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了我們在斷壁殘骸間,和一幫沒有陰氣的鬼魂開啟了過家家的模式。燃武閣 www.ranwuge.cc
當我再次被迫端着空盤子,伺候這些鬼魂用餐的時候,我悲催的捫心自問。
從出生到現在這十八年,我好像除了淘氣點,壞心眼點,總欺負張偉玩之外,真的沒幹過什麼壞事……
上學的時候還大膽的護着老奶奶過了馬路,拾金不昧的撿了個鋼鏰都特意走了三里路,找到個交警上繳了過去。
雖然當時那位公僕看我的眼神有點怪異,可我心裏還是為自己驕傲的。
可現在為什麼進了古怪的破宅子,隨機來了個身份,我就是苦命的小丫鬟,誰見到都想欺負一下。
而郎弘毅好歹弄了一個四少爺的身份,就算是私生子,至少人家能隱形起來,根本沒有人去找他不痛快。
「今天家裏多了一條禁令,所有人都不准靠近大少爺的院子一步,都拿你們吃飯的傢伙把這句話給我記牢!」
老爺一臉陰沉的在餐桌上宣佈這條消息,而作為中心人物的大少爺根本不懂裏面的意思,依舊在歡快的吃着東西。
大夫人站起身,補充了一句,「這裏說的是任何人,你們幾個當自己是主子的姨太太和你們兩個少爺,一樣不能接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看得出大夫人在這個家裏說話很有分量,唯一管不住的就是老爺無休止的納小妾。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丈夫身邊美女如雲。
二太太這時候的臉色很不好,譏諷,不甘還有嫉妒兼而有之,更還有一種刻骨的恨意。
三太太垂着眼,不去看任何一個人,也不吭聲吸引任何人的注意,雖然年輕卻漸漸有了褶皺的臉上一片平靜。
只有站在桌子一旁的我清楚看到,她拿筷子的手,骨節位置為了壓抑什麼而變得蒼白,另一隻手在桌子下面,緊緊的摳着手捻的珠子。
另一側的三太太,眼波靈動宣洩着不喜,一點都沒有隱藏,還翻出一個大大的白眼,揮動手裏的手帕甩開頭看向一邊。
二少爺和三少爺則是眼中含着什麼特別的情緒,看了站起來宣佈禁令的父親與母親一眼。
他們的身份,只要有大少爺和大太太在,就永遠是低人一等的庶出,更是連叫自己生母一聲娘親的資格都沒有。
餐桌上要說唯一正常的,就只有老爺臉前最得寵的四太太,也是最小的一個,畫着精緻的妝容,古典服飾把她年輕的容顏襯托的極為唯美的女人,她臉上帶笑的在不緊不慢拿筷子在碗裏給老爺挑一塊魚肉上的魚刺。
雖然在我眼中,她不過是對着空氣在做這些沒有意義的動作,但我只知道,這就是一切真實過往的還原。
在曾經他們還是活人的某天,這裏曾經上演過這樣一場情景,他們那一餐的桌子上正有一條老爺挺喜歡的魚擺在桌上。
「噹啷」一聲,二太太手裏的筷子,在大夫人剛坐下的一刻掉落在地。
她把心裏的所有負面情緒都撒在了下人身上,我自然是其中一個。
「都跟傻子一樣站着幹嘛?沒見到我的筷子掉了,還不給我換新的上來!」
說着居然還拿起面前的精緻的小碟子,朝我的位置丟了過來,好在我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並不是畏畏縮縮的三喜。
轉身抬腳,完美的躲開了砸來的小碟子,也躲開了飛濺的瓷片碎片。
為了離開這屋子,趕忙和其他得令的下人一起朝外面而去,這些都是想在二太太面前買好的人,筷子和碟子都不用我操心,自然有別人送上去。
何況我也不是很想接近昨天好懸掐掉我手背一塊肉的瘋婆子。
這個二太太就是心狠手黑的主,所以我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寧願窩在廚房或者洗衣房躲懶個徹底,也不想看到這些冤魂在我面前頤指氣使。
在這個主家已經伺候好,下人們開始開飯的時間,只有我一個會躲在沒人的洗衣房裏。
關上門享受片刻的清閒,但孤單的享受時刻很快被打斷,有人小心的開門進來,彎着腰不叫自己的影子映到窗戶上,郎弘毅緩慢靠近了我所在的角落。
「你不在你那享受清閒,怎麼上這來了?」
四少爺就是再沒有存在感,也不會隨便出現在洗衣房中。
「我就是來找你的,我把背包藏在了這個你最喜歡來偷懶的地方,裏面有吃的。」
這一天一夜的時間,我們可沒膽冒險實驗,常識這邊的水和食物,而是靠着包裏面不多的東西在維持生存。
郎弘毅在一個角落的遮擋里拿出了我倆失而復得的背包,把裏面的東西都掏出來。
還剩下三瓶水,兩個麵包。
我們來之前並沒有準備太多吃喝的東西,這些還大多都是張偉嫌沉,塞在我們包裏面的,不過這會倒是起了大作用。
「咱們時間不多了,加上人體極限,算上這些東西,我們頂多就還有兩天的時間,要儘快弄清楚宅子裏面的問題。」
剩下的東西,我們只留出一個麵包和一瓶水,餘下的繼續收好藏起來。
麵包一人一半,水也分而食之,我們趁着難得的進餐時間,分享各自得到的消息。
「我在幹活的時候發現,幾名夫人之間都不和,所有人都對大夫人有着仇視的心理。」
「幾個女人在後院,這就是宅斗的標準劇本!」
郎弘毅並沒有深究那幾名女人之間的事情,把話題扯到了今天餐桌公佈的禁令上。
「你應該知道,禁令要求所有人包括那幾個面和心不和的女人還有簡家幾個兒子在內的人都不能靠近大婚少爺的宅子這件事吧?」
「知道,剛才你爹還有你娘很鄭重的警告了所有人!」我咬了一口麵包,懶得咀嚼,直接喝口水衝下嘴裏的食物,還幽了郎弘毅一小默。
之前在知道郎弘毅這個身份的芳名時,我笑得更誇張,簡奉一。
這是大夫人給取的,寓意就是奉大少爺為唯一尊重之人的意思。
不光警告了私生子更扇了另外兩位少爺的臉,註定了郎弘毅現在不受人待見的待遇。
「那裏肯定不正常,越是不能靠近的地方越有可能是問題的關鍵。」
「確實挺怪的,按說新娘子也該回門了,這裏的人不光沒準備,還不叫人靠近那邊,裏面確實應該有事。」
郎弘毅想到一個問題,詢問道,「今天早上新娘子出來敬茶了沒?」
大宅門的規矩多,新婚第二天可是要挨個面見婆家的長輩敬茶的,第三天回娘家報平安。
簡家大少奶奶居然都給省了?
我吃掉最後一口麵包,摸着不是很飽的肚子說道,「這位少奶奶並不是自願嫁進來的,算是連威脅帶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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