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覺得棺材是木頭,所以就算丟到水裏也不會沉下去。讀字閣 m.duzige.com但實際上棺材大多是實木,再加上棺材裏如果放了個人,那麼棺材至少有一半是要沉在水面下的。
根據棺材頭重腳輕的設計,把棺材丟進水裏後還想讓棺材蓋保持正面向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我入水後兩秒時間不到,整個棺材就在湍急河流的影響下翻了個個兒,冰冷的河水順着棺材縫就直接淌了進來。
瑪德,我好氣啊!剛剛當上陰貨郎準備干一票大的,結果出師未捷身先死,直接就被懷志才抓了個現行然後給害了。
就在我絕望不已的時候,棺材砰的一聲像是撞在了什麼上面。接着棺材整個面又翻轉了回來,順着河流往前飄了一會兒棺材底部就傳來摩擦砂石的聲音,看樣子好像是擱淺了?
就在我疑惑不已的時候,一把斧子砰的一聲從棺材蓋上冒出來,離我的鼻尖只有一拳不到的距離把我給嚇了一跳。斧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給人抽回去,隨後又是一斧子重重地砍在棺材蓋上,把劈出來的棺材口子給弄大了不少。
「小清?」
等棺材蓋的口子足夠大,一張俏臉的小清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她嘻嘻地笑了起來,很沒正形地說道,「老爺,你躺棺材裏的樣子還挺好看,我真該等你淹死了再把你的混帶回去,這樣你和我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我靠,這傻妞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我活着的時候和你們就不是一家人了嗎?
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捏在小清的手上,我訕笑一聲十分尷尬地說道,「別鬧了小清,趕緊讓我出去。我發現有一群人用很殘忍的手段取血舍利出來,還想要殺我滅口。這件事我必須要馬上上報五律。」
小清撇了撇嘴,一臉鄙夷地對我說道,「打不過就打不過,打不過別人還想要管閒事搬救兵,真丟臉。老爺,要不是夫人讓我跟着保護你,你今天就真的餵魚了。」
「行了行了,知道今天是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行了吧?趕緊讓我出去,我真有急事。」
小清乖乖讓到一邊,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就算我讓開你今天也走不了啊,你看他們是不是過來找你了?」
我從棺材裏爬起來一看,發現懷志才他們果然手上都拿着竹竿匕首什麼的氣勢洶洶地朝我這邊跑來。看來這懷志才是真的狠啊,把棺材丟進水裏後還不放心,肯定是看着棺材漂了一會兒後覺得不對勁這又才跟了上來。
我沒有厲無咎的身手,懷志才他們四個全都是精壯漢子,我想都沒想轉身就要跑。
小清一把把我給拉住了,沖我翻了個白眼兒嬌聲道,「老爺你跑什麼啊,有小清我在這裏他們傷不了你的,老爺你在這裏看好戲就行了。」
我知道小清有本事,但這趕屍匠雖然不是道士,但好歹也是走夜路和死人相處的。這驅邪退妖的本事想必也是有幾下子。我本以為小清會隨便施展點鬼打牆整整懷志才他們就算了,誰知道拿着匕首的肖旭東眼睛突然紅了,二話不說一刀直接捅在了旁邊一人的腰眼上。
「我靠,太狠了吧!」我這個旁觀者看着這一刀都覺得痛,更不要說被捅的那個人了。
被捅那人也沒有絲毫詫異或者說要聽肖旭東解釋的意思,轉身也是一鋼管直接就朝着肖旭東的頭砸了過去。四個人就和瘋了一樣扭打在一起,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兩個人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肖旭東和懷志才還在拼命。
「小清,這都是你搞的鬼?」
「是啊,他們想要害死老爺,那我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幫老爺你出這口惡氣!」
「小清,快讓他們住手吧,如果我藉助你的力量讓他們這樣去死,那和那些驅使厲鬼為非作歹的邪修有什麼區別?」
小清一愣,頗為不悅地問道,「老爺你這是在怪小清多管閒事?」
「不是多管閒事,我只是想說人命關天,你這樣隨便殺人難道就不怕天道報應嗎?」
如果懷志才他們幾人想要殺我的時候被我反殺,我自然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但小清的能力顯然已經足夠自保,甚至能夠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的虐殺都不會讓我有報仇的快感,反而會有一種極深的罪惡感。
