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賈瑛不給賈珍後悔的機會,未等他再開口,賈瑛便率先說明來意,拉着賈珍一道往城外玄真觀而去。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賈珍頭一次被人壓制的這麼狠,心氣兒自是不順,卻又無處發作。臨出門前,恰好遇到賈蓉、賈薔二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去,也不知是有了什麼好去處。
心道「你老子這邊遭罪,你倒是快活!哼,索性喊上一道受罪。」
當下便又擺出一府之長的派頭來,半抬着腦袋,低眼看去道「你們倆,又要做什麼去?」
賈蓉見了他老子,就像老鼠見了貓,剛還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這會姿態立時一變,要多恭謙有多恭謙,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兩人行至跟前兒,先向賈瑛問好,賈蓉這才回道「兒子和薔兒約了金榮一道出去耍子,這會兒正要赴約去呢!」
賈珍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這一眾門子的面兒便教訓道「有時間不知在家侍奉長輩,整日裏鬥雞遛狗,成何體統,我平日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哪裏學了我半分的模樣,哼!」
賈蓉賈薔倒便罷了,平日裏聽慣了訓斥。
賈瑛在一旁就有點忍不住了,要是賈蓉真能學你半分的本事,恐怕不用等繡衣衛抄家了,寧府早被你父子倆給點了。
賈珍卻未有半點覺得不對。
只聽賈蓉惶恐道「是兒子不肖,辜負了父親的教誨。」
賈珍還待教訓一番,賈瑛卻不願看同他們父子一起丟人,輕咳了一聲道「珍大哥,時間不早了。」
賈珍這才做罷,但仍不願放過,向着二人冷聲道「我與你們二叔,要到玄真觀去給你們祖父請安,你們一道兒跟來!」
說罷,便叫小廝牽來了馬匹。
那小廝倒是激靈,多牽了兩匹,交給賈蓉賈薔。
誰知賈珍卻又對賈蓉道「誰讓你騎馬了?走着去!」說罷便邀賈瑛一同打馬先行。
賈珍一句話,卻苦了賈蓉和賈薔,從城裏到城外玄真觀,小二十里的路程,兩個錦衣玉食的貴公子,何時走過這般遠的路,倒時候,恐怕腿都要斷了!
偏賈蓉卻不敢說半個不字!
賈珍倒沒指着名兒罵賈薔,可賈薔打小與賈蓉就是一對難兄難弟,向來是賈蓉挨罵,賈薔跟着靜聽。賈蓉挨打,賈薔也得自己領罰。賈珍甚少直接指名道姓說賈薔的不是,但也沒說過什麼好,賈薔被連帶,賈珍也不吭氣。是以,這麼多年下來,賈薔早就養成了同賈蓉一道受罰的習慣。
兩人相視苦笑,也只能徒步往城外走去。
至於賈瑛,他反倒更樂得賈蓉與賈薔吃點苦頭,是以,也沒幫着說話!
調皮搗蛋的,就得教育!
等到了玄真觀,也不見後面的兩人跟上來,賈瑛和賈珍也不等他們,先行進了觀里。
賈敬在道觀中修行,也不是獨自一人,府里還派了幾個僕役過來服侍,見了兩人只說「老爺正在做經課,不讓人打擾,大爺和二爺需得稍待一番。」
二人門外等了片刻,才被請了進去。
觀中供奉的是玄真上帝的神位,賈敬此刻正盤坐於神龕前的蒲團上,閉目誦經,直至兩人進門,也未曾睜眼,看樣子,倒真是一副全心向道的模樣。
賈瑛賈珍自行請安。
賈珍跪道「孩兒賈珍給父親請安,父親仙壽恆昌。」
賈敬未有動作。
賈瑛跪道「侄兒賈瑛,給伯父問安,伯父道體永固。」
賈敬聽了,誦經聲這才停了下來,睜開雙眼看了過來,注目良久。
才道「何時回來的?」
賈瑛恭敬回道「回伯父的話,今兒到的。」
賈敬沉默一陣又問道「只你一人?」
賈瑛起初不明其意,思忖片刻,才說道「瑛兒一併將家父母的靈位也請了回來,正要和珍大哥商議,看何時供入宗祠合適。」
賈敬聽了又是沉默,良久才道「葉落歸根,你也算是孝順!」
又問「今後有什麼打算?」
賈瑛將參加科考一事一併回了。
卻未料,賈敬聽完,忽對賈珍吩咐道「你到外面侯着,我同你兄弟說幾句話。」
賈珍賈瑛二人均是不解,但賈珍還是恭敬退了出去。
等到殿內只剩下兩人,賈敬才開口問道「你要參加明年的恩科?你年歲尚小,何必心急?」
看來賈敬對外面的事也並非漠不關心啊!
