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空鷹的極速飛行下,一個時辰而已,唐蘇已經背着龐大的百花鐘站在上天峰的峰頂廣場之上。
此時依是深夜時分,劍霸宗三十三峰濃霧鎖峰,如此濃厚的雲霧阻撓下,常人雙眼難以將一丈以外的視野收入眼底。
唐蘇是修士者,這些視線阻攔對他來說毫無作用,在靈魂感應力的幫助下,直接邁步向峰主殿走去。
回到劍霸宗,心頭纏繞的不安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的濃烈,就像一塊燒紅的鐵塊吊懸在他的心臟之上。
當唐蘇衝過層層疊疊的雲霧來到峰主殿的殿門之前時,駭然發現,馮古居然在殿門前坐着。
唐蘇的出現並沒有讓馮古感到驚訝,反而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只是他身後的百花鐘讓後者張口結舌而已,驚奇不已。
百花鐘在馮古眼中就是一塊龐大的青銅鐵,他想不明白,唐蘇離開劍霸宗兩個多月就是為了這毫無用處的百花鐘。
「呵呵,不用驚訝,長空鷹被招喚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你要回來了。」馮古笑着說道:「只是你離開宗內,好像有點久呢。」
唐蘇報以他感激的眼神,不以為然的說道:「馮峰主三更半夜獨自一人坐在上天峰上,不會是為了賞月吧。」
馮古臉色一沉,說道:「我在等你!」
見馮古臉色陡然沉下來,唐蘇心裏頓時咔噔一聲,劍霸宗在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好像發生了什麼舉宗震盪的事。
唐蘇放下百花鐘,問道:「不知所為何事,能讓馮峰主半夜三更在這等弟子。」
馮古坦然道:「落天行遇到麻煩了。」
「天行遇到麻煩?」唐蘇暗叫不好,臉上更是逐漸爬上了凌烈的殺意:「難怪我一直感覺心神不安,原來是天行,他遇到了什麼麻煩。」
「姜寧從內門出來了!」馮古有些畏懼的說道。
唐蘇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線,猶如兩把天刀:「終於出來了麼,還以為他要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呢,他為難了天行?」
唐蘇不但不表現出驚懼之色,反之還騰躍了強烈的戰意,他早就想與劍霸宗弟子第一人戰上一場了。
「他抓住了落天行,封印其的修為,吊於你天王峰的閣樓之前,並派內榜第九的弟子駐守,已經一個月了,他就是在逼你現身,劍霸宗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經離開了宗內,又怎會現身,落天行被他們吊在那裏日曬雨淋一個月了。」馮古嘆道。
「一個月!」唐蘇雙眼瞪大,無形的殺氣在周身纏繞,猶如一把把利劍,將飄渺的雲霧斬成一段段。
日曬雨淋一個月,前提還是落天行被封印的修為,這與常人還有什麼區別,也就身體強悍一點,但也頂不了日曬雨淋一個月。
「該千刀萬剮!」唐蘇眼內仿佛都要冒出熊熊烈火,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即生撕姜寧兩半。
震憤過後,唐蘇卻平靜了下來,但他眼眸深處的殺意卻讓馮古心頭一冷。
「駐守在天王峰的人就只有一個內門排名第九的弟子麼?」唐蘇問道。
「還不夠麼,在外門,落天行已經是佼佼者了,卻被姜寧吊在了那裏,難道還有誰是西門樂的對手,內門排名第九的弟子,足可震懾外門了。」馮古搖頭嘆道。
唐蘇將百花鐘抬起,開口門道:「這西門樂的修為如何!」
「升魂境成魂期,聽聞已經觸碰到洞天境,實力不容置疑!」
唐蘇什麼也不說,肩上托着龐大無比的百花鐘,頭髮、衣裳,無風自動,直接走向傳送門,如同一個巨人托着一座巨峰般豎撥無比,陣陣殺意繚繞在身旁。
眨眼之間,唐蘇來到了天王峰,天王峰依舊一片死寂,尤其是月黑風高的深夜,與葬峰有得一比,整座刺天巨峰唯有唐蘇居住的閣樓亮着燈光。
唐蘇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細線,直徑往自己閣樓走去,落天行一事先不說,敢私自佔用他的閣樓就已讓他氣憤了。
來到閣樓前,當是眼前的一幕就讓他怒火攻心了,蒼勁的老樹上,落天行披頭散髮,被一條粗大的麻繩倒吊在樹丫之上,全身衣服破爛不堪,露出來的皮膚已經龜裂,密密麻麻的血痕佈滿他的身體,面目全非,整張臉壓根就沒有他原來的輪廓,乾癟無比,整個人人不人鬼不鬼,在唐蘇的感應下,他只有微弱的呼吸。
唐蘇頭髮炸開,雙目圓瞪佈滿血絲,將落天行放了下來,直衝雲霄的殺氣籠罩整個天王峰,讓其仿佛沉澱在一片陰涼之中。