就在我們說話間懷志才已經用裂成兩半的竹片割開了肖旭東的喉嚨。當肖旭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的時候,滿臉鮮血的懷志才這才清醒過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個人,又猛地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看着我吼道,「你們陰貨郎竟然也豢養厲鬼!沒想到啊,我還真是沒想到!」
雖然懷志才誤會了,但我也只能閉着嘴默然不語。小清的確是因為我才會讓他們自相殘殺,從這個角度來說我的確和豢養厲鬼的邪修沒什麼兩樣。
小清冷哼一聲,右手掐了個手訣後懷志才的表情就又變得迷茫起來。我還沒來得及阻止,懷志才就拿起手中鋒利的竹片把自己的喉嚨也給割開了。
四個人,四條命。
雖然懷志才為了錢也想要我的命,但此時這四條人命的孽債顯然是算在我頭上了。
「老爺,你就是太迂腐了。如果今天是夫人在這裏,那這四個人只會死得更慘。」
「你……哎,算了,你走吧。」
對於小清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她是江茹柳的侍女,她惹出來的事最後還不是得我來收拾。
小清沒有動彈,倒是我身旁人影一晃,發現江茹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江茹柳看着河灘上的四具屍體淡然道,「老爺不必動怒,既然老爺不喜歡傷人性命,那下次我讓小清略施懲戒一番就是了。」
畢竟小清才救了自己,我也不好繼續對救命恩人甩臉色。掏出手機給關悅悅打了個電話,果然電話那邊關悅悅也不覺得死四個人是個什麼事兒,直接說了句她會處理就把電話給掛了。
回到古董店好好睡了一覺,我本以為第二天張國才肯定會給我打電話,誰知道別說電話了,就連新聞都沒有報道昨晚的事情,好像懷志才他們就和野貓野狗一樣死了也就死了,根本就不重要。
可能是看出了我心裏的疑惑,關悅悅在一旁解釋道,「你可能對陰貨郎這三個字的份量不夠了解。按照圈裏的規矩,五律的人身份都比較官方,所以如果讓五律的人來介入肯定就和警察介入一樣走流程走司法。但陰貨郎不一樣,唔……這陰貨郎大概就是相當於是一個片區的幫會頭頭吧,黑白兩道都通吃的。老闆,你覺得懷志才他們該死嗎?」
我沉默了,心裏想了半天,覺得懷志才他們這些人還是該死的。做我們這一行對死者都十分的尊敬,更別說懷志才他們本來就是靠死人吃飯的。
像是知道了我心裏的答案,關悅悅微微一笑說道,「行了老闆我看你這也算是想通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和我打電話說一聲就行了,老張沒能力管我們陰貨郎辦事,我們這裏有自己人專門收拾爛攤子。對了老闆,上次找你要東西的那個女人早上打了電話過來,說讓你下午把東西準備好,她一會兒就會來取。」
我的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地摸了下兜里的u盤。
自從上次那個女人送了那個無價的朝冠來後,我就回去翻箱倒櫃地把她所說的這個u盤給找到了。
我打開u盤查看過,發現這u盤裏裝着的全是明史研究論文,根本就沒有別的什麼文件。我把這u盤也給二黑看過,這小子對電腦什麼的有一套,結果也硬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出來。
能夠拿朝冠來換的u盤,可想而知裏面隱藏的資料有多重要。我懷着忐忑的心情等在店裏,在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女人從一輛跑車上下來,手裏還提着一個類似包袱的東西。
「我要的東西呢?」
我把u盤放在桌上,女人嘴角一勾,我感覺整個古董店都變得明亮起來了。
好在我沒有被女人這一笑給迷得神魂顛倒,在女人想要拿u盤的時候我一把摁住桌上放着的u盤,面無表情地說道,「u盤可以給你,但我要知道這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女人臉上的笑容不減,黑白分明的美眸盯着我頗為玩味地問道,「讓你看看倒也沒關係,但你要是看了不給我怎麼辦?」
「憑你的身份,我不給也不行吧?你讓我看看,我們和平交接,你送來的這見面禮我也不會要,怎麼樣?」
雖然不知道女人這一次帶來的是什麼寶貝,但想必也不會比朝冠差到哪裏去。
誰知道女人嫣然一笑,打開包袱說道,「這禮物就是為你夕老闆準備的,你不要別人拿着也沒用啊。」
我定睛一看,發現這包袱里竟然是一顆人頭!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940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