對於賈敬所問,賈瑛也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侄兒只想試試!」
賈敬抬眼看向殿外京城的方向,良久才道「若是得中,今後更要勤儉謹慎,朝政詭變,行事之前需再三思量,還有」
賈敬似乎還有未完之意,只是又似乎不願再提,只道「罷了,罷了,多說無益,你且去吧,待你高中綬官之後再來見我。」
賈瑛一時間有點莫名其妙,有這麼吊人胃口的嗎?不過想想這是賈敬說的最多的一句話,賈瑛倒有些釋然。
在賈瑛出殿門時,又聽身後賈敬說道「去跟府上說,印一千冊《文昌帝君陰騭文》來,另外讓他們也別再來請安了,擾我道心清淨。」
賈瑛出了大殿同賈珍說了賈敬的吩咐,兩人便往外走去。
道觀門口賈蓉與賈薔這會方兒才氣喘吁吁的跑了來,卻又聽賈珍道「你們祖父不欲俗人打攪,不用進去請安了,在外面叩個頭就回吧!」
合着兩兄弟來回一頓折騰,就為了叩這三個頭!這事也就是在東府,才不讓人納罕,遇上這樣的父親,什麼事都不稀奇!
賈瑛回程中卻在回憶着賈敬的話。
在他的印象中,賈敬的話語一向都少,今日可以說是開天慌了說了這麼多,還單獨將自己留下,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要緊的一個字沒提。
這樣就有點奇怪了,賈敬對自己親兒子都不多說半個字,親孫兒更是不見,反倒對他這個侄子說這麼多,怎麼看這裏面都有問題。
尤其是在聽到自己要參加科考後,賈敬那時反倒像個世俗人,仿佛對這兩個字格外敏感,難道是因為他也是進士出身?
還有那《文昌帝君陰騭文》,是教人存善去惡的經文,只是像賈敬這般,一味只念經修道,卻任由子孫在外面胡折騰,陽德都不修,還求什麼陰騭。
或許這裏面真的有什麼為人不知的故事,只不過現在的自己還接觸不到。
回了府中,已是酉時末刻,賈珍正猶豫要不要請賈瑛留下來用飯時,西府那邊卻來人傳話說老太太請瑛二爺過去。
賈珍心中頓時一松,只道老太太這話來的及時,若真留下賈瑛用飯,別說吃的開心,恐怕他連酒都喝不了,反倒又要被賈瑛說教一頓。
再者,賈敬今日獨留賈瑛敘話,感到不解的不只有賈瑛,還有賈珍自己,論對自家親爹的了解,恐怕東西二府誰也比不過他,父親什麼時候有了這種耐性子了,同時也讓他對賈瑛的態度有所轉變。
賈珍之所以能這般任着性子胡鬧,族長和爵位都還在其次,主要是老子放任不管,如今看父親對賈瑛與眾不同的態度,他在賈瑛面前就得收斂着些了。
送走賈瑛的同時,也沒來由的一嘆「唉,多個兄弟倒沒甚,只是別平白頭上再多個假老子就成!」
賈瑛再到榮慶堂,黛玉也已經回來,王夫人、鳳姐、李紈,一併三個姑娘也都在。
賈母見賈瑛進來,說道「今日兒你剛回來,又不讓辦筵,我這老太太請你吃頓便飯總行了吧,正好也陪陪你玉兒妹妹,她畢竟剛來,一個人總歸是拘束一些。」
賈瑛笑道「能陪老太太用飯,是孫兒的福分,怎會拒絕!」
待丫鬟們捧上茶飯,賈母便招呼眾人入座。
王夫人與李紈王熙鳳她們並不在這裏吃飯,是以兩個小輩媳婦只在旁邊布菜,黛玉與迎春坐左手邊,探春、惜春則坐在右邊,賈母落於主位,因為添了一個賈瑛,王夫人也只能挨着賈母身邊坐下。
席間,對於賈府餐桌上的規矩,不懂得不止是林妹妹一個,就連賈瑛這個姓賈的,也得照模做樣的學着林妹妹眼觀四路,有樣學樣。
不過唯一比林妹妹強的地方,就是他不怕惹別人笑話,賈家的女人們,除了鳳姐那個男人都比不上的例外,哪個敢笑話賈府嫡系成年男性子嗣,這就是侯門公府的規矩。
即便如此,一頓飯吃的賈瑛也是手忙腳亂,惹得旁邊的黛玉頻頻望來,似是在說「看,你都不如我!」
賈瑛很想回一句「滿世界像你這麼有靈氣的,怕也找不到第二個,我一個俗人如何比得?」
用過飯後,王夫人閒聊幾句,便帶着兩個媳婦向賈母告退離開了,屋內只餘下賈瑛兄妹五個。
閒聊間,賈瑛想着寶玉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這才想罷,便見外間有人進了來,可不正是寶玉。
寶玉進來,先是向賈母請了安,也顧不得屋內旁人,便被賈母打發去見了他娘,方才又折了回來。
賈母方為他介紹賈瑛、黛玉二人認識。
見賈瑛時便罷了,不過是侯門公子寒暄的一套,以賈寶玉在賈家的待遇,也不在乎多一個或少一個兄弟。
賈瑛都有種被忽視的感覺,若只是如此,這便罷了。
且看他又轉向黛玉,只是相視一眼,便再也不願挪開了,眼中的那股痴意,便是賈瑛都看的分明。
黛玉也看他,只是之後便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嬌羞,微微低下頭去。
探春見此,才將黛玉請回了座位。迎春只是木呆呆的看着,惜春整理自己的耳墜裝束,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這時卻見寶玉依舊盯着黛玉,同探春說出那句紅樓中最經典的話來。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
賈瑛「」
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賈瑛只當是渣男套路。
可話到了這位嘴裏,那只能是說一個「痴」字!
不愧是專吃胭脂的主兒,便是與自家兄妹,那也是要依男女論親疏的!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1s 3.98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