「西門樂,該千刀萬剮!」唐蘇咬牙切齒的說道,掄起百花鐘,魂力催動進去,對着閣樓就一砸。
轟隆一聲,天王峰震動,巨響如同天雷在劍霸宗上空轟響,驚醒無數人。
閣樓被砸得支離破碎,木板木屑飛濺,一道身影更是被砸得如同斷線般飛射出去,血液直噴。
「西門樂!」唐蘇雙眼冒光,凝視倒地的身影,抬着百花鐘一步步走向他,每一步落下,天王峰仿佛皆在微顫。
猝不及防被砸得飛射出去的西門樂徹底傻眼了,他本來是在房內悠哉地修煉着,萬萬沒想到一個巨鍾從天而降,將他轟飛了出去,連給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你是誰!」西門樂驚悚地問道,他居然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我是誰?」唐蘇周身仿佛燃起了騰騰烈焰,如同一位烈焰戰神:「我不就是你們一直想要逼出來的人麼。」
「你是唐蘇!」西門樂身體一震,他得到的消息是,唐蘇只是進入外門幾個月的弟子而已,卻沒有說唐蘇如此恐怖。
雖然西門樂有聽聞唐蘇在外門獨領風騷,但他只是認為外門一眾弟子只是烏合之眾而已,現在兩人對上,西門樂這位內榜第九名的弟子,竟然在怕,在恐懼。
「是唐蘇回來了,妹的,他戰鬥還真不挑時間的,三更半夜回來,三更半夜就開戰,絕不等到明日日出,只是苦了我們。」
「好像他又強了不少,他肩上那個是鍾麼?」
「這下有好戲看了,唐蘇可是殺戮果斷的人,有仇必報,落天行被折磨成這個樣,他肯定不會放過西門樂。」
「外門第一人和內門第九人的戰鬥,你們說,最後誰會贏!」
天王峰的諸多弟子被戰鬥的聲響驚醒,紛紛討論着,無不是有着絲絲忌憚。
唐蘇不再說什麼,百花鐘一掄,如同一座巨峰般抨擊而下,周身黃光點點,所過之處,虛空大蕩漾,仿佛當中蘊含的力量可與天地爭峰。
西門樂連寶術都還沒用出來,驟然被恐怖的百花鐘擊中了身軀,骨骼斷裂聲悄然而響,整個人被撞成了c形。
「什麼!」見到此景的眾弟子大驚失色,西門樂在唐蘇的手下仿佛失去了反抗之力,被百花鐘一擊變形。
「動我兄弟,別說姜寧為你撐腰壯膽,就是大長老來了,我也照殺你不誤!」唐蘇雙眼冒着兩團怒火,肩托百花鐘一步步走向西門樂,如同巨靈神般可怕。
此言動天,讓聽到此言的人大感震驚,唐蘇視姜寧為無物倒是可以理解,但他居然言之鑿鑿的對大長老大不敬,如此膽魄讓人聞聲震驚。
西門樂渾身骨骼斷碎,難以有反抗之力,眼睜睜看着唐蘇殺氣騰騰而來,要想他也是劍霸宗一位傑出弟子,殊不知在唐蘇的蠻力攻擊之下會如此不堪一擊。
唐蘇如同烈焰戰神,陡然來到西門樂之前,磅礴的殺意令後者膽寒心縮,想要反擊卻有心無力,百花鐘一擊之下,他已受重傷。
唐蘇目光凌烈,將百花鐘佇立在旁,一把抓住了西門樂的脖子,仿如一頭靈猴般閃向峰頂,來到天王峰最高處,目如離弦之箭,注視內門方向。
內門三峰的主峰之上,這裏居住的都是劍霸宗的抗鼎人物,宗主與十三位長老,還有他們的入室弟子。
此時,主峰的頂端上,一座古樸的涼亭之內,英俊絕倫的姜寧靜靜的盤坐在此中,他一襲白衣出塵飄飄,唐蘇站在天王峰頂點的一瞬,他也睜開了雙眼。
兩峰相隔少說也有幾里的距離,之間雲霧重重,如同重門深鎖,就是這樣,兩人的目光卻依然仿佛相撞在了一起,兩峰之間的濃霧似乎因兩人的目光而出現了一條貫通兩人身前的雲霧通道。
通過雲霧通道,兩人第一次將對方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內,兩人並沒有說話,而且靜靜的看着對方。
姜寧神色平靜,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眼內充滿了不屑的色彩。
唐蘇臉上依帶些許憤怒,不過也在逐漸平穩下來,眼眸深邃而嚇人。
各自都在打量評估着對方,莫不出言,此時無聲勝有聲,天王峰慢慢聚集的弟子們也發現了這一幕,皆驚嘆不已。
要想,姜寧可是劍霸宗弟子第一人,唐蘇只是後起之秀而已,風頭再盛,也敵不過人家那擺在那裏的修為實力,姜寧進入洞天境眾所周知的事,唐蘇始終遜色一籌。
兩人相視許久,直到日出東方,雲霧開始逐漸消失,唐蘇一手抓住西門樂的脖子,在晨光照射在他臉上的那一瞬間,把西門樂當做一條木棍,瘋狂掄砸起來,天王峰為之大震,讓人恐懼重重。
唐蘇竟然將一位內門排行第九的弟子當作攪屎棍般狂砸地面,這是人們無法想像的事。
足足掄砸了百來下,西門樂徹底面目全非,鮮血淋漓,唐蘇再次把他當作一把人肉長槍,隔着幾里,甩拋向主峰上的姜寧,令人目瞪口呆,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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