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蜀王的意思,是要去仇海國的故址?」為首的老嚮導,待明白徐牧的意思後,整個人臉色大驚。大筆趣 m.dabiqu.com
「正是。」徐牧平靜回答。還是那句話,他心裏最在意的,莫過於絲綢之路的完美通商。
仇海國能繁衍生息七十年,肯定有一番道理。但時間離得太久,又無記載,倒不如趁着現在,去好好查看一輪。若是真有綠洲什麼的,便在此地附近,建造一個中轉驛館,保護通商的兩方客商。
「其他不敢說,只需帶路的話,我會出三十兩的金子,作為賞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個嚮導面面相覷之後,終於咬了咬牙。
「好,我幾人願意帶蜀王去一趟。」
「無需太多人。」徐牧想了想開口。事情不成的話,到時候還要回來繼續趕路,沒必要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
「你叫什麼。」徐牧指了指老嚮導。
「回蜀王,我叫申宗。」老嚮導急忙應聲。
「申宗,你與我一起去即可,餘下的嚮導,可以留在營地。我會有另外的賞賜。」
按着徐牧的計劃,這次趁着機會,去仇海國的故址,只帶千人即可。留下的人,便聽從晁義的命令,在這處大沙丘後,等候回來。
「主公,此去會有危險。若不然,我替主公去一輪。」聽着徐牧的吩咐,晁義臉色擔心。
「無需,我既然打算親自前去,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晁義,你留在此處,記得升煙作為記號。」
晁義還想再勸,但看見徐牧模樣堅決,只能沉默地應了下來。
徐牧回過頭,看了眼,還在昏昏欲睡的諸葛范,心底嘆了口氣。
……
翌日天明,並沒有過多耽誤,徐牧便讓陳盛調集了千人,帶了三百駱駝,五百戰馬,開始往仇海國故址的方向,慢慢趕路。
「主公放心,水袋和乾糧我都檢查過了,並沒有問題。」陳盛騎馬過來,認真地回着命令。
「牧哥兒,我能不能幫着看水袋乾糧?」司虎歡喜跑來,一臉的認真。
「不能!」徐牧和陳盛齊齊開口。
沙海上,隨着烈日的灼燒,沙子越來越燙,氣溫越來越高。抬頭去看,四周圍都是莽莽的黃色,不見植被,也不見半個水塘。
作為嚮導的申宗,不斷憑着記憶,辨認着方向。
「蜀王有所不知,仇海國故址那邊,聽說鬧了沙鬼,以往客商經過,不小心離得近一些,都是趕緊繞開的。」
徐牧笑了笑,心裏沒有任何波瀾。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吩咐兩個老裨將,記下回去的路。
不停趕路,白日的時間匆匆而過,轉瞬又到了黃昏,大漠上的氣溫,由於沙子的溫度冷卻,一下子變得凍寒起來。
徐牧只能暫時紮營,按着老法子,讓駱駝和戰馬圍成一圈。只可惜,一路而來都沒有遇到石林,否則的話,在石林里紮營,應該會更舒服的。
「陳盛,安排人手巡夜。」
巡夜的習慣,徐牧一直沒有忘記。
作為老班底的陳盛,更是明白其中的意義,立即領命,挑了幾十人,騎着戰馬披了厚袍,沿着周圍十里左右的地方,開始迂迴巡邏。
「申宗,大概還有多遠。」
「至少要一日多的路程。蜀王勿怪,我已經許久沒往這裏走了。哪怕在以前,不小心離得近一些,都會趕緊繞開的。」
「能理解,申宗,辛苦你了。」
此番禮賢下士,更讓申宗動容,連着道了好幾次的謝意。
正當徐牧和申宗,繼續討論路線的時候。突然間,陳盛帶着人,急急從外面趕了回來。
連着周圍的駱駝馬匹,也開始變得焦躁不安,不斷磨着蹄子,似是預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主公,大事不好!我等撞着沙狼群了!」
徐牧驚得起身,旁邊的申宗,更是一時間臉色發白。
「蜀王,這一路過來,雖然也遇到沙狼,但都是寥寥幾隻,成不了狼災,或許,或許——」
「附近有綠洲?所以,才能養起沙狼群。」徐牧稍稍思考,便點出了申宗要說的話。
「正是,正是這個意思。」
「無事,你便留在營地。不瞞你,我與狼群打的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司虎,別睡了,趕緊拿上斧頭。」
徐牧皺了皺眉,待陳盛幾十人跑回來後,他跳上馬匹抬頭,果真看見了在黑夜中,白月光下,一大片黑壓壓的獸影。
「綁好駱駝戰馬,立即列陣!」徐牧舉劍怒喝。
風沙之下,命令很快傳下,千人的蜀卒,在固定了馬匹駱駝之後,迅速列起了陣型。
第一列的,以槍盾為先。只可惜千里迢迢,不宜帶着大型盾,只能用輕便的皮盾,作為鎮守。
在盾陣之後,便是整裝待發的西蜀步弓,隨着裨將的命令,紛紛搭弓捻箭,只等狼群進入射程,便立即將箭矢飛射過去。
「牧哥兒,這好多啊,得有幾百隻!就是不知道,這狼肉有沒有吃頭。」司虎舔了舔嘴巴,扛着巨斧,走到了盾陣里。
「盛哥兒,在營地周圍,多生些火堆。另外,你領着一百人,顧好馬匹駱駝,還有水袋乾糧。」
「主公放心!」
陳盛單臂握刀,大步往後踏去。
「準備。」
眼看着狼群越來越近,沙塵掀得越來越高,狼嚎聲越來越響,一個個蜀卒的臉上,開始露出戰意滿滿的神情。
「飛矢——」
隨着一個老裨將的怒吼,頓時間,在後的步弓手,迅速將一撥撥的飛矢,不斷往狼群里拋落。
慘白月光的照耀下,一聲聲憤怒的狼嚎,不斷響了起來。
「第二陣步弓!」
隨着命令,又是一撥撥的飛矢,沒有間斷地拋落。又有數不清的狼影,倒在了半途之中。
但終歸,有壯碩且跑得快的凶狼,奔到了盾陣之前——
「舉盾!」
一面面的皮盾,即便守御不強,但依然悍不畏死地舉了起來。
在後方的馬匹駱駝,除了徐牧的風將軍,餘下的,都禁不住聲聲長嘶,驚怕無比。
「刺槍!」
皮盾之後,一杆杆的鐵槍刺了出去,將第一波衝到的沙狼,捅得不斷慘聲哀嚎。但在其中,亦有被咬碎皮盾,繼而被叼走的蜀卒,血跡被拖了一路。
「殺!」
一個蜀人老都尉,在狼口裏吼了聲,舉起緊握不放的鐵槍,往上一捅——
人與狼,齊齊在沙地上翻滾,皆死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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