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蘭背上被那乾瘦老宦官猛戳了一下「快去把舒王的酒杯拾起來,然後重新斟滿酒。樂筆趣 m.lebiqu.com」
采蘭這才從巨大震動中緩解,她緩步上前拿起酒杯放於桌上,端起酒壺慢慢斟酒。
那舒王的嘴張着,沒吐出一個字,他的眼皮在使勁地眨動。
采蘭看得出舒王在極力思慮措辭,這個舒王定然知道父親已死,我已被打入天牢,有可能他還知道盧宦官在天牢裏帶走了我。他定是知道他現在交不出人,才這樣驚慌無措。
或者他知道我的秘密很重要,他不想交給回紇。
采蘭一邊想着,同時告誡自己別把酒灑出來。她盯着酒杯,又忍不住去觀看舒王的表情。他往後靠了靠,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閉上眼睛嘴唇抽動,當他睜開眼睛似要開口說話時。
正在此時。
「巧了,我南詔此次來要帶走兩人,是長安普通人家父女二人。白季康與其女白采蘭。」
後面傳來話語,采蘭把酒倒滿,低頭轉身往乾瘦老宦官走去。
她用眼睛餘光向話語方向看去,那人是南詔正使,頭戴白帽,帽子上插着兩根孔雀羽毛。他滿臉激動,目光游離,看了看咬牙切齒的回紇正使又看了看又閉上嘴的舒王。
采蘭正思忖怎麼南詔國也對我父女二人感興趣。只見中心紅地毯上已竄出兩人,大食正使與渤海正使。他二人看了看一臉怒氣坐着的回紇正使,又同時轉頭看了看站起身激動的南詔正使。
那肥胖的渤海正使皺起鼻孔,張開大嘴說道「白季康是我渤海國師薩滿教大祭司所要的人,既然他還有個女兒我就一起帶走。」
「哦,那白季康與他女兒定是寶貝,我大食無論如何也要分一份。」那大食正使用手捏着他那瘦臉下的一小撮尖鬍子,賊眉鼠光地掃視眾人,一副商人氣息。
「幫」一聲,回紇正使猛拍桌案,菜碟跳了起來,酒杯倒在桌上。他怒視大食正使說道「我回紇只要那個女孩,這是我主母一再叮囑。一個小孩怎麼分,若誰有異議,我用五千鐵蹄來說話。」
「當」一聲,回紇正使後面一個青年猛士抽出雪亮彎刀,他雙目如鷹似等待正使發話他便揮刀砍人。
南詔正使身後有猛士抽出巨劍,渤海正使身後冒出兩個持雙叉的武士。
「哦,你們有爭議。我等你們確定歸屬了,再來協商。若那父女二人真是寶貝,我用寶石換,請記清楚是價值連城的寶石。」大食正使用手捋了捋他嘴唇上彎彎的鬍子,灰溜溜地坐回原位。
主桌上舒王笑臉站起身,緩緩說道「各位使節大人別動怒。那白季康父女二人想來只是長安百姓,待我派人尋來再做商量。」他雙手伸直,手心向下拍動着,示意讓眾人坐下。
采蘭身旁的乾瘦老宦官發出低聲嘆息,「我大唐衰弱了,外使在此大明宮竟然動了刀兵。唉。」
采蘭沒有一點大唐威嚴喪盡痛楚與嘆息,那舒王明明知道許多事情,我父親已被害。但他裝成了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人,剛才他無言以對的神情暴露了他,他這話明明是緩兵之計。
「諸位先坐下,本王立即派人將那父女二人帶到宮中,各位莫要失了和氣。」舒王繼續說道。
而中心紅毯上那渤海國正使仍然沒動地方,他身後有兩名持雙叉的猛士。突然間那兩名猛士分開,二人中間站出一個矮小法師。他滿頭小辮,頭上插着三根雞毛。矮小的身材搭配一張如樹皮的老臉,他滿臉黑紋連嘴唇也是烏黑。他手拿黑色木杖,全身罩着黑袍。采蘭見到這人就感到噁心,他好似渾身都沾滿了毒。
主桌的舒王看向乾瘦的楊公公,他輕聲喊道「楊公公。」
對於舒王的求援,楊公公搖頭閉眼表示無能為力。
「我渤海國隨遠離中原,但是想要得到的東西,絕不會放棄。」肥胖的渤海國正使說道。
「啪」一聲,回紇正使摔碎酒杯,回頭看了看那彎刀青年猛士。
那彎刀青年猛士向紅毯中心走去,每一步都極其穩健,腳步踏地的聲音沉重「彭,彭」直擊人心。
中心紅毯的武鬥即將開場,南詔國巨劍武士也不示弱扛着巨劍也向中心紅毯走去。
肥胖渤海國正使急忙後退,張開雙手朝雙叉猛士揮手,兩名站在法師後面的雙叉猛士疾步上前,撲向彎刀青年。
那彎刀青年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他穩步上前。兩名雙叉猛士剛撲到近前舉起鋼叉,只見銀光一閃,那兩名雙叉猛士已捂住脖子,倒在地上。
兩人倒地鮮血才從脖子上噴湧出來。
采蘭在銀光一閃時聽到了她熟悉的「咔嚓,咔嚓」兩聲刀口入肉切骨的聲音。
她在父親懷裏聽到過無數次。
渤海國正使「啊」一聲,慌忙退到自己坐的那張長桌旁。
南詔巨劍武士停下腳步,神情緊張地看向彎刀青年。
彎刀青年不急不緩繼續向法師走去。
法師突然間原地消失,又在紅毯另一側顯現。
采蘭瞪大眼睛,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武林身法。
彎刀青年頓住腳步半蹲馬步,神情開始凝重,他把彎刀豎起立於左側,左手成掌按在刀背上。他慢慢閉上眼睛。
舒王在主桌高喊「別再打了,我再派人去催一下,那父女二人馬上便到。」
采蘭苦笑,舒王啊你別撒謊了,我父親永遠來不了,我就站在這裏。我家有什麼秘密啊,看來天下已無我容身之處。她看向天空她想問父親,你的秘密到底有多大。傷心間她搖頭掉淚,見方臉彭宦官正疾步向她走來,采蘭此時萬念俱灰。
「他是回紇第一猛士,骨咄祿。他殺了我大食高手,法師殺了他,我有重賞。」大食正使尖聲喊道。
紅毯中心一旁,那法師身上瞬間冒起一股股黑氣,他雙眼開始全白。
渤海國正使急忙喊道「法師這裏人多不能用巫術。」
黑氣仍然在法師身上冒出,那些膽小的宮女「啊」一聲開始四散而逃。
采蘭擦了擦眼淚,從懷裏抽出鐵笛,那彭宦官已快走到身旁,他伸出的手已經快抓住她。
大牢裏的兄弟們,對不起了,我已經無能為力。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4s 3.9889MB