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布衣正文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各有準備「入城,入城!」
鯉州,勃城,此時的冬雪之下,一員彪悍的大將,騎在馬上,不斷喝聲開口。讀字閣 m.duzige.com
在這員大將的身後,此時,跟隨着不少面龐認真的世家子。這些世家子,都是千挑萬選,選入北渝軍中,作為大將培養的。
「申屠將軍,勃城裏的百姓,有不少都離開了。」
馬上的申屠冠,聽着並沒有意外。這副聚軍的模樣,任誰來看,都以為是準備打仗了。
當然,確是準備打仗了。只等開春之後,北渝和西蜀,極可能要來一場轟烈的廝殺。
抬起了頭,遠眺着大宛關的方向。申屠冠的面龐上,有着太多的不甘。若是當初沒有中跛人之計,只怕這時候的鯉州,還要在北渝手裏,緊緊握着。
如今大宛關一失,若不能奪回,只怕要不了多久,北渝便要陷入被動的局勢。
「羊倌軍師呢?」
「前兩日染了風寒,耽誤了腳力,但估摸着很快到了。」
申屠冠呼出一口氣。
雖然還沒到元宵,但仿佛間,大戰已經壓在頭頂上了。
「申屠將軍,北路軍主將黃之舟,已經重新到了費縣。」
「黃之舟啊。」申屠冠沉默了會,「他救過申屠就的命,亦算老友了。聽說今年,小軍師打算讓他掌領大軍了。」
「確是,北路軍增到了六萬人。」
「蔣蒙戰死之後……整個北渝,確實需要更多能撐住場面的人。而黃之舟,便是其中最好的一個。」
剛巧走來的申屠就,聽着自家族兄的話,也面露歡喜。
「確是確是,若不是軍務繁忙,我當真想去費縣,與這老友喝幾盞好酒的。」
……
此時,在鯉州的東北方向,費縣。
黃之舟換了身虎鎧甲,面容沉穩肅殺,已然是一副北渝大將的模樣。當然,這一回的北路軍,除了跟着的大舅子車滸,另外還有五六個的世家子小將。
「主將,要不要修葺城關。」
「無需。」黃之舟轉過頭,看了一眼問話的世家小將。他明白,這六萬人的北路軍,實際上,至少兩萬餘人,是世家的私兵。當然,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北渝以世家為上,許多的世家都豢養着不少私兵。
但不管如何,如今的他,已然像當初的蔣蒙一樣,手握一支重軍了。接下來,該考慮更多的事情……
「黃將軍,長陽有令,命黃將軍作為鯉州戰事的機動營,配合主軍本陣,伺機而動,攻下大宛關!」
「領命。吾黃之舟,定不負主公所託,不負小軍師所託。」黃之舟聲音平靜。
……
成都,離着元宵節不過三四日,王宮裏的徐牧,終於等到了韋春回來的消息。如今的整個局勢,徐牧最在乎的其中之一,便是韋春督造的海船。
這些海船,極有可能會成為勝敗的關鍵。
坐在王座上,徐牧安心等着,不多久,才看到一襲熟悉的人影,急急走了進來。
「韋春拜見主公!」
「韋春,快快請起!」徐牧露出笑容。這位韋家的病公子,向來是西蜀的寶貝。
「多謝主公!」韋春臉色動容,謝禮之後,在旁邊坐了下來。
「本王先前回了成都,便一直在想,你這位西蜀的奇才,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語氣間,徐牧對於韋春的誇讚,並無任何的吝嗇。
若無韋春,西蜀的木鳶不會成功,即將下水的五層船也不會成功,更別提其他的東西。
若有一日西蜀開朝,首當其二的兩個世家,一個黃氏,一個韋氏,便是天大之功。
「韋春,蒼梧州那邊,情況如何?」
韋春點頭,「在得知我西蜀攻下大宛關,我便猜着,主公需要海船,做一番大用了。請主公放心,蒼梧州的船塢那邊,我和魯雄將軍二人,在不斷督造,我估計了一些,或能提前一個半月,使第一艘的海船下水。」
「至於第二艘,則再需要三四月,第三艘,需入秋之時。」
徐牧聽着,臉龐有些沉默。
實際上,韋春的效率已經很高。但無奈,戰事到了現在,已經發生質的改變。西蜀需要海船,奇襲殺到北渝的腹地。
似是看出了徐牧的心事,韋春繼續開口,「主公,我有一個法子。不若,將襄江的一些戰船,改為小型海船,用作護航,也可用作運兵。當然,繞入海上定然兇險重重,到時候,這些改造的小型海船,需用鐵索連着主船。雖然會慢一些,但運兵的數量,會提高不少。」
按着先前和韋春所商,一艘遠航的海船,可載三千到五千的士卒。若只是一艘,兵力過少,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威脅。
只要有個兩萬之數,便能作為一支奇軍了。
「韋春,若是如此的話,能運送多少大軍?」
「以十二艘戰船拱衛的話,再除開糧船,輜重船,約有八九千人。若主公能等到五月左右,再出一艘海船,以此類推,便可運送差不多兩萬人。」
韋春敢說,必然是有了信心。
戰事拖至五月,問題並不大,但還要另外算上,遠航繞入即江的時間,起碼再增一月。而且到時候,還需要考慮一個法子,在繞過青州和煙州的時候,不讓北渝的駐軍發現。
但這事情,終歸急不得。
「韋春,船塢那邊的礦鐵,情況如何?」
「採鐵郎中周遵,以採珠人的法子,已經探了清楚,這片海底的礦鐵不少,估算的話,能成兩萬副的器甲。」
「不錯。」徐牧鬆了一口氣。
「我按着主公的法子,在附近尋了礁石,作為固點,每每風向無錯,便以船力鐵索拖扯,作為鑿礦之法,到了如今,也取出了一些。但若是取完,估摸着還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急不得。」徐牧安慰了句。
為了西蜀的大業,他已經想盡法子,動用一切可用的資源。西域作為聚財,江南作為種稻,西北養馬,以及種植棉花。甚至是南林山脈下的沼澤,都特意派了好些的平蠻老人,開始養鱷取甲。
沒有傘的孩子,跑斷了腿,才終於殺出了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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