兮兮碗筷，準是苗青青不在，連碗都沒人刷。

    邱氏端來半升高粱破子，大約有一斤左右，往灶台上一放扭頭就走，她是不會管做飯的。

    這飯怎麼做呢？青青不懂這些，是煮粥還是做乾飯？自己可是看過不少網絡小說，農家都是吃稀飯，可真讓她蒙對了。

    自己也是要吃的，好好的刷了鍋。那樣髒她可是吃不進去。

    根據苗苗說的這家人有幾口，怎麼也得每人一碗，只有這些米，就得多添水煮稀點，添了三大瓢水，接着就淘米，看碎米里土坷垃小石子不少，淘了三遍還不乾淨，青青是山里出身，自然會幹這些活兒。

    要蓋鍋煮米，看看蓋子倒是乾淨的，是葦子編的那樣軟蓋子，刷兩遍再用水沖了一遍。

    苗苗拿起了水瓢示意青青舀水：「阿娘，還缺一瓢，阿娘怎麼忘了哪回都是四瓢。」

    「哦！」苗青青胡亂答應一句，這點兒米放到這麼多水裏煮成粥，簡直就是稀湯，喝了光尿，一會兒就得餓。

    「阿娘，阿奶不知給不給咱們吃？」苗苗擔心地問。

    「不給咱們吃給誰吃？飯是咱們做的。」青青安慰苗苗。

    苗苗搖頭，表示不可能，青青一陣心酸，小孩子沒了爹，就連飯都吃不到，婦女兒童受壓迫，真是萬惡的舊社會，那三個女人怎麼可以橫行？看起來一家子也講拳頭大者為尊。

    自己沒想和他們混，要想住在這裏，就得打敗他們。

    「一會兒飯熟了，先讓你吃飽。」青青把苗苗拉過坐到自己腿上，右手邊拿燒火棍扒拉柴火，待鍋燒開，就用了細火慢慢的煮。

    邱氏站在了廚房門口，倚着門框磕着瓜籽，粥已經半熟，看樣子邱氏是來看着的，意思就是怕她們偷吃。

    這娘們兒又精又歹毒，她們啥也不干，還想餓死給他們幹活的人，做出幾頓不給人飯吃的事情，這孩子怎麼熬得住。

    憤怒堵住胸口，很想捶死這個邱氏，那個死老太太腦門受傷，疼得在哭爹喊娘，要不然她會來看着。

    苗苗看看苗青青，再瞅瞅邱氏，嘴一撇一撇的，她兩頓沒吃飯了，還是昨晚喝了那麼幾口稀粥，早晨就出去找阿娘，阿娘告訴了她藏錢的地方以後突然就沒了，阿娘都是到河邊洗衣服，她就奔了那裏，到河邊真的找到了阿娘。

    等粥熟了先給苗苗盛了一碗，吹了幾口晾一會兒要給苗苗喝，邱氏磕着瓜子的手把瓜子塞到袋裏，伸手就搶青青手裏的碗，被她一個冷不防奪了過去，青青嚇了一個激凌。

    「你！……」

    「你橫的什麼脖子，你們娘倆偷吃飯還有理了？」邱氏尖叫起來。

    「這孩子兩頓沒吃飯了，你們也倒忍心，把你的孩子餓兩頓你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